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了四喜鏡後,她這才看清眼前之人,濃眉大眼,頭髮梳成中分,鼻樑上還有一個眼鏡,穿着一身白大褂,白皙的面龐上,鼻尖的兩顆黑痣格外醒目。
看起來斯斯文文,很是無害,但連繫統都屏蔽她對於這人內心的檢測,除了男主外,也就是關鍵人物了。
難不成是個非常有重量的反派。
或許是她看的久了,趙家浩有點疑惑地抬眼:「你們找我什麼事情?」
慕梨戳了戳她的肩膀,讓她回神,人在尷尬的時候''真的會笑,她笑了笑,道:「你是趙家浩先生吧,我們這邊想要了解一些事情,不知你方便不方便?」
就是看起來有點像是推銷人員。
「不方便。」趙家浩嚴肅地拒絕道,不管是推銷還是採購儀器,都不是他能說的上話的:「有事情找我們領導。」
可是這邊是指定你呢親親。
「趙家浩同志,這邊需要你配合一下調查。」慕梨看不下去了,拿出了警方開具的證明,以及一個證件。
他看向那從樓下走上來步子有些遲緩的幾人,笑着道:「如果不方便的話,在這裏問也是可以的。」
如果你不怕出醜的話。
「請隨我來。」趙家浩面色蒼白了一瞬,很快就淡定了下來。
他們來到了一個閒置的辦公室,開了燈,關了門,找了個位置坐下,柳朝闕找回狀態,伸出手,讓趙家浩坐下。
趙家浩卻不急着坐,只是萬分疑惑地問道:「如果是關於常總的案子,我能告訴警察的已經告訴了,現在你們又過來幹什麼?」甚至直接到了工廠內部抓人。
「常總夫人你認識嗎?」她問到。
「常總夫人我不認識。」
「那許路遠認識嗎?」
「許路遠我當然認識了。」這些都是什麼問題啊。
柳朝闕一連問了好幾個名字,趙家浩的眉頭皺的越來越深。
「你到底要問什麼?」他有點惱怒。
「那……」柳朝闕笑了笑:「為什麼你有紹年年她們的聯繫方式呢?」
「我怎麼可能有她們的聯繫方式,你不是開玩笑嗎?」或許因為這兩人沒穿警服,看起來還不太專業的樣子,緊張的心很快就放鬆了下來。
「是嗎?你確定?」柳朝闕再次問道。
趙家浩確定自己並沒有在她們身上留下把柄:「確定。」
「呵。」柳朝闕冷笑了一聲:「那這又是什麼?」
她拿出了幾張照片,畫面中雖然只露出半張臉,但是恰好這雙眼睛,這個頭髮,與男人一般無二。
「世界上有這麼多相似的人,更何況還是只露出了半張臉。」還以為是什麼照片呢,趙家浩鬆了口氣,這種是個人收拾一下就能做的神秘男裝扮,可完全不能作為指認別人的證據。
她點了點頭,像是承認了他的觀點,只是她又拿出了一段錄音。
雖然趙家浩錄音的時候是用了偽音,但是音軌分析之後與男人的聲音,相似度99%。
音頻的內容有點不堪入耳,處理這種事情的時候都把蛋包飯給整紅溫了。
她一直觀察着他的神色,在聽到這音頻的時候,他眼神中有一瞬間的慌亂以及不可置信。
「這音頻可以合成。」他掙扎道。
柳朝闕還是很贊同地點點頭:「你說的對。」
他本以為她能拿出這個錄音已經十分意外了。結果她發來一些禮物單截圖,綁定的手機號,以及銀行卡號。
「雖然後來你整了個海外的地址,但最開始的,綁定的可是你的號。」柳朝闕搖了搖頭:「也不知道常總知道自己情人出軌,還玩他玩過的女人,會不會氣的從停屍房裏坐起來。」
「這只能說我私生活混亂,在法律上我可沒罪。」
幸好沒在公放,不然他這個名聲都毀了。
「但你剛開始說的可是我不認識她們啊。」柳朝闕指出了他口中的錯處。
「她們說難聽的也只是個二手貨,我怎麼可能承認我和她們在一起過。」
趙家浩這話一說,場面立馬就冷凝了下來,對面兩人冷冷地注視着他。
慕梨道:「二手貨?喝,原來你是這麼想她們的啊。」
突然寂靜的房間裏出現了嘈雜的聲音,慕梨拿出了放在口袋裏的手機,手機屏幕亮了。
「趙家浩,你踏馬玩弄老娘的感情結果到頭來說老娘是二手貨?」有個頭髮火紅,臉上擦滿膩子的中年婦女憤怒道。
「趙哥哥,你不是說最喜歡我的嗎?為什麼有這麼多女人?嗚嗚嗚?」長相甜美的小姑娘,看起來像是剛成年的樣子,哭的梨花帶雨的。
