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宴到達酒店時,已經賓客如雲。
紀家將宴會地點選在了寰宇旗下的五星級國際大酒店。
一身寶藍色正裝的顧時宴一踏入宴會廳就眾所矚目。
面如冠玉、溫潤柔和,身材高大瘦削,氣度矜貴不凡,周身縈繞着與生俱來的驕傲。
公子如玉,舉世無雙。
紀懷淵迎上來:「時宴來了,真是貴客臨門!」
「紀伯父,你好。」顧時宴溫聲寒暄。
見到一身棗紅色唐裝的紀老爺子,顧時宴禮貌頷首:「恭祝老爺子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這是爺爺托我帶來的禮物。」
紀懷淵接過顧時宴手上的禮物,轉交給身後的管家。
「你爺爺和你都有心了。」紀老爺子笑得樂呵着,一臉關切地看着顧時宴:「說來,也好多年沒見過你爺爺了,他近來身體還好嗎?」
顧時宴溫和地笑着:「謝老爺子掛念,爺爺身體還算健朗,只是到底是上了年紀,大不如從前了。」
紀老爺子感慨道:「一晃都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都老了,人哪,不服老不行!」
顧時宴面上適時地露出不贊同的神色:「老爺子,您說的哪裏話,我看您聲如洪鐘、精神矍鑠、老當益壯,怎麼看都不像是古稀之年的人,還年輕着呢!」
「哈哈!」紀老爺子開懷大笑:「還是時宴會說話,好了,年輕人還是要多吃些跟年輕人相處,我介紹我的長孫給你認識。」
「阿深,過來!」
紀遇深安撫好自己的那群發小,聞聲走了過來。
「爺爺。」
紀老爺子一臉驕傲的看着自己精心培養的長孫,和藹道:「阿深,這是帝都你顧爺爺家的孫子顧時宴。」
「時宴,這是我那不爭氣的長孫紀遇深,說來他還比你年長一歲,算是你的兄長呢!」
兩人相對而視。
顧時宴眉目疏朗,伸出手:「你好,幸會,顧時宴。」
紀遇深面色鄭重,回握道:「你好,幸會,紀遇深。」
一人溫潤如玉,一人沉穩冷冽,家世相當、年紀相仿的兩人皆是人中龍鳳,俊美出塵、倨傲矜貴。
兩隻同樣骨節分明的大手相握,不同的是,一隻白皙修長,一隻寬厚有力。
真是一幅養眼的畫面。
時間仿佛定格在這一刻。
兩人幾乎同時鬆開了手,這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雙方對彼此都有不錯的觀感。
他們隱隱覺得,他們是同類。
紀老爺子一臉滿意之色:「阿深,你帶着時宴去玩吧,別壓了年輕人的天性!」
紀遇深順從道:「是,爺爺。」
「顧總,請跟我來。」
——
鄭鈞趕到時,宴會已至中場。
並非他有意遲到,而是港口臨時出了問題,處理時費了點時間。
鄭鈞目不斜視,頂着眾人驚詫的眼神入了場,俊美的面容上波瀾不驚。
這一幕落到了紀老爺子的眼裏。
沉穩持重,心態平和,此子果真不凡。
這是紀老爺子心裏對他的評價。
「紀爺爺,抱歉,臨時有事處理,來晚了。」鄭鈞一臉歉疚。
他身後的助理捧着一份禮物遞過來,鄭鈞接過,雙手送到紀老爺子面前:「這是我和我爸的一點心意,請您笑納。」
紀老爺子接過禮物,轉交給紀懷淵,自己卻是盯着鄭鈞看了好一會兒,混濁的老眼中閃過一絲懷念,嘆息道:「你和你爺爺很像,方才看到你走進來,我仿佛看到了你爺爺年輕時的樣子,意氣風發,驚才絕艷。」
鄭鈞面色暗淡,提起爺爺,卻是觸及到了他的傷心往事,沉重道:「多謝紀爺爺,還能想起我爺爺。」
在他的記憶中,爺爺和紀爺爺總是水火不相容的。
紀老爺子笑得釋然,面上卻有些落寞:「我和你爺爺,年輕時爭了一輩子,不曾想臨老了,卻是孤單的緊,也懷念的緊。」
鄭鈞沉默不語。
長輩的事,他一個晚輩,不做評價。
「不提這些往事了,小鈞,這是我的長孫紀遇深,你比他年長兩歲,生意上可要好好帶帶他啊!」
紀遇深目光深沉地看着鄭鈞,微微頷首致意。
「阿深,這是你鄭焱昇爺爺的孫子鄭鈞,二十四歲時就已經能獨當一面了,現在接任鄭氏執行總裁,你要好好跟他學學,爺爺也就放心了。」
「去吧,爺爺老了,就不拘着你們了。」
「是,爺爺。」紀遇深心不在焉地隨口應道。
紀遇深不由自主地盯着鄭鈞的臉,他總覺得這張臉似曾相識,他好像在哪裏見過類似的輪廓。
「紀總,你好,初次見面。」
鄭鈞見紀遇深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看,不由得出聲提醒,示意他回神。
紀遇深眼神恢復清明,言語之間少了些冷冽,多了些溫和:「鄭總,你好。」
面對這張很面熟的臉孔,他總是不自覺地想親近,卻怎麼都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這邊請。」紀遇深伸手,低沉的聲音溫和有禮,帶着些許的歉意:「不好意思,剛才我失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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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鈞一臉不在意地笑笑:「沒關係。」
短短的幾句交談,兩人交淺言深,初步了解了對方的深淺,也表露出了對彼此的欣賞。
鄭鈞看到角落裡冷清寂寥的圓桌沙發,主動提出:「我去那邊坐就可以,你去忙你的吧。」
鄭鈞和鄭媗還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孤僻,除了工作必要,其他的時候更喜歡自己獨處,感受這片刻的安寧。
紀遇深沉聲道:「我不忙,正好我也有事想和鄭總商量。」
「鈞哥?」
一道清越帶着詫異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顧時宴沒想到,他只是去了一趟洗手間,回來就看到了鄭鈞。
鄭鈞聞言望去,臉上的笑意漸漸凝滯。
「顧時宴,你怎麼在這兒?」
鄭鈞眉頭緊蹙,他沒想到顧時宴竟然來到海市了。
紀遇深順着聲音望去,黝黑深邃的眸子看見顧時宴,又下意識地回望鄭鈞,眉心微不可見地抽動了幾下。
「鈞哥,真的是你,我是今晚剛到的。」
顧時宴面上閃過一絲驚喜,他選擇性忽略掉鄭鈞流露出的不悅,坐到鄭鈞的旁邊。
鄭鈞和顧時宴是二十多年的兄弟情分,從小跟在鄭鈞屁股後面長大的。
只是兩年前因為退婚一事,兩人關係單方面崩盤後,鄭鈞對他很難再有好臉色。
不過顧時宴還是一如既往,一口一個鈞哥,死皮賴臉地叫着鄭鈞,仿佛完全遺忘了他攪弄的那場退婚鬧劇。
不過也得幸於顧時宴的死皮賴臉,再加上鄭媗被退婚後如往常一般的情緒,完全不是受情傷的模樣。
時間久了,鄭鈞被顧時宴弄得沒脾氣,關係也稍稍緩和,平常也能勉強相處。
但是一切的前提是,不要再來踐踏他們鄭家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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