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前程言禹也有稍微收拾下,但昨天又是切到手指又是雷電的,屋裏還是有些凌亂,溫漾愛乾淨,地讓掃地機械人掃,她就收拾陽台跟沙發,不一會兒就歸置好物品,今日天氣晴朗,再把衣服洗了晾曬。
忙完後。
溫漾換一身衣服,拎包出門去找余晴吃飯。
余晴是她高中好友兼大學好友。
在COCO中心的露天西餐廳,溫漾剛坐下拿起餐牌,余晴一身職業套裝拎着包就坐了下來,「下過雨一點都不涼爽,熱死了。」
溫漾翻着餐牌,笑着看她,「你這裏三層外三層,不熱才怪。」
「辦公室里冷啊,空調對着吹,哪能像你那麼自由,想怎麼穿就怎麼穿。」余晴脫下西裝外套,笑着捏了下溫漾露在外面白皙的手臂。
溫漾笑着躲,把餐牌遞給她,「吃什麼。」
余晴拿過餐牌,看到溫漾的尾指貼着止血貼,立即問道:「受傷了?」
「切菜的時候弄到的。」
「疼不疼?」
「當然疼了。」
「你這什麼愛好啊,喜歡做飯,你們家程言禹現在挺賺錢的,你讓他請個阿姨得了。」
溫漾今日穿着淺色系的上衣配着闊腿褲,露出的手臂白得發光,她支着臉搖頭:「才不要呢,二人世界還沒過夠,家裏多一個人不自在,何況做飯也是一種樂趣,我媽雖然做得少,但她做飯技術也是一流的,我遺傳她。」
「你啊。」余晴收起餐牌,調侃笑道:「程言禹什麼福氣哦。」
溫漾臉微紅,反捏余晴的手。
余晴笑着眨眼,正好餐食上桌,溫漾端起果汁喝,余晴喝一口咖啡,她大學跟溫漾都是學的室內設計,畢業後進入師姐的工作室,最近剛接了程言禹高中好友徐絮房子的設計,余晴靠着桌子大吐槽:「他可龜毛了,地磚的顏色我陪他挑了又挑,打樣出來紋路還得拿尺量,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
溫漾拿着叉子吃着意面,聽着直笑。
余晴放下咖啡,也叉了沙拉里的雞排,繼續吐槽,「我跟他說這年頭不用壁爐,壁爐只是用來裝飾的,他非不,非要裝,他說他怕冷,我.....」
「噗。」
余晴說得起勁,一抬頭看到那邊電梯口幾個人,她朝溫漾哎了一聲,「你老公。」
溫漾一轉頭,就看到程言禹帶着公司的兩個人正走上露天扶梯,陽光傾瀉下來,他人挺高的,正聽助理說着話。
余晴笑着問道:「要不要喊他一下?」
「不了吧,他拎着電腦呢。」
溫漾拿起手機拍了他背影,余晴卷着沙拉里的蔬菜道:「沒想到他穿正裝的樣子還挺好看,以前很少看他穿哦。」
溫漾笑着放下手機,說道:「確實少穿,他接了個珠寶展覽的項目,可能是這樣,才需要穿的正式一些。」
「珠寶?那得正式些,搞珠寶的都有錢。」
溫漾點頭。
吃過午飯,余晴翹班陪溫漾逛街,主要她自己也想逛,兩個人各買了些護膚品,溫漾就打的回家,剛到樓下就拿了兩份快遞,都是來自南安的。
一份是母親寄的。
一份是程言禹的母親寄的。
都是吃的。
母親寄的牛肉丸,程言禹的母親寄的蔬菜,程言禹家在南安有一個小後院,那個後院種滿了他媽媽種的菜,她是個溫柔開明的母親,從見到溫漾就很喜歡,婚後他們來了南城,她總時不時給溫漾寄東西過來。
此時箱子裏除了蔬菜還有些醬料。
都貼好了便利貼,寫上食用日期,還有一張寫着讓溫漾好好吃飯。
溫漾眉眼彎彎,收拾好蔬菜,各拍了照片給兩位母親,兩位母親都回了,溫漾與她們在手機里聊了會,就梳洗下換衣服去午睡。
下午沒什麼事。
溫漾做了些甜品,等着晚上程言禹回來吃,祝雲從中午拿到牛肉丸的聊天框後,又聊起孩子的問題,讓溫漾抓緊。
溫漾吃着西瓜回復她:好的,今晚就讓你女婿努力努力。
祝云:女孩子說話別這麼直接。
溫漾:是你問得直接。
祝云:.....
