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罪該萬死,未能看好安祿山,讓其逃了,請聖人重罰。」
興慶宮中,陳玄禮臉色蒼白、雙眼通紅的跪在李隆基面前請罪。
「砰……」李隆基將桌案上的玉制筆筒拿起扔向陳玄禮。
陳玄禮不敢躲閃,任由筆筒砸在了自己的腿上。
「陳玄禮,你的確罪該萬死。」
「你竟然能讓賊人混進皇城,輕易將安祿山救走。」
「今日有賊人能混進皇城,明日是不是有賊人能夠混進興慶宮來刺殺朕。」
李隆基此時已然怒極。
這才把安祿山關了一天一夜,便被逃了。
這不是關在刑部或者大理寺,而是關在皇宮中。
這已經不只是赤裸裸的在打他的臉,更讓他對自己的安全感到擔心。
「請聖人准許臣戴罪追捕安祿山。」陳玄禮將腦袋重重磕在地板上。
「安祿山還在長安城內,臣的人已經在長安城內發現了安祿山的蹤跡,正在全力追查。」
「待臣抓回安祿山之後,再請聖人治臣之罪。」
李隆基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沉聲說道:「好,朕給你三天時間,下旨讓京兆府、右驍衛、金吾衛、不良人都全力配合你,滿城搜索。」
「若是再找不到安祿山,你提着腦袋來見朕。」
「臣謝聖人。」陳玄禮心中長鬆一口氣,重重磕了一個頭。
只要安祿山還在長安城,他便有信心找到安祿山。
挖地三尺不可能,但出動數萬大軍,挨家挨戶搜尋,他還是能做到的。
……
……
「公子,嚴莊的屍體沒有找到。」
丁娘辦事效率很快,李騰空和裴徽乘坐馬車,剛到虢國夫人府門口,丁娘便騎着駿馬,趕來稟報。
「果然……」裴徽一邊跳下馬車,一邊嘆息道,「嚴莊此人沒有那麼容易死。」
「現在看來,此人或許是文武全才。」
「不光是智謀過人,或許還是一個高手。」
做出這樣的判斷,裴徽看向馬車中準備跟他告別回宰相府的李騰空,一臉害怕的祈求道:「小仙,郭襄陽不在我們府上,我害怕嚴莊突然帶人殺過來,畢竟今天是我破壞了他們原有的計劃。」
李騰空皺眉道:「裴郎,你不會是想讓我今晚上住在你們家吧?」
「小仙英明。」裴徽點頭道:「所以,今晚上我絕不會跟小仙你分開。」
「要不你今晚上住在我們家。」
「要不我現在跟你去宰相府。」
說完,裴徽一臉無賴的樣子看着李騰空。
「你現在的樣子才跟你長安城四大惡少紈絝之名匹配。」李騰空深感無語,白了一眼裴徽。
但她發現自己一點都不討厭裴徽現在的樣子、剛才說的無賴話。
而且,她莫名的感到心中很甜,很開心,很喜歡裴徽說出這樣的話。
她卻不知道,人類歷史早已反反覆覆證明——「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越是老實本分的男人,女人越不喜歡,越是看不起。
很多極品女孩、寶藏女孩、漂亮女孩,都被黃毛給禍害了。
而且還甘願被黃毛禍害。
「裴公子簡直是異想天開,小姐還未出嫁怎麼可能入住男方家裏。」站在旁邊牽着戰馬的丁娘沒有說出來,心中卻腹誹不已。
「裴公子好……壞呢!小姐怎麼可能會同意,這傳出去還不知道會被別人怎麼說呢!」馬車裏面的呱呱用一雙黑寶石般的大眼睛看着裴徽,心中這般想着,眼中卻隱隱有期待之意。
「那……好吧!我今晚上留在你們家保護你。」李騰空也不是循規蹈矩的女子,立刻很從心的做出了決定。
丁娘:「……」
呱呱:「……」
……
裴徽直接把三女安排在他的院子住了下來。
反正他的院子夠大,空的房間夠多。
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楊玉瑤去宮中打麻將還沒有回來。
裴徽拒絕了管家楊金能準備大餐熱情招待未來少主母的建議,直接讓人將燒烤架子在院子裏面搭了起來。
早在兩天前,裴徽便親自找來府中工匠,讓其按照他的描述打造了燒烤架子。
還叫來廚娘,按照他的要求,採購了一些食材,特別是按照記憶中的配方,調配了一些燒烤料。
