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有染 13 13

    13.

    阮霧找的小區距離學校兩公里。

    不是直線距離,是由校門到小區門口的步行距離。步行約半小時。

    兩室一廳的精裝修,因靠近學校,所以房租相對而言較為便宜。

    聽房東的口音,是阮霧家那邊的人,二人一聊,發現確實是老鄉。於是房東爽快地給阮霧免了一個月的租金。然而一年的房租算下來,還是筆大數字。

    阮霧一次性付清了。

    搬家這天,她起得很早。

    舍友比她起得還早,去圖書館看書去了。

    想來搬家是個體力活,阮霧今天穿着打扮特別休閒隨性。

    緊身吊帶配背帶褲,腳踩一雙黑色帆布鞋。

    陳疆冊坐在車裏,收到她的消息後,抬頭望向她所住的宿舍門外。

    一身打扮,格外的青春靚麗。

    和她平日的打扮不符。

    仔細看,寬鬆的背帶褲里藏着的吊帶,包裹住兩團飽滿的渾圓。

    又挺符的了。

    阮霧到他面前:「有兩個箱子,挺重的,你一個人搬得動嗎?」

    陳疆冊目光一凜,冷笑着:「真把我當搬家工人了?」

    阮霧眨了兩下眼:「沒有啊。」

    陳疆冊說:「我叫了人過來。」

    阮霧這才注意到,他的車後面還跟了輛貨拉拉。

    至於這輛貨拉拉是如何進學校的,阮霧無從得知。但她分明和陳疆冊說過,只有兩個箱子,他有必要叫四個搬家工人來嗎?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要把宿舍的床都給搬走。」阮霧不滿地睨他一眼。

