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廣場老院回到雜役堂,天色已經徹底黑了,花長曦沒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雜役堂最後頭的岐黃館一條街。
九個岐黃館並列而排,往西去,就是廣場老院,再往西,就是學徒堂最後頭的九個岐黃館了。
從這樣的分佈來看,十八個岐黃館就是在拱衛廣場老院。
花長曦拿着兩塊木牌,從九號岐黃館走到一號岐黃館。
期間,有劍紋的木牌在經過其他岐黃館時,都沒再閃,而新得到的木牌,除了九號岐黃館,其他館都閃了。
九號岐黃館是傳授『望聞問切』的地方,那其他館應該也各有專門教授的內容。
花長曦想到了自己得到的那套系統的煉丹傳承,她沒辦法不將神農鼎的煉丹傳承和岐黃館聯繫在一起。
無他,望聞問切術煉丹傳承里也有。
按照這個思路,那其他八個岐黃館傳授的醫學內容,會不會也和煉丹傳承里的那些內容相關?
岐黃館的序號肯定不會是無故排列的,本着由簡到繁的原則,花長曦站在了一號岐黃館外。
神農鼎最先教授她的就是嘗百草,辨別藥材種類和藥性,那一號岐黃館會不會就是傳授藥材學識的課堂?
如今她正在給第三署第四、第五、第六、第七局的人講解藥材,學生到是不缺,可帶人過來教學講課,肯定會驚動其他人的,而這一號岐黃館又是第一署周公公的地盤。
不僅一號岐黃館,還有其他幾個岐黃館,她也得想辦法弄到使用權才行。
花長曦邊想着岐黃館的事,邊回了自己院子,煉了兩個時辰的丹藥,就回房修煉了。
第二天,花長曦從修煉中醒來時,眼中的激動幾乎抑制不住。
[境界:結丹境 3620萬/1000萬]
修煉速度又提升了,現在修煉一個時辰,可增長修為30萬點!
一天過去,修煉速度又漲了十萬點!
昨天她唯一做的事就是解鎖了九號岐黃館。
點燃九街的丹火可以提升修煉速度,解鎖岐黃館也能提升修煉速度,且提升幅度還很大,對花長曦來說,好處太大了,這讓她瞬間有了無限動力。
昨晚她還對從周公公、趙公公、賈公公手裏搶奪岐黃館的使用權感到頭疼,此刻,她已下定決心,一定要得到九個岐黃館的使用權。
......
「長曦妹子,你咋來了?」
自從花長曦接替了祿公公的位置後,不用幹活的她,就沒再來過庫房這邊,於檜看到她過來,十分的意外。
「於大哥,我有事找你。」
「什麼事?」
花長曦帶着於檜走到了角落:「於公公和昨天那位東廠來的宣公公是什麼關係呀?」
於檜看着她,沉默了一下道:「乾爹和宣公公是一個村子的,幼時一起被賣入宮裏,一起被淨身,剛入宮的那幾年,兩人算的上是相依為命。」
花長曦:「那這麼說來,於公公和宣公公關係很硬了。」
於檜打量着花長曦的神色:「妹子,你是不是遇上了什麼難事,想要找宣公公幫忙呀?」
花長曦沒有否認:「於大哥,我不是和你說過嗎,我想在岐黃館裏講學。」
於檜不解:「我乾爹的三個岐黃館不是都給你用了嗎?」
花長曦:「不夠。」說着,看了看於檜,「九個岐黃館,我都想要。」
於檜有些結舌:「你用得着九個院子嗎?」
花長曦:「用得着啊,每個院子都有不一樣的用處,一個院子辨別藥材,一個院子清洗藥材,一個院子炮製藥材.......」
「細分起來,九個院子還不夠用呢,我聽說學徒堂那邊還有九個岐黃館......」
於檜趕緊制止了花長曦的話:「我的好妹子,雜役堂的岐黃館還不夠你折騰,你還想去學徒堂折騰呀?」
花長曦看着他:「宣公公不是東廠的嗎,聽說當太監的都怕東廠的人,你說,宣公公出面,能幫我從周公公、趙公公、賈公公手裏要到岐黃館嗎?」
於檜:「妹子,你認真的?」
花長曦點着頭:「當然,我昨天救了宣公公一命,他說要報答我,我不要其他的,就讓他幫我討幾個院子,他能幫上忙的吧?」
於檜:「......妹子,你昨天才救了宣公公,今天就去討要人情,是不是太過着急了些?要不,你先用着我乾爹的那三個院子,等過段時間再說?」
花長曦搖頭:「於大哥,時間不等人,我着急用呢。」
於檜倒不是不想幫花長曦,而是真為她着想:「妹子,我知道你挺有幹勁兒的,可是你才從卓大商人那裏得到了十個藥鋪,如今又打算在九個院子裏講學,你有那麼多時間和精力嗎?」
