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變記 第86章 左右為難
虞文龍正坐在書案看着兵部送來的奏摺，奏摺上報告夏涼兵馬有異動。
這時虞龍帶着蕭靖走了進來。
「外孫蕭靖拜見外公。」蕭靖跪拜道。
虞文龍吃了一驚，放下奏摺，趕緊走到蕭靖跟前，扶起蕭靖，久久看着，眼裏百感交集。
「靖兒，你怎麼回來呢？」虞文龍說不出的激動。
蕭靖把在胡燕的處境大致說了。
虞文龍沉默了起來。現在的局勢似乎難以有更好的辦法。
「父親大人，靖兒想去宮中見妹妹，不知可有什麼良策？」虞龍道。
「如果以我病重為藉口，不知可否讓蘭兒出來？」虞文龍沉吟道。
蕭靖母親叫虞有蘭，被封為蘭貴妃也可能有這一層原因。
「我立即就寫書信，看宮中有何反應？」虞龍道。
虞龍立馬就寫奏摺向陛下求情，父親虞文龍病重，讓蘭貴妃回府上探望。
虞龍讓快馬送去宮中，直到晚上都石沉大海，毫無音訊。
「是否宮中已發生變故？」虞龍問道。
「難以判讀，如果皇上駕崩，太子立即宣佈即位，其實最有利於他。我認為陛下肯定還活着。」虞文龍道。
「父皇身邊現在有誰在？」蕭靖問。
「應該是太子和宮中人。」虞龍道。
「當今皇后耕耘後宮已經多年，她應該很輕易獲得陛下消息，只是他要送出消息並不容易。於雷現在只需進，不許出，他經營禁軍十餘年，這關鍵時刻他不會有任何情面可講。」虞文龍道。
「舅舅在武德司多年，難道宮裏沒有武德司的人？」蕭靖問。
「即使有消息，也探不到真正的內部消息。」虞龍道。
「有辦法進宮嗎？」蕭靖問。
「現在禁軍兩萬人，十二個時辰都輪值，連蒼蠅都飛不進去，更飛不出來。」虞龍嘆道。
「每天皇宮總要吃喝拉撒，從這方面可否混進去？」蕭靖問。
「東西全部送皇宮門口，送的東西全部打開檢查，根本不可能混進去。」虞龍道。
「夜晚輕功翻進去呢？宮中武功最高是誰？」蕭靖問道。
「陛下身邊的武影可能武功最高，沒人見過他的真身，也沒人見過他在陛下身邊，但只要有九品以上進犯者他就會出現。」虞文龍說道。
「他可是蕭漢那個在青安城裏的至尊者？」蕭靖問。
「不知道，至今他出手的沒有活着出來的。」虞龍道。
蕭靖倒吸一口涼氣。
「武影聽誰的？」蕭靖問。
「只聽陛下的。」虞文龍道。
「若陛下駕崩呢？」蕭靖接着問。
「或許只聽新的陛下的。」虞龍道。
「武影若跟蕭棣殿下比呢？」蕭靖問。
「你怎麼知道蕭棣殿下？他們沒比過，或許差不多吧？」虞龍道。
「蕭棣以前很多手下干將現在和我一起共事，準備與胡燕一戰。」蕭靖道。
「只能先等等宮裏消息，看明天有沒答覆。」虞文龍道。
「我如果直接以蕭靖名義見太子殿下，他們會同意嗎？」蕭靖突然道。
「不好判斷。」虞文龍沉思了好一會才說道。
「況且胡燕的密探及收買的官員很多，一旦確認你在京城就麻煩了，他們正好以此大做文章，可能直接就進攻安國王府了。」虞龍道。
「唉，左右為難。」蕭靖道。
吃了晚餐，蕭靖離開虞府，去了花紅樓。鴇母紅雲看到蕭靖，直接把他帶到四樓，四樓是紅雲住的地方，並不對外營業。
進到裏面，桑梓勤正在打拳。
蕭靖把與外公及舅舅討論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
「聽說過武影嗎？」蕭靖問。
「聽說過，大內第一高手，但從來沒見過。」桑梓勤道。
「蔡坤的武功如何？」蕭靖問。
「十段中上。」桑梓勤道。
「武影與蕭棣殿下比如何？」蕭靖繼續問。
「我認為伯仲之間。」桑梓勤答道。
「他倆都不是至尊武者？」蕭靖問。
「蕭棣殿下在，必是至尊。」桑梓勤道。
「蔡坤說的青安城裏有一個至尊，應該是武影吧？」蕭靖道。
「也許吧。」桑梓勤道。
「你和蔡坤比如何？」蕭靖問。
「應該差不多，我認為不會輸於他。」桑梓勤自信道。
「你跟武影比能堅持多久？」蕭靖問。
「如果他是至尊，我堅持不了五招。」桑梓勤道。
「啊！你可是蕭棣殿下手下的第一武者呀。」蕭靖大驚。