    「你宿舍的床多大,有一米寬嗎?」陳疆冊附耳,放浪形骸地同她說,「我都不敢動,生怕沒抱住你,讓你摔下去。」

    他說話自帶三分色.情,嗓音是刻意壓低的喑啞,更添幾分不懷好意。

    然後他就看見阮霧羞赧,又氣惱的一張臉蛋,紅的滴血。

    「陳疆冊!」阮霧掐着他的胳膊,「我不是為了方便你鬼混,才搬出宿舍的。」

    她用詞多精準,——鬼混。

    陳疆冊撈住她的腰,把她放自己懷裏按,耳鬢廝磨的姿勢。

    他氣息輕輕地,撲在她的耳邊,如他所說,她全身上下都是軟的,心也是軟的,他輕拿輕放地說幾句話,便哄好了她。

    「我要是想對你做什麼,早在你和我睡的第一晚,就把你吃干抹淨了,至於等到現在嗎?」

    說的冠冕堂皇,實則該吃的、不該吃的,都吃了。

    只剩最後一步而已。

    司機目不斜視地開着車。

    周遭車流聲好似遠去,空氣里光塵曖昧涌動。

    阮霧被他摟在懷裏,雙腿分開,往往這種時候,是他最為惡劣的時候。他們在一起後,阮霧回回見他,都是穿着短裙,方便他動作。

    奈何她今天穿着背帶褲,背帶褲在腰際處敞開,她綿軟的腰間軟肉被吊帶裹住,他掌心托着沉甸甸的渾圓,動作輕緩。

    霎時,她全身緊繃,「……司機還在。」

    陳疆冊說:「隔板升起來了,他什麼都看不到。」

    到底陳疆冊沒再有出格的舉動,他沉而緩慢地呼了一口氣,黯聲道:「總有種被你下蠱了的感覺。」

    他的食慾一般,情慾也稱得上是寡淡,面對她的時候,卻有股壓不住的燥熱。

    像是被下蠱了。

    下的還是萬劫不復的情蠱。

    阮霧不知天高地厚地笑着:「是啊,我下蠱了,讓你這輩子只能愛我一個人。」

    她那雙眼睛笑盈盈的彎着,琥珀色的瞳仁澄澈的,能夠讓他看見她眼底裝着的,只有他。

    也許是情到濃時,陳疆冊竟生出種願為她摘星攬月的想法來。

    肉.體欲望沒有得到滿足,但他的心是前所未有的圓滿。

    -

    那天陳疆冊只待了一個小時,便走了。

    他身上還穿着剪裁得當的西裝。

    一整個四月,他的穿着隨性休閒,笑時散漫不羈的模樣,頗有幾分少年氣。偶爾阮霧也會盯着他發呆,思索就這麼張臉,恐怕多的是人願為他做流螢折翼撲火。

    但等到五月,他上班後,哪怕只是隔着手機見面,他也是一身板正筆挺的西裝。

    看到他的時候,阮霧就能猜到,他應該是從忙碌要緊的工作里,抽了點兒夾縫的時間,陪她做無關緊要的搬家事宜。

    還未來得及多愁善感,半掩着的門被人推開。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季司音一手提着盒包裝精美的蛋糕,另一隻手抱着束鬱金香,煞有介事地恭喜她喬遷新居。

    她身後跟着旁羨,旁大少爺手裏提着個黑色購物袋,印着白色山茶花logo。

    旁大少爺看樣子是剛睡醒,甫一進來,就沒骨頭似的躺在沙發上。

    他把購物袋往茶几上隨意一擱,說:「沒來得及買禮物,隨便拿了個東西過來,恭喜你喬遷新居,不過你家怎麼給你在學校附近買房,不去市中心買嗎?」

    也不知道季司音是怎麼和旁羨說的。

    阮霧無奈:「這是我租的房子。」

    旁羨瞥向季司音,季司音撓撓頭,「租房不能叫喬遷新居嗎?」

    旁大少爺一臉無語:「傻白甜這個名號應該給你。」


    季司音很是嫌棄:「好難聽,我才不要。」

    旁大少爺:「戀愛腦很好聽嗎?」

    季司音說:「反正比傻白甜好聽一百倍。」

    他倆湊在一塊兒,不到兩分鐘就得吵。

    阮霧習慣了,沒有任何勸架的心思,轉身去臥室收拾床鋪。

    收拾好出來,發現他倆破碎的關係不知道多少次重修於好,和和美美地聊起天來。

    見到阮霧,季司音喊她:「旁羨說,他看上了你朋友的劇本,想和她簽約。」

    阮霧一愣:「是嗎?」

    旁羨:「嗯,她那劇本吧,挺有意思的。」

    季司音好奇:「多有意思?」

    旁羨:「就挺土的。」

    「……」季司音投給他一個鄙夷的眼神,「土狗配土劇,還真給你小子找到了。」

    「你懂什麼?短劇就得要土,虐心虐腎虐的人死去活來,觀眾才買單。」

    「還要割腎嗎?」季司音一臉驚恐。

    旁羨抽了抽嘴角:「虐腎!就是讓你看的抓心撓肺的意思!」

    「真假的?你和我說說故事情節。」

    「大概就是,豪門聯姻,女主被迫嫁給了妹妹的聯姻對象,而那個聯姻對象,也就是男主,據說長得很醜,結果結婚那天,大家才發現,嚯,是個年輕有為的霸道總裁。」

    「我去,好土。」

    「然後白蓮花妹妹就不樂意了,跑到男主面前煽風點火,說本來是他倆結婚的,結果女主心機婊從中作梗,偷了她的愛情,偷了她的丈夫。

    而女主和男主呢,其實還有一段不解之緣。女主去夜店買醉,和被競爭夥伴下藥了的男主一不小心走進了一個酒店房間,男主惡狠狠地掐着女主的腰,說,長了這麼張清純的臉,心思卻這麼骯髒,說,你到底爬過多少個男人的床。」

