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盛酩走後,金水村上空的空間盪起漣漪,兩個玄衣青年出現,衣袍上繡着一道雲劍紋。
「他能應付嗎?」
「區區一個煉魂境中期的螻蟻,還是個沒有傳承的散修,要是這都殺不了,他也真是夠廢物的。」
「這是他第一次與修士交手,還是殺戮之局,他才十三歲,我是擔心……」
「呵,誰讓這小子偏要來赤焰宗煉體呢,又剛好收到宗管司的消息,說這裏出現邪修,那就順便讓他去試試手。」
「逍遙峰那些師弟也真是的,這小子根本不是煉體這塊料,也不攔着。」
「年輕人難免會犯錯,此行也算是讓他認清自己吧。」
說完兩人再次隱入空間之中,這是,兩尊皇階強者!!
要是那位邪修知道自己區區一個煉魂境中期引來兩尊皇階強者,估計死後都能吹噓一陣子。
……
半小時後,顧盛酩來到一個村子裏,有幾家人還亮着燈。
顧盛酩走上前敲了敲門,很快一個婦女走出來,疑惑的看着他。
「請問,村子裏有人出現吐血或者七竅流血的病症嗎?」
聽到這話,婦女神色慌了一下,又不動聲色地說道:
「沒有,我沒見過。」
顧盛酩點了點頭,「叨擾了」,便轉身準備離去。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冷風,顧盛酩都不用主動躲避,縹緲雨中行已經控制他的身體側開。
邦——
鋤頭砸在地上,深深嵌入其中,一擊不得手,婦女連忙發出尖叫:
「有流氓啊!!!」
很快,村里人提着斧頭,錘子,鋤頭趕來,將顧盛酩團團圍住。
最強的只有煉體境七重,顧盛酩也不擔心,他轉身看向那個婦女,說道:
「看來你知道金水村的事情,對嗎?」
聽到金水村,周圍的村民交流一下眼神,二話不說就衝上去。
「看來都知道啊……」
顧盛酩來的路上就想過很多結果,上一世他出生農村,見過不少這類事——兩村為了爭奪某種東西,往另一方喝的水裏放不乾淨的東西……
說起來……顧盛酩的爺爺就是因為這種事死的,那位是如此地疼愛他,如此慈祥的老者,卻……
想到此,他合上眼,鋒利的斧頭快要落到額頭的時候,淡藍色的雙眼猛地睜開,凜然的氣勢席捲開來。
那兩個青年被掀飛七八米,砸在石牆上,一個沒了動靜,另一個在地上掙扎。
見此那些村民不敢動了,驚恐地看着那個白衣少年。
顧盛酩抬起手,無妄劍浮現,發出陣陣劍鳴,似乎感知到劍主的殺意。
今夜,註定見血——
「那種毒藥不可能出自你們這些凡人之手,說吧,幕後主使是誰?」
「這……」
村民面面相覷,他們在賭這個小孩不敢殺人,下一刻,劍光閃過。
錚!
最近的一個婦女被削下一隻手臂。
「不說嗎?下一劍就是脖子了。」
婦女鮮血淋漓,直接暈死過去,刺鼻的血腥味充斥着空氣。
那些村民握着武器的手微微顫抖,咽了咽口水,驚恐地看着那個小孩,誰也不想成為下一個,想到這,有人跑了。
「不關我事!啊啊啊,我是被逼的!!」
「也和我沒關係!我是無辜的!」
人群四散,慌不擇路,顧盛酩也沒去追,他已經發現對方了,方才一抹靈識掃過這裏。
強度上比他更高,是煉魂境,但質量沒有他的高。
顧盛酩朝那個方向看去,遠處站着一個佝僂的身影,借着月色,能看到那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
耍了個劍花,顧盛酩持劍一步一步朝對方走去。
「令人滿意的表現」。
「確實出乎意料,面對凡人也沒有心慈手軟,是塊璞玉。」
「接下來就看他的戰鬥表現了。」
……
「毒是你下的?」
顧盛酩平靜地看着那個老者,後者也在看他,眼裏閃過嗜血的光芒,沒有說話,而是暗中調動體內的靈氣。
「不願意說嗎……」,顧盛酩抬手就是全力一擊。
一劍——破空!!
