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
「大哥,你猜誰來了!」
張飛三步並作兩步,興沖沖的闖到大帳之中。
「誰啊?」劉備微微側目,「三弟,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以後不要這麼莽撞,我們兄弟三人,就數你最是衝動。」
「唉,也不知道雲長他怎麼樣了。」
劉備長嘆一聲,滿是憂慮。
「大哥,你看這是誰?」張飛後退幾步,一把掀開帳門。
「到底是誰......」
劉備話說到一半,忽然停了下來。
他揉了揉眼睛,又掐了幾下大腿,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二弟?」劉備的聲音顫抖。
帳門外那人,綠袍綠帽,面若重棗,眉若臥蠶,一雙丹鳳眼神光閃動,不是他的二弟關羽又是誰?
「大哥,我回來了。」
關羽只覺眼睛一酸,大步向前跨了幾步,已來到劉備身邊。
「雲長,真的是你,你可算回來了。」
劉備十分感慨的說道。
「二哥,你不知道,大哥他天天念叨你,成天盼着你回來。」張飛插話道,「這幾個月你去哪裏了?這次又是從哪裏趕來的?」
關羽臉色微微一變,吞吞吐吐的說道:「我是從益州來的。」
「益州?」劉備瞳孔一縮,神情微變。
「益州?」張飛微微一愣,「二哥,你怎麼跑到益州去了,難道你之前投奔劉焉了?」
關羽無聲的搖頭。
大哥劉備思想十分保守,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
「益州戰事如何了?」劉備目光變得銳利,死死的盯着關羽。
「天師,不,陳玄大獲全勝。」關羽答道。
「怎麼會?!」劉備渾身巨震,很是吃了一驚,「劉焉,劉表,馬相,加起來十幾萬大軍,居然都奈何不了陳玄?」
「二哥,你之前到底是跟着誰混的?」張飛對其他地方的戰事並不關心。
關羽先看看劉備,繼而望向張飛,嘴唇無聲的動了幾下,仍然沒有說話。
劉備身形略微向後縮了一下,眼神已經冷淡下來。
「我和大哥一直在劉表這邊,二哥你肯定不是追隨劉表。」
「剛才你又說,沒有為劉焉效力。」
張飛豎起兩根手指,表情十分疑惑。
「益州除了劉焉劉表,就只剩陳玄跟馬相了。」
「這兩個人,一個是黃巾頭子,另一個則是黃巾的叛將,二哥你無論如何不可能跟他們攪和到一起。」
「難道,」張飛不確實的說道,「二哥你落草為寇了?」
關羽避無可避,終於要開口坦白的時候。
一名士兵闖了進來。
「什麼事這麼匆忙?」兄弟重逢的場面被外人打攪,張飛有些生氣。
「益州軍情。」那名士兵發現帳中有個生面孔,欲言又止,「將軍說過,益州軍情極為緊要,讓小人第一時間傳報。」
「自己人,你說就行。」張飛擺擺手。
士兵望向劉備,見其點頭之後,方才開口說道:
「劉焉投降,劉表和馬相身死。」
「陳玄那小子果真大獲全勝了?」張飛看了關羽一眼。
「還有其他消息嗎?」劉備沉聲問道。
陳玄獲勝的消息,剛才他已經聽關羽說過了,因此表現的頗為鎮定。
那名士兵繼續說道:
「另外,在最後擊敗馬相的過程中,黃巾軍的一員大將表現得十分亮眼。」
「展開講講?」張飛起了爭勝之心。
「那人在萬軍叢中,一刀將馬相斬落馬下,這才令馬相瞬間兵敗如山倒。」
張飛扯了一下關羽的衣袖:「二哥,我原本以為全天下只有我們兩個能做到這一點,現在看來,是我小瞧天下英雄了。」
關羽神情有些尷尬。
「那名將軍叫什麼?」張飛扭過臉去問道。
「聽說叫什麼,關羽?」那名士兵忽然望向了那個關羽,吞吞吐吐的說道。
據說那個叫關羽的將領,一身綠袍,頭戴綠帽,面色通紅,讓人一見之下就印象深刻。
怎麼越看越覺得,說的就是眼前這個漢子?
「胡說!」張飛頓時怒髮衝冠,「我二哥怎麼可能為黃巾效力,這一定是假消息。」
「說!你捏造假消息,意欲為何?!」張飛擼起衣袖,作勢欲打。
「三弟,確實是我。」關羽伸出手來,攔住了張飛。
張飛滿臉的不可置信,他盯着關羽看了好久,恨恨的一甩手,語氣沉重的說道:
「二哥,你糊塗啊。大哥可是漢室宗親,你怎麼可以為陳玄做事呢?!」
「你先出去吧。」劉備對那名士兵說道。
「是。」士兵感覺自己好像捅了簍子,連忙悄聲退走。
「大哥,我......」關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其實並不覺得跟隨陳玄是一件錯事。
他親眼所見,黃巾軍並不輕易勞動百姓,所到之處民生改善,治安穩定。
甚至於,有些地方的百姓,在黃巾進城的時候,自發的夾道相迎。
黃巾軍分明是一支義軍,跟外界抹黑的土匪強盜哪有半點關係?
另外,在他看來,陳玄行事光明磊落,又兼足智多謀,勇武過人,是個不折不扣的英雄豪傑。
只是,大哥他為人向來保守,這些話他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卻見劉備擺了擺手,沖張飛說道:
「雲長他一路趕來定然十分勞累,三弟你先去給他安排住處。」
「下午你還要領兵出戰,等安頓好雲長之後,就速速前去準備。」
關羽只覺一分酸楚湧上心頭。
自己明明就站在這裏,但是劉備這兩句話,卻是完全對着張飛說的。
張飛一拍腦門:「是啊是啊,二哥肯定是累壞了,我這就帶他去休息。」
關羽抬眼望向劉備,卻見劉備已經將頭側開了。
「大哥,那我先去休息了。」
「嗯,去吧。」劉備依然看向其他地方。
關羽心中長嘆一聲,默默的跟隨張飛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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