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歡這邊,已經得到了蒲花的傳訊。
她也知道明日去請安的話定會困難重重。
但是盛歡絲毫不擔憂,畢竟啊,八福晉明日應該是等不到她的,反而是她的身子會反反覆覆的……
她心裏划過了抹冷意,繼續睡覺。
……
翌日,胤禩醒來時,就發現懷裏擁着的人。
他看着懷裏睡得香甜的女子,難得的有些失神,他作為皇族子弟,一舉一動都很有規範,就連睡覺時,也有固有的姿勢,一直以來都是規規矩矩的。
怎麼都沒想到,今日竟在懷裏看到了人。
懷裏溫熱的觸感並沒有讓他感覺到冒犯。
他看着她精緻的小臉,輕微移動她,就要起身。
「唔…」誰知這時女子竟嚶嚀一聲,胤禩還以為人要醒了,停了下來,沒想到轉而又見她嘟着小嘴砸吧一下,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又睡沉了。
胤禩沉默,他自己都沒發現,自己眼裏帶滿了笑意。
這回有了經驗,他動作更輕巧了些,只不過剛起身,就看到了女子身上的痕跡。
白雪紅梅,美不勝收。
胤禩耳根一下就紅了,瞬時回想到昨晚的一切。
「爺…」
趙瑞生已經進來了,見胤禩頓住不動,還有些疑惑。
他眼神往床榻里覷了眼去,隱隱綽綽的,他看到床上依舊還躺着的人,有些驚訝這鈕鈷祿格格怎麼還沒醒。
「爺,鈕鈷祿格格……」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自家主子一個眼神過來止住。
胤禩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更衣。」
趙瑞生不再多想,也不敢叫盛歡起床,忙不迭上前。
這時他才發現,自家爺心情似乎還不錯,想來昨晚在這芙蓉閣里是盡興的。
更好衣,也沒人叫醒盛歡。
胤禩看向芙蓉閣的宮人,突然道:「讓你們主子好好睡着,就不用去請安了。」
胤禩也了解八福晉的性子,既如此,倒不如不用去請安了,畢竟以前八福晉也不讓人去請安,誰去請安誰倒霉,就一直這樣下去也挺好。
他話一落,春雪幾個婢女立刻紅光滿面起來,連忙福身:「是,貝勒爺。」
胤禩頷首,離開芙蓉閣前,他視線落到了芙蓉閣的各種擺件上,腳步微頓,溫和的聲音裏帶了冷意:
「下面的管事到底心大了,趙瑞生,你下去好好敲打敲打,芙蓉閣和其他地方的一應用度不能少了,若是再讓爺發現以次充好、奴大欺主,就退回內務府吧。」
趙瑞生聞言有些驚愕,沒想到這些細節主子爺都發現了,昨日他進到這芙蓉閣時,也覺得寒酸得可憐,一看就知道是被剋扣了,尤其是主子爺沒來前他看到的那個晚膳,真是給狗都不吃。
他想着,越發覺得主子爺應該是有些滿意鈕鈷祿格格的,心裏有了成算,連忙應道:
「爺您就放心好了,奴才定辦得好好的。」
有了爺親自下的命令,就算是福晉那裏,他也不怕,而福晉就算再如何不滿,也不敢陽奉陰違。
爺此舉,說是敲打下面的管事,還不如說是敲打福晉。
趙瑞生得了令,不過他並沒有親自前往敲打,畢竟一會兒他還得隨着自家主子出門。
只好招來徒弟。
小德子得令,在貝勒爺走後,先去了廚房。
「德公公怎麼來了,是貝勒爺那裏有什麼吩咐嗎?」
廚房管事錢公公諂媚上前,很是恭維,畢竟小德子的師傅可是貝勒爺身邊的大紅人,得罪不得。
小德子看了他一眼,不為所動,只道:「主子爺吩咐了,芙蓉閣和其他幾個格格處的一應用度,不可剋扣,陽奉陰違者,退回內務府。」
錢公公臉色瞬間就白了,退回內務府的宮人可沒有什麼待遇,只能用等死兩個字來形容。
他想起貝勒爺昨晚是在芙蓉閣睡下的,再想到之前送去芙蓉閣的膳食,立刻惶恐起來:「德公公,這不是我的意思啊,我都是按上面的吩咐辦事,您可得為我在主子爺那裏分辨幾句啊。」
小德子指點道:「主子爺都明白,從今以後不可再如此。」
錢公公聞言立刻明白了,連忙掏出銀子塞進小德子手裏:「多謝德公公了。」
……
昕雪院,直到胤禩去上朝了,八福晉才顫顫巍巍起身,唇角不知為何已然發白,她也覺得心口壓抑得難受。
不過她並不認為自己病了,反而覺得是心情沉重睡不好才這樣。
她正想派人去把盛歡叫來,沒想到反而先等來了前院的小德子。
小德子進來,打了個千:「福晉吉祥,貝勒爺讓奴才過來告知您一聲,您身子不舒服,鈕鈷祿格格就不過來請安了。貝勒爺說了,讓福晉您好生歇息。」
八福晉聞言,一股血氣直接衝上了腦門,直接把自己給炸了,可卻也不敢朝小德子發火,畢竟小德子可不是自己人,而是前院的。
她強自忍耐,僵硬至極:
「本福晉知道了,退下吧。」
小德子離開後,八福晉氣得直接砸了床邊的茶杯,血氣上涌,還沒來得及說話,眼前一黑,徑直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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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晉!」
……
盛歡這邊,醒來就開始用膳,春雪幾個笑嘻嘻的,心情顯然極好。
盛歡瞥了她們一眼:「怎麼,就那麼高興?」
春雪三人猛點頭。
春月更是道:「貝勒爺免了主子的請安,這是最讓人高興的。」
想當初李格格初次承歡沒多久,去請安,就被福晉給燙爛了手,雖對外說的是李格格自己不小心摔進了熱水裏,但誰信。
「而且啊,主子您快看,貝勒爺可是派了德公公去敲打廚房了,今日的早膳明顯豐盛了很多。」
春蘭也覺得自己跟對了主子,滿懷憧憬:「主子如今已經和貝勒爺那樣了,想必小主子也不遠了……」
說着說着,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盛歡的小腹上。
盛歡被她們灼熱的眼神看着,垂下了眼眸,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心裏卻在想,春蘭說的沒錯啊,三顆種子確實已經着床了。
……
下午,胤禩剛回府,就見小德子匆忙小跑過來。
「什麼事這麼匆忙?」他眉微蹙。
小德子心亂如麻,壓低聲音:「爺,奴才今日按您的吩咐去敲打各個管事,誰想過不了多久,昕雪院就傳了府醫過去,府醫說……」
胤禩轉動手中的扳指:「說什麼?」
小德子的心七上八下的,覷了眼眸色淡淡的主子,他終於道:
「說是福晉氣急攻心導致血氣上涌,這些天都得靜養,不宜動氣。」
跟在胤禩身後的趙瑞生聞言,驚愕難忍,福晉此舉,顯然是在不滿爺的吩咐,竟用這麼一個蠢招。
胤禩聞言瞭然,看不出在想些什麼,他淡淡的「嗯」了一聲,也沒說去看,直接回了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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