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義軒的眼睛盯着艾風五和埃克斯兩個人,一想到剛剛還活蹦亂跳的兩個人,轉眼間就被波西打成了這個樣子,沉聲道:「波西,你的目的是什麼?」
波西舔了舔嘴唇,給人一種嗜血的感覺,走到艾風五面前抓着他的頭髮冷聲說道:「我的目的?我從沒想過做什麼要有目的!眼睜睜地看着把你們三個吊死也許就是我最大的目的。」
艾風五用眼睛死死的盯住了波西很鄙夷的道:「我一直以為我自己就很噁心了,可是和你比起來還是覺得有些自慚形穢!」
波西輕輕拍打着他的臉鄙視地說道:「你還很小,沒有見過世面,我不會和你計較的!」
說完看向蕭義軒說道:「這裏是弗蘭克的地方,我也同樣不會破壞規矩,但我也不想壞了自己的興致,因為找到一個感興趣的獵物太不容易了!」
艾風五聽了後眼睛顯出快意的神情,在擂台上他還沒見過蕭義軒敗過,而且他出手從不留情,何況是面對波西這樣一個人,他馬上嘲笑道:「誰是獵物還說不定呢!」
蕭義軒緩緩向前走了幾步,看着波西的眼睛說道:「我的目的就是帶他們倆個走!」說完指了指艾風五和埃克斯。
埃克斯頓時就像被神光籠罩一般,差點沒流下幸福的眼淚,他沒想到蕭義軒會把他一起救出來。
雖然曾經有過合作,但關係並不牢靠,而且前幾天雙方還是死對頭,忽然間聽到這句話,他迅速地用眼睛看向了蕭義軒並露出了感激的神色。
波西像是很了解一般點了點頭,考慮了一下說道:「你要救他們也可以,但是我們要玩一個遊戲,只要讓我玩的盡興,那麼,一切都好說!」
他現在說什麼蕭義軒都不會感到驚奇,因為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出人意料也屬於合理的行為,因此坐下道:「你說吧!」
波西看了他的行徑似乎也很高興,搓了搓手沉吟道:「獵殺遊戲,聽過嗎?我相信你也會對此感興趣!」
說完,他的手下一臉瞭然的神色,看起來這也並不是第一次玩。
蕭義軒摸了摸兜問道:「有煙嗎?什麼規則?」
波西從兜里拿出煙和火扔了過去道:「我知道你是一個老手,你已經殺了我六七個手下了,按道理我應該憤怒,可是我心裏卻沒有這種感覺,反而我非常期待與你「玩」一場,因為它會給我帶來快感!」
此時他就像吸食了毒品一樣渾身顫抖起來。
然後又想了想才說道:「現在整艘郵輪都在我們的控制之下,那麼這就是我們的場地,我會派出所有的手下獵殺你,當然你有能力也可以反抗。如果你贏了,那麼他們倆個可以做為勝利的獎賞。」
蕭義軒點上煙抽了一口,考慮了一下遊戲的利弊,眉毛一揚道:「這個條件道底有多少可信度?」說完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子。
波西很欣賞的點了點頭道:「我很瘋狂,但是卻很講信用,只要認識我的人都知道。這兩個人我會交給弗蘭克,他做了一輩子的中間人,還從沒出過事!」
弗蘭克聽了微微點頭道:「當然,如果你們需要的話,我並不介意重操舊業。」
波西繼續道:「遊戲時間到一方全部死亡為止,你可以提前五分鐘出發,當然我還有一個條件就是你不能用槍,這也是我對你的唯一的要求!」
艾風五聽了撇撇嘴道:「放屁,這也太不公平了!乾脆站到你面前讓你殺好了。」
波西用食指搖了搖道:「現在的情況就是如此,你們倆個都在我手裏,要殺你們根本不用費力氣,這就是我的籌碼。」
蕭義軒疑惑道:「那麼巡邏艦不是快到了嗎?在這之前我們的遊戲應該無法完成。」
波西有些不屑道:「他們都是最後吃屎的人,郵輪已經航行起來了,現在正帶着他們繞圈呢!除非他們想冒生命的危險來救你們,不然只能跟在我們的屁股後面,在這一片水域中我就是王者。」
說完他繞有興致繼續說道:「很好,看起來你非常自信。」
蕭義軒最後考慮了一下,還是點頭道:「好吧,不過我想問問你們到底有多少個人?」
