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要拒絕曉兒?」
這一個問題猶如一柄巨錘一般,狠狠的砸在了尹白的腦袋之上,一時間,腦袋之中如同一碗稀粥,稀里糊塗的。
尹白剛一開口,想到剛才對方給自己下的符咒,尹白只好閉上了嘴,撓了撓後腦勺。
萬蟻噬心之痛,我勒個豆呀,想都不敢想呀。
在思考了片刻之後,尹白像是下了某種決定,咬了咬牙,開口說道:
「前輩您不覺得,我配得上她嗎?」
尹白說完,便做好了符咒發揮效應的準備了。
一秒,兩秒……
時間過去了好幾口氣的時間,尹白沒有感到絲毫的不適。
果然,賭對了,只要我不回答,只是反問的話,這個不算撒謊!
再說了,自己就是這麼想的,雖說有點怪怪的,但是歸根結底,也算是沒有撒謊。
怪傷人自尊的……
場面安靜了下來,千曉修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原本好像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會有什麼感覺的心中,感到了一絲之前從未感受過的情感,她說不上來是什麼,只感覺自己心裏空落落的。
「當然。」青婆婆開口打破了這份安靜,一副理所應當的事情。
順便抬手摸摸了千曉的頭,以示安慰,她感受到了千曉心中的那份躁動。
「不過這不能算是理由,我媧皇宮雖說戒律嚴明,但是唯獨對於宮內修士的道侶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要求,不說宮內的普通修士,就連歷屆的宮主,她們的道侶也不乏窮苦書生,普通農夫,甚至是路邊的乞丐都曾有過。」
不過之後的故事嘛……
書生最後為救心上人,一步入大乘,憑藉渡劫之天威,劍斬三妖尊,誰再敢說讀書無用,讀書讀出了一個大乘修為。
那一柄劍至今還在媧皇宮之內,到了如今,不知過去了多長的歲月。其上的殺力就連青婆婆也要暫避三分。
農夫在那一任宮主的帶領下走入了修仙路,不過修仙的天賦就很是普通了,在媧皇宮的資源之下,修為也只是烏龜爬爬。
但是他在煉丹一道的天賦,可謂是一騎絕塵。
媧皇宮的首席煉丹師他只是用了百年的時間便趕上並且超越,最後他發明的無數的丹藥不僅造福了媧皇宮,更是在整個五部洲廣為流傳。
而那個乞丐,更是生不逢時,在那一年,妖族出了一位前無僅有的妖,它不僅使其餘的四位妖尊全都聽於他,該帶領妖族大肆進攻人族地界,而人族的高階戰力都被對方所設計出不了手。
就在這人族危難存亡之際,他挺身而出,只手持一杆打狗棍,以一己之力,便拖延了四位妖尊的步伐,那一日,一道碧綠棍光閃過,無數妖族梟首。
他盡全力堪堪擋住了四位妖尊,已無餘力將其斬殺,但是他拖到了人族的支援,在那任宮主趕到他面前的時候,他只是說了一句「怎麼樣,沒白吃你的叫花雞吧。」便化作了飛灰。
也在這一戰之中為人族的勝利奠定了基礎。
而如今,這個在她眼前的尹白,相較於之前媧皇宮宮主的道侶,可謂是一落千丈。
她能夠感覺到的,也只是他在煉體之上有一點天賦,也還沒有到入她的眼中的地步。
還有就是這小子身上那隱隱約約所散發出的絲絲劍意,這倒是有點意思。
不過千曉作為她從小養育到大的心肝寶貝,可以說捧在手裏怕丟了,含在嘴裏怕化了,你想就憑這就想取走我家的千曉?
呵呵,與做夢無異。
啊?
尹白聽到青婆婆的一番話,就有點氣不過了。
我都說是我配不上她了,你還想要如何,啊?我到底是不是人吶?到底是不是人吶!!!