「死一邊去,我來。」一個男人推開了那個小姑娘,懟在屏幕上:「趙家浩,你敢說老子是二手貨,老子干你。」
那男的看起來很是魁梧,鬍子拉碴的,臉上是十足的硬漢長相。
這一圈征討的,沒一個長的丑的,即使是阿姨也是風韻猶存。
「你們還開視頻?你們還是不是警察了。」
「我們不是。」柳朝闕大大方方承認,畢竟只是野路子,也不知道成不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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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現在做的事情就是違法的,我可以告你們!」
趙家浩立馬轉過彎來,他反警告她們。
柳朝闕點了點頭:「請,你想告就告,這是你的自由。」她也很淡定。
「但是你是以教唆殺人犯的形象來告我呢?還是以策劃一起火災擾亂社會秩序,威脅公民生命的形象來告我呢?」柳朝闕繼續問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趙家浩愣一瞬然後快速回答道:「不是我做的,你們不能把罪責按在我頭上。」他剛瞥見那視頻對面的位置是在警局,他還補充了一句:「警察叔叔還看着呢?你們可不能亂來。」
對面的警察其實也很疑惑,不知道司曼是怎麼短短几天就能斷定眼前這個男人是源樹高層被殺案的幕後黑手,以及縱火案的兇手的。
「就知道你不承認。」柳朝闕嘆了口氣,一副真拿你沒辦法的樣子,又拿出了一個錄音:「也不知道你們這些犯人怎麼都喜歡這種音頻,聽起來怪刺耳的。」
這個音頻同剛才的那個音頻一樣,只是內容卻變成了。
「我已經將那沒良心給弄死了,你什麼時候來接我?」聲音正好是葬身火海的常總夫人。
「寶貝別急,現在那幫警察已經關注了這件事情,現在離開你肯定會被當成兇手的。」
「可是,小浩,你說過一年又一年,那我該等幾年,我實在等不及。」
「乖,等警察排除了你的嫌疑,我一定會第一時間接你?」
「那是什麼時候?」
「應該是警察問完話的時候。」
然後又有第二段音頻。
「小浩,他們真的好兇,我差點要把實話說出來。」
「那你說了嗎?」
「嗯,你猜?」
「我猜?我哪能猜的到啊,不過我想,我的寶寶一定順利過關了吧?」
「是啊,是啊,我厲害吧?」
「寶寶真棒。」
「那你現在可以帶我走了嗎?」
「帶,我也想寶寶了,但是寶寶我現在不能出面,如果被警察看到我們一起出現會被他們懷疑的,你所做的,我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啊,怎麼這樣,可你說過要帶我走的。」音頻中的常總夫人肉眼可見地失望了起來。
「沒說不帶你走啊。」
聽到這話,女人似乎也燃起了希望:「那帶我走,我一點都不想待在這鬼地方,這地方全是這糟心玩意的痕跡,我睡覺也不踏實。」
「這樣,明天你去XX商場,我會人為地造成一些意外,讓你假死脫身。」
「這樣可以嗎?」
「當然可以,古代的後宮的女子都可以靠這個脫身。」男人聲音頓了頓:「只是這樣你擁有的一切都沒有了,你不想的話,我再想別的辦法。」
「只是可能你得等一年,或者更久,等這件事情塵埃落定,等這個事情定案,等人們忘記了常總的死,並繼續生活,只是到那時候你得去參加你丈夫的婚禮,之後我們還是得偷偷摸摸進行。」
「不,就假死。」女人的聲音突然堅定:「我等不到這個時候,這樣人死不死的有什麼區別。」反正也是常總睜眼瞎,她們還是玩燈下黑。
事情順利進行,只是她沒有等到他帶她離開,永遠地消失在了火海之中。
留下了最後的訊息。
「趙家浩!你騙我。」
「你怎麼會有這個音頻的!」趙家浩肉眼可見的慌亂了下來,以及那屏幕後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眾人面面相覷。
劉子陽:祖宗,你有這音頻居然都一聲不吭?
