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隕跟在秦老爺子後面,和秦老爺子搭着話撓了撓頭,然後掏着煙說道:「秦爺爺,您抽煙嘛?我這剛剛忘了給您散煙了,我這不抽煙,身上揣着煙,老是給忘了。」
「爺爺也不抽煙,年輕的時候也學過,不過怎麼也學不會。」秦老爺子也呵呵的笑道,然後不禁有些好奇的問道:「你這不抽煙身上咋揣着煙呀。」
「這不是之前釣魚跟別人換了點煙票,後來老是跟人打交道,需要散煙就揣着了。」龍隕回答道。
聽了龍隕的話,秦老爺子也不禁點頭說道:「不錯,是個會來事的孩子,跟別人打交道有時給別人散支煙事情都會好辦很多。」
談話間二人就來到了左邊的房間,秦老爺子拿出鑰匙打開門走了進去,看着屋裏的陳設,像是陷入了回憶,緩緩開口說道:「這房間以前是他們兄弟倆一起住,後來是老二一個人住,在後來也就空了,不過每隔段時間我都會過來打掃一下,所以也還算乾淨。」
龍隕也走了進來,他饒有興致地打量着屋子內的擺設,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年代臥室的陳設,這些物品都帶着這個時代獨特的氣息。(秦老爺子的那間不算,他們當時只顧着談話了,沒怎麼看。)
屋內的佈置簡潔而實用。靠牆的左側擺放着一個火炕,炕上還有一個櫥櫃,通常用來存放被褥等物品。在靠北面的牆面處,有一個衣櫥,裏面可能放着一些衣物和生活用品。
吊頂上還有個燈泡,晚上可以提供照明,不過效果可能不怎麼好,就像吳大娘他們國營飯店一樣是黃光燈,有時用時間久了,就會給人一種昏暗的感覺,而且用這種燈時間久了,也會對眼睛不好,不過在這個年代,已經是很好的了,畢竟像這種燈泡,也算是工業品都是要憑票購買的。而且還不一定能買得到呢!
房間中間擺放着一張小桌子和兩個小板凳,桌上放着幾個簡單的茶杯。牆角放置着一個暖瓶,可以用來盛放熱水。窗戶上懸掛着一條顏色單一的窗簾,給房間增添了一絲柔和的光線。在火炕對面的牆面上,還掛着一張領袖的相框,彰顯出對領導人的敬意。
秦老爺子告訴龍隕,這兩個屋子的火炕與廚房的灶台相連。到了寒冷的冬季,可以通過點燃灶台來加熱火炕,讓整個房間保持溫暖舒適。這種設計既節省了能源,又保證了室內的溫度。
龍隕不禁感嘆,這樣的佈局雖然簡單,但卻體現了這個時代人們的智慧和生活方式。
秦老爺子把火炕上的櫥櫃和衣櫥都打開,然後轉身對着龍隕說道:「這櫥櫃裏有一床墊被,還有兩條被子,前兩天,我剛把它們洗曬過,你別嫌棄它們舊就行。」
「這衣櫥里的衣服,也是前兩天一起洗洗曬的,這裏面都是我小兒子的,你穿了應該剛好,你要是不嫌棄,就當個換洗的衣物吧。」
說到最後秦老爺子也不禁嘆了口氣,估計是看到這些東西,又想到自己的那兩個兒子了。
龍隕連忙回答道:「秦爺爺您說笑了,我這身無長物的,能夠有換洗的衣物。晚上睡覺有被子蓋已經很知足了,怎麼會嫌這嫌那的呢。」
雖然龍隕有些潔癖,但秦老爺子也說了,這些衣服被褥都是前兩天剛洗過的,所以龍隕心裏還真沒那麼介意。
聽了龍隕的話,秦老爺子也笑着說道:「你不介意就行,快中午了。我去做飯,剛好用你帶來的那條魚,做個魚湯,也算是給你接風洗塵了,這屋裏你看着收拾收拾,這裏面東西的話,也可以按照你自己的習慣擺放位置。」
聽了秦老爺子的話,龍隕腦海里不禁浮現出原身那殘缺不堪的記憶,那裏面就有這個時代普通人家做飯情況,這年代普通人家做菜一般都是用水煮,然後再放上一點那種大粒鹽。
蔥姜蒜基本上就沒有,農村都沒自留地了,也沒有地方種這些玩意。別的調味品就更別說,就算是一滴油也是恨不得放上一鍋水的那種,所以這年代普通家庭做飯和國營飯店做飯完全是兩級分化,一個是能吃,一個美味。
想了想,龍隕對着秦老爺子說道:「秦爺爺,魚湯交給我吧,我認識胡同口外邊那條街上國營飯店裏的人,出點錢讓他們幫忙加工一下,今天中午咱們也嘗一嘗國營飯店大廚的手藝。」