波西聽了打了個響指,然後想了想才說道:「我一共帶來三十五個,讓你殺死了幾個,還有二十七八個人。船上還有一批海盜,但卻不是我的人,他們是勞倫斯的手下。你可以很輕易的辨別出來,因為我的人都帶着帽子。」
說完他把自己的帽子摘了下來微微示意。
艾風五突然插嘴道:「那我們來點彩頭好不好?不然遊戲豈不是顯的無趣?」
蕭義軒聽了他的話心中一動,說道:「如果我死了,那麼錢也就用不上了,而你也是一樣,我們不妨賭一場。這是我的唯一條件。
波西皺了皺眉道:「好吧,我平時很少賭博,因為我們根本就不需要!」他的話說完,後面的幾個手下哈哈大笑。
蕭義軒把艾風五那張卡拿了出來道:「我這裏有三百萬美金,」說完遞給了弗蘭克。
波西拿出一張紙,然後又拿出筆來寫了幾筆遞給弗蘭克道:「這是我的帳號和密碼,在網上可以轉帳。」
弗蘭克拿着便進了剛剛的那扇門,時間不長就回來了,對雙方都點了點頭說道:「沒有任何問題,你們可以繼續了。」
波西看了看表,向蕭義軒說道:「那麼我們現在就開始了,記住只有五分鐘,過了五分鐘後我就從這裏出發,如果你被抓到了,也逃不過絞死的下場。」
蕭義軒站起來活動活動身體道:「會有人死,但卻不一定是我!」
郵輪看起來似乎很大,但是想要找一處藏身地也並不算容易,很多地方雖然能夠躲藏但是卻是搜查的重點,而且被發現後還不容易逃走。
蕭義軒乾脆躲在了商店牌匾的後邊的空隙中,這個地方又長又窄,他呆在裏邊根本不能大口喘氣。
從計時開始已經過去了十五分鐘,海盜們已經開始四處搜尋了,暫時他還不能顯露蹤跡,最好的方法就是等他們分散開,然後再逐個擊破。
海盜們的方法似乎更簡單,他們用的是地毯般的搜索,每二個人一組,一個搜查,另一個在觀察四周的情況,每搜完一層都要留下兩個人在樓梯口把守,防止蕭義軒上下逃竄。
大約半個小時海盜們就已經搜查了五層樓,他們並沒有想到蕭義軒就藏身在商店的上方,因為太明顯反而被忽略了。
蕭義軒將匕首拿了出來,看了看表就準備行動了。
他對冷兵器研究的非常少,除了會兩招形意六合刀外,還會一套形意槍法。
六合刀雖然聽起來給人很強大的感覺,甚至把內三合與外三合都包括在內,可是它僅僅是一種刀法套路,在實戰中的作用並不是很大,具有很強的表演性質。
而且現在很多學習武術的人就算兵器練的非常好也不會拿出來使用,時代變了,武術也得到了相應的改變。
如果在街上拿着刀肯定會遭到取笑,所有的冷後器當中還在不斷被改進使用的,可能只有短刀和弩了。像槍,劍、棍等已經被時代所淘汰。
剛剛用匕首殺人的時候,運用了形意刀法,可是由於刀和匕首差異過大能用也僅僅有二三招而已,,不過殺海盜也算是剛剛好。
海盜現在並不像剛才時那樣放鬆警惕,他們兩個人相對的站着,防止有人從背後攻擊,每個人都打起了全部的精神來觀察四處的情況。
蕭義軒輕手輕腳的貼在牆壁上向甲板上的海盜靠攏過去,到了不算太遠的地方停下了腳步,從兜里掏出了波西的打火機向對面扔了過去。
留給他的時間並不多,一旦海盜們搜索到最上面發現沒有後一定還會捲土重來,所以他才下了這看似危險的決定。
也許並不完善,也許並不是最佳的選擇,但是在這短短的時間內,這已經是他所能想到的最佳方案,沒有時間讓他思考。
火機剛一落地,就發出了響聲,幾乎是同時兩個強盜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了過去,其中一個反射的端起了槍。
蕭義軒就趁着他們一愣神的功夫使用義軒步,閃電般的到達了離他最近的海盜身後,左手拿着匕首直接抹進海盜了脖子上。
這個海盜的立即扔下槍去捂住自己的脖子,不幸的是他的槍有槍帶斜挎在身上,根本就沒有落地,因此他死的一點價值都沒有。
蕭義軒在他倒下的瞬間向前竄了過去,迅速出手抓住另一個海盜的脖子,然後用三手指扣住喉節,在這一刻突然發力。
這個海盜的脖子還沒有來得有扭回來就直接見了上帝,只是他在死前扣動了扳機,槍響了!
