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閨秀田家女,第一百二十六章妥協
「為什麼只活到三十歲?」竇崖在他無邊的纏綿里聽出了絕望:「就是因為這個,所以你就選擇孤獨終老?」
「我沒得選擇。ai愨鵡琻」畢月烏的存依舊留在竇崖的唇邊,就這樣貼着他說話,仿佛只要分開,就再也不能相見似的:「我們渭國的皇室被惡靈詛咒,那些惡靈都是被我的先祖們在佔領那片土地的時候殺死的。他們詛咒我畢氏子孫,只要坐在那個位置上便要付生命的代價,男子女子都活不過四十歲。」
「四十歲?這世上有多人還不過是個嬰兒的時候就死去了,這世上又有多少人英年早逝?四十歲,一個男人能活到四十歲,可以仰視蒼天,可以俯視眾生,可以以一人之力救萬民於水火……這樣的四十歲你還有什麼遺憾的?」竇崖把畢月烏從身前推開些,「畢月烏,我們生下來就是要死的,難道就應為這樣我們就要拒絕一切等待死亡麼?」
畢月烏現在的容顏清瘦愈加的顯出他的眼睛大而明亮,他的眼睛裏是欣喜的:「我的祖父,還有我的曾祖父都沒有活過三十歲……」
「你真的不嫌棄我是個商戶麼?」竇崖問的極為認真。
「嫌棄……」畢月烏直接點頭承認。覺着竇崖抓住自己兩隻手臂的手都用了力氣,畢月烏皺着眉說道:「疼……」
竇崖沒有說話,送了手:「以後的事誰能想那麼遠,你嫌棄我也沒關係,可以尋一個門當戶對的……」
「你若是肯在下面,本宮就不嫌棄你了。」畢月烏截住了竇崖的話,負手而立側着頭望着他,頭上金冠反射着窗口照射進來的陽光值閃人眼。
竇崖盯着他頭上的皇冠,心『通通』地狂跳起來:「敢問太子殿下,那個小春子現在哪裏?」
「怎麼?竇公子還忘不下我府里的舊人麼?不過要讓你失望了,本宮念他多年侍候有功給了他些銀子把他送出大梁了。」畢月烏抬起下巴,萬分高貴的斜睨着竇崖。
「你幹什麼!」畢月烏高貴的姿勢保持了還沒有一瞬,整個人已經被竇崖扛了起來,竇崖快速的移動着雙腳在地上轉着圈兒,畢月烏就見眼前的景物在不斷的快速的轉動着,一件一件不斷地掠過,耳中聽着竇崖傻乎乎的快活不已的笑聲,他自己也笑了,太暈了……他笑着閉上了眼睛……
也許以後還很難,也許活不到三十歲,這都不重要了,現在的他已經感覺到了幸福。畢月烏以為自己對竇崖是沒有什麼感情的,不過是及時行樂的一個玩伴而已。是竇崖的認真感染了他,讓他在這麼長的分開的日子裏認真的考慮着自己過去以及將來的日子是否還要這麼混下去……
今天,原本是在逍遙王府與岑相思商議些事情的,是岑相思得了姜暖到了品香樓私會竇崖的暗報,氣沖沖地就要去找竇崖算賬,嚇得他趕緊就跟了來,唯恐竇崖傷在岑相思手下……
「等等!」畢月烏猛地睜開眼睛,雙手拍着竇崖的後背說道:「你快停下來,我有話說!」
「說吧。」竇崖很小心的把他放到了地上,看着他東倒西歪的如喝醉酒般站不住身體,連忙伸手扶住了他:「你這麼怕暈?」
畢月烏捂着噁心地嘴半天沒有說話,肚子裏翻江倒海般的難受。
「以後我再也不敢了。」竇崖扶着他慢慢地走到床榻邊上,兩人並肩做了,他伸出手去輕輕地撫着他的後背。
「你今天怎麼和姜暖在一起?」畢月烏幽幽地開了口。
「我們還像剛才那樣談話可好?」竇崖撅着嘴巴伸到畢月烏面前:「你親親我,我就告訴你……」
「嗯?」畢月烏看着他嘟起來索吻的嘴巴湊向自己連忙往後傾了身子,而竇崖就那樣笑眯眯的一直追了過去,直到二人一起滾落到了床上,畢月烏有一次被竇崖壓到了身下,他才有些慌亂了,用力推了幾次都沒有將身上的這個無賴推開後,他張嘴就咬住了竇崖的嘴巴。
竇崖果然不動,乖乖地把身子挪到了一邊。
「你就不會好好說個話麼?怎麼總是動手動腳的?」畢月烏氣惱的翻身而起。他還是不習慣被人壓在身下的滋味。
「我來幫你。」竇崖也坐了起來,伸手把他整理衣裳。
「她是來品香樓買菜的,是我娘讓她來的。」竇崖一邊說一邊偷眼望着畢月烏的表情。
「相思喜歡她。你
最好離她遠些。」畢月烏將頭扭向了別處,自己這是在嫉妒麼?那不是女子才有的行為麼?怎麼會有這種感覺?難道真的這麼喜歡竇崖了?畢月烏腦袋裏亂糟糟地想着。
「喂!你怎麼把我的腰帶解了!」身上一陣輕鬆,胡思亂想的畢月烏低頭一看,黑色的錦袍上腰帶已經被竇崖解了丟在地上,如今身上的袍服散亂……
「你不是允許我幫你整理衣裳的麼。」
「你這哪裏是整理?別再解了!怎麼就不能好好說個話呢……」
「你說吧,我會一直聽……」
「滾開!剛才本宮都說了嫌棄你了!」畢月烏又被拖上了床,「除非你在下面。」
==純潔的分界線==
深夜時分,畢月烏是被竇崖抱下樓的。
輕輕地把手上的人放在鋪的厚厚的馬車裏竇崖的眼裏滿是溫柔:「這次沒有受傷,我看過了。」
「滾!騙子!」畢月烏側着屁股用一種怪異的姿勢坐在那裏。
「我怎麼是騙子了,不是一直都讓你在上面……」
畢月烏扭頭去不再理他。
竇崖把身子探進車去,攬過他的頭來貼着他的耳朵輕聲說道:「不管你活到多少歲我都會陪着你,不要怕。」
畢月烏慢慢地迎向他的目光。
竇崖在用口型無聲的對他說話:「你的身邊有奸細,在把你府里的事情傳出來。你父皇身邊也有。」
畢月烏面色不變,神色微瀾。
竇崖用手指了指上面。
畢月烏點了點頭。
「我們什麼時候才能見面?」這話竇崖是堂而皇之的問出的。
「哼!」畢月烏橫了他一眼:「等本宮的屁股不痛的時候!」
「哈哈!」竇崖被他踹出了馬車,眼看着馬車越走越遠,他笑得開心。
大概現在宮裏已經得了消息吧,是不是會有畢月烏已經把竇崖拉上床榻的這一條呢?
