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裏,幽幽燭火肉眼可見的轉綠。
將整個房間都在這個時候,籠罩在了幽綠色的燭光之中……
這一剎那,陸叔和翠姐大舅都不免呼吸急促起來,額頭都冒出了汗珠。
翠姐大舅更是用着有些結巴的聲音,低聲開口道:
「綠、綠了,怎麼綠了……」
陸叔也很是緊張的瞪大了眼睛,但他更多的是在關注床上的翠姐。
我和艾德生都很平靜,燭火之所以轉綠是受到鬼氣影響。
因為鏡子和翠姐之間拴着紅繩,鏡子照人,紅繩牽引,蠟燭火焰將受到鬼氣影響,從而轉綠。
這個時候可沒時間去給他解釋。
低聲回答道:
「沒事兒,這是通陰的一個過程。
注意看鏡子,附在翠姐身上的魂兒應該要出現了。」
我聲音很小。
眾人聽完,也都是很緊張的盯着鏡面看。
火光幽幽,鏡子如一塊幽冷的銀盤,安靜的照着床上的翠姐。
鏡面在綠色燭火的照耀下,逐漸變得詭異起來。
逐漸的有點模糊了,好似被覆蓋上了一層詭異的薄紗。
冷冽的綠色火苗還在鏡外跳動……
沒一會兒,我們發現鏡子裏出現了一些變化。
鏡中,躺在床上的翠姐身上,隱隱出現一個人影,就那麼壓在了翠姐的身體上。
那人影模糊,但看着比較肥胖。
穿着一身白色壽衣,壓在翠姐的身前,一動不動就好似睡着了一樣。
見到這裏,我和艾德生眼睛都是一眯,比我開了天眼看得還要清楚一點。
我現在看翠姐,就只有一道肥胖的人臉重影,看不到人形輪廓。
可用照魂法,卻能在鏡子裏,能看那鬼的人形輪廓……
「陳哥,出來了!」
艾德生開口。
我微微點頭,同時看向陸叔和翠姐大舅,兩人早已經驚悚在了原地。
微微張着嘴巴,呼吸變得很是急促。
眼珠子好似就要從眼眶裏瞪出來一樣。
直到好幾秒後,陸叔才開口道:
「哎呀!哎呀!小翠,小翠真,真被髒東西壓身上了,就是大嫂,大嫂啊!」
說話間,拽住了旁邊翠姐大舅。
翠姐大舅也是渾身不自在,下意識的後退一步,不可思議道:
「是我媳婦,是我媳婦。
這白色壽衣,壽衣就是,就是小翠帶回來。
我,我給她穿,穿上的……」
聽是小翠大舅穿的,我就多問了一句:
「周先生,你屬什麼生肖?」
翠姐大舅聽我詢問,有點不自在道:
「我、我屬虎……」
聽到屬虎,我微微點頭,他倆的屬相併不相衝。
他給她媳婦穿壽衣,倒也沒有任何問題。
可誰知道翠姐大舅話音剛落,陸叔卻扭過頭來,疑惑的盯着他道:
「大哥,你比我大四歲,你不是屬牛嗎?」
我一聽屬牛,心裏當即便是「咯噔」一聲。
再次望向了翠姐大舅:
「周先生,你到底屬什麼,這個很重要。」
翠姐大舅還一臉正色:
「我62年的,我屬於虎啊!你不信自己看。」
十二年一輪,我往前推了推,發現翠姐大舅說得沒錯,62年的確是虎年。
但也繼續問道:
「周先生,你62年幾月生?」
「62年1月1日元旦節,迎虎年第一天中午生的。
所以我的生肖,我肯定沒記錯。」
周先生還很認真的開口。
可聽到這話的剎那,我和艾德生人都麻了。
1月1號元旦節,他這意思就是說,他是新曆1月1日生。
而我關注的屬相日期,需得農曆算。
這一月一,在農曆上絕對沒到虎年,肯定還在牛年裏。
我有點無語,他這年紀了,自己的屬相該用農曆推算,他都沒搞清楚……
「大哥,你1月1號是屁個虎年啊!
生肖得看農曆八字,我記得你的生日是農曆十一月份上。
你新曆雖然在虎年上,但你農曆肯定屬牛,不屬虎!」
陸叔繼續開口。
翠姐大舅被說得一愣:
「哦,這樣啊?我都是記的新曆屬相,沒關注農曆屬相。
而且,而且這個不重要吧?」
我聽到這些,心中很是無語。
翠姐離開前,我還特別告誡她,給死者換衣服的時候,必須避開生肖相衝的人。
結果倒好,根本就沒避上。
讓生肖相衝的人換衣服,只能加重死者的執念甚至怨氣……
再看鏡中,我發現壓在翠姐身上的女鬼已經在動了。
鏡前的蠟燭,也在微微閃動。
見到這,我知道附身在翠姐身上的女鬼,翠姐大舅媽要醒了。
艾德生也提醒道:
「陳哥,她要醒了!他們生肖想沖,讓他避一避吧!」
可我卻是一搖頭,通過白天得到的一些訊息,現在在腦海里整理出這件事的因果來:
「來不及了,她的壽衣就是周先生穿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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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接導致了翠姐舅媽生了執念,或者增強了執念。
雖然不知為何附身在翠姐身上。
可如今周先生都來了,肯定避不了的。
所幸就把話挑明了談。
只有把她舅媽執念化了,才送得走。
老艾,點香……」
周先生和陸叔聽我這麼說,都露出惶恐之色。
艾德生就是我請過來幫忙的,現在聽我開口也是立刻回答道:
「好,好的!」
說完,拿出了三炷香就開始點。
於此同時,本來安靜躺在床上的翠姐,突然雙眼一睜,睜得極大。
跟着直挺挺的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腰杆伸得筆直和雙腳成為九十度,一點彎曲都沒有。
而且她面無表情,這會兒瞪大了眼睛,就這麼看着床尾照着她的鏡子,眼珠子都沒動一下。
床尾的燭火,也是「呼呼呼」晃動了幾下,變得更為旺盛了一些。
整個屋子都被照耀在墨綠色的火光之中。
「小、小翠,你醒了!」
陸叔開口,就要往前。
但被我一把拉住:
「她不是翠姐!」
說完,我又對着旁邊的翠姐大舅道:
「周先生,你先跪下!」
翠姐大舅卻是一愣:
「我、我,我還要跪啊?」
結果他話音剛落,翠姐猛的一扭頭,面色冰冷的看向我們,盯着我身邊的翠姐大舅。
用着翠姐的聲音,生冷的開口道:
「讓你跪怎麼了?別以為老娘死了,你就能無法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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