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未知的方位是一位達官顯貴的官老爺的別院,她被自己的心愛之人送給了一位比自己大十來歲的男人。
她被囚禁在那處別院,別院環境還算不錯,倒不是在一個陰暗潮濕的空間裏。
別院裏有一位啞奴,負責給她送飯,和換洗衣物。
官老爺不是每天都來,一開始官老爺五六天來一次,每次來不為別的,只為了那檔子事。
官老爺吃飽喝足,就無情的離去,不會多留一分一秒。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段時間之後。
官老爺對她的態度漸漸有了轉變,他來的更勤快了。
他隔天就來一次,不再向從前那樣,火急火燎的直接辦事。
那官老爺開始對她有了溫情。
每次完事之後,也不再是無情的離去,而是會留下來和她多待一會兒。
並且每次來會給她帶一些禮物。
有時候是衣服,有時候是首飾,有時候是一些名貴的吃食。
有時候心情好了,也會給她採摘一捧開的正好的花。
總之,官老爺對她越來越好,除了不讓她出去,基本上她什麼條件都會答應她。
她的態度也漸漸軟化了下來,她決定忘記那個拋棄她的初戀愛人,重新好好的過日子。
官老爺對她很體貼,知冷暖,他們不問對方的過去,也不問未來,只享受當下。
官老爺偶爾心情好了,會讓她包裹嚴實,帶她出去玩。
她也從上一段失敗的感情中總結到了經驗,她不再拘泥於名分的事情。
只專心享受那一份寵愛。
可惜啊,美好的日子她向來都抓不住。
好景不長,官老爺在外面別院養女人的事情,被自家夫人知道了。
官老爺上位是靠的夫人娘家,夫人娘家人勢力比較大。
為了不被自家夫人找到證據,鬧到岳父那裏。
驚動了岳父,輕則折了前程,丟了官位。
重則小命不保。
他岳父是個狠人。
官老爺不得不捨棄一些東西,明哲保身。
所以官老爺也騙了她,以出遊為由,邀請她去別院後面的山地遊玩。
那裏有一口枯井,荒廢了很多年。
走累了,官老爺找了一處地方,讓她歇腳。
歇腳的地方就是那口古井的邊緣,她沒有絲毫防備,更沒有絲毫懷疑的坐在那裏放鬆自己走累的雙腳。
而後,她就被推下了那口井。
在掉落的那一瞬間,她甚至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她竟然又被男人騙了一次。
她的手腳都摔斷了,躺在潮濕昏暗的井底動彈不得,嘴裏吐着血沫,咽喉里不斷充斥着腥甜的液體。
她想說些什麼,卻說不出來。
只能眼睜睜看着那個男人在井口看了一眼她的情況,確定她已經活不了了,便轉身離開了。
那個男人走後,她沒有很快的死去,她忍受着渾身的痛處,瀕臨死亡的絕望,在井底躺了三日。
她很餓,很渴,她發不出聲音,也無法動彈。
她感知着自己身上的血在慢慢流失,身體漸漸變的冰冷。
她好冷,好冷,渾身都涼透了。
可是都趕不上心口處的冰冷,她只覺得身上的任何一處的溫度都比心口處包裹的那顆心臟的溫度高。
她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可是她好不甘心啊!
為什麼她出生在那樣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遇見了那樣的父母,為什麼她愛上的男人,都是負心人。
一個不夠,還來一個。
為什麼死的是她,她明明沒做錯任何事,她只是愛上了那些給過她溫暖的人。
她只是嚮往溫暖而已,為什麼卻要遭受這樣的折磨,這樣的命運?
明明該死的應該是那些人才對,是那些拋棄了她的人,是那些嘴上說着愛她,卻一直在傷害着她的人。
「該死的是他們。」
突然,她聽見自己內心咆哮的聲音從喉嚨里發了出來。
明明乾裂到無法發聲的喉嚨,竟然能發出聲音了。
她站在井底,看着躺在自己腳下的女屍,眼神冷漠。
那是一個月圓夜,她從井底出來,殺了那個大官以及他的夫人。
而後回去少爺家,殺了少爺全家,一個活口沒留。
做完這些還不夠,最後,她回到了自己闊別很久的家。
她的父母和弟弟正在吵架。
她並不想聽他們在吵什麼,她直覺,被嬌養出來的兒子沒有孝順的。
看他們吵的不可開交,就要大打出手,她仁慈的送他們一家三口歸了西。
沒有讓他們打起來。
她嘗到了大仇得報的暢快淋漓,同時也體會到了殺戮的快感。
往後,她看誰不順眼了,殺了便是。
「哈哈哈哈哈。」
她大笑,那些人多可笑。
竟然跪下來磕頭求她不要殺自己。
她也曾經求過父母不要賣掉她,可是他們仍舊選擇了冷漠忽視。
他也求過少爺給她名分,可是等到的是被賣。
她躺在枯井裏,看着官老爺發不出聲音時,她的眼神也曾求助過。
那時候她希望官老爺能心軟,能救救她,只要不殺她,讓她做什麼都行。
可是官老爺聽不懂她無聲的訴求,無情的轉身離開。
把她留在了那陰暗潮濕的井底,讓她在那裏漸漸死去,隨着時光流逝,悄無聲息的腐爛在那井底。
她訴求過,誰也沒聽她的。
所以她又怎麼會聽那些人的訴求呢?