雖然沒有打中蕭義軒,可是卻給他帶來巨大的危機。所有的海盜就像收到信號一般,如潮水般向樓下涌了過來。
蕭義軒的身形立刻躲到了暗處,然後又貼着牆壁開始向上攀爬,大約十秒鐘左右的時間他就翻過了二樓的欄杆,然後躲起來大口的進行吸氣。
面對的人越多,相對所要承受的心理壓力就越大,這麼多人手裏拿着槍,只要被打中一槍,那麼就會嚴重影響到行動速度,死亡機率就會相應增加百分之三十以上。
海盜們下來了發現自己的同伴已經掛了,臉上也都顯露出憤怒的神色,一個個咬牙切齒,還有些人甚至低聲咒罵起來,當然還有恐懼,他們每個人除了更加小心仔細的搜查,一時間還真沒有辦法。
蕭義軒躲在上面向下看去並沒有發現波西的蹤跡,也許他根本就沒有出來,想到這裏他突然腦中閃過了一個念頭。
有兩個海盜開始對船尾進行搜索,這讓蕭義軒回過神來,那附近還有砂方天和梁初夏。
如果真的搜查到那裏,那麼兩個人都將會暴露,事情只能變得越來越糟,因此他二樓站起身來敲了敲邊上的護攔。
很多海盜向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隨後立即震怒了,這種行為很明顯是赤祼祼的挑釁,立刻有人向他舉槍瞄準。
蕭義軒把他們的注意力全部吸引過來後,立即把身子縮了回去,緊接着十多聲槍響後,他彎着腰開始向樓上跑去。
海盜們利用地形進行圍捕,這種方法雖然好,可是卻有着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必須要分出人手來進行看守。
蕭義軒的手裏雖然沒有槍,可是他卻有一把匕首,還有一雙死神的雙手,出手就是全力而發!
被他殺的所有人的傷口都在脖子,而且只用一下。他太靈活了,只要遇到落單的海盜,那麼他就一定會出手,瘋狂的收割着這些人的生命。
從一樓上到八樓後,海盜居然減少了將近半,很多人往往是上一秒還看見同伴,一回頭的時間他們便成了一具屍體,這種殺人方式讓殘忍的海盜也都擔心起自己的安危來。
殺二個人讓他們憤怒,那麼殺十個人就會讓人膽寒,身邊每一條生命漸漸消失都會在他們的心底留下了陰影,當到積累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會立刻擴散。
海盜們已經不敢去追了,他們聚攏到一起守在原地,神情緊張的看着周圍,有幾個膽小的人甚至在瑟瑟發抖,從獵殺者徹底變成了獵物,從狼群變成了羊群,蕭義軒就是要給他們這種感覺。
海盜們還呆在上邊的時候,蕭義軒已經悄悄的到了甲板上,他靠着疾風一樣的身法很輕鬆的就爬了下來。這些海盜還沒從恐懼中恢復出來。他並沒有繼續玩下去,而是直接進了地下拳場。
整個大廳空蕩蕩的,只有瘋狗波西坐在那裏不知在想着什麼,抬頭發現蕭義軒臉色變了一變。
根本就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出現在這裏,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笑着說道:「沒想到你的手法這麼高明,這麼多人都能讓你跑了回來。」說着手突然向腰間伸去。
