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根親王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不過下一秒,她的目光一斜,似笑非笑地看向小宅,湊到她的耳邊小聲說道:
「不過小宅可沒有資格說別人哦,我可是知道的,你」
「歐根姐姐!」小宅跳着腳,想要去捂歐根親王的嘴,然而她的個子太矮,即便跳起來都碰不到對方。
「好啦,我又沒說什麼。」歐根親王用手指點了點小宅的額頭,小聲說道:「不過你也要小心一點,不要被俾斯麥姐發現。」
小宅這才鬆了口氣,「嗯嗯,我會的,歐根姐姐。」
「你們在說什麼?」就在一大一小兩個少女咬耳朵的時候,俾斯麥的聲音傳來。
兩人回過頭,剛剛還皺着眉頭,對提爾比茨房門發呆的少女轉過身,滿臉狐疑地看着她們。
小宅嚇了一跳,畢竟是小孩子,心理素質不夠強,慌亂之下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眼看着俾斯麥眉宇間的懷疑越來越深。
好在這時,歐根親王及時接過話,說道:「在說Tirpitz的事,提爾比茨是什麼時候和她交上朋友的?居然已經到帶回家留宿的關係,很少看到她和別人相處得那麼融洽。」
「就是上次見面的時候。」小宅在俾斯麥的心裏一直是乖孩子,聽到歐根親王這樣說,便打消了疑慮,按着額頭說道:
「難得見到另外一個提爾比茨號雖然是深海,不過她們兩個一見如故,性格也是意外地合拍,只是搭了幾句話,就變得熟稔起來。」
「之前也經常看到提爾比茨帶着漫畫書去探望,剛剛吃過晚飯回來的路上遇到,提爾比茨就邀請她來家裏做客,然後」
俾斯麥說着,重重嘆了口氣。
「沒想到Tirpitz也是一樣的性子,看來那位Bismarck小姐很辛苦呢。」歐根親王也跟着嘆氣。
小宅左右看了看,見喵姐姐和歐根姐姐都在嘆氣,很合群地跟着發出聲嘆息。
就在這時,俾斯麥的神情動了動,做出側耳傾聽的模樣:「好像有人進來了?」
「這個時間?」歐根親王奇怪地說道,不過馬上,她就對俾斯麥露出曖昧的笑容。
軍人般嚴肅認真的少女避開歐根親王的注視,眉宇間難得露出一絲窘迫。
自從薛誠上次過來,俾斯麥就把家裏的指紋鎖加入了他的認證,至於另外一個有着認證的歐根親王此時就在身邊,來的是誰不言而喻。
不過,提督這個時間過來,是想要做什麼呢?難道說
俾斯麥想着,臉色不知不覺間變得通紅。
好在走廊的燈光略顯昏暗,倒也不怕歐根親王和小宅發現,俾斯麥勉強鎮定下來,說道:「我下去看看。」
「我們也去!」小宅和歐根親王跟了上來。
來到客廳,換好拖鞋的薛誠正好從門口走進來,見到三人從樓梯走下來,薛誠先是一呆,急急地問道:「Tirpitz是在這裏沒錯吧?」
在說出這句話之前,薛誠還不忘在小宅的腦袋上撫摸了一下。
唔,手感真好。看着小蘿莉如同貓咪般,眯着眼睛在自己掌心蹭了下,薛誠覺得自己被治癒了。
「咦,原來提督不是來找俾斯麥姐的嗎?」歐根親王好奇地眨着眼睛。
俾斯麥薛誠這次反應極快,他瞥了眼面無表情站在那裏的白髮少女,無視自己剛剛的提問,謊話張口就來:
「呃,主要原因的確是因為俾斯麥,不過聽說Tirpitz也在這裏,所以才隨便問問。」
「誒?這樣啊?」歐根親王掩嘴偷笑,這種程度的謊話只有身邊的小宅才會相信。
俾斯麥神情一松,偷偷看了眼身旁的歐根親王。
雖然及時補救,但薛誠的目標顯然不是自己,而是Tirpitz,大概是從什麼人那邊聽說了這件事,怕那位深海小姐被自家妹妹帶壞吧?
也就是說,自己在歐根親王眼裏的面子保住了至少在表面上。
但是內心深處,俾斯麥並不覺得高興,反而有種淡淡的失落。
俾斯麥並不知道,就算沒有提爾比茨的污染,Tirpitz也不是什麼純情少女。
會為了鎮守府的優越待遇而主動提出當薛誠的X奴隸,這位深海少女絕對是所有深海旗艦中最無節操的那個。
再結合提爾比茨的例子,俾斯麥忽然發現,提爾比茨號艦娘似乎全都是這樣令人頭疼的性格?