溫漾咬着西瓜笑起來,猝不及防西瓜汁流了一手,她擦拭乾淨,西瓜汁划過尾指,被及時擦掉。今天傷口基本沒感覺了,貼着止血貼也看不到裏面,溫漾從沙發上下來,走去廚房打開冰箱,看冰箱裏的食材,拿出手機給程言禹發了信息。
溫漾:晚上回來吃嗎?你昨晚都沒回來。
程言禹:你的手還不能碰水,我晚上不回去吃。
溫漾:沒什麼問題了,有止血貼呢,回來。
程言禹:乖,叫份外賣,別碰水。
溫漾靠着島台,泄氣地放下手機。
行吧。
晚上簡單吃點。
她關上冰箱門,轉身去了客廳看雜誌,日落之時,去收拾了晾曬的衣物,正好遇見絢彩的餘暉,她拿起相機拍攝下這一幕,隨後回到客廳處理圖片。
程言禹不回來吃,溫漾就隨便吃了些,吃完繼續處理相機里的相片,順便等程言禹回來,冰着的糖水在夏季是最好解渴的。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等溫漾再抬頭,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
她倒還想再等一會,但他偶爾也有忙到較晚的時候,溫漾伸個懶腰,乾脆起身洗漱去睡覺,她睡前給他發一條信息。
溫漾:我等不了啦,先睡了,你早點回來。
手機擱在床頭柜上,人就睡了過去,床頭燈昏暗,暈開落在柜子上以及床頭。夜深,風吹動窗外的樹枝,客廳的門開了,屋裏昏暗,只有一地的月光,程言禹準備換鞋,正好摸出手機,這才看到了溫漾發的微信,她等到十二點多。
屋裏沒開燈。
只有腳下的感應燈,程言禹握着手機的指骨緊了下,他換好鞋子,把外套搭在沙發上,一低頭看到島台上放置的一碗解暑的糖水,臥在冰面上,下面放置了一張紙條,寫了一行字。
——看你有沒有運氣喝到,要是冰化了,你就喝不到你最愛的雪梨糖水啦。
冰沒化多少,還剩三分之二,她睡得太晚,臨睡前放的,消融得慢。程言禹站在島台邊,神色被陰影遮去,幾秒後,他伸手端起那碗雪梨糖水,在一旁拿起勺子吃起來,冰爽的甜味刺激着他,令他仿佛有些清醒,像從夢中清醒一般。
收拾好島台。
程言禹進了主臥室,溫漾睡得熟,人都來到他的床位,他走過去,半蹲下,伸手撥開她遮臉的髮絲,在昏暗的光線里,他眼裏隱隱有着心疼的情緒,但又看不太真切。
溫漾動了下。
程言禹回神,撫摸她髮絲幾下,站直身子,轉身去柜子上取睡衣,溫漾將日常要穿的家居服收拾得很服帖,也都給他提前準備好。
浴室傳來水聲。
溫漾翻個身,十幾分鐘後,程言禹從浴室里走出來,帶了點水汽,他上了床,伸手去關床頭燈,一回身,溫漾就下意識地往他懷裏貼去,於黑暗中,程言禹頓了下,伸手給她枕着摟住她。
他領口傳來淡淡的沐浴香味。
那沾染上的柔和香水味融合在了沐浴香里。
溫漾在睡夢中隱隱約約覺得他好香,還蹭了蹭。
隔天一早。
溫漾看到跟前的程言禹,眉眼一彎,詢問道:「你幾點回來的?」
「不到一點。」
程言禹猶豫下回答。
「早知道我再多等一會兒。」溫漾哼哼地說道,程言禹手臂攬她肩,摟了摟,剛醒的嗓音比往常低一些,「以後別等那麼晚。」
溫漾挨着他,笑道:「就等。」
程言禹沒吭聲,睜眼看了眼天花板,又閉上。