說起新得的十個藥鋪,花長曦目光灼灼的看了看於檜。
這人雖有些自己的小心思,可大體上是能辦事的,她手裏的事確實太多了,沒法樣樣都親力親為,需要找人來分擔。
「於大哥,你幫我來管那十個藥鋪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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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檜愣住了:「我幫你管藥鋪?」
花長曦點着頭:「卓家的藥鋪,我並沒有打算整改,只要改了店名,並在店鋪里售賣我講授的藥學書籍,其他的都不用變。」
於檜咽了咽口水,有些心動了:「可我沒管過藥鋪呀?」
花長曦笑道:「這麼大的庫房你都能管過來,藥鋪就更不是問題了。」
隨着武力的提高,於檜的心也逐漸變大了,庫房的管事確實無法滿足他如今的野心了:「既妹子如此信任我,那我就試試?」
花長曦笑道:「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
於檜面上難掩喜色,可很快又收斂了起來:「妹子,你確定要馬上去找宣公公還你的人情?」
花長曦肯定的點了點頭。
於檜:「行吧,我這就去找我乾爹。」
......
「什麼?花長曦想要所有的岐黃館?」
於公公聽了於檜的話後,也十分的詫異。
於檜:「另外六個岐黃館,歸周公公、趙公公、賈公公使用,長曦妹子想要宣公公出面解決。」
於公公:「......我知道這事了,你先忙你的去吧。」
於檜一走,於公公就去了岐黃館。
這時,花長曦還在給第四、第五、第六、第七局的雜役講解藥材的清洗問題,七八九號岐黃館裏都沒人,於公公便挨個在三個院子裏探查了起來。
找了一圈,什麼都沒發現。
於公公沉思了一會兒,還是去東廠找了宣公公。
宣公公得知花長曦想要將九個岐黃館都佔為己有的第一反應,也和於公公一樣,以為岐黃館裏有什麼對修士有好處的東西。
「你去岐黃館裏檢查過嗎?」
「查過,什麼都沒有。我那三個院子,我基本上都是用來存放藥材的,雖然沒怎麼住過,但裏頭有什麼東西,我是一清二楚的,沒啥特別之處。」
宣公公想了想道:「天黑之後,我跟你跑一趟,岐黃館裏若真有好東西,你是凡人,也感知不出來。」
於公公:「那,還要幫花長曦討另外六個院子嗎?」
宣公公:「等我去岐黃館看了之後再說這事。」頓了一下,「那個花長曦,日後要儘量交好,你不是修士,不知道,能醫治修士的醫者有多稀缺。」
於公公面露苦笑:「我現在也不敢不和她交好。」
宣公公看出了他的不甘:「小於子,現在很多事情和以前不一樣了,你的有些想法可要快點轉過來呀。」
於公公愣了愣,不解的看着宣公公。
宣公公知道發小的消息渠道閉塞,只能說得更明白一些:「知道這幾個月,皇室和各方權貴們最關注的是什麼地方嗎?」
於公公搖了搖頭。
宣公公:「西北涼州的崑崙山出現了遺蹟,聲勢之浩大,不弱於去年青州五指山爆發的動靜。」
「崑崙山向來有神山之名,各方都想佔為己有,好開宗立派,經過數個月的爭奪,前幾天,總算有了結果了。」
「你知道崑崙山最後被誰得了去嗎?」
於公公再次搖頭。
宣公公長出了一口氣:「一個野小子,不僅無權無勢,還父母雙亡,是吃百家飯長大的。」
於公公結舌:「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搶得過皇室和各方權貴?」
宣公公笑了,感嘆道:「我以前也覺得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是要有權有勢,可現在,我有些動搖了。」
「那野小子確實什麼都沒有,可是崑崙山山靈就是認了他為主。」
「去年五指山爭奪是這樣,今年的崑崙山爭奪還是這樣,權貴們忙前忙後一通,倒成了陪襯。」
「五指山據說是被一個叫火蓮仙子的人得了去,若她也是和野小子一般,是個小人物,那些仗着權勢入場的各方勢力可就要成笑話了。」