看到對方抬劍的一瞬間老者心中警鈴大作,他壓根沒想到這種發展,差點一口氣沒緩上來,連忙閃到一旁,但他老胳膊老腿的,怎麼可能比得過劍氣。
轟——
狂暴的藍色劍氣粉碎了青石地板,留下深深的劍痕,延伸至十幾米開外,遠遠觀望的村民嚇得瑟瑟發抖。
——雖然顧盛酩煉體沒練出什麼成就,但聊勝於無,至少經脈的擴張讓他的靈氣流轉速度更快,很多招式已經能做到瞬發。
靈識鎖定對方,看到只是沒了一隻手,顧盛酩有些失望,還是低估了煉魂境對危機的感應。
「噬魂!!!」
灰塵中衝出兩個暗紅色的魂體,朝顧盛酩衝來。
邪修嗎?看來不是利益糾紛,或者說不僅僅是利益糾紛。
顧盛酩也沒了逼出解藥的想法,畢竟正常的邪修煉解藥幹嘛?他調轉靈氣,再次抬手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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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空!
「該死,這傢伙到底什麼來頭,該不會是大宗門的弟子吧!」
老者已經要崩潰了,對方的大招不要靈氣嗎?!
暗紅色的靈氣與血氣凝聚成護盾擋在老者身前,他神色瘋狂,口中念念有詞,一陣陣黑色靈氣從四方八面湧來。
轟——
護盾炸裂,老者不退反進,沖向顧盛酩,他胸口還有一個血洞,深可見骨。
周圍出現十幾個暗紅色的魂體,呼嘯着沖向顧盛酩,突然一隻微小的魂體發出尖銳嘶吼。
靈魂類攻擊!
顧盛酩只感覺一股暴戾的能量沖入他的識海,下一刻,識海中無妄劍的虛影微微一顫。
貫天徹地的劍氣落下,那道攻擊就這樣沒了,連帶着那個發動攻擊的魂體都消失了。
——靈魂攻擊?笑話,無妄劍鎮守在識海深處連接靈魂的地方,那裏有他最重要的東西。
記憶,過往,因果,本源……皆由靈魂承載。
無妄劍更是直接融入他的本源之中,承載他的大道本源,只要無妄劍還在,他的本源不滅!!
這就是顧盛酩研究了近半年的成果。
他看向手中閃爍着淡藍色光輝的無妄劍,輕輕一笑,調動靈氣。
一步踏出,踏浪身法施展,身形閃爍便率先來到老者身前,老者為他的速度一驚,隨即伸出佈滿黑氣的爪子,欲攻擊對方的心臟。
「這老頭實戰能力太差勁了,壓根沒有壓力啊。」
「嗯,那一發靈魂攻擊還讓我虛驚一場,結果遭到這小子的靈魂反噬,如果沒看錯,他那把劍,應該就是本源武器了。」
「嘖嘖嘖,機緣不小啊」。
「哼哼,我也有!」
「……」
下方,顧盛酩的身體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躲過老者的一擊,順便砍下對方另一條手臂。
老者吃痛慘叫,眼中怒火燃燒,開始爆氣。
「老夫就算死也要拉你陪葬!!」
——這就拼命了?
顧盛酩不屑一笑,手腕一轉,長劍划過對方的脖子,切豆腐一般乾淨利落。
人頭高高拋起,暗紅色的鮮血噴灑,無頭屍體往前走了兩步無力倒下。
收起無妄劍,顧盛酩轉身就走,這時,不遠處傳出一陣驚呼。
「啊啊啊啊!!」
那些孩童模樣的魂體失去老者的控制之後開始襲擊周圍的村民,片刻之間,就有七八個村民被侵佔了靈魂,雙眼泛紅朝顧盛酩走去。
「宗管司的任務是整個村子一個不留,他能做到嗎?」
「無妨,有我們兜底。」
膽敢與邪修合作,無論被逼還是自願,下場只有一個,死。
顧盛酩也知道這條律令,所以才敢肆無忌憚殺人,或者說任何一個正規的修士都該知道,不管你是什麼理由,和邪修勾結只有死路一條!
他深呼吸一口氣,剛才那個老者是真正的邪修,他殺得毫無心理壓力,但這些,只是一些凡人。
——去他媽的凡人!為了一己私利害得別人家破人亡!與邪修有何區別?!
如果不讓他們付出代價!對金水村的村長公平嗎?!
想到此,顧盛酩心中頓然舒暢,瓶頸順勢突破,成功踏入鍊氣境八重!
月光下撒,無妄劍再次爆發一陣耀眼的藍光,顧盛酩提着劍一步步朝那些雙眼泛紅的村民走去。
錚!