「五息之內,你如果給不了一個能讓我信服的理由,那麼,我會親自動手催發符咒,至於你是什麼感受……呵呵……」
凸(艹皿艹 )
尹白心中一萬個草泥馬飛馳而過,卻又無可奈何。
那個理由我是真的不想說呀!!
內心的兩股念頭在激烈的對打着,他糾結着,生怕自己說出來之後,自己的下場不會很好呀。
「很好,時間到。」
「啊!!!」只見原本在額頭上那消失的符咒又浮現了出來,微微一閃,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瞬間席捲了全身,只是一秒,尹白便變成了一條案板上的鹹魚,蜷縮在地上,還伴隨着微微的顫抖。
「這次只是讓你感受一息,我相信你不會想再有下一次的,對吧。」青婆婆此時的聲音就如同惡魔一般,縈繞在尹白的耳邊。
「我招!我招了!!!」尹白在疼痛的刺激之下,青筋暴起,聲嘶力竭的吼叫着。
屈~打~成~招~啊~。
千曉這一次直接站起身,走到了青婆婆的旁邊,與青婆婆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姣美的鳳眼,此時也緊緊的盯住了尹白。
看到千曉這樣,青婆婆也不想再說什麼了,只是微微嘆了一口氣,女大不中留呀。
原本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來的快,去的也快,雖說還有陣陣的余痛,不過也不足掛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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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着粗氣,尹白緩緩的站起身,充滿血絲的眼睛對上了千曉略感疑惑的眼神。
「不過只是兩個字而已。」
尹白走到桌子面前,拿起一個杯子,為自己倒上了一杯香茗,一飲而盡。
槽,那老頭子好東西還真不少呀,一會兒我就去找他,今天這件事情,你不想大出血?呵呵……那我就去找別錦師叔。
隨着尹白飲下茶水,一股靈氣順着四肢百骸如同一條靈蛇一般遊走了起來,靈蛇所過之處都傳來了一陣舒爽,就連身上原本的余痛也消失不見了。
兩個字?千曉怔了一下。
場面又一次的安靜了下來。
隨着尹白飲下茶水,一抹嘴巴。
「兩個字,因果。」
因果。
身為一條鹹魚最怕粘上的東西,可以說就是料理鹹魚的蔥姜蒜,一經粘上,味道就是想去都去不掉了。
「千曉是誰?」
尹白意外的直接叫了千曉的名字,這使千曉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因為之前他不是叫她宮主大人就是大姐、女俠,稱呼很多,但是唯獨沒有叫過她的名字。
現在千曉的名字一叫出口,不知為何,顯得有一絲的凝重。
「是媧皇宮的宮主!!!」不顧千曉的反應,尹白只顧自問自答。
「媧皇宮,可是就連聖地都要讓步的存在。」
「何況這只是一位聖地聖主的一位弟子呢?而且還只是區區的金丹期修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下一屆聖主與我是沒有關係了,再等我師父仙逝,那我這修為低下的『聖主弟子』相必也不過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長老罷了。」
尹白的語氣沉重,就連身體都在不住的顫抖,這不是因為測謊符咒發作的關係,而是因為他的情緒十分的激動,十分的昂揚。
「我如果與媧皇宮扯上關係,扯上因果,那我該如何作為?我真的能爭得過現在已經成勢的聖子聖女嗎?」
「我原本可以安穩活下來,就是因為沾上了你們這媧皇宮的因果,到時候我還能獨善其身嗎?」
「身死道銷……」
「身死……道銷……」
「身死!!!道銷啊!!!」
「我怎敢,怎敢,接下這偌大的因果呀!!!」
尹白大吼着,吼叫之中,帶着不甘,帶着驚怕,還有一絲的悔恨。
而此時在自己住處正為尹白準備着保命手段的周陽打了一個噴嚏。
誒?怎麼回事?有什麼人在背後說我的壞話?
周陽揉了揉鼻子,隨即便拋之腦後,管他呢,只敢在背後嚼舌根的貨色,不足掛齒。
喜歡一條鹹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