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第二天一起去定做咒具,沒想到半途出現了一個小插曲。
有人通過黑市的渠道找到了今井拓也,以一個情報作為交換,要他引薦自己和六神凜見上一面。
「那個詛咒師說,她知道有關渡邊七郎的事情,您怎麼看……要見嗎?」今井拓也問。
夏日的清晨陽光還算溫和,金色的光線透過窗欞灑在房間裏,六神凜的沙發挨着窗子,她靠在沙發背上,陽光就乖順地映照着少女的半邊臉。
身處和煦的暖陽里,神色卻如臘月的冰。
她的臉上沒有表情的時候,今井拓也總是格外慌張。哪怕相處的時間日漸變長,他還是心有餘悸。
好在六神凜給出了反應。
她有些睏倦,疲懶地掀起眼皮,目光有些放空:「那個詛咒師想見我做什麼?」
「她只說面談。」今井拓也小聲道,「還說如果您同意,那今天中午就可以。」
咒術界就是一潭渾濁的死水,壓抑、寂靜、死氣沉沉。
渡邊七郎的死只是在咒術界短暫地泛起了漣漪,而後歸於寂靜。
夏天太熱了,咒靈也多了起來,所有人都變得忙碌,腳不沾地地奔走在各大祓除現場。
好像渡邊七郎死了,總監部便單方面認定事情了結,即便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事有蹊蹺,尸位素餐的高層還是不肯追究。
六神凜當然會答應。
上次清洗總監部讓她意識到——除了六眼,自己的耳墜在沒有主動暴露的情況下,沒人會認為這是正兒八經的咒具。
那麼,「渡邊七郎」到底是怎麼發現,並大費周折地找到她消失的另一隻耳墜,用以催生那樣的特級咒靈的?
六神凜不想花費時間去探尋這些算計背後的緣由,但算計她的人必須被她親手報復。
於是她點點頭:「那就見一面。」
*
夏天太熱了,正午時分的陽光變得毒辣無比,照在人身上沒多久,甚至能燒紅一塊皮膚。
用從五條悟的【無下限術式】上得到的啟發,六神凜以咒力隔絕了太陽的溫度,身體一如既往地清爽。
和詛咒師約見的地點是一家中餐廳。
詛咒師意外地很有誠意,當今井拓也驅車送六神凜來到地點的時候,發現一個看着就和正常人大相徑庭的女人頂着烈日,站在門口等着六神凜的到來。
女人的臉上畫着花花綠綠的油彩,頭髮染成了五彩斑斕的熒光發色,在太陽底下十分刺眼。
衣着也奇奇怪怪,上身穿着馬戲團表演的小丑服飾,下半身卻穿着一條厚重的冬裙……
她的身上還掛着不少叮叮噹噹的小玩意,尤其身邊斜挎着的包,透明款,旁人一眼就看見裏面放了個40CM坐體棉花娃娃。
仔細一看,詛咒師的衣服上還別着很多個一模一樣的徽章……徽章上是一個動畫角色,他也不認識。
總而言之,在今井拓也的眼中,這就是活脫脫一個怪人。
雖然詛咒師都很奇怪……今井拓也心想,但這樣的也是少見啊。
看了看手機聯絡上的最新消息,把車停穩後,今井拓也有些遲疑地走過去,「請問你是「我推天下第一」嗎?」
奇奇怪怪的女人眼中猛的迸射出精光:「是我是我!六神老師,今井老師,你們終於來了嗚嗚嗚……」
今井拓也:「……」
這畫風,怎麼感覺比起窮凶極惡詛咒師,她更像是什麼清澈愚蠢大學生啊。
但暗網懸賞榜上五十萬日元的金額不會作假,雖然這錢跟同行相比很少,但那也是懸賞啊!
做了幾十年輔助監督的他絕對不會丟掉自己的警惕,他謹慎地後退兩步,跟在六神凜的身後,再看向詛咒師。
與「我推天下第一」對上視線的第一眼,六神凜承認,她確實被驚住了。
這裝扮、這一長串別在身上的徽章,這娃娃……
「我推天下第一」露出羞澀的微笑,情真意切地感動落淚:「六神老師,我終於等到——」
「進去再說。」
六神凜抬手打斷了她。
「好嘞!」
*
菜上來有一會了。
坐在中餐廳的包間內,「我推天下第一」把隨身帶着的娃娃細緻地放在了自己身旁的座椅上,而後終於闡明了來意。
「其實,我想見您一面,主要是希望您能幫我個忙。」
六神凜看着她:「先說情報。」
「我推天下第一」恍然:「對對對,我差點忘記了……情報,先是情報。」
「渡邊七郎不是咒術界公佈的時間死的。」她清了清嗓子,直接拋下驚雷,「我親眼所見,他四年前就已經死了……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立束縛。」
聞言,六神凜拿着茶杯的手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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