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安嶺上,白雪皚皚天地之間似乎僅剩下白色。
「滋滋。」「滋滋。」
兩人相對而立,手中不同雷法在這一刻顯現出不一樣的風采,好像對於不同的人,老天也會給予不同的照顧。
僅僅沉默片刻,兩人腳步不約而同的動了。雪地里只有兩個一閃而過的影子,隨後兩人便已經交手在一起。
明明是兩個二品高手,交手過招卻沒有半分高手的風采,一拳一腳之間好像兩個小孩子在以為零嘴打架。
只是兩人之間交織纏綿的雷蛇,在告訴旁人不得上前干擾,好在旁邊也沒人。
「哈哈哈,張師弟甚至不如當年啊!」
「李師兄手段也不見得上乘多少嘛。」
兩人看似滑稽的招式,看着實在讓人發笑,但實際上兩人都奔着弄死對方去的,就連插眼踢襠這種下三濫手段都屢見不鮮。
實在看不出是大門派子弟。
李鳳棲輕飄飄躲過張崇靜的手掌,回手一記雷鞭逼退張崇靜。自己則是默默退開兩步,拉開架勢嚴陣以待。
而張崇靜雖然被逼退,但很快穩住陣腳,腳下輕動,擺開跟李鳳棲大差不差的架勢,直勾勾盯着對方。
都是一個師父教的,還都是一套功法,破不了招啊!
兩人好像有什麼默契般,只是看着對方,並不上前。遠遠看去好像兩尊姿勢怪異的雕像,立在這白茫茫的雪地上,頗顯好笑。
剛才一番交手下來,張崇靜知道自己想輕鬆殺了李鳳棲的概率,並不大,加上自己這方有人數優勢,索性拖時間等援手。
而李鳳棲純粹是找不到破綻,心裏怕一招失手失了先機,導致落了被動,至於胡人那邊死不死跟他有什麼關係?他只是想殺了眼前的張崇靜,或者被張崇靜殺死。
雪花一片片飄落,兩人身上雖然依舊乾乾淨淨,但是腳下竟然有了點積雪。
張崇靜腳下輕點,如今四周寂靜,他心中倒先有了點不安。要是趙大人真做了小人,那到最後還是要靠自己。與其去賭虛無縹緲的未知,還不如先解了眼前之急。
索性先出手,要是勢均力敵,還能找機會脫身,要是能殺了李鳳棲,那此次事情已經可以說已經收官。
李鳳棲當然不知道張崇靜想什麼,見對方忍不住出手,大喜過望。手上青雷如龍,迎着渾身上下一片紫色的張崇靜沖了過去。
雙雷相交之時,雙方都被對方真氣震得退了一步。但李鳳棲等的就是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加大真氣輸出讓他快一步穩住身形,手中雷爆開,一柄雷槍轉眼間已經凝聚成形。
「好師弟,不如吃師兄一記太乙雷!」
說罷手中雷槍朝着張崇靜拋射而出,隨手雙手合十,真氣化雷身上青色光芒閃耀,就連雙眼都染上了淡淡的青色。
另一方張崇靜心裏明白自己失了後手,連忙聚雷於掌中。雙手運圈,一幅太極圖在雷電里若隱若現。
以柔克剛盪開雷槍,使雷槍變了方向,直直朝着遠處林子飛去。正好刺在一棵枯樹上,木屑飛舞,偌大的枯樹化為烏有。
這招本就是虛晃一槍,李鳳棲看都沒看旁邊的林子。腳下輕踩直直衝出,手裏雷電幾乎化作實質,看着聲勢浩大。
「喝~」
李鳳棲雙手撕碎紫雷,蠻橫青雷通行無阻,似乎一頭巨龍,咆哮着沖向張崇靜。
但張崇靜也不是毫無準備,身上紫雷滾動,護住周身,青雷想衝破重重阻力難上加難。
兩人臉上表情猙獰,身上真氣不斷輸出,一攻一守,一時間僵持不下。但李鳳棲佔了先機,早做準備,雖然看着是僵持不下,但是隱隱中張崇靜已經盡顯頹像。
「喝~哈!」
陡然間李鳳棲真氣輸出加劇,已經有所枯萎的青雷枯木逢春,氣勢駭然拔高一截,硬生生衝破張崇靜的防禦,帶着張崇靜飛出去。
「轟,轟,轟。」
撞斷幾棵大樹後張崇靜才停下去勢,急忙運轉真氣驅趕身上附着的點點青雷。
按功法來說,太乙雷攻伐並不強,但太乙雷卻如同螞蝗,一旦沾上不及時驅趕容易被侵入渾身筋脈大穴,逐漸消磨體內真氣,附骨之蛆,驅之不散,很是棘手。
「師弟,這是怎麼了?看來師弟雷法不精啊……」
張崇靜咽下一口猩甜,極力掩飾自己的傷勢,但是臉上卻不易察覺的泛起一絲血色。
「看來你這雷法也不怎麼樣,還以為先走了幾步,沒想到離了天師府你什麼也不是啊!」
面對張崇靜強撐着的嘲諷,李鳳棲也不惱,只是一步一頓走向他,手裏青雷聲勢不減,得意洋洋的看着他。
五步之外,李鳳棲收住腳步,陰鷙的眼睛裏露出一抹殘忍,「張師弟,該送你上路了!」
「呵,還不知道誰送誰呢!」
說着兩人身上同時雷光大作,如同天上雷池傾斜,只是一人青一人紫。兩人手上同時掐訣,滔滔真氣化作雷電,同時朝對方衝去。
不愧是道門的上乘功法,兩人青紫的雷光照亮了半片天空,遠遠就能感受到其中的威能。
片刻後兩人各自倒飛回去,雷光迷茫的地方一片焦黑,地上的雪花,甚至一些土地都已經不知道到哪裏去了,原地只有一個兩人大的深坑。
張崇靜畢竟有傷在身,這次是傷上加傷,渾身上下青雷閃動,嘴裏再也壓不下猩甜,一口血霧噴了出來,扶着身後樹樁坐了起來。
而李鳳棲就好了很多,雖然嘴角血跡明顯,身上真氣紊亂,整整齊齊的束髮也凌亂的披在身後,但還算不得大傷。
調息了一陣後,慢慢走到張崇靜幾步外,輕笑着,「師弟雷法不精啊!」
還是那句老話,就像向大人討要零嘴的小孩一般。張崇靜剛想說話,身後熟悉的聲音傳來。
「張道長,需要幫忙嗎?」
「趙大人!」張崇靜忍不住興奮的叫出聲,絕處逢生的心情溢於言表。
趙就拖着完顏真的屍體,從黑暗裏走出來,臉上波瀾不驚,「張道長莫急,說說,說說。」
「趙大人,不用殺他,封住他真氣大穴就是,天師府自會處理他......」
話沒說完就被趙就打斷,「那不行,我的職責就是殺了他,可不能因為一己私慾就廢了國法啊!」
說着趙就看向李鳳棲,臉上笑意盎然。
「原來也是個道長,相煎何太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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