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力、張偉看着基普阿圖姆的自述視頻,一遍一遍觀看。
基普阿圖姆所有的微表情分析,確定基普阿圖姆沒有說謊話。
轉移安全屋的舉動緊張而倉促,恢復情報工作建設時間緊張,一直暗中調查內部人員。
沒有等他們調查出問題,基普阿圖姆自己主動自首,承認他是雙面間諜。
喬力不知道如何評價基普阿圖姆的行為,這不像是一個成熟人會做出的行為,更像是拋出來的誘餌,故意引他們上鈎,轉移調查方向。
基普阿圖姆是最一線情報員,搜集的信息也是最簡單的信息。
他沒有掌握重要的信息,對外如此,對內也是如此。
但基普阿圖姆的邏輯線沒有問題,完美解釋了調查蛋糕店時消失的時間空白。
阿利阿瓦梓意識到他被調查,反過來給了他們一記重拳,讓他們被迫轉移安全屋。
可是阿利阿瓦梓沒有討到便宜,還是損失了很多情報。
看張偉一眼,喬力拿起桌上的香煙,抽出一支煙點上。
不管基普阿圖姆的意圖是什麼,這個人已經不值得信任,無法在使用。
基普阿圖姆成為了雞肋,這是他們最無奈的事。
擺在眼前只有兩個辦法解決基普阿圖姆,一是繼續養着他,每個月發放情報費,二是徹底放棄他,解除他的情報員身份。
兩個辦法各有利弊,一時之間,喬力不知道應該如何抉擇。
胳膊肘子碰一下張偉,手指了指監控視頻,「你說怎麼辦?」
聳聳肩膀,張偉自然知道喬力的意思。
可是,他也犯愁,他能怎麼辦?
要麼繼續養着,要麼直接放棄。
不管是哪一個辦法,都會產生不良影響。
養着,讓其他的情報員看到,打開了他們偷懶的大門。
放棄,其他情報員知道了,也會心灰意冷的產生不良情緒。
「你別碰我,我現在也不知道怎麼辦。」
「這個基普阿圖姆就是一個極品,雙面間諜這種事也厚顏無恥說出來,真不知道他腦袋是怎麼想的。」
「估計阿利阿瓦梓對他也很無奈,提供不了有價值的情報,還會髒了自己的手。」
「逼着基普阿圖姆自己離開,在我們這裏暴露身份,將這個皮球踢回來。」
喬力撓着頭,被基普阿圖姆鬧得無奈。
「先不要動他,讓他自己在工廠里待着。」
「不過是每個月發工資而已,這點損失沒有關係。」
「不過,提醒下面的情報員,要給他們上上課,不能再出現基普阿圖姆這樣的極品。」
「要是每個情報員都如此,我們的工作怎麼開展,處理這些破事就夠麻煩。」
思緒轉變,張偉想到新上任的大使館人員。
內部間諜是他們發現的,也是他們報上去的。
潘澤、穆雨到任,一直沒有聯繫他們,或許是心裏對他們有一些看法。
隱秘戰線的工作者,調查情報,處理內奸是他們的職責,怎麼會假裝看不見。
即使是穆雨、潘澤被他們調查出有問題,他們還是會毫不猶豫的上報。
「你對穆雨、潘澤怎麼看?他們已經上任,卻沒有主動聯繫我們。」
「這一屆班子不好伺候,沒有見面已經有了刻板印象,我們的工作還怎麼開展。」
彈一彈煙灰,喬力不在意穆雨、潘澤兩人。
不是一條戰線的上戰友,不需要在意兩人對他們的看法。
事情壞就壞在這裏,彼此的成見影響了工作聯動,這是最影響行動的因素。
穆雨是女人,女人最善變,心思也最是多變。
潘澤曾經有隱秘戰線工作經歷,有他自己的考慮,不聯繫他們是因為他是二把手,不是一把手。
職位的高低決定了行為,二把手背着一把手聯繫情報工作者,違背了職場潛規則。
或許是穆雨、潘澤沒有溝通好,還沒有來得及聯繫他們。
「尋笠那邊怎麼說,是否需要我們提供配合?」
張偉也點燃一支煙,噴雲吐霧。
「尋笠說這幾天會有人到蒙巴薩,然後他會聯繫我們。」
「不清楚誰會聯繫我們,聯繫我們又會讓我們做什麼?」
「不知道尋笠為什麼要暴露我們的存在,我們這種工作的人,越是隱秘,越是不為人知,才是最好的結果。」
喬力想了想,尋笠如此做有她的道理,肯定對他們沒有壞意。
服從命令,聽從指揮。
蒙巴薩這種地方待久了,已經忘記了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
尤其是故鄉的樣子,都已經多少年沒有回故鄉。
搖搖頭,將不該有的情緒甩出去,喬力接着看基普阿圖姆的視頻。
這個不大不小的麻煩還沒有想到怎麼處理,怎麼還有閒心去想其他。
潘澤站在遠處,看着被吊起來的蒙巴薩黑幫分子。
僱傭兵還是做事有效率,第一時間抓住了參與爆炸鐵路建材的黑幫分子。
