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1960：生活過的悠哉悠哉 第二十五章 喝魚湯

    等吳大娘回到大廳的時候，龍隕正端坐在椅子上，左手托着下巴，右手端起一杯熱茶，輕抿一口後緩緩放下。

    雖然這種高萃喝起來碎末比較多，但也比白開水好多了呀，品味着手中的茶水，仿佛在嘗試從中能夠找到一些特別的味道。

    在外面平復了一下心情，進來後吳大娘也恢復了平靜，笑着對龍隕說道：「小龍，還要稍等一會，你鄭大爺剛開始做。」

    「大娘，我不急的，剛好也有點渴了，也可以邊喝邊等。」龍隕笑着回道。

    「你不急就好。對了小龍，你要帶着魚湯回去，是家裏住在附近嘛？」吳大娘裝作若無其事的問道。

    龍隕沒有說話沉默了一會，想着要不要跟吳大娘說實話。

    吳大娘見龍隕沒有說話，就趕忙又說道：「大娘就是隨口一問，如果不能說就算了。」

    聽到吳大娘這麼說，龍隕知道她可能誤會了，於是笑着說道：「大娘，沒有什麼不能說的，只是這個事有點隱情，您可得幫我保密呀。」

    龍隕剛剛想到從這兩次來國營飯店的情況來看，吳大娘對他還是很不錯了，不僅態度和藹可親，而且每次都熱情地招呼着他。

    看着吳大娘那慈祥的面容和親切的笑容，龍隕覺得她應該不是一個多嘴的人，因此，龍隕覺得可以放心的告訴吳大娘，關於他流民身份的事情。他相信吳大娘是一個善良、值得信任的人，不會將他的秘密泄露出去。

    吳大娘一聽這話，心裏也鬆了口氣，還好沒把這孩子惹生氣。她還以為自己剛剛問的話，讓他不高興了呢。

    但同時，她也感到一絲喜悅，因為龍隕這樣回答，說明他對自己還是有一定的信任的。這種信任對於吳大娘來說，意味着他們之間的關係可以更加親近一步。

    「你說，大娘聽着。大娘這嘴可嚴了，保證誰也不說。」吳大娘連忙保證道。

    龍隕看着那桌客人，看他們沒有注意這邊，於是往吳大娘那邊靠了靠，小聲的把他流民的身份的事情和今天上午發生的事，給完完全全的給講了一遍。

    吳大娘聽着聽着，再也控制不住情緒，淚水不禁從眼角流了下來，一把抱住龍隕說道：「孩子，你受苦了，昨晚你咋不說呀。那時大娘帶你回家去住，你也不用這樣睡在公園空地上呀。」

    龍隕慢慢從吳大娘的懷裏掙脫開來，緩緩笑着說道：「沒事的，大娘事情都過去，你看現在我不是找到住的地方了嘛，秦爺爺的人很好的，看我啥東西也沒有，怕我晚上冷，把他前兩天剛洗好的被褥，都給我晚上蓋了。」

