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大皇子府邸籠罩在一片靜謐的黑暗之中。書房內,燭火搖曳,將弗朗夫大皇子的身影投射在牆壁上,拉出一道長長的、扭曲的影子,仿佛他此刻內心深處的陰暗和焦躁。
他緊握着手中的酒杯,猩紅的酒液在杯中晃動,映照着他陰沉的臉色,如同即將爆發的火山,壓抑着無盡的怒火。
「砰!」
弗朗夫猛地將酒杯砸在桌子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酒液四濺,染紅了桌布,也染紅了他那雙充滿怒火的眼睛。
「該死的老東西,他這是什麼意思?!」
弗朗夫咬牙切齒地說道,語氣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
就在今天下午,他收到了父王索理大帝要在皇宮後花園為二皇子弗雷德修建紀念塔的消息。
「修建紀念塔?他是在提醒我,他還有另一個兒子嗎?!」
弗朗夫心中怒火中燒,他一直認為自己是索理大帝唯一的繼承人,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他暗中培植勢力,拉攏大臣,甚至不惜觸犯法律,做出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然而,父王如今卻突然要為一個「死人」修建紀念塔,這無疑是在暗示,他並非唯一的王位繼承人,這讓他感到深深的威脅和不安。
「弗雷德,那個該死的雜種,不是早就死了嗎?!」
弗朗夫心中咆哮着, 「為什麼父王還要把他翻出來?難道是想用他來制衡我嗎?!」
他深知,索理大帝老謀深算,絕不會無緣無故地做出這樣的決定。
「難道……難道說……」
突然,弗朗夫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讓他不寒而慄。
他想起前段時間密探傳回來的消息:伊莎貝拉公主在格尼絲城,而且經常與一個酷似她的少年出入酒樓,舉止親密,關係非同一般。
「難道說……那個少年,就是弗雷德?!」
弗朗夫心中驚呼一聲, 「難道父王已經找到了他,並且打算將他接回皇宮?!」
這個念頭一出現,就如同野草般瘋狂地生長,讓他無法忽視。
「該死!該死!」
弗朗夫猛地站起身來,在書房裏來回踱步, 「我絕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如果弗雷德真的被接回皇宮,那他的王位繼承權將會受到嚴重威脅,他多年來的努力將會付諸東流!
「殿下,您息怒。」
這時,一位身穿灰色長袍,面容清瘦的中年男子,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陛下此舉,或許只是為了表達對二王子殿下的哀思,您不必太過在意。」
這位中年男子,名叫卡洛斯,是大皇子弗朗夫的首席謀士,也是他最信任的智囊。卡洛斯博學多才,足智多謀,多年來一直為弗朗夫出謀劃策,深得他的信任。
「表達哀思?哼!你相信嗎?」 弗朗夫冷哼一聲, 「那個老東西,最是無情,他會為了一個死人,花費如此巨大的代價修建紀念塔?」
弗朗夫從小在皇宮中長大,深知皇權的殘酷和無情。
他親眼目睹了無數為了爭奪權力而發生的陰謀詭計,也親身經歷了無數次爾虞我詐的政治鬥爭。
他知道,在皇權面前,親情、友情、愛情,都顯得無比脆弱,不堪一擊。
「殿下,就算陛下另有用意,我們也不必太過擔心。」 卡洛斯冷靜地分析道, 「二王子殿下已經過世多年,就算陛下想要……」
「你錯了,卡洛斯。」 弗朗夫打斷了卡洛斯的話, 「父王老謀深算,他絕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情。他之所以要修建紀念塔,一定是另有目的。」
「殿下,依我之見,我們現在不宜輕舉妄動。」 卡洛斯深思熟慮後,緩緩說道,「陛下既然故意放出消息,就是想試探我們的反應。如果我們現在就採取行動,反而會落入他的圈套。」
弗朗夫焦躁地來回踱步,聽到卡洛斯的話,停下腳步,問道:「那你說怎麼辦?難道就眼睜睜地看着那個雜種回來,威脅我的地位?!」
「當然不是。」 卡洛斯眼中閃過一絲精明的光芒, 「我們可以將計就計,借陛下的刀,除掉這個隱患。」
「借陛下的刀?」 弗朗夫疑惑地看着卡洛斯, 「你什麼意思?」
「我們可以利用陛下想要找到二皇子的心思,讓他替我們出手。」 卡洛斯解釋道,「殿下可以命令帝都城衛軍統領菲利伯爵,派人前往格尼絲城追捕逃犯,就說是有逃犯潛入了格尼絲城,需要城衛軍協助搜捕。」
「逃犯?」 弗朗夫眉頭微皺, 「這和除掉二皇子有什麼關係?」
「殿下,您想想,如果那個少年真的是二皇子,那麼他一定會被陛下派去的人嚴密保護起來。」 卡洛斯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容, 「而我們的城衛軍,在搜捕逃犯的過程中,難免會『誤傷』一些人……」
弗朗夫聞言,頓時恍然大悟,眼中也閃過一絲狠厲的光芒。
「好計策!卡洛斯,你果然是我的智囊!」 弗朗夫拍手稱讚道, 「我們就借陛下的刀,除掉這個隱患!陛下不是說二皇子『夭折』了嗎?那我們就讓他真正的『夭折』!」
「殿下英明。」 卡洛斯躬身說道, 「我會安排菲利伯爵儘快執行您的命令。」
「記住,」 弗朗夫叮囑道, 「這件事一定要做得乾淨利落,不能留下任何痕跡,更不能讓父王懷疑到我頭上。」
「請殿下放心,我會處理妥當。」 卡洛斯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這一次,二皇子必死無疑!」
弗朗夫滿意地點了點頭,心中一塊大石終於落了地。
他相信,只要除掉了二皇子,他就能高枕無憂地繼承王位,成為艾瑞帝國的新一任統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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