「你這孩子認識的挺多呀,要不是我聽孫大妹子說你是逃荒過來的,我還以為你是那家大院裏的,街道辦國營飯店的都認識。」秦老爺子笑着說道。
「嘿嘿,這不是釣到魚需要找個地方換東西嘛,不能做投機倒把的事,只能到這些地方去換,這不一來二去的不就熟悉了嘛。」龍隕撓了撓頭回答道。
「還是蠻機靈的,投機倒把的事干不的,不然可是要蹲苦窯的。」秦老爺子說道。
「秦爺爺那我先去拿魚過去,房間先不急,這還有一下午了,等到時候在收拾,現在呀,先把我們的五臟廟給填飽了。」龍隕用手揉了揉肚子笑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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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成,我去屋裏給你拿錢,這魚你出了,加工費可不能在讓你給貼了。」
說着秦老爺子就準備回正房去拿錢,龍隕連忙阻止着說道:「秦爺爺不用,加工費用不了多少錢,他們的主任廚師服務員,我都認識,他們很好說話的,到時候我在帶幾個饅頭回來,您呀,就把碗筷準備好就行了!」
秦老爺子想了想又笑着說道:「既然這樣的話,你也別帶饅頭了,我去準備主食吧,搭夥就要有搭夥的樣子,不能啥都讓你給貼了。」
聽了秦老爺子的話,龍隕也沒有拒絕,不然老人家心裏會不平衡的,等到時從國營飯店回來的時候,從空間裏把細糧二合面饅頭拿出來一點就好。畢竟現在也算是安頓下來了,也不用在儲備要被遣返的乾糧了。
「好,那我去拿魚。」龍隕笑着應道。
「嗯,快去吧,門上的鑰匙你拿着,今後你自己保管就好。」
說着秦老爺子就向着廚房走去。
龍隕把門鎖上,把鑰匙放進挎包里,其實就是放進了靜止空間裏,畢竟沒有那個地方會有空間安全,這樣也不用怕掉了。
龍隕去正房把那條魚拎着,還幸被這麼掛着一上午,還活着呢。龍隕不禁感嘆,這條魚的生命力可真強呀!
龍隕快要走到拱門時,左右觀察了一下確定沒有人後,把魚收進了靜止空間了,不然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走到門口肯定是要被人問東問西的了。
來到大門口時,上午曬太陽的人都還在呢。這年頭因為缺糧,一般人家都是只吃兩頓飯,所以這些人臉上看起來都有些菜色。
而且吃完飯後,要不就在床上躺着,要不就是像現在這樣坐着曬太陽,反正是能不動彈就儘量不動彈,減少一切不必要的能量消耗。
而像秦老爺子的話,因為有着街道辦的救濟,在加上他烈屬的身份,所以才會好過一點,但也是隔個幾天的才吃一頓午飯,有一頓乾的。平時也是兩頓玉米糊糊,今天這樣也算是給龍隕接風洗塵了。
「小龍,你這是上哪去呀?」呂大娘朝着他問道。
「呂大娘,我這初來乍到的,還對周邊的情況不熟悉,秦爺爺讓我在周邊逛逛,等熟悉了,就回來收拾房間。」龍隕笑着回答。
「那行,不過你可得走慢點,那樣消食慢。」呂大娘對龍隕說道。
旁邊一起坐着的人也都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好的,大娘,那我就先去了。」
又和周邊坐着的眾人打了聲招呼,龍隕就離開了,畢竟以後都是要生活在這裏的,和鄰居打好關係還是很有必要的,禮多人不怪嘛,他一個這麼大的半大小子,這樣做,別人只會誇他有禮貌,是挑不出禮的。
龍隕走出胡同口,快要到國營飯店的時候,找個隱蔽的角落,又把魚拎了出來。
拎着魚走進飯店,這會也快要到飯點了,不過今天中午大廳里坐的人倒是不多,就只有一桌。吳大娘在一張桌子旁坐着,手裏端着個茶缸在那喝茶,裏面還放了些高萃,吳大娘喝的是有滋有味的。
「大娘,我又來了。」龍隕一進門就對着吳大娘喊道。
吳大娘一看到是龍隕過來,就有些驚喜道:「小龍隕!」
