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姜暖手中拿的若是塊石頭,她保證會毫不猶豫地砸向岑相思!這傢伙的嘴太欠了,還有他的表情也太賤了,那樣子就是明目張胆地嫌棄自己的胸小沒有發育好麼!
一個女人被笑話沒有胸,就如同男人被笑話丁丁小一樣,真是太傷自尊了。舒愨鵡琻
「你不知道我歲數還小麼?老子還在長身體呢!」姜暖舉着荷包向他揮舞了幾下,隨即把那個自己偷偷摸摸繡了好幾天的禮物又收到了懷中:「嫌棄我?哼!禮物也不給你了。」
「不可以!」一直盯着姜暖手中的荷包眼巴巴地就等着把它拿在自己手中呢,誰知一轉眼人家就又給收了回去,岑相思不幹了,一步跨到她的身前,伸手就往姜暖的衣襟里摸去:「暖暖你不能說話不算數的,都說了是給我的禮物,快點拿來!」
「色胚,快把手拿開,你這是摸哪裏啊!」姜暖沒有想到這廝居然是不管不顧地自己伸手來拿了,又是好氣又是慌亂地用手擋着他的爪子:「你若是再亂摸,我真生氣了哦!」
「你不要生氣,我不搶了。」岑相思小心肝亂跳着收回了手,他俏臉通紅的看着自己的手,不知道放到哪裏是好。
他摸到了那一團軟軟的東西,那不是荷包……而且……他抬眼偷偷地看着姜暖的臉色,他好想再摸一次呢……
可是,那樣會被暖暖咬死吧?因為他又看見暖暖面色不善地在磨牙了。
「還鬧不鬧了?」又被吃了豆腐的姜暖像訓小孩子一樣的問道。
搖了搖頭,岑相思偷偷地把兩隻手都放到了身後,再忍忍,再忍忍吧……千萬不能把暖暖惹得生了氣,那樣禮物就飛了。他暗暗地想道,早晚都是我的,那時候想怎麼摸都是可以的……
「那!」姜暖終是把那個荷包舉了過去:「嫌棄也不許講出來,你只能說喜歡!」她很『溫柔』地說道。
「我喜歡!」一把奪了過來兩隻手小心地捧着,還沒有仔細看岑相思就急急地說道:「只要是暖暖你送給我的,我都喜歡。」
姜暖溫怒的臉上又湧上了笑意。不管怎樣,聽到他能這麼說她都覺得開心。姜暖知道他說的話是發自內心的。
「我不會繡花。從來沒有學過,只會簡單的縫補。我想送件特別的禮物給你,於是我就求玉環教我,她教的很細心,可惜我好像不是能繡花的那塊料,這個荷包的每一針每一線都是我親自繡上去,我想,這份禮物應該算是特別的了。」
「特別!這是暖暖親手繡的怎會不特別。」岑相思臉上毫不掩飾的欣喜之色:「你繡的花色都是這麼特別,暖暖,你繡了個雞爪子給我啊?我還從未見過有人繡雞爪子呢。」
「雞爪子?」姜暖臉上的笑意瞬間冰凍。
「是啊,我一眼就看出這是雞爪子了!」岑相思把那個塞得圓圓鼓鼓像個燈籠一樣的紅色荷包舉到姜暖眼前,指着上面幾條彎彎曲曲的呈放射狀伸出去的線條說道:「三長一短,四個腳趾,越看越覺得你繡的好像呢!」
「岑相思你夠了!老子繡的分明就是蘭草,那是蘭花草!」姜暖暴怒,雙手握拳,好想打死他……他一定是故意的!自己為什麼繡了好幾天也沒有看出像雞爪子?
呃,不過被他這麼一說,姜暖自己再偷偷地瞄了幾眼那個荷包,居然也是看着自己確實是繡了個雞爪子!
岑相思沒有死。不過已經笑得肚子裏的腸子都打了結,幾次喘不上氣來,眼睛都完成了月牙兒。看得姜暖鬱悶的背過身去不看他:「笑吧,笑吧,看我以後還送給你禮物的。」
「哎呦!呵呵!人家不笑了,哈哈!暖暖你千萬不要氣了,你一生氣我就害怕啊!哈哈……」
「……」除了生悶氣姜暖真不知道自己還能對這貨說點什麼,只好不斷地在心裏對自己說:千萬不要和豬生氣,否則他早晚把你氣死!
