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疾行,日落西山之時,秦鈺與言黥封已到了天啟王朝邊塞之地。
「先生,再往前就出了天啟國界,到坤澤王朝境內了。」
言黥封記着秦鈺轉告他的仙闕闕主之言,在將要抵達邊境時出聲提醒秦鈺。
秦鈺頓步,斂息起了結界,「按往昔所言,應當就在這附近了。你傷勢未愈,疾行趕路消耗不少,先在此休息,我往附近一訪。」
「是。」
言黥封應聲席地而坐,「先生小心。」
點頭應下,秦鈺消失在原地,現身於一處高峰之上,取了從諸聞樓兌換的引路法器,將地圖以立體影像的方式呈現在虛空之中,回憶着往日好友到訪乾清門時說過的方位。
秦鈺神識掃向西南巽風之位,但見山竹簌簌,枝葉掩映間,自有靈氣流轉不同於天地自然,又隱於天地之間。有流水潛行,忽顯忽隱,繞山盤桓,水上自生風,看似無形無物,卻有鋒銳隱現。
水旋生風,泠泉聽竹吟。
看來是到地方了。
沒有立刻前往,秦鈺確定方位後,收了神識,回到安置言黥封的地方,盤膝調息一夜,才往水行風野一行。
「此地有異陣,你且先回虛境。」
到水行風野邊緣,秦鈺開了形似神介子的特殊空間,等言黥封進入後,收攏空間於自身法器之上,才隻身闖陣。
因有友人提醒,雖然陣有變幻,但秦鈺這一關過得並不難。
行到竹林小徑之處,但見一墨色石碑立於小徑路口,上書——墨淵閣。
「柳浮生之友,秦佑安前來叨擾,還請代為通報。」
秦鈺立於小徑之前,奉上信物,卻是用了化名。
聽聞此名,黎安意識微顫,尚未解的狐疑更深,但很快他就發現是自己想多了。
秦鈺送上信物後不久,空無一人的小徑上空間一陣虛晃,顯出一人身形,將秦鈺上下一打量,眉尾輕吊,「秦佑安?我怎麼不知道你改名字了?」
「出門在外,總該有個單純些的身份,在不方便自報家門時報上。」
秦鈺應答自若,「再者,你們書修不是講究以字相稱?大佑天下,小護己身,安寧祥泰,勿染是非。以此二字為字,你可滿意?」
「哈,許久不見,你倒是比以前幽默了。你的字,你自己滿意就好,問我做什麼?」
柳浮生失笑,倒也遂他意,沒拆穿他身份,側身相請,挑眉揶揄,「走吧,這位……佑安兄。讓我們好好敘敘舊。」
「我不是來找你敘舊的。」
隨柳浮生走入竹林之中,穿過虛幻結界,秦鈺言簡意賅,「有一事相求。」
「就知道你無事不登三寶殿。」
柳浮生嘆息着搖頭,「但你既然來了,喝盞茶再說吧。水已滾沸,就待你來了。」
「你的卜術又有精進了。」
秦鈺順口捧着,「那你應當已經知道我為何而來,你的條件是?」
「好歹相識一場,你這副口吻,真令人傷心。」
行至柳浮生住處,柳浮生拂袖掃去蒲團之上的落葉,請秦鈺入座,拉長了聲調,無奈強調,「先喝茶。」
客隨主便,秦鈺無奈,抬手端了茶盞,淺品香茗,清冽靈氣入體,心緒倏定,「這茶……」
竟是跟拂曉的力量有相似之處。
「竹松飲,以最精粹的木之本源制茶,能催發自身生機,有療愈靜心之效。」
柳浮生接過話頭,淺抿茶湯,待茶盞放下時,才問秦鈺,「好了,現在說吧,你初次下山,來到墨淵閣,不是為了找我這個朋友敘舊,是為了什麼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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