蕭義軒沒有說話,冷不防的向波西撲了過去,他的速度奇快,讓人根本無法反應。
波西一邊向後急退,一邊從腰中拿出手槍來,想要伸手瞄準開槍。
蕭義軒一計鞭腿直接就抽到了他拿槍的胳膊上,「喀嚓「清脆的一聲在整個冷清的場地響起,隨後便是波西的慘叫。
槍被這一腳的力量崩的飛出去很遠,蕭義軒冷然道:「你不是想和我玩遊戲嗎?」
蕭義軒剛剛說完這句話,旁邊的門就被人打開了,弗蘭克從裏邊出來了,而他的後面跟着的就是艾風五和埃克斯。
艾風五身上被捆的繩子早就被解開了,他剛開始還走到弗蘭克的後面,看到蕭義軒後三步並兩步的竄到了前面大叫道:「波西你這個狗娘養了,老子今天一定要讓你血債血償!」說完就要衝上去。
弗蘭克一把抓住了他說道:「他們間的遊戲還沒結束,你沒有資格參與到裏面去。」
波西被蕭義軒一記鞭腿打在了胳膊上,力量全部作用在一點上,整隻小臂腫的和饅頭一樣。
他的表情極度猙獰,用另一隻手捂着咬牙痛苦的說道:「這麼多槍你還能逃出來,你的實力出乎我的意料。」
蕭義軒眼睛眯着說道:「我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你並不是這一片海域的王者,你不過是一條卑微的爬蟲罷了。」說完這句話,身體又向前走了兩步。
波西一直深深戒備着他,蕭義軒僅僅向前一動,他就快速向後退去,汗水順着臉上淌了下來,外厲內荏道:「我也許不是,但你卻一定不是,遊戲終止對大家都有好處!」
埃克斯看了看波西的熊樣冷笑道:「你說的到是很好,只是剛才你怎麼不說這句話?現在形勢不好了,你又想要轉舵,哪裏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蕭義軒聽了這句話後不僅沒有平靜,反而怒火更盛,如果波西是一個瘋狂的人,那麼他就絕不會說如此示弱的話。
他雙腳微微發力一招沖步橫拳就使了出來,陪這樣的人玩了這麼長時間,自己也感到有些鬱悶,因此他全力而發,直奔波西的頭部而去,這一拳充滿了蕭義軒的憤怒。
瘋狗波西哪裏會不知道他的拳厲害,一邊急退一邊用另一隻手去招架,只是這種保護自己的方式不異於螳臂當車。
蕭義軒的速度又比他快上數倍,根本就沒變招式,雙方剛一接觸就是一陣斗動。
波西僅僅退後了一步幾乎是剛伸出手拳就到了,比剛才更脆的聲音響徹全場。連喊叫的聲音都沒有,因為他直接暈過去了。
埃克斯和弗蘭克對視了一下,兩個人都能看出雙眼裏的震驚,尤其是弗蘭克,他每天都在地下拳場見過的比賽不知道要有多少,可是像蕭義軒這樣一招斷一臂的人還真沒見過。
只有艾風五若無其事,對弗蘭克很紳士的笑了笑道:「現在遊戲結束了,我可以過去一下了吧!」
弗蘭克從震驚中反應了過來,點了點頭道:「當然,現在你自由了。」說完竟也露出了真摯的笑容。
艾風五走了過去,先看了看蕭義軒然後很感動的說道:「又是一條命,這輩子是還不上了,不過我也沒想要還,咱們是兄弟!