手起劍落,人頭落地。
「竟然……能做這一步。」
「現在下定論為時過早,還有一村子的人等着他呢。」
凡人之軀何其脆弱,在修士面前,甚至連一階妖獸都不如。
顧盛酩又殺了兩個村民,還是過不去心中那道坎,他握劍的手微微顫抖——如果剛才我先斬殺那些魂體,他們是不是就不會變成這樣……
他的氣息開始忽強忽弱,境界有些不穩,呼吸急促。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求求你,放過我……」
一陣陣雜音湧入腦海,迴蕩在他的耳邊,那些被控制的村民流出兩行血淚,表情扭曲着朝顧盛酩走去,猶如溺水之人瘋狂尋找生機。
「高看他了,準備出手吧」
「唉,還是太年輕了。」
其中一人剛剛抬起手,又停下。
「嗯?還有轉機……」
白衣少年舉起酒罈猛的灌了幾大口,酒水灑落,打濕了少年的衣服,他自嘲地笑了笑。
——這是修仙界,去他媽的聖母心,自作自受的傢伙不值得同情。
擦擦嘴,顧盛酩再次握緊無妄劍,步法飄忽,身姿搖曳,出手乾淨利落。
白衣少年猶如醉舞一般,身法詭異,每次都能巧妙地躲過村民的攻擊,舞劍之時,又精準地收割一條條生命。
——殺人者,人恆殺之。
殺到最後,顧盛酩甚至不握劍了,他有點受不了眼前的場景,乾脆靠在歪脖子樹上賣力喝酒。
濃濃的酒香與血腥味混在一起,顧盛酩仿佛沒聞到,自顧自地喝着。
不遠處,無妄劍穿梭於淪為傀儡的村民之間,畫出一朵朵妖艷的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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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躺着三十多具屍體,血流成河!
奇異的是這些血朝一個方向匯聚,顧盛酩有些神志不清,並沒有注意到。
隨着最後一個村民倒下,無妄劍飛回顧盛酩身邊,邀功一般顫了顫。
看着纖塵不染的無妄劍,顧盛酩滿意地點點頭,輕輕彈了彈劍身,後者繞着他轉了兩圈,停在他身後。
顧盛酩看着遍地屍骨,吧唧了一下嘴。
熬過了一開始的恐懼和噁心,似乎也沒有那麼難以接受,和殺妖獸沒什麼區別,甚至比妖獸更好殺。
隨着這個想法沉入心中,顧盛酩身上的靈氣波動徹底穩固下來。
至此,靈氣染血,殺氣入靈——道心初成。
修仙嘛,反正不是自己死,別人死就死了,該殺的就殺了唄,有何不妥?你說我兇殘?那你也去死吧。
顧盛酩剛準備離開,一股強悍的氣息自後山傳出,邪惡,腐朽。
「出現了,真正的幕後主使。」
「還要觀望嗎?」,青年看了眼明顯醉了的顧盛酩,有些擔心。
「再看看吧,這小子,呵呵」,另一個青年有些哭笑不得——借着酒精麻痹自己的感性,也是個人才。
所幸,顧盛酩還是悟出了殺之氣,倒也沒讓這些人白死。
「怎麼還有人啊……」,顧盛酩拿出兩枚靈石吸收起來,搖搖晃晃朝後山走去。
——
「被發現了嗎?該死,這些雜碎真不靠譜!只能提前跑路了!」
原本還在洞裏睡覺的黑衣人突然發覺血食全死了,連忙凝聚精血,雙手結印。
地上浮現一個猩紅的陣法,散發着邪惡的氣息,中心是一隻蠕動的蟲子,此時那隻蟲子正貪婪地吸收匯聚而來的血液。
「搞快點,嗯?鍊氣境八重?還是剛突破的……」
黑衣人停下手中的動作,靈識擴散出去,看到了醉醺醺朝這邊走來的顧盛酩。
「什麼情況?」
顧盛酩搖搖晃晃走到洞穴附近,吸了吸鼻子,隨後彎腰。
嘔——
「……」
黑衣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眼神一凜,融入黑暗之中,如同鬼魅一般朝顧盛酩衝去。
利爪離顧盛酩的腦袋只有一寸的時候顧盛酩側了側脖子,躲過這一爪,抬手就是一劍,黑衣人一驚,退了一步。
顧盛酩起身擦了擦嘴巴,眼神懨懨的,有一種半死不活的厭世感。
黑衣人再次發起攻勢,黑色的靈氣翻湧,殺氣騰騰朝對方衝去。
然而顧盛酩每次都能險之又險地避開,還不忘反擊,幾個回合下來,誰也奈何不了誰。
黑衣人冷哼一聲,幾十個黑色的魂體沖向對方,這些魂體每一個都有鍊氣境前期的實力!
見到那些孩童般大小的魂體,顧盛酩心念一動,無妄劍猛地爆發一陣光輝,整個人氣勢一變,猶如換了個人,眼神逐漸清澈,冰冷。
原先只以為是村長指使的,現在看來,是這傢伙在搞鬼。
那些魂體顧盛酩根本看不上,隨手一道劍氣就能斬殺兩三個。
黑衣人也不指望這些魂體能傷到對方,他要的是拖延時間,然後跑路!
