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快打死他,我要他死。」那個還在哀嚎的男人大叫道。
頓時所有人拿出自己的武器,都向余知命沖了上去。
余知命提着身後的小女孩,將她扔到安全形落。
他自己則向人群而去。
這群烏合之眾,根本不懂配合,身體孱弱,動作還慢。
在余知命眼裏他們就如同等待被收割的稻草。
余知命一把掐住一個人的脖子,下意識想將其扭斷。
「小魚!」鍾老的喊聲令余知命動作一頓。
這時反應過來,一把將手裏被掐到窒息的人扔了出去。
一人便砸倒了一大片。
余知命不敢去搶那些人的武器。
他知道自己下手有多重。
如果對面同樣是訓練過的士兵,他一定會毫不猶豫搶奪武器。
可這些人只是一群癮君子,余知命只要一個失手就能殺了這些人。
老人們沒了壓制,紛紛從地上爬起來。
他們震驚的看着余知命一個人單挑一群人,還是收着手在打。
只有鍾老顯得鎮定。
「老鍾你是不是知道小魚到底是誰?」其他人此時紛紛看向鍾老。
然而鍾老卻搖搖頭道「我不知道,但白天我拉他時,不小心把過他的脈,強健有力,是長期鍛煉出來的結果,我還在猜這孩子是不是體育方面的特長生。」
這群人根本不堪一擊,余知命沒想到還有這麼脆弱的人。
他都已經收力了,還是有好幾個人斷了肋骨,口中鮮血噴出來,直接便暈死了過去。
「你們在幹什麼?」兩個巡邏的警員看見了街道口那一群躺在地上的人,連忙拔槍指着余知命。
壞了!
若被那些警察糾纏住,他們恐怕不好脫身。
「爺爺你們先走。」說着余知命便往一邊小巷子跑去。
他要先將警察引開。
老人和小女孩都沒動手,那些警察不會去管他們的。
他們的目標主要是余知命,華人的面孔,使他們可以無所顧忌的開槍。
余知命怕老人被誤傷,便先將警察引開,才好動手。
「砰!砰!」
兩聲槍響令七名老人頓時心中一顫。
「小魚不會有事吧!」其中一位年齡最大的老人擔憂道。
「穆老不用擔心,這孩子厲害着呢!」就他們看到剛剛那幾下,簡直跟武俠小說里的高手似的,單手就能撂翻一個人。
「我們先把這女孩送回去,現在天都已經馬上就全黑了,我們快走吧!」鍾老說着就要去拉小女孩。
「對對對!我們先走,不能給小魚拖後腿。」穆老拄着他的拐杖加油邁動他有些僵硬的雙腿。
「等一下。」蔣老連忙跑斷臂的男人面前,將他們搶的錢全部摸了出來。
但看着那血肉模糊的斷臂,他想了想,又留了一部分錢放了回去。
「走走走!快走!」蔣老怕這群倒地的癮君子反應過來找他們麻煩,便趕緊催促其他人快走。
而余知命這邊,他被兩個警察追着。
Y國的警察體型畢竟寬大,他們奔跑起來往往更加費力。
余知命可以輕鬆的甩開他們。
但余知命還是放慢速度,帶着兩警察在巷道里穿梭,他怕兩名警察抓不到自己,會返回去找七名老人的麻煩。
這些巷道里隨處可見坐在地上的流浪漢。
他們裹着破爛髒臭的衣服,一看見警察就縮着身子,儘量將自己隱藏起來。
余知命原本以為那兩個警察會顧忌這些流浪漢,不會開槍。
卻沒想到他們見追不上自己,居然毫無顧忌的舉槍射擊。
余知命耳邊聽到槍響,迅速對子彈射出的方向做出判斷。
他就地一滾,子彈擦着他的後背射中了一名縮在牆腳的流浪漢。
頓時一聲悶哼傳來,接着就是粗重的呼吸聲。
以余知命的目力,他看見那個流浪漢腹部有血在往外溢。
這些Y國的警察根本不在意流浪漢的死活。
於他們來說,這些流浪漢如同街邊的垃圾,死了最多清理屍體時麻煩一點罷了。
余知命意識到這一點,才發現原來只有華國才會在意國民每一條生命。
只有華國警察每次出警時會有所顧忌。
而Y國的警察,他們根本不會在意其他人的死活。
他們可以隨意的槍殺他人。
意識到這一點後,余知命只能先離開這條巷子。
這裏的流浪漢太多。
他從軍隊裏得到的教育,不允許他漠視這些生命。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將這些警察引開。
