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另一個監視者嘴裏逼問出艾隆斯局長的家庭地址簡直易如反掌。
不過,這也有跟謝庸背上馱着一個腦袋被捏扁的死人,加上一照面就捏住了監視者腦袋也有點關係。
當然,謝庸也不是沒有受到了傷害。
因為他捏碎了那兩個人的腦袋,那股血腥味和腦漿的味道,實在是太刺鼻了。
所以,在趕到艾隆斯所謂的居家地址前,謝庸還是跑到了附近的下水道,挑開井蓋,將屍體一股腦地丟在了下面。
蟑螂和老鼠這種食腐生物會將其一點點處理乾淨。
就像,老鼠逐漸處理阿爾法小隊的屍體一樣。
說起來很諷刺,如果一個健康人,此時被來自下水道的老鼠啃咬後,就會沾染其隨身攜帶的T病毒而中招。
但是,老鼠本身是不受T病毒影響的,它只是T病毒的攜帶者而已,不會因為感染T病毒而開始高強度進化過程。
所以早在T病毒已經完全泄露在下水道的時候,一開始是沒有出什麼大事情——因為唯一受影響的只是昆蟲,但昆蟲體型大了反而鑽不出下水道。
不過,蟑螂、蜘蛛還有跳蚤這一類的昆蟲雖然鑽不出下水道,或者原本狹隘的區域,但是它們卻能輕鬆地捕食原本是捕食它們的老鼠。
情況屬於是倒反天罡了,而且因為巨大的捕食壓力,反而促使了老鼠開始大規模衝出了下水道。
而只要老鼠身上攜帶的T病毒被人類感染了,那基數一變大,家家戶戶的老鼠這麼一匯聚起來就形成了大量被T病毒感染的喪屍群。
浣熊市就是這麼逐漸淪陷的。
謝庸在完成了拋屍後,就繼續從四通八達的下水道前往艾隆斯局長的住所附近。
刺客信條的遊戲裏,就有主角靠着下水道作為瞬移裝置穿越地圖。
但謝庸借用下水道的唯一用處,就是避免這個時間段走在大街上被可能的目擊者曝光。
他不介意被發現,因為他的體型是無法被遮蔽住的。
但他絕不接受被大規模地曝光——因為這意味着,他的位置和一舉一動將會被有心人注意到。
艾隆斯局長的房子竟然在浣熊市所謂的富人區裏面,謝庸為什麼這麼認定。
因為到了這麼個地方,地下管道不僅燈火通明,而且還做了除味處理,甚至謝庸還發現每個通道口有專門的驅鼠藥劑。
難怪一到了浣熊市病毒大暴發的時候,富人會有這麼多機會去逃竄,因為他們被嚙齒類動物附帶感染的風險比普通居民家中小太多了。
謝庸很快就鑽出了井蓋,但沒有完全探出身體,只是看了看富人區附近巡邏情況和監控探頭的情況。
好消息是,現在是凌晨兩點,路上已經沒有人神采奕奕地在巡視路況,只有一兩個守夜的人。
但以他們幾乎在夢遊一般的行走節奏來看,估計在他們另外的半個腦子裏還在做夢呢。
壞消息是,謝庸已經看到街道上幾個燈柱旁邊都有閉路電視——這是只有富人區才有的特權啊。
如果謝庸一旦行走在路上,基本上就會暴露在監控探頭下,那接下來艾隆斯的死就很快歸咎到他頭上了。
但也沒必要這麼快就鎖定自己,不是嗎?
於是,謝庸連忙蹲下身,從下水道里爬了出來,然後撿起一根馬路牙子,用力一掰,只聽「啪!」的一聲脆響,那塊水泥頓時碎成了碎片。
謝庸也不遲疑,直接向着閉路電視狠狠一扔!
「砰!」一陣碎玻璃的聲音噼里啪啦地掉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然後那個剛剛陷入夢遊狀態的守衛就馬上驚醒過來,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奔跑過來。
謝庸深感時間的短暫和形勢的急迫,立刻快速奔跑到艾隆斯所在的豪宅里,一拳沖開了房門,迎面遇上了拿着霰彈槍,準備戒備着外界情況的艾隆斯。
艾隆斯一看到謝庸闖進來正準備開槍,卻被謝庸一把扯走了霰彈槍,然後謝庸反手一刀就把艾隆斯梟首。
最後攜頭揚長而去。
以上皆是謝庸的設想,當然要是餓了一天的他,應該就是這麼做的。
但現在謝庸吃飽喝足了,飽暖思什麼的,自然有更平緩的心態去執行這件事情。
比如,謝庸就這麼大剌剌地穿過了攝像頭下面的路燈,然後直接向着艾隆斯的別墅走過去。
本來謝庸以為艾隆斯的別墅大花園應該有些運動感應探頭啊,紅外熱成像儀之類的預警機制。
但這一切都沒有,只有門鈴,大門和柵欄。
而在謝庸的感應中,一個體型痴肥,赤身裸體的中年人正在摟着一個什麼東西呼呼大睡着,感覺像是醉了酒一樣。
但謝庸能肯定一點,他抱着的絕對不是什麼有生命的物體。
難道艾隆斯這麼大年紀的人還喜歡睡覺時抱着抱枕?
