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賊,你別得意!」
楊堅目光和語氣之中那種輕視之意,終於讓楊廣忍不住站了出來,看着楊堅罵街。
「從小你就瞧不起我,你對我的態度看我的眼神永遠是這樣,充滿了鄙夷和防備冷漠,憑什麼!我不是你兒子?就我大哥是太子,就他配得到你的傳承?
朕現在是皇帝,你還敢瞧不起我!就因為楊規那個老登的批命?啊?他算什麼東西!他算什麼!朕是皇帝,朕是!」
說到最後,楊廣已然是歇斯底里地大喊。
「啊?」楊堅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怎麼,老祖對你的批命不對嗎?你看你現在,哪一樣事兒你沒幹啊?我這麼說,我當時要是不禪位給你,你能忍住不對我下殺手麼?你不對你大哥下殺手麼?」
「我……」
楊廣有點心虛。
他肯定不能。
但是畢竟現在沒幹。
一念及此,他的底氣又足了起來:「老賊,你別放屁,我哪樣幹過了?就你跟楊規那個老神棍胡說八道,朕是天命所歸!你既然禪位了,就別老來刷存在感,有一點對人王帝主的尊敬!」
楊堅的目光變得像看傻子一樣,「孩子,有些事兒為父不想告訴你,是不想傷你的自尊,既然你話都說到這兒了,為父給你提個醒吧,尊敬這玩意兒不是求別人的,而是看實力的,你實力……夠麼?」
「我不夠?啊?我不夠!」楊廣哈哈大笑:「爹,你老了,我讓你看看什麼叫真正的實力!成都!」
「咳,聖上,咱真跟太上皇干啊?」宇文成都在旁邊小聲說道。
「你放心,不讓你殺我爹,你出場他肯定會派出個啥將領來,你打死他們沒心裏障礙吧?」楊廣也小聲嘀咕。
「那沒問題。」宇文成都瞬間又恢復了自信。
拎着鳳翅鎦金钂從好幾層樓高的樓船上一躍而下,剛好落到寶馬良駒的背上,展現了一手不凡的輕功。
宇文成都把鳳翅鎦金钂一擺,叫陣道:「太上皇,末將封陛下聖旨,前來領教領教太上皇手下將領實力!」
「誒,老賊,先說好啊,你別臭不要臉,把魚俱羅放出來!」楊廣忽然想起什麼,在樓船上高聲叫道:「戰陣之上你跟我整倫理哏可沒意思!」
楊廣擔心的不無道理,畢竟魚俱羅可是宇文成都的師父,宇文成都未必好下手。他心想要是你狗日的就一直拿爹的身份壓我,你再拿魚俱羅師父的身份壓宇文成都,那還打什麼了?
乾脆大家也別造反了,直接超市門口坐趟喜羊羊,什麼都搖明白了。
「誒,你放心,咱們不整以大欺小那那一套。」楊堅擺擺手,讓楊廣安定了心思,他嗤笑道:「什麼以大欺小,我看你是怕魚俱羅那個老登拎不動刀了,所以才不敢放他出來的吧?」
「你要再說我可就放他出來了啊,讓你看看老魚到底還拎不拎得動刀!」
「哎你別,你就放別人出來吧!」楊廣嚇得趕忙擺手拒絕。
「嘶……但是這宇文成都可不好對付啊。」楊堅回身掃了一圈,有點泄氣。
不上魚俱羅的話,自己兩位老叔,楊林楊義臣,一個排第八一個排第十,倆人加一起不夠宇文成都一鏜打的。
昌平王邱瑞,還不如這倆呢。仨捆一塊不是宇文成都的對手。
年輕一輩裏面,楊林手下有十二太保,個頂個的廢物,十二個捆一起都不是楊林的對手,更別提宇文成都了。
「要不,軍師,你上?」楊堅看向了人群之中的一個光頭。
「不去。」華嚴坐在四輪車上衝盹兒,頭都沒抬一下就拒絕了,「我是文官,不擅武鬥。」
去你大爺的文官!
楊堅一伙人險些罵街出口。
就你那個武力值你是文官吶?
但是正因為華嚴的武力值很高,一眾老人怕被物理超度了,所以也沒敢逼迫,畢竟人家的腦子也是真的很好使。
「那沒辦法了,你倆誰上?」楊堅看向伍雲召和伍天錫。
「不打,太菜。」伍雲召表示拒絕。
「咱先說好,是他太菜還是你太菜?」楊堅露出了懷疑的眼神。這事兒楊規曾經跟他「泄露天機」過,說大爭之世,即將有四猛四絕十三傑,這名單還給了他了。
楊堅就是按照這個名單去找的人。
他情知宇文成都排名十三傑的第二,而伍雲召和伍天錫只能排老五老六。前五差一名都是天差地別,楊規說了,第一的李元霸打宇文成都,宇文成都連一錘子都扛不住,殺他也就五六錘的事兒。
同樣的,宇文成都打雄闊海,也不超過三十回合。
老四都扛不住三十回合,何況你倆這老五老六呢?