搖搖頭,將腦海中的古怪念頭丟出去,俾斯麥說道:「她們兩個就在提爾比茨的房間裏,提督要去看嗎?」
薛誠連連點頭,跟在俾斯麥身後上了樓。
掏出備用鑰匙將反鎖的房門打開,俾斯麥深深地看了薛誠一眼,似是不經意地扯了扯衣領,淡淡地說道:
「提督不要待得太晚,早點休息,最近鎮守府可能會有很多事情要忙。」
「我知道了。」薛誠似乎沒有察覺到俾斯麥的暗示,迫不及待地推門而入。
房間裏,兩隻北宅戴着耳機,坐在電腦前對萌新展開單方面的屠殺。
兩人聚精會神地盯着畫面,時不時用短促的遊戲術語交談幾句,絲毫沒有察覺到薛誠已經來到她們身後。
屏幕上,兩人的角色以眼花繚亂的操作,輕鬆收割擊殺數,看得薛誠血脈賁張,恨不得立刻加入進去。
一局遊戲打完,提爾比茨摘掉耳機,長長地舒了口氣,向身旁的少女伸出拳頭:
「果然,如果是你的話,一定能夠理解我的戰術思路,我們就是天造地設的搭檔啊!怎麼樣?可以考慮和我一起踏上衝擊排行榜,拿到國服成就的征途嗎?」
Tirpitz歪着腦袋想了下,伸出拳頭和提爾比茨輕輕一碰:「是個不錯的提議,我好像能夠體會到這款遊戲的魅力了好吧,我願意加入你。」
「那麼」提爾比茨露出興奮的表情,剛要說些什麼,一隻拳頭從天而降,壓在兩人的拳頭上:「如果可以的話,能算我一個嗎?」
「提督?!」提爾比茨瞪大雙眼,呆呆地看着忽然出現的薛誠。
Tirpitz倒是表現得淡定很多,也許是天性使然,她雖然和提爾比茨的興趣愛好十分契合,但日常表現卻顯得有些冷淡,對興趣以外的事物缺乏好奇心。
「你也想和我們一起玩嗎?」Tirpitz半睜的眼睛似乎瞪得大了點。
薛誠傲然一笑,拍着胸口吹噓道:「想當初我也是被稱為絕地槍王的存在啊,可不要小瞧我!」
「」提爾比茨目光微妙,她想起上次提督用自己的賬號玩遊戲,結果掉大分的事情。
不過即便提督是個菜鳥,她也不介意和薛誠一起玩,畢竟沖榜是一件很耗時間的事情,肯定會受到姐姐的阻礙。
而提督即便不可能整天陪自己打遊戲,但只要偶爾來一次,她就有辦法用提督作為藉口去堵姐姐的嘴。
「既然這樣,姐姐的房間裏還有一台筆記本電腦,我去拿來。」想到就做,提爾比茨風風火火地跑了出去。
此時的俾斯麥,在送走滿臉曖昧的歐根親王,目送小宅回房間以後,正在臥室里的衣櫃前發呆。
好一會兒,俾斯麥遲疑着伸出手,幾次想要把衣櫃裏那套衣服拿出來,卻始終無法下定決心。
「這、這衣服也太」
想到歐根親王在離開前,神神秘秘地把自己叫到一旁,偷偷塞來這件衣服時,臉上那曖昧的表情,俾斯麥就覺得有些心虛,以至於忘記詢問,歐根親王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衣服。
這種事情不適合自己吧?
俾斯麥覺得,自己應該算是冷峻的軍人形象,和溫柔賢淑的列克星敦、嫵媚撩人的狐媚子陸奧完全不是一類人。
她吸引提督,靠的從來都不是那種見不得人的手段,而是與生俱來的幹練和帥氣。
儘管這麼想着,但俾斯麥心中莫名想起以前出擊被打到中破,歸港後提督見到她的第一件事,竟然不是讓她趕快入渠,修復受損的艦裝,而是當秘書艦。
並且這個過程中,提督一直在用手指在自己身上亂戳,還露出猥瑣的笑容。
難道在提督眼裏,自己和陸奧她們並沒有什麼區別嗎?
既然如此,自己是不是可以不用再刻意維持一直以來的形象,而是根據提督的喜好適當進行一些改變呢?