拷問是必要的程序,黑幫分子不會被抓了就會說出他們想要的情報,一定要被打一頓,吃點苦,才會撬開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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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木棍打在書本上的慘叫聲,潘澤假裝沒有聽到。
在他們拿到想要的情報以後,黑幫分子要移交蒙巴薩警察,由蒙巴薩警察處理。
拷打持續了25分鐘,終於撬開了黑幫分子的嘴巴。
過了10分鐘,僱傭兵小隊長拿着沾着鮮血的紙交給潘澤。
潘澤看着時間脈絡和人際關係,知道爆炸事件涉及到的幕後之人。
黑幫分子知道的不多,但是憑藉着簡單的人際脈絡,也只推測出幕後的大人物。
一個一個名字從眼前閃過,潘澤知道小頭目後面的大頭目,也知道大頭目之間的內部交易。
有人出錢辦事,自然有辦事的人。
紙張摺疊放進口袋,潘澤看向裏面,「找一個藉口,將他移交給蒙巴薩警察。」
小隊長笑了笑,拒絕道。「潘澤先生,你需要的是情報,情報到手,還請你離開這裏。」
「至於這名黑幫分子,我們會處理好手筆,不需要你擔心。」
「送你離開的車在外面,請你離開。」
小隊長客氣的驅趕,潘澤默默注視着一臉笑意的小隊長。
抓捕黑幫分子是他下的命令,小隊長沒有猶豫執行。
怎麼到了移交環節,小隊長違背他的意願,大有讓他離開的意思。
「什麼意思?趕我離開?」
小隊長臉上掛着笑容,指了指門外的汽車。
潘澤是大使館工作人員,不是他的上級,他無需聽從潘澤的命令。
即使是抓捕黑幫分子,那也是接到準確命令,他才會帶人抓捕,不是因為潘澤命令。
「潘澤先生,你得到你想要的,這是你的目的。」
「至於這名黑幫分子怎麼處理,還請你不要管,不要問,就當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汽車就在外面,他會帶你離開這個地方,這對你很好。」
眯着眼睛,潘澤心裏有了氣。
小隊長的態度很客氣,說的話很扎心,這是要脫離他的掌控。
黑幫分子要移交警察,這才是最正確的處理途徑,也是最安全的處理途徑。
若是黑幫分子死在他們手中,即使是僱傭兵身份,也會有無窮的麻煩。
不能讓事情偏離掌控,潘澤嘗試着說道。「你要考慮你的行為產生的後果,這是一條人命,而且是他國國民的人命。」
「不要惹麻煩,這對你對我都好。」
收起臉上的笑容,小隊長指了指汽車,嚴辭下令。
「潘澤先生,現在請你離開。」
「不要再對我有任何說教,我會認為你在教我做事。」
「你不是我的上級,也不是我的領導,無權命令我做事。」
潘澤上前一步,貼着站在小隊長面前。
猛然間,潘澤發現一個問題,小隊長拒絕的底氣來自哪裏,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拒絕他。
抓捕任務是他下達,小隊長毫不猶豫執行,不應該在這裏出現反轉。
想到一個可能,潘澤問道。「抓捕任務不是我下達的,而是有人讓你去做。」
「那個人到了蒙巴薩,是不是他到了蒙巴薩。」
後退一步,抬手示意。
兩名僱傭兵上前架起潘澤,強行將潘澤送進汽車裏。
「是不是張記到了蒙巴薩?是不是張記到了蒙巴薩?」
潘澤並沒有放棄,大聲喊着。
小隊長面無表情看着汽車離開,沒有回答潘澤的質問。
潘澤不是他的領導,他沒有回答潘澤問題的義務。
回到庫房深處,看着被吊着的黑幫分子,小隊長點燃一支煙,塞進黑幫分子嘴巴里。
他們下手有輕有重,沒有傷害黑幫分子的要害部位,不會讓他死去。
兩個僱傭兵回到庫房,小隊長示意鬆開捆綁黑幫分子的繩子,將他放下來。
要帶着黑幫分子去另外一個地方,不能在庫房裏待着。
押着黑幫分子離開庫房,順利的塞進越野汽車裏。
回頭看一眼髒亂不堪的庫房,小隊長拿出兩顆手雷,調了調爆炸時間,將手雷丟進庫房中。
殘留的痕跡太多,不消除這些潛在的危險,他的心裏也不安穩。
安全是第一位,必須消除所有可能影響安全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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