蕭義軒聽了淡然一笑道:「其實你應該在武館,跟着我更不安全。」
艾風五晃着腦袋說道:「我已經喜歡上了這種生活,每天都會有刺激的事情發生,這個世上沒有多少人能夠活得這麼精彩!」
埃克斯也走了過來感激道:「以前我們之間的事情就一筆勾銷吧!像你這樣的對手我可不想招惹。希望大家都能忘了不愉快,也許能夠重新成為朋友。等到了西海岸,一定要到我那裏玩幾天,我會好好的款待你們!」
蕭義軒點了點頭,伸出手來道:「我很願意和你成為朋友。」
說完握了握手又有些歉意的說道:「其實以前的事全都是艾風五一手造成的。」
艾風五嘿嘿笑了起來道:「其實我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剛剛我與埃克斯先生已經和解了,他說過不會怪我了。」
埃克斯點了點頭,很認同的說道:「其實艾風五也不錯,剛剛我們一起經歷了危險,也算的上是共患難了!」
蕭義軒很樂意見到這種情形,必竟多一個對手不是什麼好事,化敵為友是最好的結果了,而且埃克斯在美利堅也許還能夠有所幫助
艾風五從旁邊拿過了一瓶被人喝過的礦泉水,走到了波西的身前停了下來,蹲下用手拍着他的臉蛋說道:「剛才他就是這樣對待我的,我想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也不算過份吧!」說着便向波西的臉上澆了下去。
波西被水弄醒後發出了呻吟聲,然後才將眼睜緩緩的睜開,雙臂齊斷讓他痛不欲生。
艾風五輕笑了一聲,不過他的面部表情此時卻顯得更加陰森,低沉的說道:「從出生起我還從未受過這種罪,我說過你要還給我,現在快要兌現了,你還有什麼遺言嗎?」
波西剛剛清醒根本就說不出來話,只是眼睛裏顯現出對艾風五的恐懼。
艾風五低聲的咒罵道:「看你那副德行,你說我該用什麼辦法把我身上的痛苦全部還給你呢?」說完想了想自言自語道:「還是給你一槍吧!你覺得怎麼樣?」
波西拼命的把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樣,急道:「放過我,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艾風五聽了尖笑道:「那好我聽一聽,如果你的東西能讓我感興趣,一切都好說。」
蕭義軒聽了一笑,這句話與剛才波西說的一模一樣,看起來艾風五也是一個記仇的人。
波西考慮了一下才說道:「我還有一個戶頭,上面還有很多錢,如果你放了我,那麼我就全部送給你。」
艾風五聽了似笑非笑的說道:「那你現在就說吧!」
波西猶豫了半天搖了搖頭說道:「你把我放了,我才會告訴你!」
艾風五聽了嘿嘿一笑便進了側門,時間不長從裏面搬出來一個不算太大的啞鈴來,拿過來照着波西的膝蓋就是一下,狠狠的說道:「錢我有很多,我只想要你的命!」說完又向另一隻腿砸去,波西連喊叫的力氣都沒有,又暈了過去
艾風五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才極為痛快地說道:「手腿全斷,最慘的事情也不過如此了,我想他應該有個深刻的教訓了。」
埃克斯看了看這個場景,心中有些不忍問道:「難道還要殺了他嗎?」
艾風五使勁點了點頭道:「廢了他我也不解氣,死了更好,這種人不值得可憐。」蕭義軒聽了沉默了一下後才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同意。
埃克斯很欣慰的點了點頭,而艾風五則是一臉不解的問道:「難道真的要放他走嗎?這可不是你的風格。」
蕭義軒看着暈過去的波西,轉頭向弗蘭克說道:「你們這裏有橡皮筏嗎?」
蕭義軒的話給在場的幾個人留下很深的印象,如果在死與漂流之間來選擇的話,大多數熟悉大海的人寧願選擇前者,因為它非常痛快,而且不必受苦。