    「好狗血,」季司音吐槽,卻還是眼巴巴地問旁羨,「然後呢然後呢?」

    見她這反映,旁羨翹着二郎腿,嘚瑟道:「你就說,上頭不上頭吧。」

    季司音喉嚨一哽:「……還,真挺上頭的。」

    旁羨說:「你就說你要是刷到這種短劇,會不會往下看。」

    季司音默了默,想硬氣地說不,結果發現自己還真抗拒不了:「……好吧,我會看。」

    旁羨攤手:「還罵我土狗,我看你也挺土的。」

    季司音很氣,卻又理虧,發不出脾氣來,她轉頭,問阮霧:「霧霧,你那個朋友是誰啊,我認識她嗎?」

    旁羨也看了過來。

    迎着二人的注視,阮霧屏了下呼吸,唇角彎起淺淺的弧度:「——是我。」

    -

    阮霧大三升大四的暑假,確定保研後無所事事。

    機緣巧合下,她找了份編劇工作室實習的工作,學習了如何寫劇本。也曾給某不知名的網劇寫過劇本,意料之中,小成本製作的網劇撲的毫無水花。

    網劇失敗的因素眾多,阮霧責怪過自己,卻也沒到一蹶不振的地步。

    隨着短視頻軟件爆火,阮霧嘗試寫過短視頻的劇本,反響居然還可以。也有公司朝她拋出橄欖枝,她思考過後,還是拒絕了。

    旁羨仍是不敢置信:「你看着……不太像是寫這種劇本的人,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在我眼裏,你這種高材生,只看世界名著。不像季司音,每天看霸道總裁愛上我,她喜歡這種短劇,是合情合理的。」

    季司音對他以貌取人、以學歷取人的行為很是不滿:「拜託,我高中時看的言情小說,都是從阮霧的課桌里拿來的好不好。」

    阮霧笑:「她喜歡看那些小說,還是我帶的。」

    旁羨是真傻眼了。

    「……你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一語雙關。

    阮霧知道,他說的不只這件事,還有,她和陳疆冊在一起的事。

    阮霧不急不緩地問他:「在你眼裏,我是不是,就是個只會讀書的乖乖女啊?」

    旁羨承認了:「是。」

    作為她多年的好閨蜜,季司音撇撇嘴:「她到底哪裏乖了啊?你們別被她的外表騙了好不好。高中的時候,翹課、翻牆這種事她都幹過。體育課跑八百米,她跑半圈,拉着我混到別的班人堆里,等我們班別的女生跑完一圈,再跑過來,她又拉着我跑進隊伍里。最後還裝模作樣地大喘氣,說好累好累。」

    季司音認識阮霧之初,也被她的外表欺騙了。

    過於平靜,過於清冷,如她的名字一般,是晨起的薄霧,淡而涼。

    實則她是置身霧裏的萬花筒,變幻萬千,旖旎絢爛。

    有關阮霧的事,季司音可謂是如數家珍。

    她隨意挑了幾個和旁羨說,聽完後,旁羨道:「你黑歷史還挺多的。」

    阮霧失笑:「這算得上是什麼黑歷史?」

    都是些學生在學生時期常有的插科打諢罷了。

    但她到底算不得是循規蹈矩的乖乖女,不太安份。

    她並不想多談自己的過往,下頜輕抬,極淡的眸光掃向旁羨,空氣里無端充盈着強大的氣場,伴有壓迫感。

    「既然你滿意我的劇本,你覺得我的劇本值多少錢?」

    「錢好說,咱們都認識,我能給你友情價。」旁羨骨子裏還是紈絝作風。

    「不用,就市場價。」阮霧說,「我當初不願意說是我的劇本,就是怕你談感情。」

    有季司音在中間替阮霧美言,旁羨說不準劇本都不看,就給阮霧打錢。

    他不差幾萬塊錢。

    但阮霧不稀罕。

    她骨子裏還是有着文化人特有的清高的,不齒關係戶,不喜以感情論事。

    那天阮霧和旁羨簽了合同。

    他們都以為那是份再尋常不過的合同,卻沒想到這份合同如命運的轉軸,不斷運轉,將他們所有人,都帶向未知的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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