    吳大娘抹了抹臉上的淚水，拉着龍隕的手說道：「那你還缺啥東西，跟大娘說，大娘帶你去對面供銷社買。」

    龍隕拍了拍吳大娘的手說道：「不用的大娘，我這釣魚的本事您還不知道嘛，這兩天釣魚，我跟人換了不少錢票呢。等下回去跟秦爺爺一起吃完午飯，就把缺的東西給買回去。」

    吳大娘有些不信，又問道：「真的不缺？」

    「大娘，真不缺。」龍隕繼續笑着應道。

    「那行吧，如果要是缺什麼到時就跟大娘說，反正離這也不遠，到時大娘帶你去買。」吳大娘叮囑道。

    「嗯嗯，好的大娘。」龍隕點着頭答應道。

    「你們這是聊啥呢，咋還哭了呢？」

    二人回頭一看，原來是鄭大爺端着一個小罈子從廚房那邊走了過來。

    龍隕見狀從挎包里掏出煙，笑着對鄭大爺說道：「鄭大爺，您看我這是給您散煙呢，還是散煙呢。」

    鄭大爺把罈子放在桌子上，聽到這話不禁翻了白眼，對着龍隕笑罵道：「你這臭小子，是存心想讓你鄭大爺挨罵是吧，你吳大娘在這，你就是散了，我敢接嘛？」

    旁邊的吳大娘一聽這話立馬就不樂意了，站起身掐着鄭大爺的胳膊說道：「好你個死老鄭，小龍多好一個孩子，你幹嘛要說他。是你自己的身體，不能抽煙，你扯我幹什麼。」

    「哎呦，媳婦我錯了，是我嘴笨說錯話了。」鄭大爺立馬求饒道。

    龍隕和大廳的另一桌客人看到這一幕也都笑了起來，不過都沒有去勸解，人家兩口子的事，他們插進去想個什麼。

    鄭大爺揉了揉有些被掐青的胳膊，一臉無奈的對着龍隕說道：「小龍啊，這次你算是把你鄭大爺給坑慘了，你瞧這掐的都青了。」

    說着還把胳膊往龍隕那邊抬了抬，讓他看的更清楚些。

    龍隕也不禁笑道：「鄭大爺，這事可不能怪我，誰讓您這麼湊巧就過來了呢，吳大娘這剛哭過，不得要轉移一下注意力嘛。」

    「那合着受傷的只能是我唄。」鄭大爺苦笑着搖了搖頭說道。

    「行了，掐你兩下怎麼了，你這皮糙肉厚的又掐不壞。」吳大娘在旁邊也笑着說道。

    被剛剛那一鬧，她的心情也恢復了過來。

    看着吳大娘有些紅腫的雙眼，鄭大爺想起剛剛問的話，於是說道：「對了，剛剛你們說了啥了，你吳大娘咋哭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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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大娘把眼神看向龍隕，那意思很明顯，能說嘛。

    得，這吳大娘保密意識是真的強，連自己的老公想知道這件事也要徵詢一下自己的意見，龍隕心裏不禁想到。

    看着吳大娘的眼神，龍隕對着她點了點頭。

    鄭大爺看着二人不說話，於是又問道：「你們倆這是對啥暗號呢？」

    吳大娘對着鄭大爺說道：「你小點聲，坐過來一點，我慢慢跟你說。」

    然後就把龍隕剛剛所說的事情給重複了一遍。

    鄭大爺一聽這事，也不由的嘆了口氣，然後緩緩說道：「孩子你受苦了，以後想吃啥菜，只管來鄭大爺這，你鄭大爺別的本事沒有，這做菜的手藝自認為還是不錯的。」

    「好的鄭大爺，那以後我想吃啥，就過來找您了，不過您放心，我也不會讓您難做的到時要麼我拿東西換，要麼我就多給點錢。」龍隕笑着應道。

    看鄭大爺和吳大娘二人又要說什麼，趕忙又說道：「鄭大爺，我知道你們對我好，但這飯店畢竟是公家，所以還是按我說的來吧，不然到時許大爺可就難做了。」

    「對了，來了這麼久咋沒看到許大爺人呢？」龍隕不禁向樓梯口看了看。

    二人看龍隕這麼說，也沒再說什麼了，心裏想着等以後龍隕來找鄭大爺做菜的時候，多給他做幾個菜。

    吳大娘對龍隕笑着回答道：「他回家去了，今天中午客人不多，所以也就沒留在這。」

    龍隕一聽也就沒再多問，而旁邊的吳大娘又用眼神看了旁邊的鄭大爺，那意思是現在怎麼辦，要不要直接跟他把事情說開。

    鄭大爺看到吳大娘的眼神，暗自的搖了搖頭，表示現在還不是時候，這孩子剛剛經歷了這些，內心還是很敏感的，等雙方在熟悉一些再說。

    夫妻這麼多年默契，一切盡在不言中，龍隕卻是一點也沒察覺出來異常。

    又和二人聊了一會，龍隕提出要回去了，不能讓秦爺爺等急了。而吳大娘二人又是一陣的叮囑，讓他想吃啥了一定要過來，並表示既然不能占公家的便宜，那下次過來就帶着龍隕去她們家裏做客，這樣就不會讓許大爺難做了。

