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
老舊的唱片播放機憑空出現,一曲華爾茲的旋律順着銅喇叭在樹林裏擴散開來。
有膽小的人已經嚇破了膽,哆嗦着腿就要往回跑。
「站住!」
伏特加開口呵斥,然而大腦已經被恐懼佔領的人哪裏還管他究竟是不是什麼代號成員,連滾帶爬的就想要離開這片是非之地。
砰!
「我看今天誰敢走!」
「啊!」
伏特加開槍射穿了一人的腿,藏在墨鏡後面的眼睛冷冷的看着在場的外圍成員。
「敢走的人知道後果!給我一起上,解決掉那小子!」
進退兩難的外圍成員看着站在那人畜無害、但不知道是不是人的雲閒鶴,
又看了眼手裏拿着槍的伏特加。
幾個膽子大的人心一橫,慢慢成包圍圈朝裏面壓進去。
然而當他們踏進雲閒鶴身周三米範圍內,全部不由自主的跳起了華爾茲。
有的沒有舞伴的人直接擁抱住了一旁的大樹,選擇了一手倒拔垂楊柳。
站在留聲機旁邊的雲閒鶴看着眼前這些混亂的場景,
好心情的替一旁不能動彈的琴酒扶正了快要掉下去的帽子。
「舞技還有待提高,你覺得呢?殺手先生——」
他覺得?
琴酒看着視線里能瞧見的像是中了毒一樣不停轉圈的伏特加,
想要擰眉,但整張臉卻完全動不了。
他們從踏進這座樹林的時候就中了眼前這個人的計。
對方手上有不知名的藥物,味道淡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能讓人產生幻覺。
雖然不清楚對方究竟是怎麼突然搬出那麼大一個留聲機的,
但是琴酒轉念一想剛才那個磁片突然『逃跑』的事情、
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個人手上應該是掌握了一整套不為人知的先進技術。
在藥物方面也是一樣。
「對了,殺手先生是想要這個的吧?」
雲閒鶴手腕一轉,那塊磁片又被他拿了出來。
翻來覆去看了一遍後,雲閒鶴直接將那塊磁片塞進了琴酒的大衣口袋,甚至還貼心的拍了拍。
「感覺這裏面的東西似乎沒有我想像的那麼有趣,那麼就算了——」
說完,青年朝他行了一個簡單的紳士禮:
「今晚多有打擾還請諒解,不過你們的演出還不錯。」
不能直接殺掉真是可惜……
某位勇者心底微微嘆了一口氣,看着完全不能動的琴酒,心情還是稍微好了一點。
這次是他佔了對方輕敵的便宜,下一次想要得手可能就不是這麼容易了。
除非他真的動用魔法。
察覺到眼前的人身上的藥效似乎要過了,雲閒鶴不免再次感嘆,
原着世界對這個反派氣運之子還挺好,身體這麼抗造。
咻——
青年微微偏了下頭,狙擊槍的子彈擦着他的兜帽射進了一旁的大樹里。
感覺到身上似乎多了很多小紅點的雲閒鶴勾了勾唇角,露出一副瞭然的表情。
果然,這種謹慎到多疑的人,怎麼可能不給自己留後手呢?
雲閒鶴也沒去看狙擊手的方位,只是朝着整個樹林外圍行了個謝幕禮。
披風一揚,徑直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里。
姍姍來遲支援的波本看了一眼混亂的現場,
眼角掃到遠處樹林後一閃而過的披風角,想都沒想的就追了上去。
「站住!」
「哦呀——這麼熱情的嗎?」
藏在披風下的雲閒鶴看着那個怎麼都不像好人的黑皮金毛,很難把對方和那個曾經一起吃過飯的安室先生聯繫在一起。
該說不說,對方的隱藏、應該說是演技,倒是比光先生好多了。
隨着兩人的遠去,
老舊的唱片機不堪重負的發出了一陣滋啦聲,
隨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分解成一捧晶瑩的光點消散。
感覺自己能活動了的琴酒伸手將腰上的那根銀針拔了出來,面色陰沉的盯着自己腳前那一小塊被踩踏平的雜草。
「大哥,你沒事吧!」
清醒過來的伏特加連忙上前,但身體明顯還是有些不受控制,整個人走得歪歪扭扭險些摔倒。
「好得很。」
頭一次遭人算計成這樣的酒廠top1露出一抹殘忍的笑,
從後追擊過來的幾人手裏奪走了狙擊槍,朝着波本離開的方向就跟了過去。
另一邊,
站在樹端的雲閒鶴居高臨下的看着對自己緊追不放的安室透,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披風。
「這位先生是有什麼事嗎?黎明將至,魔法師也該休息了。」
「你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麼?」
「阿拉,只是碰巧看到所以覺得好奇罷了。畢竟不是哪家藥廠都會配備持槍的黑衣保鏢,不是嗎?」
自稱魔法師的青年笑出了聲,像是想到什麼有趣的事:
「不過這裏的東西在我看來,還是太幼稚了。」
什麼意思?對方手上有比他們水平更高的研究成果?!