一場笑鬧,兩個人都是赤足站在地上,不過因為地下有溫泉的緣故,腳踩在地上也是不會覺得冰冷。
岑相思看看手中的荷包就會呵呵地笑上一陣,坐在石凳上看樣子心情好的不行。既然自己準備的這份禮物就是為了他開心的,現在看來好似目的也達到了,還有啥可鬱悶的?姜暖再一次在心裏安慰着自己。
默默地轉了身子把褲管往上提了提,姜暖坐回到了溫泉邊圍着的光滑的鵝卵石上,把自己的兩隻腳都伸了進去,這次她把腳完全的浸在水中,閉着眼享受着溫暖地感覺。
耳邊傳來嘩啦的水聲,不等姜暖睜開眼睛自己的一隻腳丫已經被岑相思用手撈起,他很輕柔地把她腳底才踩上的泥土洗掉,然後用拇指在腳底的幾個穴道上揉搓着,讓姜暖舒服地身體都化了一般,就想爬回自己的床上去抱着被子再睡上一覺。「好舒服哦。」她幾乎是呢喃地說道:「要是能每天都來就好了。」
岑相思抬頭望向眯着眼睛像只乖巧的小貓咪一樣享受着主人愛撫的姜暖,輕笑着說道:「在府里也行的。暖暖只要不把門窗關得那般嚴,我天天給你洗。」
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姜暖暼着這個明顯又沒憋好屁的傢伙,鑑於自己正在享受着人家的『服務』,她還是沒有戳穿他的詭計:「算了吧,我可沒有膽子在你的王府里,讓王爺您天天給我洗腳。」
「無妨,我們不讓他們看見就是了。」原本認真的揉搓着穴道的岑相思又開始不務正業起來,他把姜暖的腳趾一個一個的捏了遍,然後又把自己的腳貼上去,比對着兩個人腳丫的大小。
用力蹬開他貼着的腳丫,姜暖把雙足又放進水中,隨意地踢踏着水花,「今日巧心到霞蔚軒給我賠罪了。」一說到這個孩子,她就會想到那日在樂善堂他倒在地上渾身穢物抽搐的畫面,心似被一隻手攥住似的疼。
「我已經吩咐過李慶豐,以後府里養着他就是。不過是多個閒人吃飯而已。」
抬頭看了看岑相思,姜暖嘆了口氣,就知道會是這樣的。漫不經心地養着,不過是多了個人喘氣兒。這已經是主子對下人的恩典了。
姜暖並不能對岑相思抱怨什麼,他,包括畢月烏,竇崖,他們這一類人都是如此的。或者說古人都是如此的。階級門第觀念極強。奴才就是奴才,奴才為主子做一切都是應該的。他們的價值就在於此,必須要為自己的主人奉獻自己的全部。
這點姜暖無力改變。
「暖暖,你不要想得過多。」岑相思認真的對姜暖說道:「他不過是做了他的本分而已。否則我們養奴才婢子做什麼?」
「沒人天生下賤,沒有那麼多應該。」姜暖正視他的眼睛,這是兩個人腦子裏所受的教育的衝擊,是他們骨子裏截然相反的東西。這個話題是顛覆性的,根本就不可能把岑相思的思想改造成和自己完全一樣的,千百年的歲月差距怎麼是一兩句話能夠縮短的呢?所以姜暖不準備繼續下去。她開門見山地說道:「若是可以,我想向你討要這個孩子。過了年阿溫就要去簡夫子府上去學習了,我正好缺個人手照顧他,巧心過去不是在筆生花閣伺候你麼,做這些應該是手到擒來的事。」
岑相思依舊是認真地看着她。他能夠感覺到這個女子的腦袋裏藏着的絕對是和一般的女子甚至男子都不同的思想。與他所接觸熟悉的那些迥然不同,但,在道德的最高點上,這兩種思想似乎又並不矛盾,因此姜暖真是一個太過特別的女人。岑相思甚至這樣想過:她不屬於這個凡俗的世界……
「若是給阿溫做個書童巧心還是很適合的。」岑相思在沉默的片刻之後還是開口說道:「不過他的身體你是知道的,怕是受不得什麼累。」為了一個太監的去留死活而惹暖暖不開心的事,他是不會做的。所以他很快的同意了這個在他看來根本就不是問題的問題。
