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篷人聞言抬起頭,「她在省城也算不得稀奇,鄉試不是剛過?」
「可她出現在這裏就有些稀奇了,清華莊可不是一般人能進來的,你難道不清楚?到底是巧合,還是有意?」洛丹坐直了身子。
「不會是衝着咱們來的吧?」洛丹想到了什麼,微微皺眉。
「童懷安在不在?」斗篷人輕咳了一聲,放下了酒杯。
「在,還有那個溫如玉!」洛丹望向對面,卻見江宥幀朝他望了過來,他立刻舉杯朝着對方示意。
聽到溫如玉,斗篷人舉着酒杯的手一頓。
江宥幀朝着洛丹笑了笑,隨後對身邊的童懷安道:「這個洛丹公子還挺閒的,看起來也很有錢。」
「剛才就跟你說了,對方不似表面看起來這麼簡單。他與朝中有關係,否則你以為他一個小倌兒,能這般隨心所欲?」
「那他這般是掩藏身份另有所圖,還是藉此身份搭上那些大勢力呢?」江宥幀對這人倒是有幾分好奇。
「或許都有吧!雖然目前沒查出他什麼,但咱們還是小心為上,莫要捲入莫名其妙的紛爭。」
江宥幀看了一眼童懷安,她目前連個舉人都不是呢!
一旁的溫如玉看着二人說話你來我往,覺得自己很難融入其中。
平日裏他們討論的竟然是朝堂之事,而自己還在為了考中舉人進士而努力。
那個洛丹,他本以為就是通州府的一名頗有名氣的兔兒爺,沒想到竟然還另有身份嗎?
這邊洛丹見童懷安對自己連眼神都欠奉,不禁冷哼一聲。
「這個童懷安,以為靠上了四皇子就高枕無憂了。如此不可一世,令人不喜。」
「他靠的不是四皇子,也不是定北侯府,他以為他只是侯府公子嗎?」斗篷人說着理了理袖子。
「能有多厲害?還不如江宥幀!」洛丹很是不屑,他就是看童懷安不順眼。
斗篷人一噎,「這世上有幾個江宥幀?上頭還說要拉攏江宥幀,你還不準備出馬嗎?」
「急什麼?江宥幀如今連個舉人都不是。」洛丹搖頭。
「你去試探一番,既然咱們的計劃不能被他們破壞。馬上那人就要來了,若是被童懷安捷足先登了,那咱們連日來的努力就白費了。」斗篷人不放心,便道。
「既然碰上了,那我就去會會吧!」洛丹說着就已經站起身,向着廂房外走去。
江宥幀很快就看到了一個碩大的鐵籠子被人搬上了擂台,她不禁皺眉,不是她想的那樣吧?
「這是要幹什麼?」溫如玉有些懵了,看着這二人高的龐大鐵籠子,覺得十分新奇。
江宥幀沉着臉,「應該是武鬥!」
「看情況便是如此!」童懷安點頭,「看來今日免不了一場惡戰。」
「何意?難道是將人關在籠子裏打鬥?」溫如玉很納悶,為何要將人關在籠子裏斗呢?擂台上不能打?
「諸位!鄙人是清華莊的管事,姓韋,感謝貴客們的到來,清華莊不勝榮幸!」
說話的管事不是門口迎來送往那位,不過看起來權柄不小。
「韋管事,你也別廢話了。今兒大夥來是為了什麼,你也清楚,就快開始吧!」有不遠處廂房的人朝着擂台上吆喝着,他已經迫不及待了。
「是啊!快快開始吧!我都快等不及了!」
眾人一陣附和,韋管事見眾人真的等不及了,不停趕他下去,他也不生氣,反而樂呵呵地說待會兒會給大家一個驚喜。
「韋管事,這次的押注怎麼說?我可是為了這個來的!」有人問道。
「李老爺稍安勿躁,待會兒等東西上來之後,鄙人會再介紹下注規則。這一次擂台賽與以往不同,肯定會讓大家不虛此行!」
眾人一陣起鬨,韋管事卻是揮手讓人準備,而後下去了。
江宥幀正要問一旁侍女擂台的規則,誰料小五推門進來,稟報說是洛丹公子來訪。
江宥幀和童懷安對視一眼,都找上門來了,不見似乎也不好。
「請他進來!」童懷安道。
江宥幀轉頭看向門口,一襲紅袍率先進了屋內,她忽然想到上次見到對方,他似乎也是身穿紅色外裳,冬日裏都穿得很是單薄。
那大紅的色兒很是刺眼,不過那料子如同流水傾瀉,流光溢彩,很是華貴。
嘖嘖!穿得如此風騷?
依舊是那銅黃面具,面具下的唇瓣殷紅如血,肌膚卻帶着幾分異樣的蒼白。
「沒想到在這裏碰到了江公子和童公子,這可真是巧了!」
洛丹一進來,便朝着江宥幀他們行禮。
江宥幀他們連忙起身回禮,似乎察覺到江宥幀打量的目光,洛丹公子朝着江宥幀這邊看了好幾眼。
「哦!溫公子也在?自從上次一別,咱們都是許久未見。聽說通州府彰鷺書院次次月考佔據榜首的就是溫如玉公子,也是府城聞名遐邇的人物。
上次時間倉促,未能與三位博學多才的公子多敘。今日看見諸位,特地前來拜訪。」
「洛丹公子客氣了,還未感謝上次洛丹公子的款待。今日也是巧了,聽說清華莊的螃蟹得了,這才來嘗個鮮,沒想到再次與公子相遇。」童懷安上前一步,開始了他的假笑模式。
「我也是如此!正巧碰上了也是緣分, 不如咱們一起?」洛丹公子說着竟然徑直拉開圈椅坐下了。
額......這麼隨便的嗎?江宥幀有些無語。
「三位公子應該不會介意吧?」洛丹坐沒坐相,一坐下之後,就將身子靠在了椅背上,且他偏偏坐的是溫如玉的位子,整個身子都快倚在了江宥幀身上。
「洛丹公子今日是一個人過來的?我剛才好像看到公子的廂房有客啊!就這麼把客人扔下不好吧?」
童懷安眼中閃過一絲不耐,這人就跟個軟骨頭似的, 坐沒坐相。一想到對方明面上的身份,誰知道這人是不是真有這種癖好呢?
「你是說我今兒的金主嗎?你們要是不介意的話,我把他請過來?」洛丹的語調像帶着鈎子,語氣很是輕浮。
江宥幀剛挖了一勺蟹黃放在嘴裏,聞言差點嗆到氣管里去。
「咳咳咳!」這是能說的嗎?她咳紅了臉,卻還是震驚地轉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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