竇崖轉身回了品香樓。不管這個人以後怎樣,如今他們的命運都已經拴在一起。若想走得長遠為,他必須要早做些準備了。
==名門閨秀田家女。第二卷==
從姜府轉了一圈後,姜暖對岑相思說了自己的想法。暫時不想搬回城裏居住,想請個人來看着這座空宅。
「從我府里派個人過來就是。」他坐在車裏混不當事的說道。
「嗯。」姜暖只能點頭應了。知道反對也沒有用處。「這是去哪裏?」看着馬車掉了頭,她掀開窗上的帘子往外張望。
「回王府。」
「啊?那我不去了。還有好多事情要忙呢。」姜暖就想跳車。
腰上一卷,她纖細的身子就落入了岑相思的懷中:「姜暖,我是誰?」
又問這個問題?姜暖看着他一張糾結的俏臉『撲哧』一聲笑了:「你是逍遙王岑相思。」
「那為何本王覺得我在你心裏還沒有大白菜重要?」岑相思氣哼哼地說道。
「不一樣的。你怎麼總是糾結這些問題。」姜暖舒服的躺在他的懷中,伸手撫着他皺在一起的兩條眉:「剛剛不是都說了一遍了,明日竇府的車要去尚武莊拉菜。我要安排人手趕緊按照儘量把菜稱出來。上萬斤的數量,明早都人家馬車都到了我們再稱,哪裏來的及……你看看尚武莊的小道,都要來回走好幾趟呢。」姜暖想到那個土道就想嘆氣。
「那,把這些都做完就不要這麼辛苦了。你和阿溫都搬到我府里住。我能養的你們姐弟。」岑相思像一隻被順了毛的小貓一般,在姜暖的輕撫中,兩條秀氣的眉展開了。
姜暖望着他,目光柔和:「什麼時候你能娶我,我才會到你的府里去住。那時候你不養我都不行。」
岑相思把頭別向了窗外。說到底暖暖還是放不下這個。
「到我府里取些衣服,耽誤不了多少時辰。我換輛馬車再回尚武莊。」
「你也和我回去?」姜暖瞪大了眼睛問道。
「你敢反對?」岑相思眯了眼。
「嘿嘿!歡迎,熱烈歡迎逍遙王殿下蒞臨敝處指導……」姜暖開始狗腿。
「本王能指導你什麼,賣菜?我都不知道白菜長在地里是什麼樣子的。」岑相思又把眼睛移到了車窗上。不時被風吹起的帘子呼扇着:「快進臘月了,又快過年了。」他喃喃說道。
姜暖也扭過頭去望着車窗:「我第一見你的時候是正月十五,你站在雪花里,紅衣飛舞,手中拿着那盞走馬燈,漂亮得讓我移不開眼睛。」
「你那時候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的手在看,色色的……若是換了旁人,恐怕早就沒了性命。」岑相思輕輕一笑。
「說什麼!怎麼我看看你都不行麼?那你還看了我半天呢!」姜暖最看不了他這種臭屁的樣子。
「你的樣子啊?我第一次正眼看你的時候,你喝了我府上的桃花釀,醉了。正站在屋頂上哈哈大笑,如瘋女子一般……」
「呸!我要不瘋能看上你麼?」姜暖不以為然的撇嘴。
「暖暖。」聽她這麼說自己,岑相思非但不氣,還開心地把姜暖更緊的抱在懷裏,用自己的臉頰蹭着她的臉頰:「我已經上了摺子,答應皇兄入朝輔政,跟着兄長們去學做官。」
「為什麼?」姜暖心中一跳,宦海沉浮,岑相思的性格跳脫,自由慣了,讓他去做官,還不如綁了他去坐監。
「我想求皇兄下旨給我解了婚約,皇兄就提出讓我入朝輔政,我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