「誒,大爺,您這眼神兒什麼意思?」伍雲召沒反應,伍天錫先忍不住了,「您不能以為只有那仨貨被后土老祖娘教了本事,我們哥倆卻啥都沒學吧?」
「嗯?有道理!」楊堅一想也是,就自己這身本事都夠打宇文成都了,要不是身份不合適,高低下場教宇文成都做人,何況這倆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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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倆底子本來就好,自然成長都是天下第五第六的好漢,何況被這倆神仙調教過呢?
「那你倆誰上?」
「我去!」伍天錫有點傻大憨粗的意思,跟雄闊海、羅士信平日裏最談得來,哪能受的了這激,舉起倆短柄鳳翅鎦金钂,當時就要跟宇文成都見個高低。
「欺負這種菜逼有什麼意思。」伍雲召搖搖頭,根本看不上老弟的行為,「啥時候見見李元霸,我倒看看他這個天下第一是怎麼事兒。」
「宇文成都,受死!」
伍天錫一催胯下馬,迎着宇文成都就沖了上去。他手中那對短把鳳翅鎦金钂,又稱混天鏜,結構上比宇文成都的長柄鳳翅鎦金钂要更簡單一些,更像是分的特別開的兩柄三頭叉。
這玩意基本全憑力氣。《隋唐》原着之中,伍天錫用的兩柄混天鏜重二百斤,一邊一百斤,尚且比不上裴元慶,更別提宇文成都。
但這些年來,伍家哥倆受的是楊規的教導。
后土教了那三個肌肉棒子,本來也想連伍天錫一起教了的。但那時候,用槍的伍雲召已經在纏着楊規教他武功了,哥倆兄弟情深,乾脆伍天錫也投在了楊規門下。
楊規教個用槍的力量型猛將可以說是手到擒來,連額外創功都不需要,直接按滕青山的路子來教伍雲召。伍雲召這個天賦,那比楊堅就強的太多了。
楊規教楊堅,只是讓他到後天的極限,甚至還比不上後天境界的滕青山,畢竟他的本職是皇帝。但伍雲召可不一樣,這小子天賦好,又用心學,而且本身就是猛將,很快就突破了先天境界。
雖然沒有滕青山五行罡勁那動不動幾百萬斤力量那麼誇張,但就宇文成都這種四百二十斤的鳳翅鎦金钂,基本在伍雲召手裏還不如玩具。
伍雲召腦子比較好用,還是教他一手槍法,伍天錫楊規也沒虧待。他既然來了,楊規雖然沒有巫族煉體法,卻有虎形通神術。
很快伍天錫也進入了九鼎世界的先天境界。
「鏜!」
一聲金鐵交鳴的巨響,伍天錫借着馬勢衝過來,一鏜打在宇文成都鳳翅鎦金钂上,打的宇文成都當場一個趔趄,胯下馬,也明顯腿一軟,險些跪倒在地。
「啊?」
宇文成都大驚失色,萬沒想到從楊堅那邊鑽出來一個黑大個,就能給自己差點砸地上去。
幸好宇文成都的武功是跟魚俱羅學的,跟那種單純練力氣和招式的不同,魚俱羅是地地道道的馬上將領,他的作戰方式本身就以騎戰為主,傳授有御馬馬術的要訣。
動武的第一原則,永遠不要為了施展招式或者深度追擊,而放鬆了對馬的控制。
宇文成都吃虧之下,在馬背上後仰一個鐵板橋,雙腿加緊,仗着萬夫不當的力氣,硬生生把即將跪下去的馬又給提了起來,借着這股子慣性,讓馬小碎步後退,拉開了與伍天錫的距離。
「哈哈哈,大唐第一護國鎮殿天寶大將就這能耐?」伍天錫嘎嘎直樂,「回家吃奶去吧你!」
說罷一提韁繩,再度縱馬沖了過來。
「此賊力大,不可正面應敵。」宇文成都做夢也沒想到,就自己這一身神力,也有用得上這句話的時候。
他死死盯着伍天錫衝過來的路線,和他手中短柄混天鏜的架式,心中回憶起魚俱羅教他時的要訣,輕輕一撥馬頭,雙手持鏜,斜刺里遞出一鏜。
鳳翅鎦金钂正中那根長刃如同長槍槍頭,恰好卡在伍天錫的去路和手中短柄混天鏜的空隙之中,眼看他咽喉就要撞上鏜尖,死於非命。
卻見伍天錫同樣仗着神力一夾馬腹,夾停戰馬,手中短把混天鏜由前變橫,「噹啷」一聲,格住了宇文成都的鏜尖。
