睜開了塵封良久般的雙眼,初次見證到了,自己這黑芒玉甲的狀態,曹佑較為關心的,還是剛才那一種錯過的感覺。
誰來了?為什麼那人的出現與離開,會讓他有那麼大的情緒浮動。
任憑他再怎麼個努力,他都無法再找到那一種,將他從深淵中喚醒過來的感覺。
遲疑了下來的他,等不來那人的再次出現,倒是等來了白風的迎空一槍。
不忙着躲閃的曹佑,雙眼黑潤地瞧向了那個巨人,就像在看着曾經無比渺小的自己。
他忘了是自己真的覺醒了某種力量,一拳就將對方散為了煙霧,亦或者是歐桓找到了,解除這種幻象的關鍵。
不見了白風的他,從底下躍了上來,望着那些白雲薄霧,久久沒有任何言語。
「小兔崽子可以呀!竟然懂得維持住這種暗靈的軀體。快跟老夫說一說,你現在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
見不到那三個煩人的羅剎臉,花燼骨一臉壞笑的,讓銀髮狂獅變回了小白貓的模樣。
他期望從曹佑的身上,得知到他所不了解的那一小部分秘密。
離得曹佑近了些,花燼骨才覺得,自己目前這個小身板,不太適合接近曹佑,免得發生點兒暴走的危險。
銀髮狂獅暴走了,那破壞力可比此時的曹佑要恐怖多了。
「她來過了……她又走了……」
不知道自己所呢喃的,那個她究竟是指誰,曹佑瞥了那頭臭貓一眼,頓覺得渾身的力量,在飛快地流逝,而他的軀體也越來越沉重。
讓這種失落感繼續主宰他的身心,可能他會在短時間內煙消雲散。
他不想看到那種不好的結果出現,花燼骨和歐桓都不想。
「我知道她在哪裏,不過你得重新站起來,才能夠看見她。」
壓根就沒瞧見過第四個人的歐桓,卻撒謊說自己知道了,那個影響着曹佑的她,此刻在哪裏。
果然,如他所料的情況一樣,當他這番近乎肯定的話語一出,曹佑身上的那一套黑芒玉甲,又閃耀出了一陣令人艷羨的光芒。
在歐桓的眼裏,曹佑就像一個迴光返照的垂死之人,需要點兒特別的信念,才能夠讓他多彌留片刻。
「真的?大叔,快帶我去找她……」
想不起來他的大叔什麼時候欺騙過他,信以為真的曹佑,沒有多注意這一股,瀰漫在自己身旁的黑雲暗霧,會對花燼骨和歐桓造成什麼樣不好的影響,只想如往常那樣,離得歐桓近一點,再近一點。
「……」
緩過勁來的花燼骨,瞬間明白了歐桓的良苦用心。
曹佑的靈泉快要枯竭了,不能讓這臭小子把剩餘的那點兒,保命用的靈力揮霍掉,否則他就真的沒救了。
花燼骨飄乎乎地將身形,移到了曹佑的背後,用個奇怪的封界術鎖住了曹佑的軀體,再配合着引靈術穿過結界,摸向了曹佑的靈魂。
「老頭!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偷襲我!」
跌了一跤的曹佑,瞬間明白自己遭到了,這臭老頭的襲擊。
他還指望着他大叔,能夠帶他去找人呢,哪有閒工夫在這種空靈狀態下,跟花燼骨玩這種兩個人的小世界。
「什麼偷襲?年輕人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麼帶刺,老夫這是在救你!趕緊的,懂得點什麼回靈之法,都使出來,別藏着掖着了。若你那身體沒了靈力供給,變成了一堆焦炭,可別怪老夫沒有出手幫過你。」
一巴掌往曹佑的腦袋上拍了來,剩得這不足兩尺的小靈體,花燼骨略有些不耐煩地跟曹佑解釋了一聲。
仿佛是怕靜止不動的歐桓,會去偷襲他的小白貓,花燼骨不時用目光丟到歐桓的身上,戒備着他的一言一行。
「回靈之法?什麼回靈之法丟靈之術的,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趕快讓我回去,不然……」
仗着自己目前這體型,比花燼骨高大多了,曹佑不懷好意地摸了摸他的拳頭,像是要準備惡狠狠的,教訓這臭老頭一頓。
「你……你你要做什麼?別以為你現在比我高,你就能肆無忌憚了。實話告訴你!我就是再變小几寸,照樣能夠吊打你和你那大叔。」
往後退了幾步的花燼骨,真不曉得自己是從哪裏,露出了點兒弱勢,進而讓曹佑誤會他很弱小。
瞪了這臭小子一眼,花燼骨幽幽地接着說道,
「回靈之法,你可以認為是你累了的時候,所進行的短暫休憩。再簡單一點呢,可以說是你受傷的時候,所進行的那種調息的方式。別跟我說,你長了這麼大的個,連點兒自行調息的法門都沒學過吧?」
「誰說我沒學過了,我學過的東西可多了,就是一時半會兒,被你那奇怪的叫法給暈乎了。」
死鴨子嘴硬的曹佑,分明就不懂得花燼骨,所謂的那種回靈之法,卻還要強裝自己很懂。
左思右想之際,曹佑只記得當他盤坐下去,默念幽蠶經之時,是他最痛苦也是最舒服的時候。
尋思到了這麼點兒東西,曹佑這才盤坐運行起了幽蠶經的功法。
「?!」
瞥見曹佑的本體,冒出了些許煙霧,花燼骨便也認為是這臭小子,在用某種回靈之法,灌溉靈泉了。
哎,這種管家似的活計,他竟然淪落到了,成為這種臭小子的管家,着實丟人。
本該是人家貼着老臉來求他,現在怎麼看都像是,他貼着老臉在求這臭小子多聽話一些。
斜着雙眼轉過身去的花燼骨,不多去掂量曹佑需要花費多長的時間,才能夠恢復出足夠的靈力,進而維持那黑芒玉甲狀態。
說來說去,都怪這臭小子的靈泉太淺了,承載不了太多的靈力。
想到了這個問題的花燼骨,開始盤算着用些什麼特殊點的法子,幫助曹佑洗筋伐髓開墾靈泉。
坐在這角落邊下起了棋的歐桓,在不遠處的花燼骨看來,那是相當的詭異。
下棋?棋子和棋盤在哪兒?是個人都會覺得他在裝神弄鬼。
走到了歐桓這邊,又走回了曹佑那一邊,無所事事的花燼骨,乍一看就成了最忙最無聊的那個人。
慢慢的,花燼骨開始有些羨慕起了歐桓,最起碼人家還能夠自娛自樂。
小彆扭襲上心頭,花燼骨趴在這地面上,翻了一圈又一圈,呼嚕一聲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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