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房裏,花長曦看着已經昏迷過去、呼吸都虛弱不已的花五娘,明白賀家所謂保小是怎麼回事的她,心裏頭對賀家人的厭惡到達了頂點。
當她檢查花五娘的身體時,發現花五娘還被人用了大出血的藥時,再也壓制不住殺意的蔓延。
偏偏這時,院子裏響起了吵雜聲。
「何方賊子,膽敢擅闖武毅侯府?」
花長曦駕雲飛入武毅侯府,驚動了侯府中的護衛,護衛看到花長曦降落的方向,立馬追擊了過來。
一進院子,看到滿地昏迷過去的丫鬟和婆子,護衛們立馬抽出佩刀,嚴陣以待起來。
賀三爺見了,連忙道:「不是賊人,是花姨娘的妹妹來了,這裏沒你們的事,你們快退下吧。」
護衛們見賀三爺示意他們離開,看了看東廂房,收回佩刀,準備回去向世子稟報。
賀三夫人卻在這時開口了:「這一地的丫鬟婆子躺在這裏太礙事了,你們把他們帶下去吧。」
護衛們看了看賀三爺,見他沒阻止,便準備將昏迷了的人抬走。
然而,護衛們抬着人到了院門口,卻發現出不去了,有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攔着他們。
「三爺!」
護衛們面色大變,紛紛看向賀三爺。
賀三爺眉頭一皺,快步走了過去,他是修士,一伸手就觸碰到了籠罩在院門口的靈氣罩,眼皮頓時一跳。
是花長曦,她不讓院子裏的人離開。
賀三爺有些惱火花長曦的做派,這裏是武毅侯府,不是花家,豈容她隨便佈置靈氣罩,限制他人進出。
知道靈力夠強是可以破開靈氣罩的,賀三爺便使出了全力攻向靈氣罩。
然而,靈氣罩毫無反應。
賀三爺的攻擊,就像是投入江河裏的水花,沒有引起絲毫波瀾。
見此,賀三爺心頭震了震。
靠着侯府和武院提供的修煉資源,他現在可是練氣後期的修士了,竟沒能撼動花長曦佈置的靈氣罩分毫。
花長曦到底是何修為?
賀三爺再次想到了花長曦進產房前看他的那個眼神,尖銳的宛如利箭一般射向他,現在想想,後背都還有涼氣竄出。
賀三爺面色變得凝重起來,花姨娘真要是死了,以花長曦展現出來的態度來看,他和花家可就要結下死仇了。
若是以前,一個小小的花家他肯定是不會放在眼裏的,可如今形勢巨盪,修士強勢崛起,未來會如何發展難說得很。
花家出了個花長馨,今天看到的這個花長曦也這般強勢,花家後輩還出了好幾個修士,這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
這原本應該是他的助力的,如今卻要變成仇敵了,賀三爺心裏也氣得不行,回頭冷冷的看向了賀三夫人。
花姨娘不過一個生孩子的妾室,這妒婦都容不下,要不是這她亂來,何至招來這般麻煩事。
賀三夫人沈氏,能嫁進武毅侯府,娘家也是有些權勢的,除了一開始花長曦強勢來襲,讓她有些慌亂,此刻,她已經平靜下來了。
她是賀三爺的正妻,是武毅侯府八抬大轎抬進門的媳婦,就算花姨娘今天死了,花家人也奈何不得她。
賀家就算為了維護侯府臉面,也不會允許一個妾室的娘家羞辱她這個正妻的。
不過,賀三爺冰冷的眼神還是讓賀三夫人感到有些害怕了,她不怕和花姨娘斗,花姨娘家世不行,是鬥不過她的,可她害怕徹底失去丈夫的心。
產房裏,急着救治花五娘的花長曦沒時間去管賀三爺等人,佈置下靈氣罩防止院子裏的人離開後,就不再理會,專心開始搶救命懸一線的花五娘。
......
