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言月殿外一陣陣窸窣的聲響過後便清靜下來,也不知過了幾個時辰,和煦的風夾雜着臘月的味道輕掠過窗外泛黃的槐葉,許安翻身解救了那隻被壓麻的左臂。
只覺左臂有無數的蟲子在攀爬,不過無礙,她睡的可謂是雷打不醒電激不醒,依舊做着暴富的大夢。
「許安,許安,許安!」
逐漸暴躁的女音讓許安蹙了蹙眉,不耐煩的翻身,「誰啊!吵死了!」
「你的任務還做不做了?半個月馬上到了,你連魔界都沒去,你真想死在這?」
「知道了知道了。」
聽她這不耐煩的嘟囔,那人頓了頓話,有些無語。
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攤上許安這麼一個無賴,「再給你一個月的時間,最後期限,若任務沒完成,將採取自爆系統。」
……
暖光灑在窗欞上,按照以往小玉都會敲響許安的門,但是今日卻格外安靜。
待到午時,許安才晃晃悠悠的坐起,醒了好一會兒才下床。
「小玉——」她半合着眼迷糊的喚道。
「我在的,小姐。」聽聲響,小玉就處在門外,她推開門將吃食端了進來,「小姐,今日準備了綠豆酥,小姐你可以嘗嘗,說不定會喜歡。」
「澤安呢?」
「啊……少爺他……」小玉挪了挪眼有些磕巴,許安淨完手抬眸疑惑,「怎麼了?澤安出什麼事了?」
「回小姐,澤安少爺一早便回夏侯府了。」
「這麼急就回去了?也真是的,不喊我一路,我正想回去待幾天呢,小玉你去幫我備馬車,等會咱就出發。」
「對了,走之前我去見見沈爹,我每天睡到這個時辰都沒有給他們請過安,實在有些不合禮數。」
說着,許安也是感嘆萬分,初次見到皇上時,只覺得他威嚴無比,尤其是給沈冉指婚時,帝王薄情表現的淋漓盡致,為了兩國結盟,哪怕是親兄弟的女兒也只能順從。
若不是自己老媽的風流債,恐怕那會兒,自己也逃不掉。
不過現在,皇上把自己那是一個往死里寵啊,賞賜都快堆成山了,隔三差五就是金釵金飾,連早起請安都不用遵從,天天睡到自然醒。
嘶,還得是我老媽啊,不知道我爸是個啥樣的人,竟然連沈爹都比下去了。
「小姐……小玉有錯!」
許安正腦補着她爹的模樣就見小玉猛的跪下。
「小玉你這是幹嘛,你有啥錯?」
小玉埋着頭結巴解釋,「小姐,其實澤安少爺已經隨皇上一起去寒妖國邊界了…」
「什麼?何時的事?為何要去寒妖國?」
「回小姐,卯時便啟程了,還有……」
小玉糾結着,她猶豫的話讓許安刨根問底,「還有什麼?」
剛問完,小玉忽的就磕下了頭,「還有三皇子、離陽郡主、竹御史以及宗門一部分的弟子、文遠侯府的公子和小姐、夫人老爺還有文淵少爺清羽少爺,二小姐……」
一串稱呼喋喋出口,許安懵圈的眨了眨眼。
合着夏侯府的人基本都去了?連宗門都帶着弟子去了?
……
我就睡了一覺起來,這人都在半路了?
想着,許安拍了拍臉,怎麼覺着在做夢。
「小玉,你知曉他們為何去寒妖國嗎?」
「寒妖國結界被破,魔界的妖類不知被何人控制變了性情,它們從魔界黑水潭逃了出來進入了寒妖國開始肆虐橫行,聽說已經有一部分妖類竄逃到霧凜國了,所以陛下已經下旨將慕安邊界封了起來,有備無患。」
這麼一說,許安有些不解,「為何都不告訴我?連沈冉都去了,我這個陛下親封的公主怎麼能躲在窩裏?」
「小姐,皇上和夫人他們都不想讓你身處險境,澤安少爺他們知道小姐你若是知曉了一定會跟隨一行的,所以特地吩咐我們守口如瓶,但是……」
聽小玉這麼一說,許安無奈的撐着下巴,她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吃個席回來睡了一覺,結果一醒來,全家都上戰場了,自己卻還被養在溫室里。
該說什麼好?