    看着二人滿臉熱情的模樣，龍隕只能苦笑着答應了，心想他要是不答應，看着二人的態度，恐怕又得要說上一陣。

    和二人告別後，龍隕提上罈子在兩人依依不捨的目光中出了大門，魚湯的加工費他也沒有再說要付錢，看剛才二人的樣子，就算是給了也不會要的，搞不好又要被說一頓。

    在外面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把罈子收到靜止空間裏，向着33號院走去。

    等龍隕回到33號院的時候，呂大娘他們還在曬着太陽聊着天，看到龍隕過來，呂大娘對着龍隕說道：「小龍，怎麼樣附近熟悉了嘛？」

    「還行，就是周圍胡同有點多，差點沒找回來。」龍隕笑着回答道。

    聽到這話呂大娘也笑着說道：「你這剛來不熟悉，等多走幾次熟悉了就好了。」

    然後像是又了想起什麼，又接着說道：「我剛剛回院子裏，看到秦大爺在後院拱門那，往門口看了好幾次，估計是等你回去吃飯呢。」

    「好的呂大娘，那我先回去吃飯。等我下午把房間收拾完，咱們有空再聊。」龍隕笑着回應道。

    又和門外的眾人打了聲招呼後，龍隕便邁步向屋內走去。至於為什麼沒有邀請呂大娘一同進餐，原因有二：一是龍隕覺得這樣做有些不妥當，畢竟門外還有那麼多人，如果只邀請其中一人，其他人會作何感想？

    二來也是因為這年頭大家的糧食都很緊張，在飯點遇到熟人一般不會主動邀請對方來家吃飯。龍隕雖然渴望與鄰里建立良好的關係，但他初來乍到，手頭的資源並不充裕。

    不過，他已經計劃好，等到未來條件改善之後，就可以充分利用空間產出的物資，與院子裏的街坊鄰居們加深感情了。

    快要走到拱門的時候，院子裏還是靜悄悄的，一估計也就是剛剛呂大娘進來了一下，然後就離開了吧。那個裝着魚湯的罈子是被鄭大爺用繩子給扣好了，使得拎起來十分方便，也不會有任何灑漏的風險。

    接着，他又從空間裏拿出了十個細糧饅頭，這些都是昨晚吳大娘特意用黃紙包好的。因為存在靜止空間的原因，每一個饅頭還都是熱乎乎的。

    此外，那一壇十斤重的散裝酒，也被龍隕拿了出來。由於沒有繩子可以用來固定，他只能小心地抱着酒罈，生怕一不小心把酒灑了出去。

    就這樣，龍隕一手拎着黃紙包和裝有魚湯的罈子，一手抱着酒罈，步伐穩健地向着秦老爺子住的正房走去。

    門只是掩着的，龍隕用肩膀推開門，剛進門就看到秦老爺子坐在凳子上喝茶呢，龍隕對着秦老爺子說道：「秦爺爺，幫忙搭把手，東西有點多，我這手有點不好拿了。」

    秦老爺子聽到推門的聲音，估摸着應該是龍隕回來了，把手裏的茶缸放到桌子上，並朝門口看去，看到龍隕帶了兩個罈子和一個黃紙包回來，連忙起身去接過那隻裝酒的罈子，有些疑惑的問道：「小龍你不就是讓人幫忙做個魚湯嘛，咋帶這麼些東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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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隕趕緊把剩下的罈子和黃紙包放在桌子上，雖然拱門距離到這不算遠，但是這兩個罈子的重量還是讓他的兩個胳膊感覺有些酸了，稍微活動了下肩膀說道：「這兩個罈子裏有一個是魚湯，這黃紙包里的可是細糧饅頭，也湊巧了，剛好今天國營飯店有賣的，所以我就用之前釣魚跟人家換的糧票買了一點。」