「我知道啊。」姜暖聽到他鬆了口,感激地用頭頂了頂他:「就是知道他的身體不好,而你的府里又不會把個小太監當回事,所以我才要他幫着我接送阿溫呢。這樣以後每天我也能特意做些飯菜給他,慢慢養着,總能好起來!」想着他只有十二歲正是生命力最旺盛的時候,再加上自己的細心照顧,姜暖又信心滿滿起來,就像她自己腦袋裏常想的:人總是要有點盼頭這日子才會有滋有味呢。
巧心有了新的差使也會覺得自己不在是個廢人,也會覺得日子又是有滋有味的了吧?姜暖歪着腦袋想到。
「暖暖!」岑相思撲過來又把她壓倒在的石台上:「你腦子裏只能想着我,不許想別的男人!」他的細碎的吻鋪天蓋地的印在她的臉上,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像是不把自己的痕跡弄得到處都是就誓不罷休般地宣示着主權:「我都說了,我們會成親的,你只能是我的。」
「哈哈!巧心又不是男人……唔……」被他啄木鳥似的在臉上到處啄,姜暖癢得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才張嘴說出一句話,就被他的粉舌把剩下的話卷進的口中,再也張不開嘴來。
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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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回了小桌子的抽屜里。姜暖後悔自己手賤去碰了不該碰的東西。心裏堵得難受,說不出的彆扭。
轉身坐到了邊上的坐塌上,姜暖選擇了離岑相思遠些的位置,用手指攏起自己的秀髮,把散亂的髮絲都抓在一起。岑相思看到她的動作先是一愣,然後馬上把手中木梳遞了過去,馬上就要進宮了,她還沒有梳妝。
姜暖沒有接,她甚至連看都沒有看那木梳一眼。只是垂着眼帘低着頭把長長的頭髮一點一點的捲起然後都盤到了頭頂,用發尾的頭髮緊緊地纏住了髮髻固定好,把最後的幾絲碎發塞進了髻子的下面,連簪子釵環都沒有用,只盤了一個最簡單的包子頭。
來到這裏這麼久,姜暖學了很多東西,而且是努力的適應着,可於梳妝打扮一道,和過去世的她一樣,今世她依舊的不喜。只要簡簡單單舒服就好了。
身心俱疲。
姜暖安靜的靠在車廂上,先是睜着眼空洞地望了望車子的頂棚,然後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這個世界上她始終是孤獨的,小心的保護着自己唯一的一點秘密,這有這樣她才能夠安全的活下去,而不是被當做異類或者着怪物被燒死。
帶着阿溫白手起家用盡手段用盡體力,她一點點經營着自己的生活,姜暖沒有覺得心累過。
與宸太妃明爭暗鬥,唇槍舌劍你來我往,她步步為營小心應對,姜暖沒有覺得心累過。
而岑相思,這個她認為的自己的最親近的男子,她的愛人,一句懷疑的問話,讓姜暖身心俱疲!
她的愛情很純粹,不摻進任何別的東西,她全身心的喜歡這個男子,不求榮華富貴,不求錦衣玉食,只要他也真心的對自己就好。為了他,姜暖可以容忍很多很多,但這其中絕不包括他可以懷疑她,以任何的方式來懷疑,姜暖都認為那是一種侮辱。
「暖暖。」岑相思很害怕看到這個樣子的姜暖,他小心的靠近她,伸手捂住了她的小手。居然是冷的像冰!明明一直抱着她就怕凍到她的啊,怎麼還是這般的冰冷?