我好歹是個神女,帶上我那絕對是如虎添翼啊。
不行,我得去,妖魔變性說不定正是墮魔作祟,慕安軍大多數都是無靈力之人,恐會生死堪憂。
「小玉,有去寒妖國的圖紙嗎?」
「小姐…寒妖國甚遠,若沒有認路之人是沒有辦法到那的。」
聽自家小姐這一問,小玉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但是無可奈何。
「現在城門還出的去嗎?」
「回小姐,竹御史派人將城門護了起來,三皇子也下令若見到小姐你便攔下,錦衣衛也在言月殿外守着,眼下恐怕我們連皇宮都出不去……」
小玉雖弱弱的說着,但這番話卻讓許安感到頭疼。
這些男人…真是……
罷了,這還攔不住姐。
「小玉,你現在去尋個太醫,就說我染了風寒。」
「是。」
小玉退下後,許安一頓翻箱倒櫃,什麼金銀珠寶什麼錦衣華裳通通打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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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金銀首飾都塞滿了一包袱,這哪還裝得下衣裳。
「好像這錢帶的有點太多了……」
管他嘞,錢在手,萬事可平。
「小姐,肖太醫在殿外候着了。」
許安緊了緊包袱,「讓他進來,我在菡亭等他。」
「是。」
片刻後,她不僅等來了肖太醫還等來了阿蘇裴夜。
「許安,不舒服為何還在這處待着。」
聞聲看去,阿蘇裴夜攥着手趕來,身後跟着肖太醫與小玉。
「微臣見過沈月公主。」
「無需多禮。」許安起身正要去扶那太醫,阿蘇裴夜卻單手接過她的手臂將她扶住,「外頭風如此大,進去診脈。」說着,他便要將跟前的女子抱起。
「等等,我沒染風寒,肖太醫,我要麻煩你幫我一個忙。」見阿蘇裴夜這動作,許安低手握住他的手腕,神色嚴肅的朝太醫看去。
「公主您有何事?」
許安上前湊過去嘀咕了幾句,太醫便臉色大變,連忙跪下,「公主恕罪,此忙臣怕是無能為力啊。」
「肖太醫,事成你要什麼獎賞都行,你就幫我一把吧。」
「公主恕罪,聖上的命令微臣不敢違抗。」
……
看他這惶恐的模樣,許安擰緊了眉輕嘆了口氣,「哎。」
「你先下去吧,就說沈月公主重病在床,去開幾服治風寒的藥。」阿蘇裴夜擺手示意太醫退下。
「是。」
待人走後,許安轉身坐下,一臉沉悶的盤着手中的杯子。
她還是低估了皇上做事的嚴謹性,這下看來連皇宮都邁不出了。
就算邁出了皇宮,城門還有竹俞安排的人,出了城門,慕安邊界也被封了……
老天,這些個男人在這種時候別這麼靠譜行不行啊!
「你寧願這麼愁眉苦臉也不願求我辦事?」
阿蘇裴夜側着身子撐着下巴一臉期待的神情,說這話時,眸中還閃過一絲興奮。
「你知道我要做什麼?你能怎麼幫?」聽他這意思看來他有辦法,許安立馬就抬起了頭詢問。
「不就是出這皇宮逃出慕安嗎,我自然有辦法能幫你,不過……」
阿蘇裴夜勾起一抹笑半眯着眼有些玩味,他刻意的欲言又止,仔細打量着許安臉上的神情。
「不過什麼?」
見眼前這女子呆呆的模樣,他不禁笑的更明顯了,緩緩將臉湊了過去,停在她的耳畔,魅惑出聲,「不過你得喚我一聲夫君~」
「?」許安滯了滯神情,有些茫然,她聽到了什麼?他竟然讓她喚他夫君?!
見她沒有回神,阿蘇裴夜輕笑出聲,「喚我相公或者裴郎也可以,娘子隨便喚一個那為夫定當事半功倍。」
……
正說着,一隻沁冷的手忽的就將他的臉推開了來,「別逼我揍你。」
許安板着一張臉,可阿蘇裴夜卻更不要臉了,先是緊緊握住那冰涼的手,而後將另一隻手也拉了過來握在一起。
他噙着笑倒是無賴,「娘子手這麼冷,為夫替娘子暖暖,若娘子喚我一句夫君,那娘子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給娘子摘下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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