就在這時,兩名警察見一直追不上余知命,居然開始呼叫增援。
余知命看了看四周環境,轉身便跑進了一個拐角。
卻沒想到這個拐角是個死胡同。
這時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胡同中月光無法照到,顯得這裏更加黑暗。
胡同里一個流浪漢抱着一條半大的小狗,縮進用垃圾搭出來的帳篷里。
余知命眼神掃了流浪漢一眼,在他剛要發出聲音時,手指豎在唇邊示意他噤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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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余知命臉上的疤太過嚇人。
流浪漢被余知命強大的氣場生生震住,嘴裏硬沒發出一點聲音。
連他懷裏的小狗也只能嗚咽兩聲,夾緊尾巴以示臣服。
兩個警察越追越近了。
就在他們轉過彎的瞬間,一個警察感覺腰側受到猛烈撞擊。
他寬大的身體頓時重重的砸到牆上。
手腕被人拉着扭轉。
「咔嚓!」腕處關節被卸下。
槍應聲脫手。
「小心!他搶了我的槍。」那警察嘶吼着提醒同伴。
頓時槍聲再度響起,他的同伴居然被激的無差別攻擊。
余知命來不及躲開,只能拉起手中這個警察擋在自己身前。
「噗呲!」子彈射進人體的聲音傳來。
拿來擋槍的這個警察,中槍了。
余知命一愣,他沒想到Y國警察這麼瘋狂,連同伴的死都不管,直接盲射。
余知命在槍聲停止的一瞬間,一把推開倒在自己身上的那名警察。
握着槍管用力一掄,將另一個警察砸倒在地。
「Bloody?!」被砸倒在地的警察大罵着跳起來。
他拿起手中的槍再度對準了余知命。
卻不想他的槍直接被踢飛了出去。
整個人倒下去將流浪漢的帳篷撞塌。
那隻半大的小狗,夾着尾巴嗷叫着往外逃。
流浪漢抓了幾次,都沒抓住,只能任由小狗逃出去。
而他只能無助的縮在角落裏。
余知命在那個警察再度爬起來前。
余知命立馬補上一腳,將這個警察直接踢暈過去。
余知命動了動耳朵,外面似乎能聽到警笛的聲音。
他快速繞開擋在轉角處受傷的警察。
直接走到通道中。
在看見一群警察蜂擁進巷口中,他連忙挨着牆蹲下,與其他流浪漢一樣縮着身體躲避那些警察的視線。
那群警察看了一眼通道的流浪漢,並未關心。
余知命待他們走過時,他便轉頭向通道口走去。
通道口還有兩名警察守在那裏,他們警惕着四周。
夜晚的Y國連警察們都需要十分小心。
卻不想危險來至身後。
一隻手捂住其中一個人的嘴,手中拇指在後頸用力一按,那人身體頓時軟了下來。
「他在這裏。」另一個警察笠時反應過來,連忙大喊着將槍舉起。
余知命回身一腳,將對準他的槍口踢飛出去。
在看到通道中的警察已經出來時。
他連忙轉身就跑。
以余知命的體力無法支撐他長久的消耗。
他必須快速擺脫這群警察。
他一路彎繞着往巷道里鑽。
保證那些警察不會用車去追他。
然而這群警察里居然還有高手。
余知命自認速度已經很快了,而他身後一個警察還跟上了他的速度。
這下難辦了。
余知命一口氣跑了很遠。
身後的那名警察如跗骨之蛆般緊緊跟在他身後。
他不時還向其他警員報告余知命所在的位置,讓他們抄近路圍堵他
余知命喘着粗氣。
快速消耗的體力,讓余知命出現疲態。
余知命痛恨自己這孱弱的體力。
但他速度無法控制的變慢了。
在這樣下去一定會被追上。
余知命觀察着四周,城中有條貫穿的河流。
只是橋面寬廣且無遮擋。
這些警察可以無所顧忌的開槍。
而余知命他不會水。
之前一直沒考慮從河流中逃走,便是因為余知命跳進河中更加危險。
可現在沒辦法管那麼多了,這條河流是余知命唯一能脫身的辦法。
余知命轉頭朝着橋上跑去。
身後的警察連忙大喊着攔住余知命。
可余知命瞬間的爆發力,還是讓他衝上了橋面。
「砰砰砰!」連續的槍聲響起。
慌忙中射出的子彈,根本無法命中。