「五娘~」
孔管事是給力的,不到一個時辰,就將花姨娘的娘家人請來了。
聽到院外着急的呼喊聲和慌亂的腳步聲,賀三爺神色一松。
作為武院教諭,他清楚年輕人比較容易衝動,稍不合心意就容易動武,做事不計後果,還是和長輩們比較好講道理。
有長輩坐鎮,事情就不會發展得不可收拾。
「五娘!」
最先衝進院子的是花四嬸,緊隨其後的是花老太太和姚氏、花二嬸,再往後,是花家的小輩們,在家裏的花家人全都來了。
就是在伯府修煉的花四郎、花七娘、花十二娘,在孔管事找上伯府時,聽說了這事,也跟着來了。
看着浩浩蕩蕩來了這麼多花家人,賀三爺眼皮跳了跳。
這些人在看他來,都是來添亂的,直到看到隊伍最後能主事的花泰夫婦和定遠伯府大總管花忠,才鬆了口氣。
「三爺,我家五娘呢,不是說她這一胎很穩嗎,那她怎麼會難產?」
花四嬸一來就扯住賀三爺的胳膊。
鍾氏見賀三爺被花四嬸拉扯得直皺眉頭,趕緊上前拉開花四嬸:「現在不是問這些的時候,我們還是先看看五娘的情況吧。」
「三爺,五娘怎麼樣了?」
賀三爺看了一眼產房:「九娘來了,她一來,就將所有人趕出來了,我也不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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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花四嬸立馬跑進了產房,姚氏跟緊其後,花七娘和花十二娘想也沒想也跟了進去。
花老太太向前走了幾步,可最後又停了下來,眼眶發紅神色着急的看着產房,似乎不敢進去。
花二嬸見老太太這樣,陪在她身邊,也沒進去。
花六郎和花四郎、花八郎、花十三郎站在一塊,着急的問道:「怎麼聽不到五姐的聲音?生孩子不都是會大喊大叫的嗎?五姐怎麼沒聲音呀?」
聞言,鍾氏面色凝重的看了一眼花泰和花大管家。
花泰皺了皺眉頭,走到賀三爺面前,小聲詢問:「三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賀三爺自然不會說賀三夫人做了手腳,只是道:「花姨娘昨天散步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昨天!」
花六郎耳尖,聽到賀三爺的話,立馬嚷嚷了起來:「我五姐昨天就摔了,那她豈不是生了一個晚上了,這期間你們為什麼不通知我們?」
賀三爺有些不悅花六郎的態度,但到底解釋了一句:「實在沒想到五娘會難產,本想着等她把孩子生下來後,直接給大家報喜的。」
花六郎不信這話:「我看你們根本就沒打算要通知我們,我五姐要是出了事,沒有我們在,正好任由你們決定她的生死。」
「六郎!」
花泰呵斥住花六郎:「三爺怎麼可能會看着五娘出事,五娘可還懷着他期待已久的孩子呢,你不知道事情經過,不要亂說。」
花老爺子沒來,沒他看着,花六郎可不打算給花泰面子,憤怒的看着賀三爺:「賀三爺,我五姐沒事就算了,她要是出了事,我們跟你沒完。」
聽到這話,賀三爺和花泰齊齊擰起了眉頭。
鍾氏見了,趕緊插話道:「你們別吵了,當心給五娘聽到了,影響她生產,我現在進去看看五娘,大家都別着急。」說着,也踏步進了產房。
接下來,院子裏的人都巴巴的看着產房。
賀三夫人見眾人的注意力都在產房裏,立馬朝着身邊的兩個丫鬟使了使眼神,丫鬟見了,扶起一個昏迷了的婆子,想要趁亂離開。
然而,她們還是出不去,籠罩在院門口的那股無形力量並沒有撤去。
見此,賀三夫人面色緊了緊,看着樣子,這次的事花家人是不打算輕易的放過了。
想到最要面子的公爹武毅侯,賀三夫人面色稍松。
她是三爺的正妻,公爹是不會允許一個妾室的家人來拉踩她的。
產房裏,花長曦正全力救治着花五娘,花四嬸等人進來,她沒時間去打理,直接甩了個靈氣罩過去,將她們限制在角落裏,以免影響到她。
看着滿身纏着銀針的花五娘,以及床上被血浸透的被褥,花四嬸等人死死捂着嘴,不讓自己哭出來。
隨後進來的鐘氏,看到花五娘的情形,面色也有些難看,有些後悔進來了。
不知過了多久,『哇』的一聲孩子哭聲,打破了產房和小院的寂靜。
聽到這聲哭聲,所有人都在這一刻鬆了口氣。
花長曦撤開了花四嬸等人的靈氣罩,讓她們將孩子抱走,又要花七娘去熬藥,她要繼續給花五娘施針,確保她不會再大出血。
「十二娘,你過來。」
花長曦將十二娘叫到了身邊:「五姐遭了這麼大罪,你去問問四叔四嬸,還有祖父祖母有什麼打算?」
花十二娘:「祖父沒來,四叔他們也在當差呢。」
花長曦聽到花老爺子沒來,冷笑了一聲:「讓六哥他們去叫,五姐差點死了,侯府怎麼都要給咱們家一個說法,他們不在怎麼行。」
花十二娘也被花五娘的樣子嚇到了,點了點頭,轉身出去找花六郎他們了。
......