然後放下茶缸,就招呼着龍隕說道:「來,孩子快過來坐,大娘給你倒杯茶,也來嘗嘗你鄭大爺今早剛買的高萃。」
說着就要拿起桌上的杯子,給龍隕往裏放高萃。龍隕趕緊說道:「大娘,先不急着喝茶,我這手裏還拎着魚呢。」
「瞧大娘這眼神,這麼大條魚硬生生的是沒看見。」吳大娘放下杯子不好意思的笑道。
「大娘瞧您這話說的,您剛剛不是要幫我泡茶嘛,只是沒看到而已。」龍隕笑着替吳大娘辯解道。
「對,剛剛是要幫你泡茶來着,所以沒看到。」說着吳大娘也不禁笑了起來。
等二人笑聲漸熄,龍隕對着吳大娘說道:「大娘,這條魚我想讓鄭大爺幫忙做個魚湯,等會我要帶走的,多少加工費我出。」
說到這個龍隕這才想起來,好像沒帶東西裝湯呀,空間裏的小罈子到是可以,可現在也不好拿出來呀,看來只能是再從這邊借一個,到時和那三個飯盒一起還了。
「害,就加工個魚湯,要啥加工費呀,不過我看你也沒帶東西,到時候你拿啥裝呀?」吳大娘說到後邊有些不解的問道。
「我這齣門給忘了,看來還得從大娘這在借一個東西裝了,等下次來和那三個飯盒,一起給您。」龍隕撓了撓頭說道。
「沒事,你先在這坐會,自己泡點茶喝,把魚給我,我讓你鄭大爺給你做。」吳大娘擺了擺手說道。
「那就麻煩大娘了。」
說着龍隕就把魚遞給了吳大娘,吳大娘接過魚笑着說:「你這孩子,就是太客氣,我先去給你鄭大爺送魚,等會咱們再聊。」
說着就朝着廚房走,而龍隕的確是有些渴了,一上午說了那麼多話,在秦老爺子家的那杯水也沒怎么喝,於是也沒跟吳大娘客氣,自顧自的拿起茶杯往裏放了些高萃,用暖瓶給自己泡了一杯,就自己品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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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吳大娘來到廚房後,先把魚交給小付去處理,叮囑他把魚給處理乾淨,等着他師傅回來在做。然後拉着鄭大爺就往廚房後門走去。
鄭大爺被吳大娘搞的莫名其妙,連忙掙脫道:「哎,哎,你這婆娘要幹嘛呀,有什麼事不能在廚房說,非要把我給拉到外面來,我這鍋里還炒着菜呢,外面的客人還等着呢。」
「那就讓他們等着,鍋里的菜有小付他們看着不會有事的,你跟我出來,有要緊事跟你說。」說着也不等鄭大爺回話,就繼續朝着門外走去。
鄭大爺也沒轍,只能是跟在後面,不過還是轉頭跟廚房裏的學徒們說道:「你們把鍋看一下,要是熟了,就直接給客人端過去。」
「好嘞,師傅。」裏面幾人齊聲應道。
等二人到了外邊後,吳大娘就趕忙對着鄭大爺說道:「老鄭,小龍來了,你看那事要不要問問他,剛才一看到他的時候,我差點沒忍住就第一時間問他了。」
這事情上鄭大爺到是顯得比吳大娘冷靜,於是開口說道:「昨晚不是說了嘛,不要直接開口問,先從側面打聽一下他家裏面的情況,等打聽清楚了,我們在商量,你一定要控制住你自己的情緒,這事也只有你適合,我要是去打聽的話,人家還以為我要怎麼樣呢。」
「行,我聽你的,我先努力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吳大娘點了點頭,深呼吸了里口氣說道。
「嗯,我先進去給這孩子做魚湯,等到時候我親自端出去,在旁邊給你打着掩護,你先平復一下心情,等會在進去,先跟他聊一會家常。」鄭大爺囑咐道。
「行,那我等會在進去。」吳大娘點了點頭道。
等鄭大爺重新回了廚房,又稍微等了一會,感覺心情沒那麼激動了,吳大娘也重新回到了大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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