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永建所。
柴金權看着朱玉手裏拿着的東西,「你這是什麼意思?」
「莊律讓我送過來的。」朱玉把材料放在柴律的桌上,不等柴律說話,轉身就走。
本來也不是擅長偽裝情緒的人,朱玉這段時間一直在強行壓制情緒,但是情緒哪有那麼好壓的。
雖然一直勸自己別在意,但柴金權可是她親手拉起來的「共同奮鬥小組」的一員。
這屬於是被「朋友」背刺,哪能真有雲淡風輕的。
柴金權有些莫名其妙,昨晚自己表現突出,莊盛專門誇了自己,這不是說明莊盛欣賞自己嗎?
晚上大家還一塊聚餐,自己喝得酒精中毒了,還是莊盛讓人把自己送去醫院的。
連醫藥費都是莊盛出的!
這不是莊盛十分器重我嗎!
這助理崗的「二面」不是手到擒來?!(二面=二輪面試)
朱玉把建立送過來是什麼意思?
莊律這麼器重我,怎麼會退簡歷?肯定是朱玉自作主張拿來的!
簡歷里寫着朱玉和自己的對比項,朱玉是不是看到了?
看她不高興的樣子,八成是翻着看了。一時間,柴金權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朱玉可是強敵,是自己的競爭對手。
沒人能真的期待競爭對手比自己強的!
自己跟莊盛辦案子,朱玉是自己當助理這條路上必須剷除的對象!
柴金權拿起簡歷,仔細端詳。
簡歷內容上裏面沒有任何標註,甚至都看不出來莊律有沒有看過。
柴金權猶豫了很久,本想問問陳新昨晚發生了什麼事,自己怎么喝醉的?但一想到陳新穩健的台風、優秀的文筆、慷慨激昂的表達方式……
又是一個勁敵!
柴金權是小組裏來律所最早的人,加上和其他人互通利益的關係,他知道在入所的《未來職業規劃》裏,陳新選擇的未來發展方向完全和莊盛一致。
雖然他不知道這麼好的機會,陳新為什麼不積極爭取。
但反覆向潛在競爭對手提示重要機會也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
柴金權給自己認識的幾個人打電話,側面打聽是否其他人也被送回簡歷,得到否定答案後,柴金權大喜。
只有我一個人送過來了!
還是莊盛親自安排的!
還選擇在剛上班半小時,9點整!
那不就是像菩提祖師收孫悟空為徒時的「戒尺敲三下」一樣,肯定有特殊含義!
9,就是「就」,就是「就業」,更是一位數中數值最大的。
9點距離上班時間相差半小時!
這一定是說自己是被選定為助理了!
讓自己半小時後辦助理手續!
柴金權想想心裏還挺樂呵,喜滋滋的準備材料要去辦手續。
9點40,柴金權在財務室里發了一通脾氣,撕了些東西,跑了出來,拎上包就出門了。
律所一般很少見實習律師對財務主管發脾氣的。大家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林笑笑素來不會錯過這種八卦時刻,趕忙拉住一個正準備去茶水間摸魚的年輕會計問道,「莉莉姐,柴律咋了?」
年輕會計努努嘴,示意去茶水間。一會兒,林笑笑就跟了過來。
會計鄒莉莉正在繪聲繪色的周圍的幾個吃瓜群眾描述,「你不知道,柴律當時的臉還是正常的,聽說結果後,鼻子都氣歪了!哈哈哈哈~」
有個年輕行政人員問道,「他吃不准,那他就別鬧笑話了,怎麼還非得找你們,要辦成這事呢?」
鄒莉莉一臉鄙夷的說,「他那哪是吃不准?他就是篤定自己室天之驕子,是被莊律選中的男人!」
「為啥啊?上次搞完一面後,莊律不是沒有公示結果嗎?」
「是啊,所以今早他一過來就說要辦轉助理手續,我當時就覺得有問題,一開始就沒給辦。可是他要鬧啊,還說我們壞了他的好事。小周,你是行政你知道,咱們辦助理不都要有助理申請、案件費用分配表,助理聘任協議書這些材料嗎!」
「那他拿什麼去的?」