有這音頻直接立案啊。
他打了個電話,漠市的警察立馬出警。
柳朝闕揉了揉眉心,怎麼說呢,雖然系統有限制,但女人的手機是電子的啊,她讓蛋包飯複製了一下那女人的手機內容,只是一直是空的,直到來到漠市,見到了趙家浩,就看到了一瞬,蛋包飯就解鎖出來了。
嗯,對,這份資料還是人臉識別的。
雖然沒考慮過會被禁的原因,但她還有別的證據。
「馮佑芸雖然戀愛腦,但是在被人推了一把,摔在地上的時候,把她的戀愛腦給摔好了,她一邊是期望着你能帶她離開,一邊是看着那逃跑的人,身後的濃煙,思考着為什麼帶她走要拉這麼多人下水,她怕她除了背負着那男人的死還得背負更多,在被踩着快要窒息,濃煙嗆喉,卻沒人伸出援手的時候,她在想什麼呢?
是被當成了棋子,一切的甜言蜜語只是偽裝,能夠借着她的手殺人,又怎麼會心慈手軟地帶着她這一個危險的因素走呢?」
她搖了搖手機:「你說巧不巧,雖然她的手機被燒的不成樣子,但是她的Sm卡是好的,而那天帶的手機正好是黃米?」
「信息我一鍵傳輸了,只是密碼試了好多,但還算是幸運,黃米公司也配合給我弄了出廠設置的密碼。」
慕梨:「……」你這鬼扯的也太扯了吧。
「居然是因為手機嗎?」他癱坐在了地上:「沒想到說最愛我的女人,到最後即使是死了,也成為了指認我罪責的人。」
他娓娓道來自己犯案過程,教唆馮佑芸用藥丸殺人,挑起許路遠對於常總的殺意,只是沒想到還有張經理的事情,以及後面發生的一系列事情。
常總雖然死了,但是無法偽裝成意外。
四喜鏡也真實記錄下他的內心過程,差點又把她噁心到了。
不知悔改,如果有新的證據,他會翻案。
警察不一會兒也過來了。
他拷上了玫瑰金,上了警車,一路鳴笛。
愛湊熱鬧的國人從樓上探頭看去,眼中滿是好奇和震驚,他極力維持的名聲,似乎在這一瞬轟然倒地。
柳朝闕坐在一輛警車上,十分從容。
將一切證據遞上,並收穫了警察姐姐的投喂,以及警察叔叔一臉不贊同的目光。
「這人不僅是殺人犯,還是縱火犯,你真不怕他一氣之下把你給怎麼了?」
柳朝闕靦腆地笑了:真這個時候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判她一個防衛過當。
兩人進門時候是一團寒氣,等到出門的時候,兩隻手上都塞滿了零食,連帽子也變成了軍大衣:「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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