岑相思知道自己的話傷害到了暖暖。那一刻他沒有管住自己衝口而出的話是傷人的。他忘了太傅姜承是個走了多少地方的人,他的博學直到現在都是被人仰視的。姜家的人知道一面鏡子算什麼稀奇的事呢。岑相思後悔自己說了那樣的話。他想告訴她:暖暖啊,你不要怨我,活了二十一年,我連自己的母親都不敢信任啊……
「我們是要去見皇帝和皇后。」他聽到自己居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嗯。」姜暖沒有正眼,被他握住的手也沒有抽出,她只是輕聲細語地說道:「該注意的禮節我問過玉環,見到你母妃的時候我也絕對會給足她面子不會讓她難堪……」
「我不是那個意思。」岑相思急急的搖了搖她的手臂。
姜暖睜開眼望向他,看着他視線正盯在自己的髮髻上,不禁輕笑一聲:「姜承的孫女,姜孝之的女兒,腹有詩書氣自華,何時需要釵環脂粉來妝點容姿了!」
好狂傲的語氣!
只一句話就噎得岑相思不知說些什麼好了。
「停車,我要下去。」姜暖不想在大年初一就和他吵架,而且她也覺得這件事是吵不出個所以然來的,她需要靜一靜。
車子還在雪地上不緊不慢的行駛着,姜暖已經起了身子向車門走去。
「暖暖,這是在去皇宮的路上啊,你這樣走過去,大家都會看笑話的!」岑相思攔腰把她拖了回來,讓她坐在自己膝上。大年初一,各部官員,各府命婦都要進宮去給皇帝和皇后拜年,姜暖只要在這條路上徒步走上片刻,馬上就會謠言四起,好聽不好聽的亂傳一氣,到時候暖暖聽到這些怕是會瘋。
掙着着想要擺脫他的束縛,姜暖幾乎用了全身的力氣:「放開!」她不要和一個根本沒有信任過自己人靠的如此的親近。
岑相思猶豫了下,還是鬆開了手。他看到暖暖的眼睛都是紅的。
「我自己坐。」姜暖把身子又挪回到了離着岑相思遠一些的坐塌上。安安靜靜的雙手握在一起放在膝上,眼帘微垂,面上沒有任何表情,一副拒人與千里之外的樣子。
馬車外面隱隱地傳來僕役的吆喝聲和車輪壓到積雪上的『咯吱』聲,街道上明顯的熱鬧了起來。岑相思知道這是馬上
就要到皇宮了。懊悔地看了姜暖一樣,他也沒有再多說什麼。畢竟這裏是外面,人多語雜,有話還是等回府再說吧。
岑相思心裏不斷的盤算着要怎麼給暖暖賠罪才好。可一直到了皇宮高大的宮門外面,他也沒有想出一個好的辦法了,只是對更加後悔自己方才的言行。暖暖那種骨子裏高傲不群的性子,他說了那樣的話,真是自尋死路啊!
「王爺,到安平門了。」馭夫在馬車外說道。
過了安平門就是皇宮的內城了,不管你是多大的官員,也不管是是不是皇親國戚,到了這裏都是要下車下馬,步行進入皇宮的。
「嗯。」岑相思沉聲應了。才想自己下了車再去扶暖暖下車,一抬頭的功夫,姜暖已經自己撩了帘子跳了下去。
逍遙王的馬車原本就比普通的馬車寬大高廣,皇宮前的道路雖然半夜被清掃過了,可現在又落了雪,倒是比不掃還要滑。姜暖這麼冒冒失失的一跳自然是身形不穩的,腳後跟在雪地上一滑身子就向後仰去,岑相思看到顧不得長隨擺好下馬凳,身子已是掠出了車子朝着姜暖迎了過去。
只是他終究還是慢了半步,跟在車前飛護衛已是手疾眼快的扶住了姜暖的身子,托着她在雪地上站穩了才鬆了手。然後這個做了好事的倒霉侍衛就接收到了他家王爺那幾乎要殺死人的惡狠狠的眼神,看得他不禁打了個冷戰。
「謝謝!」本以為自己下車就會摔跤的姜暖趕緊對着那個伸手拉了自已一把的護衛道了謝,然後自顧自地朝着大開的宮門走去。
「多事!」岑相思也對着那護衛丟下一句,然後趕緊朝着姜暖的身後追了過去。
看着那女子走在雪地上挺胸抬頭大步流星的樣子那是隨時都會摔倒的,岑相思必須趕緊追過去,免得英雄救美的好事又被別人做了。