「他?他啥都沒有!連莊盛親批的簽字都沒有!」
「柴律來律所也快2年了,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啊?」有人惋惜的說道,「不應該啊!」
「對啊!他還發脾氣了,說我壞他的事!還說招不上讓我負責!」鄒莉莉嘲諷的說道,「氣得我當場給莊盛打了電話!」
「莊盛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就是什麼都不是!給他就是為了勸退!」鄒莉莉覺得電話里得莊盛簡直就是大天使!「莊盛在電話里就說了2句話。『你什麼水平,給我做徒弟』『我看不上,別侮辱齊天大聖了』。」
「莊盛嘴這麼毒?」
「你以為呢!莊律師這人吧,什麼都好,就是冷麵冷情。」
林笑笑本來還想跟着八卦小團體多聽多問兩句,但透過茶水間玻璃看到門外朱玉經過,林笑笑直接追了出去。
「阿玉,柴律給莊律遞簡歷了?」
朱玉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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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嘴這麼嚴呢?你不知道,律所都傳開了,還說他今早鬧了個大笑話。他以為是錄取上了他,結果他是唯一一個被拒絕的。哈哈,笑死了,還說是菩提暗號呢!真是孔雀開屏!自作多情!」林笑笑頓了下,「你別說,柴律還真有點幽默細胞啊!」
「笑笑,位置全貌,咱們不能討論評價別人。」朱玉沒有笑,一本正經的開口道。
「你最困難的時候,他去交簡歷,想要撬你牆角。要不是你自己爭氣回來了,還不知道能被這些人欺負成什麼樣呢。」
「唉,笑笑。我說過了,莊律招助理是他自己的事,我們只專注專業,別在所里扯八卦。」
「哎呀,你怎麼這麼冥頑不化的,你都快成老古董了,哪還是我剛認識的小姑娘。」
「朱玉!莊律師叫你過去。」一個漂亮女律師過來叫朱玉。
「好的,來了~」朱玉拍了拍林笑笑搓成一團的小手,「你自己玩,我去看一下。」
「我玩~不是,你怎麼把我當小孩呢!」
莊盛辦公室,莊盛坐在辦公椅上,椅子是莊盛新換的,黑色真皮旋轉座椅,在光線下閃爍着細膩光澤。
「抓緊時間把調研報告出來,這周四要用。」
「好的。沒問題。」朱玉點點頭,數據已經差不多了,現在就是統計數據,寫分析報告就行。合理分配每個人負責的工作。還有2天時間,出稿問題不大。
「莊律,有個問題想請教您。」朱玉猶豫了半天還是開口詢問。
「嗯?」莊盛聽到朱玉的話,抬頭看向朱玉,堅毅的眼神里飄過一絲疑問,身體略有點緊繃。
「為什麼不是A行兇,但是A首次供述要說自己的行兇過程呢?又沒有刑訊逼供。這邏輯上講不通,就算認罪,也會認輕的,不會什麼罪重說什麼的。」
聽到朱玉問的是這個問題,莊盛立馬放鬆了下來。
「你自己去考慮,我從來不猜測嫌疑人的心思。」
「我不是猜測嫌疑人得心思。是要推理邏輯!不合邏輯的行為,背後一定有隱藏的事實真相!」
「所以呢?」莊盛有些生氣,「朱玉!你要明白,你的身份是律師!不是偵探!我們辦案子靠的是證據搭建的法律事實。刑事案件的真相,自有公安去調查,用不着你操心!」
朱玉垂下頭,沒有說話。
「朱玉,要明白自己是什麼,自己能做什麼。定位好自己的身份,才能看清楚未來的路。」莊盛看了眼眼前垂着頭一言不發的女孩,繼續道,「不要沒苦硬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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