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姝華看着他,只暗自感嘆,他簡直比渃文柳還白蓮花。
活脫脫男白蓮花,裝柔弱扮可憐,有過之無不及。
可她心裏清楚是一回事,瞧着他這扮可憐的模樣,沒有厭惡只有憐惜和不忍。
終究是軟了下來。
看來之前計劃的減少見面,和他保持距離這件事,多半是行不通了。
「好了好了,你你想怎樣就怎樣吧。」葉姝華妥協。
殷子荀見她拿他沒了辦法,立馬笑得開心得像個孩子。
為她續了茶水,貼心遞給她。
還拿出她最愛吃的點心,柔聲道:「剛在宴會你都沒吃多少,肯定餓了,這是我讓九魚剛去買的,快吃點墊墊肚子。」
他不說還好,一說她還真的餓了。
接連吃了好幾口。
「對了,今日我見你和四皇子一同入席的,你和四皇子關係這般好?」
葉姝華明知故問。
殷子荀點頭,「嗯,四皇子被找回入皇宮當皇子前,我們就認識了。」
葉姝華點頭,水眸微轉。
與殷子荀多見面也不是沒好處,探聽四皇子的近況倒是很方便。
本來她也一直在擔心四皇子的安危。
害怕他在七月十五前就出什麼意外。
但也確實沒精力去日日探查他的情況,現在好了有了殷子荀這個移動消息庫,她自然不愁了。
馬車緩慢駛着,但還是沒多會兒就到了葉府。
葉姝華下了馬車,殷子荀依依惜別。
臨了還不忘提醒,「三日後我生辰,你可一定要來。」
葉姝華扭頭擺手,示意他快些走。
「知道了。」
說完,頭也不回進了葉府。
殷子荀縮回身子,無力地靠坐在車廂內。
暗嘆道:追妻之路,漫漫長啊。
葉姝華回到華庭苑,太后賞賜的東西吉翠早已交給胡嬤嬤入了庫。
紫晶寶石本就有打造好的頭面,所以也是與布匹一同送過來的。
葉姝華去庫房瞧了瞧,頭面很是精緻亮眼。
只是紫色太扎眼,她本也不太喜歡,與她氣質也不符。
倒是覺得和葉姝欣有幾分相配。
在她院裏養了一段時間,葉姝欣已經長了不少肉,原本干扁瘦弱,跟個豆芽菜似的小丫頭,這會子也出落得亭亭玉立。
「這個頭面送給欣妹妹吧,她人呢?」
胡嬤嬤恭敬回答:「這會兒在屋裏正寫先生佈置的課業,練字呢。老奴這就喚她過來?」
「不必了,我去看看她吧。」
華庭苑很大,葉姝欣已經是葉家三小姐了,按理應當自己立別院。
但她根本不會管院,更是沒什麼心計,索性她就在自己院中劃了一處小院給她。
方便照顧她,也方便胡嬤嬤教導。
穿過拱橋,越過花圃,又沿着石子小路行了半刻,來到葉姝欣的院子裏。
卻沒見她在窗前練字,而是拿着木棍在空中比劃。
許是她從小練就的躲閃的技能,她這偷學來的武功,倒是有幾分意思。
「你的字可都練完了?」
葉姝欣一眼就看到她,忙扔下手中木棍小跑過去。
因為熟絡了,現在也變得開朗了許多。
與葉姝華也越發親近。
噘着嘴晃着葉姝華的衣袖,撒嬌道:「姐姐就別讓我練字了,我真的練不會,看着那些字我都頭暈目眩的。感覺下一刻那些字就要吃了我。」
撲哧,吉翠掩嘴輕笑。
調侃道:「字能吃人,奴婢還是頭一次聽說。」
葉姝欣不以為然,很認真說着,「真的,那些字越看越恐怖,我是真的會被吃掉的。姐姐,你還是讓竹影姐姐教我武功吧,好不好,我想學武,然後也想像竹影姐姐那樣能保護你。」
葉姝華抿嘴輕笑寵溺望着她,葉姝欣這不想寫字的架勢,跟她第一世不想識字結果硬被胡嬤嬤逼着識字的樣子一模一樣。
「好,我答應你。不過,基本的字你還是要學會的,不然你以後若變成了武林高手,卻不識字,說出去多丟人不是?」