不知眼前人究竟是敵是友還是真的只是路過的安室透第一次感覺到了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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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人的身手怪異,靈敏性顯然是在他們所有人之上。
琴酒的體術他是領教過的,既然連琴酒在這個青年手下都沒有得到好,那麼他呢?
但、不試一試又怎麼知道。
「先生也是一位殺手嗎?和剛才那位銀色長髮的先生一樣?那還真是遺憾啊——」
「哦?為什麼這麼說?」
安室透一邊假裝回話套近乎一邊靠近。
雲閒鶴像是沒有注意到對方的小動作,微微仰頭看向星空:
「因為、」
側頭躲過一發狙擊槍的子彈,青年側頭看向不遠處的樹林。
在看到追擊過來的琴酒時他絲毫不覺得意外,反倒是露出一抹笑:
「因為這註定我們不能成為朋友。畢竟,即便是幽靈也有喜歡溫暖的個體。」
不等安室透想清他這段話里究竟是什麼意思,雲閒鶴微抖了一下手腕,那根指揮棒再次回到他手中。
「夜深了,聽完最後一曲,暫且謝幕吧。」
風揚起樹梢上魔法師的披風,那副寬大的兜帽微微向後移動了一段。
安室透看到了對方黑藍色的半長發,以及被繃帶裹住的雙眼。
對方竟然看不見嗎?!
大風起兮,樹葉沙沙作響,不知從何處飄來的馬頭琴聲悠揚。
是安室透從未聽過的曲調。
外國的小眾樂器?不對、這個曲子…
琴聲只是剛剛入耳,但聽到他的人卻無一例外開始上下眼皮打架。
立於樹梢上的魔法師身形縹緲,手中的指揮棒一揮,
流星滑落,雲捲雲舒,似是要叫那天地都為之變色起舞。
直到昏倒在地徹底失去意識前,安室透等人聽到對方戲謔的笑聲。
溫和,卻又疏離:
「晚安,後會無期。」
·
脫離包圍圈回到城市裏的雲閒鶴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
那塊先前本已還給琴酒的磁片複製品被他夾在手指間不斷轉着。
在等紅綠燈的間隙,雲閒鶴微微歪着頭想了一會:
「給不給呢……」
綠燈跳轉,想通了的勇者腳步輕快。
先放在他這裏保管吧,反正就算他現在把東西給柯南對方也沒有辦法研究出解藥。
而且放在他這裏明顯還安全點。
站在家門口的雲閒鶴看着自家一樓客廳亮着的燈微眨了眨眼睛。
他出門前沒有關燈嗎?
啊……好像有人在裏面。
小偷?不像,門鎖沒有被撬開的痕跡。
那麼就是有鑰匙了?
「光先生?為什麼光先生會在我家?」
打開門看到坐在沙發上的諸伏景光時,即便是猜到了,雲閒鶴還是微微愣了一下。
一轉頭,又看到了坐在不遠處的柯南。
少年一挑眉,反手將門帶上,一邊換鞋一邊開口:
「你們這麼晚還不睡?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閒鶴不先解釋一下這麼晚了到底去哪裏了嗎?」
「我、」
「還是在受傷的情況下。」
邁步的動作一頓,雲閒鶴看着渾身似乎都在冒黑氣的諸伏景光,轉頭看向滿臉都是笑意的柯南,回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謝謝關心,毀滅吧。
喜歡柯南:我只是個平平無奇的小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