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什麼時機?」
於灣故作高深的回答:「天機不可泄露。」
一旁的喬格爾憋着笑,低下頭,挖起一勺粥,吹了吹,喝了起來。
門外還是白茫茫的一片,那油鍋也在外面,冷掉的油都要結了塊。
吃完飯後,劉梅和李子良去把油鍋收拾了起來。
還沒收拾完,天又下起了雪。
淅淅瀝瀝的雪落下,逐漸變成了鵝毛大雪飄散下來。
劉梅二人見雪下大,跑進了屋,拍了拍身上的雪,嘆息道:「看來這雪要下很久了。」
王子越的眉頭緊蹙着。
「你們為什麼來這麼偏的地方?」劉梅這才問道,「我們這兒八百年也不一定有個外鄉人,本地人都要往外跑,你們倒好,反而跑這兒了。」
「沒什麼,本來我們就是想來度個假。」宋折沒有說出實情,隨口編造了個理由,「誰知道遇到大雪,還碰到這種事?」
劉梅:「那你們警察還挺閒啊。」
前天才熬了一整晚,昨天一大早就來爬山,今天被困在這兒被人說閒的宋折,喬格爾,王子越,於灣:「……」
劉梅沒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笑了笑,問於灣:「你們警察還學玄學?竟然還懂這個?」
於灣微笑着模糊回答:「我和玄學有緣,自然就會些。」
劉梅「哦」了一聲,對他們說道:「你們這段時間就先住這兒吧,這雪一時半刻怕是消不了了。」
見劉梅和李子良忙完,終於坐了下來,喬格爾乘機問道:「你們這兒都很信鬼神?」
「那當然。」劉梅說道,「我們昨晚去的玄武道館,我們這兒有名的道館,那裏面的大師個個都是能手……有個甚至能吐火呢。」
喬格爾皺眉:「這不是雜耍嗎?」
「什麼雜耍?那是大師的法力。」劉梅聽到喬格爾這麼說,顯然很不悅,「你們別不信,我們親眼見過大師降服小鬼的。」
「那小鬼長什麼樣?」
「沒有形,但是在師傅的指導下,我們真的看到了……它像一縷煙一樣,無色無形,但是它能走動,在整個廣場飄來飄去……」劉梅雙手合十,「我們親眼看到的,千真萬確啊!不信你們可以去問問其他的街坊,他們也都看到了。」
從昨天的情況來看,這個山村的人對那個道館真的深信不疑。
但是那裏面的人……似乎都是些假道士。
喬格爾知道,如果他們強行迫使他們接受那道館是假的的事實,他們也是不會相信的,很可能還會反過來訛他們一把。
和這麼多人對着幹,他們還沒這麼大的能力。
劉梅突然又看向了一旁的於灣:「您說您也學過這些,那是不是也會驅魔?也會把鬼變出來讓我們看?」
於灣沒有回答。
在劉梅看來,於灣是大師,不屑於和他們說太多話。
但於灣其實是有些無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乾脆就不回答了。
這農村,起碼落後城市30年。
「大姐大哥,現在已經解放了。」王子越提醒道,「世界上沒有鬼神的……」
「噓。」劉梅說道,「別亂說話,你沒見過,不代表就沒有。」
王子越默默閉嘴,沒說話了。
他知道,再怎麼說他們也不會相信的。
除非——
他們親眼看到。
劉梅:「明天道館有場活動,在我們這的中心廣場舉行,到時候你們去看看就知道了。」
王子越冷笑了聲。
他對這些可不感興趣。
要不是被困在這兒,他早就離開了。
喬格爾站了起來,說道:「那我們先去隨處看看,了解下你們這兒的風土人情。」
「我們這兒哪有風土人情。」李子良吐槽道,「全是墳坑啊。」
於灣挑眉:「啊?」
「不然哪來的那麼多鬼?聽說我們這兒在明朝時是亂葬崗,有不少冤魂。」
這茬於灣了解,為了渲染恐怖氣氛,就要先編造個故事,製造村莊人們的恐慌,不然這些假道士的能力又哪來的用武之地?
在這個消息閉塞的村莊,一些騙人的小把戲就足以唬人了。
「所以啊,我們這兒都是很信這個的——」李子良還在繼續說着,「要不是道館的師傅,我們大概都活不了這麼久……」
於灣問:「活不了這麼久是什麼意思?」
「被小鬼纏上啊……」劉梅說道,「那東西很邪乎的……有的人死了,有的人瘋了……那種就連大師也治不好的……」
宋折:「你們怎麼確定這些都是小鬼做的?」
「大師說的啊。」劉梅回道,「不然你以為大師的名號是怎麼來的?」
宋折撓了撓頭,實在沒想出來這個大師和騙子有什麼區別。
於灣見外面的雪停了,拉上了一旁喬格爾:「走吧,一起去看看。」
喬格爾跟上去。
門外又積了一層薄薄的雪,和昨夜的雪有明顯的分割線,一腳踩上去像是踩到了細細的沙子上。
喬格爾對於灣說:「我們得儘快和外面聯繫上。」
「子越那邊一直在聯繫。」
「這兒……實不相瞞,我覺得有些瘮得慌。」
倒不是怕鬼,只是這兒的氛圍太過恐怖。
就像是……怎麼說呢,就像是王纖那個村子一樣……
兩邊的村子太過相像了。
山里村這麼封建,因為地形原因,不好發展,和外界基本屬於斷聯的狀態。
於灣深吸了一口氣,下雪後的清晨蒙着一層薄霧,清新的空氣入腹,讓於灣清醒了不少。
這兒家家戶戶房屋隔得挺遠,距離劉梅家最近的一個「鄰居」也有大幾百米。
於灣和喬格爾腿長,也走了十多分鐘才到。
這戶人家開着門,裏面的男主人正在洗漱,女主人正在梳着頭,見到他們,熱情的打招呼:「嘿,你們是昨天那兩個阻止儀式的人嗎?」
喬格爾正打算阻止,於灣已經說出了口,她點了點頭:「對。」
喬格爾覺得自己就已經夠狂了,但現在看來比起於灣還是遜色了些。
這兒的人顯然對那場儀式都是保持很尊敬的態度,他們昨天毀了那場儀式,不知道面前的人會不會對他們產生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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