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澤被迫停下腳步,他的眼神出奇平靜地看着這個相伴自己二十多年的妻子,她已經不年輕了,他也回想不起當年年輕時的樣子,他只記得自己和她結婚的理由是門當戶對,他以為她會是一個合格的妻子和母親,可惜她不是。
「我騙你什麼了?」
白若敏終於知道自己最討厭溫澤的是哪一點了,他這種人就算做錯了事也不會認為自己有錯。
她鬆開手,「別裝了,是你讓人綁架了小晗和小彥吧。」
溫澤好像並不意外,他大概猜出來了,白若敏這些天一直都在調查往事。
只不過他很好奇,她怎麼就突然起疑心了?畢竟都相安無事這麼多年。是誰讓她起了疑心?
「既然你發現了,那我也不瞞着你了,當年的綁架案的確是我做的。」
夜晚的別墅里,除了他們二人的聲音,異常安靜,這樣的秘密從他口中說出來,無足輕重,落地歸為灰塵而已。
他不在意。
人和人是不同的,有的人心是石頭做的,冷硬薄情。
白若敏:「為什麼?你為什麼這樣做?那也是你的孩子。」
說到這裏,溫澤的表情才出現異樣,他看着自己的妻子,就像是看着天底下最噁心的東西。
溫澤的聲音尖銳起來,「你拿別人的孽種冒充我的孩子,真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
一開始,他為自己有了個可愛的女兒歡喜不已,他給她取名溫晗。
「晗」是黎明、希望的意思,他希望她一輩子活在陽光之下。
直到溫晗五歲,他意外發現她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那一刻,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背叛,他對她付出了整整五年的愛啊。
如果他不知道真相,他會一直愛護她、保護她,讓她健康成長,成為這個世上最幸福的小女孩。
偏偏他知道了。
他曾經有多在乎這個女兒,後來就有多痛恨她,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他的妻子。
「是你,是你先騙我的!她根本不是我的女兒,她是你出軌的孽種!你們真噁心!」
白若敏從未想過這點。
說實話,她一直以為溫晗就是她和溫澤的孩子。原來溫晗不是他的,那溫彥是嗎?
溫彥應該是吧,他和溫澤長得那麼像,白若敏每次看見他都有點說不出來的難受。
可不是又如何?他有什麼資格把她的孩子丟出去?這個家也是她的。
「溫澤,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出軌的次數難道比我少嗎?讓你這樣的人成為我孩子的父親,對你未必不是恩賜。」
溫澤聽着白若敏這番話,無法想像這是一個女人能說出來的,她在很多人眼中都是端莊賢淑的富家太太,實際上,她就是個噁心至極的人。
他不想和她吵架,反正他們之間也沒有感情,她唯一的用處就是作為這個家庭的擺設,維持着大家族企業所需要的夫人形象。
「你真是個瘋子。」
溫澤越過她,繼續往上走。
白若敏跟過去,既然溫澤知道溫晗不是他的女兒,這麼想想,他找回來的女孩肯定不是溫晗,現在這個是假的。
那她真正的女兒去哪裏了呢?
「你告訴我,我的女兒被你丟到哪裏去了?你說話啊!」
她抓着水果刀,在後面跟着溫澤,鞋子踩上樓梯後發出的聲音,和她的心跳聲同頻。
白若敏從小就是個循規蹈矩的人,父母希望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希望她成為什麼樣的人,她就成為什麼樣的人,無論是所學專業、還是婚姻對象,父母都會為她安排好。
她是一個會思考會吃飯喝水的傀儡。
可傀儡做久了,她也會有那麼幾個瞬間想要反抗。
她在發現溫澤出軌後,開始了真正的戀愛,然後,她有了孩子,她愛她的孩子,她對當時戀愛對象的愛已經消散了,但是對孩子的愛一直存在。
當她把水果刀刺進溫澤的後背時,她的頭腦比以往都要清醒,這是毀了她和她女兒的兇手,他該死。
「唔——」
溫澤被這突然的刺痛摧垮,他佝僂着腰蹲下去,似乎不敢相信白若敏會動手殺人,眼睛圓瞪,喉嚨被什麼給堵塞住了發不出聲音,他想通過手機求救。
一道驚雷閃過。
他們臉色同樣蒼白。
白若敏又問了一遍:「告訴我,我的女兒被你丟到哪裏去了?」
溫澤發不出聲音,他也不知道那個孽種去哪裏了,應該死了吧,孽種就應該死了才對!
白若敏把刀拔了出來,在溫澤掏出手機前,把他推下了樓梯,她面無表情,眼神木然,沒有一點驚慌,也並不難受。
今天,她特意支開了家裏的傭人,不會有人發現的,除了
白若敏抬頭看向溫晗的房間,門是緊閉的,可她知道她能聽到聲音,那麼,溫晗在想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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