「至尊要靠天賦和運氣，努力只是基礎。」桑梓勤道。
「那就沒好的方法了，武的行不通了，看看文的路數。」蕭靖哀嘆道。
「你這十幾年在青安查到了什麼？」蕭靖問。
「現在不好說，我還沒找到證據。」桑梓勤道。
「仇人找到了嗎？」蕭靖問。
「還不全，還找不到證據。」桑梓勤道。
「如果明天不行，我後天就返回胡京了。到時在胡京等你。」蕭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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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三天後出發，要安排好紅雲的場子，現在沒人敢動，我走了就未必了。」桑梓勤道。
「我叫虞龍關照可以嗎？他罩得住嗎？」蕭靖問。
「他若真心，罩得住。」桑梓勤道。
「交給我處理。」說完蕭靖告辭走了。
第二天，蕭靖在虞府等了一日，仍無消息，很是無奈。本來想夜闖皇宮，後權衡利弊，只好作罷。父母都無法相見，而且貴為皇帝和愛妃，這實在讓人感到窩囊。
關於直接修書太子的事，也被虞龍父子直接否定，理由很充分，到處都是泄密者，蕭靖回青安的消息根本就不能向外界有絲毫的透露。
蕭靖八年多未見娘了，他最想念的就是娘。可是現實很殘酷，費盡千辛萬苦，居然近在咫尺，不能相見。
在虞府，最後很無奈，他長嘯叫下來金開心，讓它與虞龍相見，建立新的通訊方式。
「舅舅，金羽鷂鷹我有三隻，每兩天輪換一隻飛過來，有父皇駕崩或其他重大突變，你要第一時間告訴我，我好準備撤離或與胡燕干一仗。現在不撤離是擔心胡燕以此為藉口發兵。」蕭靖道。
「靖兒，放心，你這次雖沒見到你娘，但外公和舅舅見到你長大了，真的為你母親高興。等方便了，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母親。」虞龍道。
「好，舅舅，給我安排個船渡江，我明天到淮州買匹馬就回胡京了。」蕭靖道。
「這是你娘上次出來時給你留的銀票，她已經預感出不來宮了。」虞龍從懷裏掏出一張五千兩的銀票。
朱雲說過最聰明的人就是娘娘，她雖是個女流，但很多事情都有預判性，他仿佛知道蕭靖正需要大量錢財建立自己的王國。
翌日清晨，宮裏依然沒消息。虞龍備了馬車，把蕭靖送到青安城郊的一個小碼頭。
青江的水面，從西到東，最窄處也有十里以上。蕭靖坐了小船約小半個時辰就到了江對岸的淮州，那邊虞龍已經安排人接應，並且備好了兩匹馬。
蕭靖換上胡人臉皮，直接上馬就往西而去，幾乎路上只是吃個飯，餵下馬匹，就馬不停蹄往藥城方向趕。
本來五天到藥城，蕭靖只用了四天就到了。
回到臨江莊園，蕭靖看到城頭的牆已修了高快三十五尺，應該還有幾天就完工。牆的材料主要是青石，十分結實。
莊園門口已經安排了門衛，門衛看是個胡人，正要阻攔，蕭靖拿出王府令牌才給進入。
進到莊園裏，大家都在忙活，一看有近百人，蕭靖很是高興。江波還是能幹，沒找錯人。
維亞娜正在安排女奴傭人燒火做飯。
「維亞娜。」蕭靖遠遠喊着，維亞娜四處看着，蕭靖才想起自己的胡人臉。
蕭靖招招手，維亞娜才慢慢走過來。
蕭靖褪去臉皮，笑着看着維亞娜。
「小王爺，終於回來了。」維亞娜開心笑着。
蕭靖正想上去擁抱，維亞娜搖搖手輕輕道：「喀秋莎說有了寶寶，不能用力。」
「喀秋莎也來呢？出師呢？」蕭靖笑着問。
「嗯，會把脈了，章郎中把她安排過來了。」維亞娜道。
「我們去江邊看看。」蕭靖道。
蕭靖拉着維亞娜小心走着，終於到了江邊。
遠遠就看見江波和王冰川在隊伍里幹活，碼頭修高了許多，也拓寬了一倍。
蕭靖笑着向他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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