被王爺罵的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的護衛傻傻地揉着自己的腦袋,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那個姜姑娘啊可是咱們王爺的心尖尖。你沒看咱王爺護的有多緊?你小子居然敢伸手碰王爺的女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馭夫趕着馬車往馬房走去,他同情地看着那個被罵傻了的護衛說道。
一句話讓那個護衛覺得脖子上涼風陣陣,也覺得自己好似做了錯事了:「那可咋辦啊?」他趕緊拉住馭夫求救。
馭夫甩了兩下都沒有甩開他揪着自己袖子的手,只好站住貼着那護衛的耳朵說道:「王爺真要殺你,你便求那個姜姑娘,只要她張嘴,王爺沒有不同意的事兒……」
皇宮的大門外姜暖停住了腳步。姜暖抬着頭仰視着這座高大的建築,心裏和自己去過的紫禁城做着比較。好似看着和故宮也差不多呢。
一直走在姜暖身後等着她摔跤的岑相思英雄救美的希望落空,只好走近東張望的她說道:「等下我要先去大殿和百官一起對皇帝朝拜,你是女眷要去皇后娘娘的東宮。想來你那邊會先散的,出了宮不要亂走,你只要在宮門口站一會兒我的馬車就會過來,在車上等我就是了。」岑相思幾乎是用討好的聲音說道。
「王爺,姜小姐請!」宮門口的護衛收了岑相思交給他的摺子,只看了一眼,就趕緊交給了身後的黃門官,讓他把進出宮門的人等時辰記錄在案,這是規矩,不管對方是誰都要如此。
「嗯。」岑相思點頭,負手邁步進了宮門。姜暖只能跟屁蟲似的跟在他的後面。因為皇帝老子是這麼說的:讓岑相思帶着她進宮……
身邊陸陸續續的走過幾位身穿華服的盛裝婦人,大多是低頭斂目小心翼翼地跟着宮婢的身後邁着小碎步,只有姜暖如跟團旅遊的遊客一般東張西望,眼睛都不夠使了!原來這皇宮有人的時候這麼氣派啊,姜暖望着清晨灰濛濛地天色里張燈結綵的瓊樓玉宇無限感慨,那幾百年後空落落陰森森的皇宮也曾如此繁華過。只可惜萬物都是如此,終有繁華落盡的一天,所以,那些爭奪陰謀以及殘忍的殺戮能留住什麼?不過是過眼煙雲……
「王爺去忙吧。」姜暖指着遠去那些婦人說道:「我跟着她們就是了。估計都是來拜見皇后娘娘的。」
「暖暖。」見姜暖肯和自己說話,岑相思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我送你過去。皇宮裏很大。今兒是初一,這些婦人有些也是來拜見別宮的娘娘的。你不要隨便跟着走,會迷路的。」
甩開他不自覺伸過來的手,姜暖移開了幾步:「王爺請別誤了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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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原來她還是沒有原諒自己的意思……這樣岑相思很失落。抬手招過一個宮人細細地囑咐了幾句,岑相思才對着姜暖說道:「那……暖暖就跟着她過去吧。這是皇后娘娘宮裏的掌事姑姑。」
「姜姑娘?」那容貌端莊秀美的宮裝婦人走過來招呼姜暖道:「娘娘念叨過你幾次,今兒見了你定是高興的。」
「勞煩姑姑了。」姜暖恭恭敬敬地對着那個女子行了禮,又規規矩矩地對着岑相思行了禮,才頭頭也不回的離去。
這讓岑相思更是後悔非常,原本兩個人一夜都是好好的,就因為自己的一句話給弄成這樣樣子。唉……