余知命直接翻過欄杆往下跳。
「砰!」一枚子彈居然精準命中半空中的余知命。
頓時右腹瞬間麻木。
余知命看到岸上架槍的人,是那個一直追在他身後的警察。
「噗通!」余知命掉進了河流中。
瞬間水面冒出一朵血花,隨着河流的沖刷很快變淡。
「沿着河岸搜。」警察們分開四處搜尋。
夜晚中的河流能見度幾乎為零。
余知命不會水。
但他會知道如何緊急自救。
他在水裏憋着氣,努力保持着自己的冷靜,在水中越掙扎越會沉下去。
河面上動靜似乎已經沒有了。
他慢慢攤開手腳,靠着胸腔里這股氣緩緩上浮。
腹部的槍傷被水侵入開始泛着密密麻麻的痛感。
余知命忍受着這種疼痛。
他不是第一次中槍,每一次的槍傷都會增加他對痛感的上限。
人體內是有空氣當做浮力的,這微小的浮力,便是余知命唯一能活下來的資本。
很快余知命的臉探出了水面。
「呵!呼!」余知命貪婪的吸了口新鮮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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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Y國城市中,晚上異常的黑暗,他們沒有設置環城燈光的習慣,只有馬路上會有一排排路燈。
這也讓余知命鑽了空子。
他只有臉與四肢露出水面,身體還在水中,只要他不大幅度動作,便無人能輕易發現他。
那些警察以為余知命是會水的。
進入水中時,要麼逆流而上,要麼順水流往下游而去。
卻不知道余知命根本不會水,在這流速不快的水中,無法移動,只能保持在原地。
余知命稍微觀察了四周一眼。
待確定沒有問題,就連陰暗處也沒有任何多餘的呼吸聲後,他便慢慢刨動着水面,往岸邊靠近。
也慶幸現在是秋末,到了枯水季,這水流速度緩慢。
余知命這才能緩緩移到岸邊。
他慢慢摸到牆面,靠着牆找上去的路。
很快在橋廊下找到一處能走上去的石階。
余知命渾身脫力的趴在石階上,他太累了,腹部的疼痛讓他身體有些虛軟。
可這個地方還太危險,他需要馬上離開。
余知命拖着疲憊的身體爬了上去。
血絲又從傷口中溢了出來。
所性衣服上的水稀釋了這血液,倒不會讓人看出余知命身上的傷口。
遠遠看去就是一個尋常落水的人。
他強忍着疼痛往七名老人所住的酒店走去。
也不知道他們後面怎麼樣了,如今其他接應的小隊沒到。
七名老人只能靠余知命去保護,他們每一個都是國家醫學方面的泰斗,不能少哪怕一個人。
肩上扛着沉重的責任,令余知命有些喘不過氣來。
但現在只有他能扛,他必須在其他人到來前頂住壓力。
余知命扶着牆,一步步挪向酒店。
夜晚的酒店仍然沒有關門。
似乎酒店背景不一般,其他人皆不敢找酒店麻煩。
余知命的傷口由於沁水的緣故,已經開始腫脹發白。
不過幸運的是腫脹肉將傷口擠壓堵住,將裏面新流出來的血液全堵在傷口裏。
這讓他只需要稍微用濕衣蓋住,便能掩藏起傷口。
余知命緩緩走進酒店中。
前台坐着一個滿是肌肉的中年大漢。
他見到虛弱的余知命也只是抬了一下眼,確定了余知命的身份後,便放他進去。
全程一句多餘的話都未說,仿佛已經見怪不怪了。
這樣也挺好!免得還要費口舌去解釋。
余知命搖晃着來到老人訂的房間,對着房間門敲了敲。
「誰?」裏面傳出老人警惕的聲音。
余知命趴在門上,還未來得及說話,人便順着門倒了下去。
門內的老人並沒有睡,他們一直在等余知命,本來都在大廳等,可來接班的中年大漢卻把他們通通趕回了房間。
他們沒辦法只能着急坐在房間裏等着余知命歸來。
在聽到敲門聲時,他們警惕的望了望彼此。
在聽到重物倒地聲時,他們神經也跟着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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