他看了眼陣法之中的蟲子,體型已經長大了兩倍,足足有兩米長,看起來很噁心。
又是一劍斬殺了魂體,顧盛酩也注意到那隻蟲子,他眯了眯眼,開始凝聚靈氣,氣勢也節節攀升。
黑衣人見此,剛想衝上去打斷對方的蓄力,誰知道顧盛酩的技能前搖那麼短!
不等他衝到對方身前,那浩瀚一劍已經落下。
「逐浪:江入大荒流!」
轟——
黑衣人罵了句髒話,身前迅速凝聚一道法印護着自身。
他還是低估了對方的實力,這一劍雖然擋下,但那傾瀉的狂暴靈氣還是撞得他氣血震盪,吐出一口黑血。
「小畜生!本來想陪你玩玩!既然你找死!老子這就送你見祖宗!!」
黑衣人身形一閃出現在顧盛酩身前,一拳轟出,幾隻更強大的魂體嘶吼着沖向對方。
雙拳難敵四手,那三隻魂體都是練氣境後期,動作還快,顧盛酩一時半會兒竟被纏住,糾纏之間又被其中一隻魂體咬住手臂。
黑衣人抓住這個機會朝他轟出一拳,眼看躲不了對方的那一拳,顧盛酩只能運轉氣血護住心脈,硬生生吃了一拳。
被震飛出近三米遠,顧盛酩悶哼幾聲,這拳力量不大,他的肉身強了不少,能扛得住,但是上面的陰冷靈氣竟朝他體內衝去,直逼靈海!
下一刻,靈海中的酒罈虛影一震,將這些靈氣吞噬了……
顧盛酩自己都愣了一下,隨後裝作很痛苦的樣子,鬆開無妄劍,一個踉蹌倒地,捂着肚子一陣哀嚎。
見此黑衣人冷笑一聲,控制着三個魂體沖向對方,一左一右鉗制住他,另一個跟在後面隨時準備出手。
任由魂體將自己帶到黑衣人面前,顧盛酩垂着頭,微微顫抖。
見到他顫抖,黑衣人更加興奮,舔了舔嘴唇,走到顧盛酩身前,一把捏住對方下巴,讓對方抬起頭,卻看到顧盛酩似笑非笑的眼神,暗道不妙,連忙操控起魂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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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盛酩身後的魂體手臂化作利刃就要刺向顧盛酩,但還是慢了一步,無妄劍已經將它貫穿後,下一刻出現在黑衣人身後。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讓黑衣人難以反應,他根本沒注意到那柄劍什麼時候來到身後的。
見此,虛空中玄衣青年一副果然如此的語氣:
「就是本源武器,可以在一定範圍內任意召喚,防不勝防」。
刺啦——
無妄劍輕易貫穿了黑衣人的身體,失去主人力量支持的魂體氣勢大跌,顧盛酩掙脫兩隻魂體的束縛,一手掐着一隻的脖子,用力將其捏爆。
黑衣人一死,陣法破碎,那隻長到三米的蟲子發出難聽的吼叫聲,伸出長長的舌頭將黑衣人的屍體拉回去,大口一張就將其吞噬。
顧盛酩臉色稍稍凝重,他能感覺到那隻蟲子的境界正在節節攀升,已經到了煉魂境後期!
眼下只有那一招了!他將無妄劍喚回,看着正在蠕動的蟲子,他拿出酒罈,用力一扔。
轟——
「什麼情況??」
「那個酒罈有古怪……」
在兩人眼中,酒罈飛出後帶起一陣破空聲,然後將蟲子砸爆漿了!
一隻煉魂境後期的邪蟲就被這輕描淡寫的一罈子砸沒了?有點離譜,他們還以為顧盛酩又要苦戰一番。
喚回酒罈,依舊纖塵不染,也沒有沾到奇奇怪怪的味道,只有濃濃的酒香,但顧盛酩還是運轉靈氣洗了一遍。
他看着那深坑裏面白的紅的,有點倒胃口,蟲子邪惡的氣息已經徹底消失,看來一切都結束了。
他舉起酒罈喝了一口,吧唧着嘴走了,他還要回金水村,將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告知村長。
看着遠去的少年,兩個青年相視一笑。
「怎麼說?」
「意外之喜,我很期待他在宗門大比上的表現。」
「他那個酒罈子怕不是一砸死一個?」
「哈哈哈哈,他應該會手下留情吧,這事就讓和他同一代的師弟師妹頭疼去吧。」
說完這個青年滿意離去,他要去皇朝幫顧盛酩領獎勵去了,任務是他接的,但是顧盛酩做的,合該給對方。
另一個青年笑了笑,繼續隱匿在虛空之中,跟上顧盛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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