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不一般啊」。
望着窗外失去蹤跡的黑衣女子,苦心神色複雜,感慨了一句。
「剛才那女的說另一塊玉在你這,好像挺重要的,什麼玉啊?」。
關玉堂將我扶了起來,一邊開口問道。
苦心聞言也將視線移向我,有幾分好奇。
「這女人我之前在一處白蓮教的遺址地見過,這事涉及到一些私隱,實在不好透漏給你」。
怕關玉堂追根問底,我只能以工作任務掩飾過去。
關玉堂沒再多問,看向苦心道:「這次多謝苦心師傅了」。
說完,我們帶上王守山的屍體,悄悄離開了村莊。
先將苦心送到車站,之後關玉堂便和我告別了,說處理完王守山的事情還得趕回東北去和家族老太爺解釋。
在半道上和關玉堂告別,我打車來到了軍醫院,在樓下坐靜靜坐了半個小時才鼓起勇氣上樓。
走進衡秋的病房,只見衡秋已經可以下地了,正在活動身體,但沒看到杜小嫻。
見着我來,衡秋忙把我拉床邊,抓住我的手腕把脈,一邊道:「我這兩天想了一下,既然沒辦法祛除你體內的蛇魅魂魄,或許可以試試看能不能封印住」。
「封印?」。
我有些驚訝,想了下可能性,還是搖頭否認了。
「未濟,我真覺得可以試試,相信我」。
「唉」
嘆了口氣,我說衡秋,這東西怕是已經融合了我至少一半的魂魄了,如果封印的話我也沒法正常生活了。
我已經想開了,就當我那時和蛇魅的爭鬥中已經犧牲了。現在能多活這麼長時間,已經是老天對我的眷顧了。
衡秋一時間沉默了,良久後才說道:「那你打算怎麼解決?」。
面對衡秋的問話,我想開口回答,但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深吸了口氣,我說:「該處理的身後事已經處理好了,就等下次任務了」。
衡秋聽完面色一變,緊緊抓住了我的手腕,身形微微顫抖起來。
我不敢繼續看向衡秋的眼睛,從口袋裏摸出準備好的紅包,遞過去道:「也不知道小嫻妹子到時候生的侄子還是侄女,就在這提前問好了」。
「所以…這算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嗎?」。
衡秋沒有接過紅包,沉重地語氣中略有些沙啞,緩緩說道。
「好好休息吧」
扔下紅包,我沒有再和衡秋說什麼,直接離開了病房。
從軍醫院出來,我沒有感覺有多沉重,反而覺得輕鬆了幾分。
接着我打車去了小洋樓那邊,將小洋樓打掃了一下,等打掃完已經是天黑。
鎖好鐵門,看着眼前的小洋樓,我突然覺得有些恍惚,黑暗的窗口邊似乎出現了楊國富的身影,無悲無喜地在望着我。
搖了搖頭,我離開小洋樓往最近的餐館走去,吃完飯該回去小租房了。
走到熟悉的餐館前,裏面人不多,只有兩三桌食客正喝着酒一邊高談闊論。
正要進入店內,一個女服員端着一碗飯走了出來,飯上面還放有些菜。
見女服務端着碗飯菜,我有些奇怪,目光隨着女服員追去,這才發現路邊樹旁坐着一個流浪漢老頭。
在流浪漢抬頭接過飯碗時,我不禁怔住,一張飽經風霜的方臉,顴骨高突,臉上的皺紋間有着深深的溝壑,好像在哪見過。
想了半響我才想起是誰,兩三年前出任務時見過,在一輛火車上給我算命的那老頭。
想罷,我忙上前去和老頭打招呼。
見到是我時,正大口吃着的老頭也怔了一下,隨後神色古怪道:「他娘丫的,我說怎麼算不出今天會重逢的有緣人,原來是你」。
知道眼前這老頭有些神秘,我沒有疑惑老頭的話,開口道:「大爺,您怎麼在這啊,要不我請您吃飯吧」。
老頭也不拒絕,拿起碗樂呵地起身道:「那就多謝了」。
帶老頭進入餐館內,方才給飯的那女服員一臉驚訝地接過碗,不過也沒說什麼。
要了間包房,老頭豪不客氣地落座,點了七八道好菜,又要了兩瓶白酒,接着又讓我給錢服務員去拿兩包煙。
我說大爺,您可真不客氣,就不怕我一生氣把你轟出去。
老頭拿起白酒倒了杯,一臉享受地先滋溜了一口,隨後才回道:「你現在這情況還在乎這些嗎?」。
「大爺,您怎麼會在這裏?」。
老頭努力地想了想,「忘了」。
「忘了?」
我不禁有些無語,又問說:「大爺,那您家在哪?我可以送您回去」
老頭喝了口酒,擺手道:「老頭子我走到哪裏,哪裏就是家,不用了」。
看着老頭這副落魄窮苦樣,我有些不能理解,難不成是故作高深的老騙子,其實什麼本事也沒有。
正說着,女服員這時拿着煙,端着一盤花生米走了進來。
「丫頭,零錢拿着吧,這是你跑腿的小費」。
女服員正要把買煙的零錢給我,老頭開口了。
女服員沒有收下,而是一臉猶豫地看向了我。
我有些無奈地看了眼老頭,對着女服員點了點頭,示意收下。
女服員滿臉欣喜,這零錢有十幾塊之多,快抵得上半個月工資了。
收好錢,女服員平復了一下心情,才出去繼續上菜。
老頭拿起煙撕開,抽出一根煙點燃道:「小兄弟,你我有緣,這一頓飯我不白吃你的,可以讓你提一個問題」。
「大爺,我知道您有本事,但我的問題怕是您也回答不了」。
說完我瞥了眼老頭,想看看老頭什麼反應。
老頭面色不變,深深地吸了口煙,一口吐出道:「想問玉的事情吧」。
沒想到老頭直接說了出來,我忍不住將椅子挪近了一些,正想開口,女服務又端着菜走了進來。
我沒好繼續開口,拿起酒給老頭添滿,接着給自己也倒滿了一杯。
一邊吃着閒聊其他,等女服務上齊所有菜,不會再來打擾,我才繼續說玉的話題。
「大爺,你知道多少關於玉的事情」。
老頭吃下嘴裏的菜,滋溜了一口酒,又點燃一根煙,說道:「第一次見時我就知道你身上有這玉了,要說這玉的來歷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伏羲時期便有此玉了」。
沒想這玉的歷史如此久遠,我有些震驚。
只聽老頭繼續道:「這玉有兩塊,你身上這塊內黑外白,應該是陰玉;另外一塊內白外黑,是陽玉」。
「那這陰玉和陽玉有什麼區別?」,我說。
老頭一口吐出嘴裏的煙,開口道:「這兩塊玉有靈,能擇主護主,看起來和普通有靈的玉沒區別,只是說不會護主一次就碎裂,但實際有着天上地下的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