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票第一天的當晚,曹植根本沒有睡着,他和兄長的命運將在接下來幾天內就決定了,他又怎會安心?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他就趕忙招來了楊修與荀攸。
「第一天情況如何!?」剛見到楊修和荀攸,曹植就迫不及待的問。
「應該大致相等,我們領先一兩票。」楊修的表情很是凝重,看來在打探票數的還不止賈詡一人。
僵持證明在上游官階的將士們並不像預計的那樣大範圍支持曹植,即便中游下遊人票數在多,也於事無補,因為整個曹魏軍政,還是掌控在第一天那少數人手裏。
「那……我們今天這第二天應該會反超吧?」曹植樂觀地說。
荀攸和楊修交換了下眼神,並沒有再說話。
正在這片沉默之時,門外童子來報,說是將軍強瑞來訪。
「強瑞?」曹植知道強瑞是自己這邊的人,但是突然的來訪讓曹植感到納悶,「快快叫強將軍進來。」
在三人的注視之下,強瑞大步跨來。
「子建大人!你看到了沒?今天好多人投你票啊!」強瑞笑哈哈地說。
曹植還沒來得及答話,這邊荀攸問了:「強將軍投的何人?」
「這……自然是子建大人了!」強瑞說着。
不知為何,荀攸總感覺有點怪怪的:「你此番前來何事?」
「我來是讓子建大人安心的。」強瑞有點躲避荀攸的眼神,「那個……我先走了……」
看着強瑞的離開,楊修不安的看向了荀攸,可是沒等反應過來,申儀又來求見,然後來的是劉延、張泉等人,幾乎每個人都在傳遞一個訊息,自己投票選了曹植,請曹植勿憂。這個狀態一直持續到了第二天投票結束,等到人聲漸漸安定下來後,天色也黯淡了。
「德祖,此事你怎麼看。」荀攸看左右無人,對楊修說。
「我總感覺這些人是有意為之,他們前來的目的就是專門想讓我們安心一樣。」楊修也敏銳地發現了這一點。
楊修和荀攸都不再說話了。除了曹操,沒人敢公開的去看箱子內到底票數是啥,無論是他們又或者賈詡,推測票數的方式還是基於對各個大臣的意圖推斷,不過在他們投進去的那一刻,到底上面寫了啥,沒人敢說絕對。
「你不覺得一直以來,司馬懿太過於安靜了嗎?」荀攸突然開口了。
楊修想了一下,突然張開了口:「你是指……司馬懿這段時間一直在做的就是在我們身邊佈滿臥底?」
荀攸點了點頭:「司馬懿可能一直在挖角,興許一切所做就是為了此刻!他欺騙了我們這麼久,如果我們再不警覺,只怕騙過了這兩天,我們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可是……現在也只是推斷,若如此懷疑自己人,怕是會涼了大家的心。」楊修覺得一棍子打死是不可取的。
荀攸陷入了沉思。
「我們要有備案。」荀攸的眼神堅定了起來。
「什麼備案?」曹植終於插上了嘴。
「子建大人,聽聞你擅長書法臨摹,我們需要你以魏王大人的筆法多寫幾篇投票。」荀攸轉向了曹植。
「啊?你……你是要我們作假嗎?」曹植驚訝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子建大人,這是我們最後的招式,子建大人,你也知道,我們絕不能輸!」荀攸用眼神對曹植施加着壓力。
看着荀攸的眼神,曹植妥協了,他眼神胡亂遊蕩着:「就……就算我可以仿寫票據,可是誰來投呢?」
這確實是個問題,你有了票據又以誰的名義來投票呢?不管你借用了誰的名號,一定會被他拆穿的!
「邊關!」荀攸設計之時已經想好了每個細節,「戍邊之人有投票權如曹仁將軍者不在少數,他們無法親臨,要知道有選票之人中有一項特權,那就是棄票,我們在最後一日,就藉助這些棄票之人的名號來投票。」
「那他們不會發現嗎?」曹植還是擔心。
「待到他們注意之時,你已為世子,誰人還敢輕易言反對?哪怕真有反對的,為了大局他也會妥協的吧!」荀攸已經算好了人心。
曹植不安的踱來踱去,最後一拍手。
「我這就寫!」
曹丕府。
「司馬!聽說今天很多人投票曹植啊!你看看曹植那裏!已經門庭若市了!」曹丕生氣兇狠的盯着身邊的司馬懿,好像要一口吞下他。
「子桓大人勿要着急,未到最後一刻,還不知鹿死誰手。」司馬懿嘴角揚起了微笑,那個投票箱阻隔的不僅僅是選票,更是人心。
「我只要贏!我只要贏!」曹丕特意重複了兩遍,司馬懿不敢吭聲。
「司馬!你給我記着,要是這選舉我輸了,我必先拉你墊背!」曹丕氣憤的離開了。
司馬懿受到了這麼一頓恐嚇,也不以為意,現在還不能把一切告訴曹丕,目前的籌劃必須越少人知道越是安全。
在司馬懿獨自回家後,有一個人已經在那裏等待多時了。
「你怎麼才回來?」那人見到司馬懿後有些埋怨。
在外受到曹丕訓斥,回來還要聽到臥底的數落,司馬懿卻只是笑了笑。
「曹植那裏已經注意到有臥底了!」那人有些抱怨。
「反正也就快結束了,對了,曹植是不是作假票了?」司馬懿突然開口了。
這一切都在司馬懿的算計之中,包括曹植會做假票!
「是的,如你所料。」臥底說着。
「那麼,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司馬懿說着。
「別忘了兌現你的承諾!我為你做事前,可是也掌握了你的把柄,現在賈詡私下幫曹丕的證據可全在我手裏呢,一旦你敢出賣我,你們也將萬劫不復!」臥底說着。
「放心,仲達必會謹遵諾言。」司馬懿恭敬的行禮說。
「諒你也不敢!」臥底這才放鬆了神態,把寫有最新情報的信交給司馬懿後,轉身離開了。
看着那人離開的身影,司馬懿眯起了眼。
等完結之時,你也必將會被埋沒!
(在整個橋段設計中,我在時間上稍微篡改了下,篡改的是荀攸的時間,歷史上荀攸是死於公元214年,在漢中之戰前。楊修之死並非如《三國演義》描述在漢中之戰時,歷史記載公元219年,楊修死於曹操班師回朝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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