雖然這年頭還沒有辣椒,但孜然粉、精鹽、胡椒粉、沙姜粉、熟芝麻等調料還是能夠在長安城找到的。
裴徽在百忙之中,對吃食這般費心準備,主要是虢國夫人府每日飯菜雖然堪稱是山珍海味,但與後世花樣繁多的美味相比,差距還是太大。
就拿菜品來說,這年頭甚至都沒有炒菜。
裴徽這幾天琢磨着後面有時間了,擴大極樂宮規模和業務,開辦美食樓,將炒菜、火鍋、燒烤等美食推廣出來,定能夠大賺特賺。
很快,燒烤派對正式開始。
裴徽抽空還派人到極樂宮給許九娘報信,說了安慶宗已經抓到的事情。
又叫來倪丫丫,讓其今晚上一定要按時準備好紙條,按照對方所說的時間、地點和要求將情報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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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裴徽指使着廚娘和幾名丫鬟將雞腿、雞翅、羊肉、魚等串到準備好的竹籤上,然後又刷上特意調配的醬料。
這個時候,燒烤架下面的炭火已經燒得通紅,沒有了煙氣。
裴徽親自上手,一邊烤,一邊教廚娘、丫鬟們如何翻烤、如何刷料、如何撒料。
李騰空、丁娘和呱呱見裴徽親自上手烤肉,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這年頭,講究君子遠庖廚,以裴徽的身份親自行廚娘之事,雖然不至於驚世駭俗,但卻極為少見。
李騰空看着裴徽手中烤肉一臉驚奇,道:「不瞞裴郎,我頗為喜好美食,長安城有名的酒樓、飯館我們都吃過了,但裴郎這種做法,還真是第一次見。」
「就是!就是!」呱呱和丁娘在旁邊忙不迭的點頭。
很快,烤肉的香味漸漸傳出。
李騰空和呱呱、丁娘聞着香味,忍不住吞咽起了口水。
呱呱忍不住糯糯的說道:「公子,我們小姐餓了呢!是不是可以吃了?」
李騰空瞪了一眼呱呱,沒有否認。
「別急,快好了。」裴徽又讓人將府中珍藏的佳釀拿了幾壺過來。
吃燒烤怎麼能沒有美酒。
李騰空卻突然想起今晚上計劃還要給老爹複診一下的。
她竟然把此事給忘記了。
……
……
「小仙還沒有回來嗎?」
宰相府中,本來已經病倒在床上的李林甫在服用了李騰空配的藥之後,明顯好了很多,撐着病體重新坐在了寬大書房中,開始處理國事。
「回稟主人,十七小姐跟着裴公子去了虢國夫人府,此時還沒有回來。」
「奴婢要不要派人去叫十七小姐回府。」
旁邊名叫甲娘的繡衣女使立刻恭敬說道。
「不用去叫。」
「年輕人之間就要多在一起。」
李林甫眼睛一亮,心想這個不聽話的女兒終於開始體諒他,主動和裴徽培養感情了。
看來這次自己突然病倒,也並非沒有好處。
但他看着桌子上如山一般等着他批閱的文書,心情又變得鬱悶起來。
自古以來,只要是正常人,就沒有喜歡加班的。
就算是皇帝和宰相也是一樣。
但李隆基偷懶,李林甫卻沒法偷懶。
李林甫若是偷懶,他攬在身上的大權便很容易落旁。
最主要的是,他不夠勤勉,國事上出了岔子,李隆基便會找機會把他罷免了。
這絕不是李林甫願意看到的事情。
便在這時,一名中年男子風塵僕僕的走了進來。
李林甫不等這名中年男子說話,便主動停筆抬頭。
然後,他揮手讓房中所有繡衣女使和下人都下去,只留下他和這名中年男子。
甲娘下去之前,深深看了一眼中年男子。
這還是她首次見到自家主人獨自見一人且還不讓他們在場的情況。
最主要的是,作為主人的頭號心腹護衛+婢女+情報組織負責人,她竟然沒有見過此人
待房中只剩下兩人,李林甫輕聲說道:「杜先生,安祿山現在何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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