    這時秦老爺子也把他剛剛接過去的那個罈子放到了桌子上，龍隕也指了指這個罈子說道：「至於這個罈子裏裝的是十斤散裝酒，也是我釣魚跟別人換的酒票。」

    一聽是酒，秦老爺子一臉欣喜的說道：「是嘛，爺爺可是好長時間沒喝酒了，今個是托你的福了，本來我還對你孫大媽說的話有點將信將疑，雖說今天你也帶了一條四五斤重的魚過來，但一個孩子釣魚在厲害能厲害到那去。現在看你帶的這麼些個東西回來，我倒是信了。」

    不過轉頭又語重心長的對着龍隕說道：「小龍，秦爺爺知道你買麼些個東西，裏面肯定有秦爺爺的原因，但只許這一次，下次可不許了。你還小着，這過日子得細水長流，不然呀，有多少家底也不夠用的。」

    龍隕知道秦老爺子是為了他好，於是點着頭說道：「我知道的秦爺爺，這不是今天剛住進來嘛，想着也是咱爺孫倆第一頓飯嘛，所以就想把它給弄的豐盛些。」

    心裏卻想着等以後空間物資充裕了，您呀還有得驚訝呢。

    秦老爺子看龍隕點頭，估摸着龍隕也是聽進去他剛才說的話了，於是看着那罈子酒有些感慨的說道：「上次喝酒還是過年的時候，街道給我們這些孤寡老人每人送了幾兩，也就夠嘗個酒味。」

    如今這個年月糧食都不夠吃，哪有多餘的出來釀酒呢，除了那些指定的大型釀酒廠，很多那些中小型酒廠都被停了，現在很多單位的酒水都是在糧食富裕的時候儲備下來的，龍隕買的也是這種酒。

    龍隕見狀也笑着說道：「那您呀，今天就好好的喝幾杯，不過有一點可不能喝醉了。我這還小，喝不了酒，就陪不了您了，您就只能自己自斟自飲了。」

    「也是，你這年紀確實是還小，不過等過了年也是個十七八歲的大小伙子了，到時就可以陪秦爺爺喝兩杯了。」秦老爺子也點着頭笑道。

    「咱倆也別在這說了，趕緊拿碗筷吃飯吧，再說下去估計這魚湯可就要涼了，到時候腥可就不好喝了。」龍隕指着魚湯說道。

    「行，我去拿碗筷。那我蒸的那窩頭，也就留到晚上吃了，今天中午就托你這孩子的福，吃細糧喝魚湯，還可以品小酒嘍。」秦老爺子笑着點頭道。

    一頓飯吃的爺孫倆是不停的開口稱讚，國營飯店廚師的手藝就是不一樣，當壇蓋被打開後，那鮮美的香氣會瀰漫在空氣中，令人陶醉，湯汁呈現出淡淡的奶白色，勾起人們的食慾，魚湯的味道鮮美濃郁，透着魚的鮮美和營養。

    品嘗一口鯉魚湯，首先感受到的是鮮美的味道，這是那條魚本身所帶來的獨特風味。接着，又品嘗到一絲淡淡的甜味，這來自於魚肉中的天然糖分。魚湯的口感醇厚，湯汁絲滑順口，給人以滿足感。

    秦老爺子是一口饅頭一口魚湯，時不時的還品一品酒，這頓飯可把老爺子給吃美了，又喝了口酒不禁感嘆道：「好久沒的這麼好了，而且吃的還是細糧，這細糧可是有年頭沒有吃過了。」

    這頓飯龍隕也吃了不少，現在感覺肚子都稍微有點撐了，又喝了口魚湯，把嘴裏的饅頭給順了下去，然後緩緩笑着說道：「那我以後多釣些魚，這細糧我不敢保證，但這魚湯呀，這隔三差五的是差不了的。」

    「你這孩子說這話我信，那以後秦爺爺能不能經常改善伙食可就要看你的嘍。」秦老爺子也開口笑道。

    這一頓把爺孫倆吃的五飽六飽，秦老爺子酒也喝了五六兩，不過沒有喝醉。龍隕也算看出來了，這秦爺爺不抽煙，但是呀，喜歡喝酒，看來以後得多留意一下酒票或者成品酒之類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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