這麼童心未泯,少女心爆棚的嗎?
謝庸深感一陣噁心,一翻而過就越過了柵欄,看了看花園嗯,打理得還不錯,但是考慮到艾隆斯從來沒有透露過家人的存在,加上他都是一個人睡絕對是請了僱工來打理的。
謝庸檢查了前門和後門,發現是反鎖得嚴嚴實實的,這是正常的——畢竟作為一個警務人員,他必須要有點警惕性。
不過,謝庸還是嘗試了一下,徒手抓住了牆縫,然後攀爬上了二樓。
又嘗試了一下窗戶,還有小陽台的落地窗,都是鎖得嚴嚴實實的,甚至還有窗簾封死空間的。
不想讓自己的私隱泄露?嗯,可以理解,畢竟這是個經常為非作歹,私慾薰心的貪腐官員,而且性格變態。
可我該怎麼進去呢?
看了看正準備繞過來的巡邏保安,謝庸想了想還是拿出了克魯克四型砍刀,這種尖刃有個好處,那就是能用其撬開東西。
當謝庸準備把刀刃往窗框處撬的時候,突發奇想準備試一試能不能把玻璃給劃開。
因為在戰錘世界的透明窗用的並不是單純的二氧化矽,是工程塑鋼經過打磨後安裝的,更像是亞克力材料的升級版。
但謝庸自己的刀具都是可以媲美金剛石的玩意兒,為什麼不試試用刀尖把玻璃窗給劃開呢?
結果用刀尖快速而有力地劃了個大圓後,發現這玩意真的能劃出個圓塊出來。
謝庸在圓塊被劃出來前稍微施加了一點力,讓玻璃圓塊往外面掉,穩穩地落在了謝庸的手上。
接着謝庸再來一次切割——這一次,得沿着窗框劃,不然劃不出一個能容納一隻手的空間有時候體型太大也是一種妨礙。
「GI!」輕微的刺耳聲過後,大玻璃塊落到了謝庸的手上,然後謝庸馬上伸出手把反鎖的窗框打開,接着倒着鑽入了樓上的房間裏。
房間的佈置像個客人房,但謝庸敢肯定,這間房子長時間無人居住的太素了,估計除了日常打掃以外,就沒留下過任何生活痕跡。
謝庸輕輕地推開了門,仔細地查看了一下地面,用手指摸了摸。沒有灰塵,沒有釘子,也沒有玻璃碎片。
一點簡易預警裝置都沒有。
嗯,畢竟是從沒有被以這種方式突襲的警察局局長,這麼幹的一般是常年處於被獵殺狀態下的特工。
但謝庸不敢報以任何的輕視之心。
並不是認為艾隆斯能把自己怎麼樣,而是謝庸想把這次刺殺艾隆斯局長的事情,做成一件藝術品。
怎麼樣的藝術品不知道,但起碼下手得乾淨,利落,不能單單使用屠宰的手段。
這也是謝庸下樓時,非常小心地控制自己的肌肉,努力不讓樓梯發出巨大的聲響。
就在謝庸來到了一樓的主臥後,就發現了這臥室門的不對勁,這門竟然是一扇銀行防盜級別的大門。
謝庸又使勁地摸了摸牆壁,再次確認了這牆裏面也埋設了厚厚的鋼板,整個房間就是一個鋼鐵密室啊!
而且在外裸露的牆面也根本沒有任何排氣系統,也就是說這個密室的換氣系統實際上是在密室內部。
艾隆斯的臥室一定有問題,竟然隨時能把臥室鎖死成堅不可摧的堡壘,不就是希望別人進不來嘛。
我該怎麼做呢?謝庸陷入了沉思,原本的預測與現實有些不一樣,艾隆斯的老謀深算達到了一個難纏的級別。
謝庸看了一眼客廳的鐘,此時正好離凌晨四點鐘還差半個小時,距離一般人上班時間大概還差五個半小時。
艾隆斯作為局長,會在10點鐘前趕到警察局也是非常合理的事情,所以他最起碼還有三個小時就要醒過來了。
謝庸要不要等這三個小時,讓他自然地開門呢?
謝庸轉動一下眼珠,突然想起來,要是艾隆斯早上不做早餐的話,那解決早餐的問題說不定是由保姆上班的時候解決的。
那基本上,六點或者七點,這個保姆就得來到這裏了,現在就還差兩個小時。
嗯要不就要把這個保姆安靜地處理掉。謝庸突然針對這個情況設想起來。
但隨即他就搖了搖頭,放棄了設想:要是這麼做了。這本來好好的替天行道,斬奸除惡的大善之舉,就染上了一顆怎麼都洗不掉的老鼠屎了。
謝庸倒不介意染髒自己的手,可是這個作品不完美了,也沒有什麼成就感啊。
謝庸走進廚房,檢查了一下有沒有什麼能用的東西,然後又去了洗手間。
突然有個不錯的設想,出現在謝庸的腦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