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海和周若敏回到家,兩人結束了人前的表演,進入了合租室友模式,各自回臥室睡覺。
金海剛睡下不久,周若敏給他發來一條短訊。
「你過這邊來吧。」
金海感動得差點流淚。
他跳下床,穿着背心和褲衩,跑出自己的臥室,跑到周若敏的臥室門前。
他做了幾個深呼吸,撫撫胸口,抑制住劇烈的心跳,儘量讓自己表現得紳士一點,輕輕推開門。
臥室里沒開燈,但能隱約看見周若敏睡在床的裏邊,外面的一半空着,放着一套被子。
金海踅摸到床邊,上床躺下,到底沒敢鑽進周若敏的被子裏,那套新拿出來的被子,證明了她的態度——同床不共枕。
這是個偉大的進步,離成功只差一步之遙,不能在這個時候出任何差錯,心急吃不上熱豆腐。
他拉開那套新被子,蓋在身上。
但他還是有點不甘心,有點迫不及待,他已經禁慾兩年了,嚴格來說,是不近女色兩年了。
周若敏臉朝那邊側躺着,金海平躺着,他的手終於忍不住,像個躁動的爬蟲似的,爬出自己的被子,試圖鑽進周若敏的被子裏,去碰觸那個青春的軀體。
周若敏似乎察覺到了他的陰謀,翻轉身,平躺了下來,順便把被角往緊掖了掖。
定東市號稱「宜居城市」,不是沒道理的,冬天暖氣供得好,睡覺反而不用蓋被子,有塊薄毯子就足夠;夏天氣溫不高,室內溫度反而不如冬天高,睡覺需要蓋被子。
金海不敢動了,把那隻爬蟲召喚了回來。
他想向周若敏說點什麼,可是一時組織不起應景的語句,講混凝土配合比顯然是不合適的,講歷史知識好像也有點不是時候。
說點什麼嗎?他搜腸刮肚地想。
他還沒想出來,周若敏開口了。
「大夫說,你暫時不能從事危重勞動,休養上一段時間再說。」
金海哦了一聲,心中一陣狂喜,這等於是說,周若敏準備接受她了。
但他還是有點躁動不安。
他雖然有點乏力,但覺得自己還行,況且那事算不上是危重勞動。
經過一陣天人交戰後,他鼓起勇氣說了一句:「輕點,不會有問題的。」
周若敏呼地一下翻了個身,把後背甩給他,帶着厭惡的語氣說了一句:「你這樣很猥瑣的,你知道不?」
金海泄氣了,也只能放棄了,再不敢貿然嘗試了,剛取得的成果,可別斷送了。
但他睡不着,這比睡在那間臥室更折磨人。
周若敏卻很快睡着了,發出了均勻的鼻息聲。
睡着了的她,就放棄了對金海的警戒,時而翻個身,不停地變換睡姿,時而平躺,時而側臥。
不管是什麼睡姿,對於精通男女之道和想像力豐富的金海來說,都具有十足的誘惑力。
周若敏幾次蹬開被子,都是金海給她蓋的。
不喝酒的她,睡覺不沉,金海給他蓋被子,無意碰到她,她都會醒,睜開眼睛看着金海。
每當這時,金海就會解釋一句:「我給你蓋被子。」
直到金海乖乖地躺下,她才閉上眼接着睡。
在第N次給她蓋被子時,金海發現蓋不上,因為被子被她壓在了身下,當褥子鋪着,她冷得蜷縮着身體。
金海於是做了個大膽的決定,把自己熱乎乎的被子給她蓋上。
當然,他也要蓋被子,於是兩人就順理成章地合蓋了一塊被子。
但金海主動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離,以防她突然醒來,質疑自己的動機。
大概是周若敏覺得金海這邊熱乎,在睡夢中就靠了過來,下意識地鑽進金海懷裏,金海下意識地摟住了她,她的身體很冰冷。
這時周若敏醒了,金海正要解釋,沒想到周若敏並沒有掙扎,反而又往他身上靠了靠,和他貼得更緊了。
金海乃是名將之後,攜一柄家傳寶錘征戰沙場,所向無敵,何曾受過此等挑釁?
他把周若敏摟得更緊了,並嘗試親吻她的頭髮。
周若敏沒拒絕,也沒迎合,只是身體抖了幾下。
金海接着親吻她的額頭,臉頰,直到吻到她的嘴時,周若敏開始躲閃,身體抖得更厲害了。
但她仍然沒生氣,沒抗議,沒拒絕,沒逃避。
金海經過了一番努力,終於吻住了她的嘴。
「你真的能行嗎?沒危險?」周若敏含糊其辭地問了一句。
這句話,儼然一道死刑特赦令,讓金海頓時血脈賁張。
他一翻身,把周若敏壓到身下。
「沒問題,其實我在北京就養好了。」
周若敏沒再拒絕,只是一直在抖,中途本能地阻止了幾次,但旋即又放棄了。
金海很快沉沉地睡去了。
醒來時,天已大亮,周若敏不在身邊。
他沒着急起床,躺在被窩裏,慢慢回味着昨晚的激情。
忽然覺得這些年發生的事,就像做了一場夢一樣,開始分明是這樣的,可結果卻是那樣的,以為是福,結果卻是禍;以為是禍,結果卻是福。
他沒敢賴床太久,感慨了幾分鐘,就起床了。
穿衣,疊被,下地,開門,看見周若敏坐在沙發上,雙手捧着一本小冊子看着。
小冊子的封皮上寫着:親子鑑定報告。
喜歡好好地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