俾斯麥想着,慢慢向衣櫃裏的那套衣服伸出手。
就在少女的指尖即將觸碰到衣服的一剎那,房門忽然被推開,伴隨着急匆匆的腳步聲。
俾斯麥嚇了一跳,閃電般推上櫃門,隨即在對方走過來之前,快速整理好表情,變得和平時一樣。
「提爾比茨?」俾斯麥皺着眉頭,忽然闖進來的人,正是自己的妹妹:「你這傢伙,進來之前難道不會敲門嗎?」
「沒有時間解釋了!」提爾比茨急匆匆地來到電腦桌前,去拔插座上的線路:「姐姐把電腦借我!」
「你要電腦做什麼?房間裏不是已經有兩台了麼?」
提爾比茨充耳不聞,找到放在一旁的電腦包,就要把那台筆記本電腦收起來。
「咚!」俾斯麥一記爆栗敲在提爾比茨的頭上,看着妹妹抱着腦袋蹲下身子,眉毛亂跳:「不要無視我!你這傢伙還不說清楚到底有什麼目的?」
「嗚」提爾比茨噘着嘴,滿臉委屈地說道:「因為提督也想一起玩,所以才要借姐姐的筆記本電腦嘛,反正姐姐平時也用不到」
「提督?」俾斯麥有種捂臉嘆息的衝動:「你們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連提督都」
提爾比茨挺了挺胸,得意地說道:「當然是因為,提督和我們本來就是一路人嘛!」
「算了,隨你的便吧,不過有一點別說沒有警告過你。」俾斯麥揮了揮拳頭,嚇得提爾比茨抱住腦袋瑟瑟發抖:「不准過度沉迷遊戲,帶壞提督!」
「知、知道啦」提爾比茨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她覺得提督似乎輪不到自己帶壞,印象里提督以前經常在辦公室拿着平板電腦追番玩遊戲來着。
並且其中的一些題材還很
說起來,提爾比茨覺得自己變成今天的樣子,也有受到提督的影響,並且自己受到提督的偏愛,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和提督有着同樣的愛好。
看着提爾比茨的表情,俾斯麥就知道對方根本沒有把自己的話聽進心裏。
她緊了緊拳頭,強忍着一拳打過去的衝動,默默注視着提爾比茨提上自己的電腦,飛快地跑了出去,就連房門都忘記關緊。
片刻後,一陣吵鬧聲從走廊傳到房間裏。
迷迷糊糊從睡夢中醒來,俾斯麥迷茫地眨了眨眼睛,隨着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她發現自己正窩在椅子上,電腦桌上的鐘表,指針正指在兩點二十分的位置。
窗外一片漆黑,隱隱有着蟲鳴傳來。
「糟糕,不小心睡過去,結果已經這麼晚了嗎?」俾斯麥按了按太陽穴。
這個時間提督已經離開了吧?
她低下頭,看着自己身上那件花了好大勇氣才穿上的衣服,微微嘆了口氣。
就在這時,一陣說話聲透過門板傳了進來。
難道俾斯麥的額頭隆起一根青筋。
她隨手抓起一件寬大的浴袍披在身上,走了出去。
「你們兩個,給我差不多一點!」俾斯麥推開提爾比茨的房門,怒道:「現在已經是凌晨,就算你們不想休息,也不要吵到小宅嗯?提督?你怎麼還在?」
俾斯麥愕然地看着圍坐在那張寬大的電腦桌前的三人。
「啊俾斯麥。」薛誠呆了下,眼看着勝利在望,自己的存在已經可有可無,便放下鼠標走過去。
薛誠敏銳地察覺到,俾斯麥的面色不善,連忙把一隻手背在身後,向提爾比茨打着手勢:「抱歉,吵到你們了,我們這就結束。」
而這邊,提爾比茨和Tirpitz也把最後的敵人找出來幹掉,捧起代表冠軍的獎盃。
長期生活在姐姐的陰影下,提爾比茨自然知道這個時候的俾斯麥是不能招惹的,也跟着說道:「姐姐,我們這就休息,絕對不會再吵到別人。」
「最好是這樣。」俾斯麥深深看了她一眼,目光和薛誠一碰,轉身走出房間。
薛誠眨了眨眼,吩咐提爾比茨兩人早點休息,緊隨其後。
嗯?薛誠走出房間的一剎那,忽然一怔,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
我來這裏是做什麼來的?薛誠皺着眉頭回想着,前方忽然傳來俾斯麥的聲音。
「提督?」
身後房門透出的光並不能把走廊全部照亮,少女的身形大半隱沒在黑暗中,垂在身側的手指緊緊捏着衣角,白皙的大腿不安地互相磨蹭了下。
薛誠深深吸了口氣。
人活着就是為了軟貓。
這一晚,薛誠是在俾斯麥的房間留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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