「我見過姑娘的父親和母親。」領着姜暖往東宮走去的那個女子大概是怕她緊張,所以說了這麼一句話。大多數初次進宮拜見皇后娘娘的女眷都會緊張,有些甚至會見到娘娘雙目流淚而不能自已,掌事姑姑看着姜暖歲數年輕,故而好意的提點她一下:「皇后娘娘心地慈和,你不要怕。」
「我一點不記得父親和母親的樣貌了。」姜暖輕聲接口道。越來越多的人提起自己的父母,原本她以為他們不過是一對普通的夫婦而已,現在看來好似他們當年也有很多故事呢。她現在也開始對他們好奇起來。
那婦人回頭看了看她,「東宮裏傳了兩篇姑娘的詩作文章,娘娘很是喜歡。」
「敢問姑姑是那兩篇呢?小女子不記得在外面留過什麼文字呢。」自己雖然用詩文騙過銀子,可是卻從未在外人面前賣弄過這些。姜暖很想知道到底是誰把這些東西捅到了皇宮裏。
「一篇是《秋風詞》,另一篇倒是沒見有名字,第一句是:魚我所欲也……」掌事姑姑張口說道。
「我知道了。多謝姑姑!」姜暖道了謝。
天色一點點的清明起來,高大輝煌的宮殿群落漸漸地清晰起來,與夜色下在宮燈裝點下的富貴奢華不同,落着厚厚積雪的巍峨的宮殿在姜暖的眼裏是空洞陰冷的,仿佛這裏住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些穿了人皮畫了五官的玩偶似的,一切都是那麼虛假!
「就是這裏了,姜姑娘稍後。」掌事姑姑示意姜暖站在一處院落的門外,而她自己則進了中間的掛着藍色錦緞門帘的屋子,不一刻,掌事姑姑又笑着走了出來:「皇后娘娘正和幾位老太妃娘娘們還有外來的女客們說話,姜姑娘先到偏殿用茶。已經給通稟進去了,姑娘坐坐就是。」
「是。」姜暖有一次躬身施了禮,才隨着那女子進了這處寬敞的院落,迎面建在高台上的一處宮殿是一座正殿兩座偏殿,高高挑起的雨檐下掛着一個藍底金字的匾額,上面寫着『長春宮』三個字。原來皇后娘娘居住的地方就是這裏了。
挑了帘子進了偏殿,屋裏已經坐了幾位女眷。此刻都轉了頭望向才進門的自己,一看就知道也是等着皇后娘娘召見的。姜暖邁步進了屋子環視了眾人一番,穩穩重重地行了禮。
那些分不清身份的女人也站了起來同樣的還了禮。在這皇宮內院,認識的不認識的心裏都明白一件事:此時此刻能進到這裏坐着的人絕對不會是一般人家的女眷,因此彼此間也都顯得格外的有禮客氣。
走到靠門口的一張桌子旁坐下,馬上就有年輕的宮女奉上了香茶,然後人家也是規規矩矩地行禮退出了屋子,除了門口立着聽差遣的那個如木頭一樣戳着的宮人,姜暖發現這偏殿了一共坐了七個女人,各個都是目不斜視身子筆挺的坐着,而且從她進來到她喝完一盞茶,那幾個人驚人連個姿勢都未變更沒有人說過一句話,哪怕是咳嗽一聲。
屋外戳着的是半截木頭,屋裏坐着七個啞巴!這是姜暖喝完第二盞茶時做出的判斷。
為她過來更換茶盞的宮女用看怪物似的眼神看着她,那眼神讓姜暖自己都以為腦袋上是生了犄角出來了。
和這樣七個殭屍一樣的盛裝女子坐在一起,第三盞茶說什麼姜暖也是喝不下去了。越坐越覺得這屋裏死氣沉沉地氣氛嚇人。姜暖扶着身旁的案幾站了起來,身後的椅子發出『吱』地一聲摩擦地面的聲音,坐在對面的那個三十來歲的撲了厚厚脂粉的女人馬上驚得站了起來茫然的看着門口。
我靠!真尼瑪犀利啊,居然在坐着睡覺!姜暖搖着腦袋自己挑了帘子走出屋去。對於那些人的老僧入定一般的坐功姜暖已經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了,而她自己是實在坐不住了,喝了一肚子的水,她要出去找廁所去!
「那個,麻煩你,請問在哪裏更衣?」搜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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