葉姝欣聽到還要繼續學習識字,本來挺沮喪的,但又聽她後面的話,又覺得有道理。
便也點了點頭。
「但能不能找個伴,我自己寫實在無趣,看一會兒那些字,就頭暈眼花了。」
葉姝華這才想到,前幾日竹影依照她給的法子,銀針刺入後脖頸頸窩處一下,便可陷入假死狀,從文家救出來的文秀。
記得救出來後她就一直住在客房。
她又一直忙太后壽宴的事,也沒時間去理她。
文秀應該和葉姝欣年紀差不多大,她在文家光活着就已經艱難了,想來也不會識字。
「倒還真有這麼一個人,正好讓她和你住在一處,和你做伴,也能陪你解解悶。」
文秀性格很恬靜溫和,和葉姝欣相處了半日,很快二人就似無話不談的好姐妹了。
有文秀作伴,葉姝華也沒厚此薄彼。
太后賞的紫晶頭面只一套,而且,文秀現在用的是她給安排的新身份,依禮也佩戴不了這般好的頭面。
便讓胡嬤嬤送了一副銀妝頭面給她。
入夜,胡嬤嬤來稟。
「小姐,文秀姑娘並未因為頭面之事不平,反而很是感激,老奴瞧着她是個心善的孩子。」
葉姝華放心地點了點頭,「那便好,那就勞煩胡嬤嬤費心,照看好二人。」
「老奴定當辦好,小姐放心。」
這兩日無事,竹影日日去教葉姝欣她們習武。
葉姝華準備了藥材,熬製壓制太后體內毒素的藥。
太后中毒雖沒及臟腑,但若想徹底解毒恐怕不可能了。
只能想辦法儘可能壓製毒性,暫緩毒性發作。
煉藥工序繁瑣,她自己在屋裏搗鼓了整整兩夜一日,才煉出兩顆丹藥。
到了第二日,她才猛然間想起,明日就是殷子荀生辰了。
得為他準備生辰禮物。
「吉翠,備馬。」
馬車駛到繁盛街,這裏鋪子最多。
她剛下車,還未行幾步,就瞧見了不想見的人。
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方栩一身月白錦袍,手執摺扇,一副風度翩翩模樣,大步朝葉姝華走來。
在太后壽宴他就想找她聊天,緩和一些關係的,可她直接和殷子荀坐在了一起。
讓他沒了機會。
想到殷子荀,他腦海里會迴蕩着宴會上那些誇讚他容貌的話。
心裏便又莫名泛起一陣酸楚。
走近,葉姝華的臉清晰地映在他眸子裏。
他驚了一下,這才陡然發現,不知何時開始,葉姝華變得如此好看了。
比在余府見她跳舞那次,還要驚艷。
而且,同樣都是素以裹身,她的妝容打扮與之前在方府時也都無異。
可為何現在卻瞧着,美得格外清新脫俗。
「方將軍這般盯着別人家的未婚妻,是不是太不禮貌了些。」
方栩被葉姝華冷漠疏離的聲音拽回思緒,他忙尷尬地收回視線。
道:「抱歉,實在是華兒你太美了,我一時間看得愣住了——」
「誰是華兒?本郡主的名諱,豈是你輕易稱呼的!」葉姝華無情打斷他。
方栩訕訕閉口,摸了摸鼻頭,拱手恭敬道。
「郡主說得是。」
「郡主一人在此,是想買什麼東西?郡主想買什麼,我左右無事,若郡主不嫌棄,倒可以陪着郡主一起參謀參謀。」
他被葉姝華揶揄了,也沒表現任何憤怒,低眉順眼得跟個小媳婦一樣。
完全沒了之前那頤指氣使,鼻孔沖人的架勢。
他這是改性了,又想要挽回她了?
他還真以為他是個什麼東西,他湊過來,自己就要理他?
「本郡主非常嫌棄。畢竟和垃圾站在一塊,本郡主就算是天上的雲,沾染了垃圾味,也免不了污染天上的空氣。」
說着,抬手示意吉翠推開他。
昂首大步走開,一個餘光都沒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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