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這就是短兵刃的優勢,變招靈活。正常來說,上戰陣的短兵器,打的就是防守反擊,只不過經常有李元霸、裴元慶這些牲口,這才顯得短兵器好像就是主攻似的。
實際上真正主攻的當然是長槍馬槊這種超長兵刃的突刺。
宇文成都想要跟伍天錫利用招數和馬術游斗,他卻沒想到,伍天錫看似是個傻大黑粗的憨大個,實際上學的都是滕青山這種精細法門,尤其滕青山的形意拳,最擅長短兵游斗。
「乒乓」過了幾回合後,伍天錫看穿了宇文成都的想法,就見他咧嘴一笑,對着再次向着胯下馬刺來的鳳翅鎦金钂視而不見,就抄手站在原地。
這給宇文成都打了個措手不及,自己出招對方招架,這才有破解之法,但伍天錫現在動也不動,就盯着自己的臉傻笑,倒讓宇文成都完全分不出伍天錫想幹啥。
要是普通人敢在跟宇文成都的對戰中這麼幹,那他死十回都不止,然而這個被楊規加強版的伍天錫,站着不動,卻給宇文成都帶來了更大壓力。
宇文成都沒轍,一咬牙還是按照原本的路線刺過去,但是後手向後挪了一段距離,一旦又不好,他可以後手迅速一擰,讓鳳翅鎦金钂抬頭或者橫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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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伍天錫根本不為所動,就眼看着宇文成都的鏜刺過來。眼看那鏜都已經要刺破馬的皮膚了,宇文成都都險些以為伍天錫的想法是要棄馬步戰,
結果就在這時,伍天錫右手如同閃現一般出現在鳳翅鎦金钂前進的路上,差之毫厘地攔住了宇文成都這一鏜。還不等大驚失色的宇文成都變招,他順手向前一抹,鳳翅與主刃之間的空隙一擰,就卡主了宇文成都手中鏜的主刃。
「嘿!」
宇文成都見狀拼命想要變招。但長久以來的作戰習慣還是害了他。他長久以來未逢敵手,尤其力氣一道,更是無人能敵。宇文成都後手下意識一擰,就要用鳳翅對鳳翅,跟伍天錫較勁,讓自己的鏜脫出鉗制。
然而他卻忘了,自己在力氣上比不得伍天錫。
後手擰了兩下沒擰動,這才想起來,想要往回抽鏜。
確實,以鏜這種兵器的結構,不可能鎖住想要往回抽兵刃的對手,但是宇文成都擰這兩下,已經失去了抽鏜的最好時機。
伍天錫左手混天鏜已經照着鳳翅鎏金鏜砸了下來。
「鏜!」
一聲巨響。一寸長一寸強的長兵刃,在此時反而成了宇文成都的弱點,一丈多長的鳳翅鎦金钂來不及抽回去,被伍天錫一擊狠狠砸在長鏜重心之上。
伍天錫這一擊用側面扁着拍下來,用的是震勁兒,正好又砸在鎏金鏜重心之上,一下砸的宇文成都兩手發麻,從未感覺過手中鳳翅鎦金钂如此沉重,險些撒手掉落。
這還沒完,伍天錫肯定不給他喘息的機會,縱馬而上,右手混天鏜撒開鳳翅鎦金钂鏜頭,照着宇文成都臉就砸。
給宇文成都差點嚇死,幸好鳳翅鎦金钂足夠長,宇文成都雙手一抬,用留在自己身邊的鏜尾向上一架。
「當!」
一聲巨響,給宇文成都砸的吐血,鎏金鏜也掉落在地上,人勉強在馬上沒摔下來,可是處境尷尬。他打馬回頭逃跑,後面既沒有營盤,也沒有城池,到了運河邊上,他已是無處可逃。
楊廣倒還算講義氣,讓人拋下繩索來救,可宇文成都哪敢上去?萬一後面有人放箭,自己就成篩子了。
所幸,伍天錫也沒有追殺的打算。
「小子,這就是你的第一大將啊?」楊堅在後面看完了全程,哈哈大笑着嘲諷楊廣。隨即撥馬回頭,轉身就走,留下一句話在運河上空飄蕩:「記住咯,頂不住就來找你老子,我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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