賀三爺見兒子平安出生了,花姨娘也脫離了危險,以為事後賠禮道歉一番這事就過去了,誰曾想,花家人賴在小院裏,絲毫沒有要走的打算,花六郎幾人竟還去叫還在當差的花明誠幾人去了。
賀三爺不想再生事,只能看向花泰。
花泰無奈,又看向了鍾氏。
鍾氏見了,只能硬着頭皮走到花老太太身邊:「五娘這邊已經沒事了,侯府的人會照顧好她的,我們還是先回去吧,留在這裏也只能添麻煩。」
花七娘聽到了,壓抑在心的怒火爆發了:「鍾奶奶,我姐剛剛的模樣你沒看到嗎,侯府的人有照顧好她嗎?」
「你現在要我們離開,是想讓我姐再次陷入孤苦無依之中,讓她再死一次嗎?」
鍾氏有些惱火:「我也是好心......」
「好心?」
花七娘直接打斷了她:「當初就是你們,是你們說侯府是福窩,讓我五姐來給賀三爺做妾,可這是福窩嗎?這分明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虎狼窩。」
「你們到底安的什麼心,以為我們都是傻子,不知道嗎?還在這裏大言不慚的說好心,這裏真要是福窩,你怎麼不讓你自己的孫女過來做妾?」
「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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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泰暴呵一聲,看着花老太太:「當初可不是我們逼你們的,是你們自願的,怎麼現在倒成了我們的錯處了?」
花老太太聽了,趕緊瞪了瞪花七娘,讓她不要再說了。
花七娘這次沒聽花老太太的,冷眼看着花泰:「你們是沒明目張胆的逼迫我們,你們只是用族裏的權力不斷給我們施壓,看似給了我們選擇,其實根本就有,因為你們料定了我們家不敢反抗族裏。」
聽到這話,花泰氣得不行,剛準備斥責花七娘,就聽到院外傳來一陣喧譁。
接着,就看到賀大郎帶着一群護衛出現在了院門口,他們想進院,卻被靈氣罩阻攔在了外面。
「三叔,怎麼回事?」
賀三爺走到了院門口:「花姨娘難產,花家人似要找我問責。」
賀大郎瞪大了眼睛:「一個妾室的娘家,竟敢如此囂張,敢跑來武毅侯府鬧事,他們還有沒有將侯府放在眼裏?」
賀三爺也覺得很丟臉,自責道:「花九娘的修為在我之上,我破不開這靈氣罩。」
賀大郎聽了這裏,立馬凝聚靈氣攻向靈氣罩。
靈氣罩毫無反應。
見此,賀三爺的心不斷的往下墜落,大郎修煉天賦不錯,修為比他還高,上個月就晉級到了氣海境後期,竟還是不能破開花長曦的靈氣罩!
「你們在幹什麼?」
花六郎帶着花四叔來了侯府,看到了一群人圍住了小院,忙不迭的沖了過來。
賀大郎看到花六郎,知道他是花家人,二話不說就朝着他發起了攻擊。
花六郎見了,躲閃不及,只能正面回擊了過去。
剎那間,二人就打了起來。
「六郎也是修士?」
看着和賀大郎打得不相上下的花六郎,一直沒說話的伯府大管家花忠開口了,詫異的看着花泰。
花泰也滿臉的意外,他根本就不知道花六郎也是修士。
花斌家登記在冊的修士,只有花大郎、花十娘,花四郎、花十二娘,花七娘、花十一郎六人。
本來,孔管事來告知他們,說花九娘是修士,已經夠讓人意外的了,沒想到花六郎竟也是修士。
賀三爺見花家人又多了一個修士,太陽穴疼得突突直跳。
造化丹塑造的靈脈堪比先天靈脈,花六郎是單火靈根,修煉的《焚炎決》也是上品功法,不缺丹藥也不缺靈石,如今已是氣海境後期的修士。
修為雖和賀大郎相當,卻缺乏對戰經驗,時不時的就被賀大郎壓着打。
花長曦不知何時走出了產房,看着交戰的兩人,輕笑道:「六哥,贏過這人,我送你一個儲物戒。」
花六郎一聽這話,神色一震:「真的?!」
接下來,花六郎像是打了雞血一樣,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攻擊賀大郎。
一開始賀大郎還算應對自如,可慢慢的有些力不從心了,而花六郎卻在打鬥中越打越猛。
花長曦見了,嘴角勾了勾,賀家不是拿五姐當生育工具嗎,那她就要讓賀家長孫給她六哥當磨刀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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