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裝着委屈可憐的樣子,人是面向我,話卻是說給陳景星和宋晨陽聽的:「成藺你之前不這樣的,你從不這麼咄咄逼人,是不是你上一段感情感情太刻骨銘心了,你還忘不了你以前的男朋友?」
好傢夥,真能編排,學什麼法律啊,去娛樂圈當編劇唄。
宋晨陽都聽笑了,「你這同學挺有意思啊…」
「我叫林伶俐!」林伶俐聽到宋晨陽說起她,激動的小臉一紅,「我是成藺的好朋友~」
我直接翻了個白眼兒,宋晨陽氣樂了:「誰問你了?成藺要真跟你這樣的人交朋友,我死都不會喜歡她!」
他又嬉皮笑臉地對我說:「看見她我才知道我以前有多煩人~」
我哼笑一聲,「算你有自知之明。」
「我剛才說了,咱倆不熟,現在又因為兩個男人說是我朋友,林伶俐,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搞笑?」
我吸吸鼻子,一臉不屑,「別想跟我扯關係,我也不想跟你有關係,咱們班跟你關係好的幾乎沒有,你也別說我們特殊對待你,你什麼樣大家都知道,少跟我套近乎,我嫌晦氣!」
我坐下來繼續吃麵,眼神示意她:「還想跟他倆說什麼,繼續說,你還知道我什麼事,正好我也聽聽。說起來你真是牛逼,我都不認識我前男友,你竟然認識?我哪段感情刻骨銘心了?你幫我回憶回憶?」
「我瞎說的…」林伶俐小聲說着。
「你怎麼會瞎說呢?你以前說起咱班誰誰誰的時候,那都是有鼻子有眼的,細節都很到位,一樁樁一件件都跟你親眼見過似的。怎麼這會兒又瞎說了呢?今天你不也是親眼看見我的麼~」
「去跟認識咱們的人說唄,說成藺水性楊花、傷風敗俗,同時談了兩個男朋友,還恬不知恥地帶着他們兩個出來吃飯,甚至能和諧共處,跟養後宮似的~你剛才問我身體吃不吃的消,你又不是我,你猜呢~你看我這兩個對象,一個比一個帥,是不是又羨慕我又嫉妒我呀~」
我得得瑟瑟地說了林伶俐所有想說的話,她現在倒沒話說了。
「你這同學都什麼妖魔鬼怪,還政法大學呢,這以後怎麼做法律工作?靠造謠生事?」宋晨陽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兒。
陳景星也一臉厭惡:「人品跟學歷沒關係。」
「雖然我挺煩你的,但你這話說的挺對!」宋晨陽終於肯拿正眼瞧一瞧陳景星。
我抬頭瞥了眼不肯走的林伶俐:「我們早說悄悄話,你要聽嗎?然後再傳出去?」
林伶俐臉一紅,扭頭就跑掉了。
「你不怕她出去亂說啊?」宋晨陽問。
「不怕,說去唄,她亂說的還少嗎?老師都逃不過她的誹謗。」
「那就沒人管管?」陳景星問。
「管了有用嗎?開除警告都下過,依舊蹦噠的很歡樂。對她這種人,就得來硬的!」成興民我都敢打,她算個屁!
「其實…你剛才說的也不是不行~」陳景星笑着說。
「什麼?」面快坨了,不能浪費,我吃的很快。
「同時擁有兩個男朋友。」
「噗…」我差點被噎死,「有病吧你!」
「我收回剛才對你短暫的認同。」宋晨陽像看傻子一樣看着陳景星。
「說着玩兒的,我當然捨不得。」
「其實…」我起了壞心思,看看陳景星,又看看宋晨陽,「只論美色的話,你倆都可以,撇一個還真不知道撇誰,不行我就真做一把渣女,把你們倆都收了吧~」
「成藺…信不信我揍你!」宋晨陽咬牙切齒的說。
「他有家暴傾向,還是我好~」陳景星貶低情敵,抬高自己。
「你丫是真有病啊!」宋晨陽真的想打陳景星一頓。
「我現在覺得你倆挺般配的~」我扔下一句,起身端着碗去回收處,剩下兩個男生噁心的直發抖。
晚飯後我強行拒絕了他們要送我回宿舍的要求,離開母校那麼久,該好好逛一逛,我也需要獨處。
其實以前我經常一個人逛校園,無論是從教學樓出來、從圖書館出來,還是做兼職回來,我都喜歡在校園溜達一圈。
學校面積很大,從平面圖來看像一個四方塊,規規矩矩的,很符合政法大學內斂穩重的風格。
我行走在校園的小道上,回憶着從前的點點滴滴,那裏有商鞅的塑像,再往前走還有一樽獬豸,過一個小路口左轉,就是我的系樓。學校的建築不止圖書館獨樹一幟,其他建築也別具風格、相得益彰。聽說這是國內頂級建築大師的得意之作。
校園的風景極好,春天小道兩邊有櫻花,不比武大遜色;夏天湖裏有荷花,「映日荷花別樣紅」;秋天有楓葉,被稱為「小香山」;冬天銀裝素裹,校門口的廣場就是人們歡樂的天堂。
我溜達至湖邊,湖名「至善」,我坐在湖邊的椅子上,想起上一世的大四,最常來的就是這裏,至善湖靜靜陪着我,聆聽了我背的每一本書。
聽說也有不少「冤魂」在湖底沉着啊,但凡有湖的大學都避免不了這種事吧,誒,都是年輕的生命啊。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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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一回,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能力去影響改變那個人呢?
看着草坪上影影綽綽的影子,我嘆了一口氣,這是學校啊,有什麼不放心的。
「喂,你要跟到什麼時候?」
陳景星從樹後面走出來,「不錯,警惕性很高。」
「不是…大哥你玩兒什麼間諜過家家啊?現在學校是人少,但保安巡邏可勤快着呢,我能有什麼事?」陳景星直接坐到我身邊,「就是想離你近點兒不行麼?我不像宋晨陽跟你認識的早,好不容易有這麼個機會,我能輕易放過嗎?」
「不過你放心,我有分寸…」
我瞥了他一眼,「我覺得你現在就挺沒分寸的。」
他自覺地坐的離我遠一些。
「你現在跟宋晨陽挺熟啊?」我問他。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我倆也沒認識多少年,上大學才是認識的。」
「你在向我解釋嗎?」陳景星燦然一笑。
你說我理他幹啥?
「不調侃了,你繼續說~」陳景星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一聽可樂,打開遞給我。
「不想說了,跟你們聊天可真累。」我接過可樂,猛喝了一口,真是透心涼、心飛揚~
「都說女人的心思難猜,我看你們男人的心思更難猜,誰知道這一個兩個的都這麼自信。」
陳景星笑的前仰後合,「你真的太好玩兒了,忍不住逗你。」
「好玩兒嗎?」我神情嚴肅,「你是覺得我好玩兒才喜歡我?我確實很好奇啊,我在我媽眼裏是很優秀,可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你說你條件這麼好一人,看上我什麼了?咱倆也沒那麼門當戶對吧?你認識的階層是我完全夠不到的檔次,你說喜歡是一種感覺,那這種感覺到底是什麼啊?你怎麼能確定的呢?我長相可以但也不是驚為天人吧,怎麼你就見我一面就喜歡了呢?」
我真的滿腹疑惑,問的也非常認真,陳景星笑的都快喘不上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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