「所以啊,小於子,不要看不起地位比你低的小人物。」
「咱們的地位是貴人給的,是虛的,說收回就收回了,平日裏的耀武耀威和高人一等,不過是我們的自欺欺人罷了。」
宣公公見於公公聽進去了自己的話,也就沒再多說,留他吃了晚飯,然後一起回了醫藥司。
於公公看着花長曦回了自己的院子後,才帶着宣公公在七八九號岐黃館裏探查了一番。
宣公公拿出探靈器每個院子都檢查了一遍,沒發現任何異樣。
於公公覺得花長曦討要岐黃館絕對不是因為想要授課,還想讓宣公公多探查幾遍。
宣公公卻搖頭拒絕了:「走吧。」
離開岐黃館後,宣公公對着於公公道:「明天你出面約一下周公公三人,我請他們喝酒。」
於公公知道宣公公這是要幫花長曦討要另外六個岐黃館了,他還有些不甘心:「你真的不再找找看?」
宣公公笑看着他:「機緣這東西,難捉摸得很,強求不來的。既然你覺得花長曦討要岐黃館別有目的,那就盯着她,若她真從院子裏找到了好處,我們跟在她後頭,也能喝點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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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處理方式,於公公倒是挺認可的,第二天很積極的將周公公三人約去了酒樓。
......
四月初三這一天,花長曦帶着幾個她覺得有學醫天賦的雜役,在九號岐黃館裏給他們講解『望聞問切』的診治流程。
她發現,傳授的人數越多,教學的內容越深,能讓木牌上的劍紋越發清楚明了。
劍紋到底有什麼用,她不知道,但她能感覺到,繼續加深劍紋肯定沒壞處。
講課結束後,雜役們剛離開,花長曦就看到賈公公帶着周公公、趙公公進了院子。
賈公公看着花長曦:「你要岐黃館就是為了講課?」
花長曦聽他這麼問,就知道宣公公已經找過他們了,連忙笑道:「在其他地方授課會被打擾和中斷,只有岐黃館比較幽靜。」
賈公公看着她:「看不出來啊,你倒是交友廣闊,連東廠的宣公公都認識。」
宣公公是東廠的掌刑千戶,他出面了,即便他和周公公、趙公公不想將岐黃館讓出來,也不得不讓。
雖然他們三人都有靠山,可東廠的人卻是天子親信,他們要想整人,他們很難躲得過去。
花長曦笑道:「我知道,我給三位公公添麻煩了,那幾個院子雖然你們沒怎麼用,但到底是我佔了你們的便宜。」
說着,拿出了三品丹藥,挨個送到了賈公公三人手裏。
「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三位公公可不要嫌棄。」
賈公公隨手打開了瓶塞,看到裏頭居然是十顆八品武者需要的天罡丹,眼皮跳了跳,飛快的將丹藥收了起來。
周公公和趙公公看到了賈公公的反應,都不動聲色的將丹藥收了。
「行了,院子歸你用了。」
賈公公深深的看了一眼花長曦,帶着周公公和趙公公離開了。
三人一走,花長曦快步去了第六局,將幹完了活計的雜役都叫上,帶着她們去了一號岐黃館。
「秋雨,將你整理的《凡植藥材》拿出來,今天我再給你們講一遍上頭藥材的藥性。」
開始講解後,被花長曦放在門口房樑上的木牌果然亮起了白芒。
花長曦見了,知道自己的推測沒錯,講得就越發上心了。
白芒一開始比較微弱,可等到後面幾天,她將第四、第五、第七局的雜役也叫過來聽講後,白芒就越來越盛。
她在一號岐黃館講課的第三天,木牌上浮現出了劍紋;講課的第七天,院門口石柱上被標記上了劍紋。
花長曦看到石柱上的劍紋,再次去了廣場老院。
「老人家,我又來看你了。」
「給,這是我給你帶的靈果。」
「牆上的木牌好像歪了,我去看看啊。」
古興眼睜睜的看着花長再次取下一枚木牌,看着她一臉無辜的看着自己。
「老人家,這些木牌與我有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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