溫漾在他懷裏窩了會兒,貼着他,思緒亂飛,腦海里的自己已經坐在他身上了,可現實中,她只剩下臉紅了。
看了眼他側臉。
他似乎又睡着了。
溫漾在他懷裏窩了會兒,才悄悄起床準備讓他再睡會,她去弄早餐。
走出房門,島台上收拾得乾乾淨淨,糖水他喝了,溫漾笑眯眯地去做早餐,包子剛蒸好,程言禹就從房裏走出來,溫漾洗着手看他,結果他還穿着睡衣,她啊了一聲說道:「你還不換衣服?」
程言禹看着站在島台里的她,晨曦落入了家裏,一片明亮,她也是一片明亮,程言禹笑了下,道:「今天不上班,在家陪你。」
溫漾愣了下,隨即眉開眼笑,「真的呀。」
高興地就拐出島台,撲到他懷裏,程言禹伸手摟住她,溫漾仰頭看他,睡意因為動作而滑下一些,她眼睛很漂亮,眨了眨。
「怎麼突然來的良心?不忙啦?」
「忙,但也得陪你不是。」
溫漾眨眼,笑得眼裏閃閃,「兩位媽媽寄了牛肉丸跟蔬菜還有我們愛吃的醬料,那今天我來做頓大餐,讓你吃好的。」
程言禹摟緊她,說道:「你小心你的手。」
「那你幫着洗菜。」
程言禹點了下頭,「好。」
安靜下來,對上她清亮的眼眸,眼裏閃爍,似帶着渴望,程言禹看她幾秒,低頭親親她的額頭,陰影罩下來。
溫漾閉了眼,感覺到那抹溫熱,在額頭上停留很久。
可他始終沒有往下,溫漾有些失望,可想想她還沒洗漱呢,不吻也好,戀愛三年,結婚兩年,兩個相當於在一起五年,多荒唐的事情都做過了,也不差這一個吻。
程言禹鬆開溫漾。
溫漾眉梢笑意濃厚,開心藏不住,她去洗漱,程言禹去蒸籠里把包子取出來,溫漾洗漱完出來,又閃去島台,給程言禹做一個三明治,她的手藝好,三明治味道很絕,程言禹很愛吃。
程言禹切了一半餵她吃。
溫漾胃口小,吃幾口就飽了。
今日他在家,她感覺血液都活起來了,咀嚼着三明治拎起他搭在沙發上的外套掛起來打算等會送到樓下的乾洗店。
掛上衣架時,一股淡淡的若有似無的輕柔香味飄過。
極淡。
可被開心沖昏頭腦的溫漾並沒有多注意,程言禹大一在圖書館遇到她,撿了她的筆後,對她一見鍾情,在那個大一,程言禹是她唯一的追求者,其他人因為他的追求都自動放棄,誰也爭不過長相跟成績在入校時就備受矚目的程言禹。
他很溫柔,很體貼,面面俱到,不失斯文,但也果斷。
他看溫漾從一開始就帶着愛,溫漾被他愛了六年,也愛了他五年,在這些日子裏,溫馨快樂的生活把溫漾籠罩在裏面,進而風雨不知。
天氣依然好。
夏季有些熱,屋裏開了空調。
溫漾靠在程言禹的肩膀上,程言禹給她處理傷口,一天兩夜沒換止血貼,撕出來,皮膚跟傷口都有些泡開,程言禹擰了眉,看溫漾一眼,溫漾有些心虛眨了眨眼,程言禹嗓音輕柔:「等下感染了你就知道。」
「不至於吧,你看我也沒下水。」
溫漾說着,眼裏卻是帶着笑,她並不害怕。
程言禹取了消毒水給她消毒,這次不貼止血貼了,透透風,他握着她手指吹了吹。溫漾下巴抵着他肩膀,溫柔地看着他。
她輕柔說道:「昨天中午我看到你了。」
程言禹捏着她指尖的手頓一秒,問道:「在哪看見我。」
「COCO的露天扶梯,你們那個時候去幹嘛?」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