在海上能夠生還的幾率太小了,水、食物、這些全部都是在海上最重要的生存用品,而且還要看海面上的風浪,橡皮筏根本就經不起衝擊,一個小小的浪就可能將他掀翻。
最慘的是波西的四肢全被打斷,只能夠躺在船上,連漿都無法劃,只能任其漂流,就算看到船也不能揮手求救。
每個人都清清楚楚看到波西被送下水前的眼神,有無助、有絕望、也有乞求甚至還有怨毒,但這一切都不重要了,怪只怪他做的太絕了,一步步將自己葬送掉。
艾風五最後的一腳將他的最後一絲僥倖掩埋掉,一葉扁舟就在人們的目光中化為極小的黑點,最後消失不見。
弗蘭克和埃克斯似乎有些不忍,神色間都有些對波西的憐憫,只不過由於蕭義軒的關係他們並沒有說出來,畢竟這是兩個人早就約定的遊戲規則,旁人無法更改。
孤單的一個人,平靜的海面,鯊魚、橡皮筏,這些平時聽起來比較不錯的詞彙組合到一起就成了一個極為可怕的場景,場景的男主角是可憐的波西。
最後巡邏艦終於趕到了,當然他們也付出了一定的代價,而海盜也傷亡了不少,但主要還是波西的殘餘的手下,由於找不到頭領,最後只跑掉了一小部份。
勞倫斯領着他的手下在他們到達前就逃跑了,他們帶走了郵輪上大部份的貴重物品,還有大量的現金。
波西的死給了他敲了警鐘,那就是逃跑的人並不好惹。
蕭義軒對勞倫斯的看法還不錯,因為他並沒有殺無辜的遊客,雖然也是在搶劫,但是手法上要仁慈很多,而且最重要的是勞倫斯也沒有招惹到他,兩方並沒有什麼衝突,也沒有利益的交集。
其實受到最大傷害的還是郵輪,船上死了很多海員和保安,大部分都是在海盜上船時被槍打死的,他們也是整隻船上受害最大的群體。
這次郵輪渡假需要提前結束了,因為船長還躺在醫院,而且大副、二副、還有機輪長的情況也不算太好。
雖然用不了多久就能夠恢復到原來的狀態,但是大多數的遊客都受到了驚嚇,而且還損失了大量的金錢,失去了海上航行的興趣,大部份人都要到在最近的口岸下船,然後乘坐飛機離開。
在郵輪的房間裏,艾風五在看着那些無聊的電視劇,順便養着傷。
這兩天他老實了許多,主要是經過這次風波後似乎成熟了一些,不再四處惹事生非,每天只是把看電視當成了日常活動,甚至連賭場都很少去。
蕭義軒看着他的行為有些好笑,便說道:「等一下咱們去看看砂方天,還有梁初夏怎麼樣?」
砂方天和梁初夏藏在船尾並沒有受到傷害,只不過兩個人由於長時間被海風吹全部都病了,看起來那兩件衣服也沒起到什麼做用。
艾風五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圍着屋子邊走邊說道:「見見你那個泰國朋友也不錯,還能向他學兩招泰拳用來防身。
不過去梁初夏那裏我就算了吧,那個叫劉茜的沒想到人品這麼差,我都比她強上許多,居然丟下同伴一個人逃生,這種事情也能做的出來,我現在看見她肯定會吐出來!」
蕭義軒拿出一支煙剛要點上又放了下來,想了想說道:「其實她做的也沒什麼不對,只不過她太在乎自己的安危罷了。」
艾風五搖了搖頭道:「我可不這麼想,這種人到哪裏也不會有真正的朋友,她的本性就不好,如果我是她早就跳海了,哪裏還有臉面繼續住在一個房間裏。」他似乎越說越氣,最後拿起一瓶水一口氣喝了個乾淨。
蕭義軒也站了起來,笑着說道:「先去砂方天那裏吧,總在屋裏悶着對身體也不好。」
說完兩個人便直接去了砂方天的房間。
砂方天的精神看起來不錯,只不過滿房間裏全都是衛生紙,這種國際通用的東西最能顯示出他目前的狀態。
艾風五很熱情的上前打招呼道:「朋友感覺好些了嗎?海風的滋味不好受吧!」說完不知從哪裏拿出兩個蘋果來遞給了他。
砂方天接到了這份禮物感動極了,雙手合十很高興的說道:「是你們兩個,我最怕的就是感冒,這種感覺非常不好,你們到那邊坐下,我怕會傳染你們。」
其實整個房間也並不大,這個屋子和梁初夏住的差不多。
蕭義軒點了點頭,走過去坐下說道:「前兩天幸好看到了你,不然事情也許會變得更糟。」