他們真是可笑之極!
她恨不得這世間拋棄子女的父母死光,好逸惡勞,賣姐求容的弟弟死光,玩弄她人感情,踐踏他人感情的負心漢死光。
從此她開始了對這些人的報復。
漸漸的她也會對那些被愛籠罩着的人下手,因為她實在太嫉妒了。
為什麼她苦苦哀求都得不到的東西,別人輕而易舉就能得到。
她看到那些人幸福的樣子,就覺得格外刺眼,內心的嫉妒就會瘋狂飆升。
她關注了湛露十多年的人生,她一直看着湛露在被愛中長大。
她一直在等着湛露被那些愛她的人背叛的那一天到來。
可是,十多年過去了,湛露仍舊被愛意包裹着,那些愛她的人,還依然愛護着她,守護着她。
她的希望落了空,她不想再等了,所以她選擇了親自動手。
她毀了湛露的人生,卻吞噬不掉她,明明把她送入了往生界,她竟然還能活着出來。
此時此刻,面對自己恨之入骨,嫉妒的發瘋的湛露,她只想殺之而後快。
湛露回來的這麼久以來,她一直在探查她和千暮的實力,一直在做準備,只等今日。
心魔一揮手,身後的萬千黑袍面具魔齊齊的向湛露和千暮圍困襲擊過去。
他們每一個魔手中都握着一柄黑色的劍,向是訓練有素的軍隊般裹襲敵人。
空氣驟冷,他們進入千暮和湛露所在範圍的一米以內,便會被冰凍住,而後頃刻破碎消散。
只是他們不會死,怎麼打數量都不會減少。
和他們打,只會浪費時間,浪費靈力。
在千暮的零度圈裏,這些東西無法近身,兩人便不用耗費靈力去對付他們。
見自己的不死魔傷不到二人,心魔只好自己出手,她伸出右手,朝向他們二人,一群黑色烏鴉從她身後飛出。
猶如俯衝的利箭一般,飛速襲向兩人。
這些烏鴉是心魔的魔氣所化,每一隻都承載了濃烈的魔法攻擊。
湛露掐了個決,天空中下起了雨。
千暮一劍揮出,冰凍住烏鴉。
只是那些烏鴉,和其他被凍住的魔不同,凍住它們的冰沒那麼快消耗掉它們的魔力。
千暮的冰凍住別人的攻擊法術時,其實是法術在抗衡,等他的冰消耗完對方的法力之後,冰就會碎裂開來。
有些法術比較弱的,很快就會和冰裂一起消散,就如那些不死魔一樣。
有些法術稍強的,冰裂沒有那麼快,需要消耗一會兒,但是對方的法術攻擊突破不了冰的束縛。
就向之前在結界外和丁婉姿對戰時那樣。
凍住丁婉姿攻擊的冰塊會掉落林間,慢慢消散。
還有一些法術比太過強烈的,冰不能消耗殆盡完對方的法術攻擊,對方的攻擊會衝出冰封,繼續襲擊。
冰只能暫時封住對方法術的攻擊,達到一個削弱攻擊力度的目的。
不消片刻,那些烏鴉衝出冰封,繼續飛向兩人。
心魔操縱着不死魔復生,老神在在的看着自己的烏鴉傑作,衝破了千暮的冰封。
這是她預料之中的事情,千暮的冰封到什麼程度,她早已了如指掌。
烏鴉接近零度空間,並未像不死魔那樣被凍住,而是穿越了過來。
零度空間隨之碎裂,不死魔便可以近身攻擊兩人了。
湛露用露珠針打落所有烏鴉。
千暮劍訣起,還在下着雨的天空,在雨水中飄起了雪花。
他提劍揮向撲過來的不死魔,頃刻冰封,消散,密密麻麻的不死魔群體,有了一處空餘。
只是不消片刻,那片剛被千暮清掃出來的空地,又被填滿了。
心魔的烏鴉又飛過來一批,「我倒要看看是你們滅的快,還是這些渣滓們重生的快。」
湛露一腳踢散一個不死魔,「千暮,我沒聽錯吧,她說這些是渣滓?」
千暮本來想點頭,又覺得現在點頭湛露沒空看,「她確實是這麼說的。」
湛露好奇,「這些不是她的魔子魔孫嗎?」
千暮冷着臉,一本正經,「可能是愛稱。」
湛露瞭然,「原來是愛稱啊,好特別的愛稱,我們以後可不能這麼稱呼自己的後代。」
千暮勾了勾嘴角,「嗯。」
兩人不是第一次並肩作戰,配合的十分默契,分工明確,一個打不死魔,一個打烏鴉,再趁着間隙向心魔發動攻擊。
只是攻擊招式還不到心魔身邊,就有不死魔為她擋下來。
對面聽完兩人對話的心魔:「......」她眼睛都氣綠了。
魔子魔孫個屁,愛稱個鬼,這兩人真的礙眼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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