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悅予怎麼想都覺得這個事情實在是有些不可能,但如今事實在她面前,衝擊着她的觀點。
「司懷璟,你不會真出事了吧?」
沈悅予口中呢喃着,她繞過了懸崖下方,往下方小心翼翼地走着。
要是真如那個獸人說的那樣,司懷璟墜崖了,那麼在這下面,一定能找到他。
入眼是一片蒼茫,雨水混合着霧氣落在人身上,讓人遍體生涼。
然而沈悅予固執地想要知道答案,因此她把這些都忍了下來,一路尋找着。
她不知道找了多久,久到四肢都變得酸軟無力,她走了太多路了,又越過了一些比較危險的山坡,同時還要小心星瀾國那些人的追捕。
直到,眼前一抹沾着猩紅泥濘的雪白落入了沈悅予的視線。
沈悅予瞳孔猛顫,她心頭越發湧起了不好的預感,快步走近去查看。
離得近了,沈悅予清晰地看到有一隻白色小狐狸躺在了血泊之中,他那身本來漂亮至極的毛髮被雨水和血水浸透,渾身幾乎都是傷口。
而那象徵身份的九條狐狸尾巴無力地耷拉下來,整個身軀幾乎是要埋進泥土裏。
「司懷璟?」
沈悅予懷疑地上前去,試探他的鼻息。
沒有呼吸,沒有體溫。
沈悅予把這隻小狐狸抱了起來,很確定眼前這隻,就是他。
是以前那只在103區時,會靜默看着她的小狐狸,是那只會一口一口吃掉她餵的飯的小狐狸,是那只會在床尾乖乖等她睡覺的小狐狸。
要真算起來,她和小狐狸相處的時間,並不算短。
「怎麼……會這樣?」
沈悅予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這隻小狐狸的屍體。
他身上的傷口太多了,密密麻麻的根本就數不清楚,同時他的嘴角還帶着淡淡血跡。
有清冷的茶香消散在了帶着血腥的冰冷空氣里。
「司懷璟,你醒醒!」沈悅予搖了搖他。
然而這隻小狐狸再沒有回應,也再不會用或矜傲或誘惑的眼神看她。
司懷璟,真的死了。
如果說之前沈悅予還可以自欺欺人,那麼此刻沈悅予抱着眼前小狐狸的屍體,只感覺自己的心頭一寸寸冷了下去。
她想起她回到103區之後,其實司懷璟也想過不少辦法接近自己,他同樣也幫過她不少忙。
只是她心裏對司懷璟有着一些偏見,從來沒有相信過他。
沈悅予伸手把小狐狸嘴角凝固的血水擦掉:
「你說你這麼狡猾一個人,怎麼會輕易死掉呢?」
白狐狸冰冷的屍體耷拉着腦袋,再沒有回應她的半句話。
沈悅予抱着白狐狸的屍體,蜷縮着坐了下去。
她覺得腦子裏很亂,很多事情都想不通,好像是一團亂麻。
有雨水順着臉頰流淌了下去,沈悅予也渾然未覺。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
沈悅予本想不和皇后多有交集,可如今事情到了這一步,她再不會放過她。
要是昨夜不是司懷璟,那麼現在該死的人,恐怕就是她和江澤野了。
她拿出了通訊器。
一打開,沈悅予才發現是江澤野和許言酌給她發了許多的消息。
江澤野:【阿予,我醒了,你在哪裏?】
【費思他們帶人找到了我,我們現在安全了,阿予。】
【阿予,你千萬不要出事啊!你看到就回我一句好嗎?】
【阿予,我很擔心你。】
【阿予,你快回我啊,不要嚇我!】
同時,還有許言酌發來的消息:
【姐姐,你去哪裏了?】
【對不起姐姐,都怪我沒有能力保護你。】
【姐姐?你把位置發給我吧?我們都在找你。】
【……】
二人一連發了幾十條消息,沈悅予這才回神,把自己的位置發給了他們。
而後,她靜靜坐在原地,看着眼前白狐狸的屍體,心思雜亂。
來這個地方之前,她一直都很擔心江澤野的安全,思考的也是應該怎麼樣才能保下江澤野。
可是她沒有想到,在這一場變故里,死的會是司懷璟。
是因為自己的干預嗎?本來在原劇情里,司懷璟應該活得好好的。
「事情……怎麼會到今天這一步?」
沈悅予低聲喃喃着,這個時候,她忽然感覺,自己身後有一波人正在朝着這邊靠近,其中甚至是有高等級的雄性獸人。
沈悅予不確定那些人是不是103區的。
因此她心頭警鈴大作,她馬上抱起面前白色小狐狸的屍體就要離開。
這個時候,她聽到了身後傳來了有些熟悉的呼喊聲:
「阿予,是我!」
是司夜凜的聲音。
沈悅予回頭,看見是司夜凜帶着數十人靠了過來,為首的雄性獸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裝,模樣熟悉。
因為着急的緣故,他的西裝都被雨水浸濕,漂亮的黑髮也沾在了額頭上,深邃帶着威嚴的眉眼裏此刻滿是她的模樣,裏面帶着擔憂。
沈悅予見着是司夜凜,停住了腳步。
司夜凜見沈悅予停了下來,眼底閃過了驚喜,他快速上前來看着沈悅予:
「阿予,你有沒有受傷?」
「我們找了你許久,可算是找到你了!」
說着,司夜凜視線下移,在看到沈悅予的模樣後,不由得微微一怔。
喜歡招惹所有雄性後,我分化成雌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