砂方天擺了擺手說道:「其實也沒什麼,朋友之間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艾風五聽了伸出大拇指道:「我和你有同樣的感覺,咱們以後也是朋友了!對了,你到美利堅做什麼?。」
砂方天聽了笑着點了點頭道:「我到美利堅就是為了能夠掙錢,然後幫助更多像我一樣練拳的孩子。
蕭義軒聽了有些疑惑道:「那你到美利堅打算做什麼工作?」
砂方天搖了搖頭道:「現在也想好,不過總會有辦法的,其實我是想去打拳。」
蕭義軒一聽便明白了,所謂的打拳應該不會是正規比賽,有可能是黑市拳,想到這裏他搖了搖頭道:「黑市拳並不容易打,而且那裏的錢並不好掙。」
砂方天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但是還是想要試一試,我是在孤兒院長大的,現在我想通過自己的努力多掙一些錢回報給他們,我的身體狀態正處於巔峰,如果再過兩年就不行了,這張船票還是我比賽贏來的。」
艾風五聽了看了看他,而後半晌不語,這些話可能對他的觸動很大,錢對他來說不過是一些無意義的數字,可是還有許多人為了它而在拼命。
蕭義軒很淡然一笑說道:「我覺得你應該回到國內開一間泰拳館,多招一些孤兒進行訓練,這樣也許更適合你。」
砂方天聽了後眼睛一亮,然後又想到了什麼,嘆了口氣道:「這要等我掙了錢以後再說了。」
蕭義軒從兜里拿出支票,又拿了筆寫了六個零的數字,然後交給個道:「這個就算是我對你的投資,等你有了錢再還給我,當然,如果泰拳館贏利了,你要分紅給我!」
砂方天接過支票嚇了一跳,趕忙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請你一定要收回去。」
艾風五突然插話道:「朋友,相互幫助,這是你剛剛說過的話,難道這麼快就忘了嗎?」
砂方天沉思了半天,才用力的點了點頭道:「謝謝,錢我一定會還的,你們兩個有時間一定要來泰國!」
聊了幾句蕭義軒和艾風五就離開了,在船上應該是與砂方天最後一次見面,也許因為他們世界上少了一個黑市拳王,多了一個實現夢想的人。
兩個從砂方天的房間走了出來艾風五就一直低着頭,看起來似乎有些悶悶不樂。
蕭義軒問道:「在泰國練拳的大多數都是窮人,其實他還算是比較幸運的一個,很多人都沒有出頭的機會,只能到老了留下一身傷病。」
艾風五聽了抬起頭看了看說道:「如果我要和他一樣去練拳,那麼全家都會反對,我很羨慕他,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雖然曲折一些,但總歸是自己的目標。」說完目光向遠處的大海看去。
蕭義軒順着他的目光看了看才反問:「如果家裏真的不管,你想要做什麼呢?」
艾風五想了想搖頭:「沒想好,不過我還是覺得這樣混日子不錯,至少還可以到郵輪上玩玩。」
蕭義軒拿出一支煙,嘆了口氣道:「如果你沒有家世,那麼你又用什麼來上這艘郵輪呢?你可以向砂方天一樣打拳贏船票嗎?你現在的一切花銷都是建立在家裏經濟基礎之上的,沒了他們的支持,你將一無所有。」
艾風五聽了臉色也不太好看,把頭低來過了很久才說道:「也許你說的對,我是該認真考慮一下以後了,再過兩年我就到三十歲了,到時候還像這樣一事無成,將背負更大的壓力。」
他們兩個人年紀似乎倒了過來,而且蕭義軒好像在不知不覺中就影響着艾風五。
時間不長就走到了梁初夏的房間門口,艾風五抬起頭來有些驚愕,有些為難道:「我還是不進去了,我怕我忍不住。」說完就想轉身回去。
蕭義軒拉住了他,然後敲敲門低聲說道:「走吧,你又不是來看她。」
開門的人正是劉茜,她看到蕭義軒和艾風五有些不好意思,低着頭說道:「你們來的正是時候,我正好要出去,梁初夏一個人又沒人照顧,你們來了正好能幫幫忙。」
艾風五沒想到她如此自覺,不禁多看了她兩眼,但是沒說什麼。
兩個人進屋後,蕭義軒看了看嬌弱的梁初夏,臉色稍稍有些發白,鼻子紅紅的,這種病態給人另一種美感,他走到旁邊坐了下來說道:「身體怎麼樣?前兩天我記得還沒有這樣嚴重。」
梁初夏躺在床上並沒有睡覺,而是在無精打采的看着電視,一看到兩個人來了,便把枕頭拿起來,靠上去道:「你們來的正好,我在屋裏躺着很沒意思,這兩天總是腦袋昏昏沉沉的,一點力氣也沒有,不然我一定要上甲板上走走。她不僅暈船還被風吹的感冒了,而且還摔了一下,這麼多病集合到一起,結果可想而知。
她剛說到這,劉茜插話道:「你們在這裏多呆坐一會兒吧,我去商場買點東西。」說完向兩個人點了點頭就推門走了。
艾風五看見她離去後,靠着門說:「她到是很自覺,其實我也不太想見她,以後交友一定要慎重,不然有一天肯定後悔。」
梁初夏很寬容的笑了笑:「其實她也沒做錯什麼,如果繼續呆下去,可能兩個人都跑不了。」
艾風五古怪的看了她兩眼道:「你和蕭義軒一模一樣,他剛剛也是這樣對我說的。」說完就走到沙發上看起電視來。
蕭義軒笑着說道:「你去醫生那裏檢查了嗎?上次給你摔了一下,希望沒有什麼事。」
梁初夏拿了一個桔子,分給蕭義軒一半道:「放心吧,當天我就去檢查了,而且還做了ct,醫生說就是軟組織有一些損傷。那天你壓到我身上後,我才知道你居然這麼重,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說完輕笑了起來。
蕭義軒拿起桔子放到嘴裏,然後才看了看她說道:「你有什麼打算嗎?直接坐郵輪到美利堅嗎?」
梁初夏想了想點點頭道:「是啊,我買的是全程的票,到美利堅後就坐飛機回去,如果浪費了多不好,而且趁着假期多玩一玩。
雖然途中也有些不愉快,但是並不太影響心情,而且還有一段冒險旅行,這種經歷一般人可沒有,而且我還沒有太大的損失,和船上的大多數人相比,算是比較幸運了。」
蕭義軒看到她這麼樂觀,也不禁很輕鬆的說道:「那天的海盜正好撲到我身上,結果沒躲開,不然你也不會受這種罪了。」
梁初夏又細細的打量着蕭義軒說道:「看起來你也有兩下子,能赤手空拳和拿槍的海盜搏鬥,那天你跳下去時,我就想萬一給咱倆串成糖葫蘆怎麼辦!對了,你到底學的是什麼功夫?」
艾風五從沙發上站起身來打斷道:「你們先聊着吧,我出去走一走。」
他在這裏當了半天的電燈泡,渾身不自在,說着也沒有理他們倆個人直接出門了。
等到艾風五把門關上後,蕭義軒才很認真的說道:「學過一些跆拳道還有散打等,我學的東西很雜,每一樣都會點。」
梁初夏聽了捂着嘴笑了起來道:「原來是個半吊子,這樣又怎麼能學到功夫呢?每一門功夫都要練幾十年才能有所成就,不然永遠不能登堂入室。等你有時間就上我家去,我讓我爸爸傳你幾招八卦掌,比散打和跆拳道好多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功夫了。」
她第二次提到了功夫,蕭義軒不動聲色的笑笑,淡淡的『哦』了一句.
梁初夏看他的樣子好像有些不相信,很嚴肅的道:「在國內學練八卦掌的人還不是很多,但是它卻與形意和太極一樣,屬於內家拳,而且最重要的是八卦掌從沒有失傳過。
內家拳追求的就是一個東西,那就是我們常說的『道』。因為從淵源上講,它們都屬於道家的功夫。」
說完看着正在思考中的蕭義軒做了個鬼臉道:「和你說也是白說,你還算是門外漢。」
蕭義軒聽了感覺有些啟發,點點頭木然道:「沒想到你還深藏不露。」
梁初夏被這一句話說的不好意思了,紅着臉道:「這是聽我爸爸說的,其實我也不懂。」
蕭義軒有些疑惑的說:「我聽說很多功夫都是不外傳的,你爸爸會教我嗎?」
梁初夏很得意的說道:「包在我身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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