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應如願有賭的成分。
在薄聿珩說出「葉行一定查得出真相」之前,應如願其實是很自信自己做得很乾淨,不會被查到蛛絲馬跡的。
但如果薄聿珩一定要保護程硯心,就算沒有證據證明程硯心的清白,他還是可以「顛倒黑白、指鹿為馬」,偏要說程硯心是被人陷害。
那麼陷害程硯心的人是誰呢?
只可能是她應如願,她是唯一的嫌疑人。
所以她就在賭,薄聿珩到底是會像前幾次那樣偏袒程硯心,定她一個陷害罪;還是「公平公正」地判程硯心通姦,讓她安全過關?
她賭贏了。
薄聿珩沒有護着程硯心,這是她當時的第一重震撼。
第二重更大的震撼則現在。
她後知後覺意識到,薄聿珩早就知道是她陷害程硯心,但還是站在她這一邊,跟她一起「作奸犯科,陷害好人」,而且對象還是程硯心。
那可是程硯心啊……
應如願情不自禁地揪緊薄聿珩的西裝,險些將這件名貴又考究外套抓皺。
她的心跳如同海浪,一波接着一波拼命蕩漾,叫她所有思緒都在搖搖晃晃。
「……你為什麼啊?」
應如願訥訥地問,程硯心怎麼突然就對他不重要了呢?
薄聿珩黑色的瞳眸是深海的九萬里,沉靜又引人下墜:「我們不是說好,不再為硯心的事情吵架嗎?」
他記得給她的承諾,所以,會做到。
應如願的眼睛倏然間亮起,從來沒有過的心情像正在打氣的氣球,不斷**,不斷放大,不斷充盈。
她難以抑制喜悅的心情,而且他們現在的距離又這麼近,感動輕而易舉化為曖昧,她放開他的西裝,雙手捧住他的臉,直接親了上去。
柔軟的雙唇相貼住,微涼的空氣也被他們灼熱的氣息烤熟。
薄聿珩垂眸看她,桃花眼溫柔,順勢圈住妹妹的腰肢。
張嘴,回吻。
手掌沿着背脊的弧線往下,掌心蓋在她那緊緻的包臀裙上。
津液交換,吻得如此交融,兩人此刻都很投入,仿佛能觸及到靈魂,靈魂在共振。
吻了好久好久,還是薄聿珩先放開了她,不敢繼續,會不可收拾。
應如願趴在他的肩膀喘氣,有些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嬌氣:「我還以為你真的是公平公正的家主~」
薄聿珩嘆氣:「早就不是了,好妹妹。」
早就是偽君子了。
從第一次幫她做偽證那一刻開始,他就既不公平,也不公正了。
那些誇讚他是君子,是正派,是最合適當薄家家主的話,他現在都不好意思去聽。
要不怎麼說妹妹記打不記吃,對她的好,袒護她的那些事,時過境遷她就都忘了。
而對她不夠好的兩三件事,她就長長久久記得,最會氣他的人,就是她了。
應如願心軟軟,忍不住問:「那你會一直偏心我嗎?」
薄聿珩嗓音沙啞,聽起來就懶懶的:「目前會。」
「為什麼是『目前』?什麼情況下你會變卦?」應如願追着問。
薄聿珩自己也不知道,總之現在沒有想變卦。
隨口道:「比如你哪天從我身邊逃走,那我會把你抓回來,鎖在家裏,不再對你好,只欺負你。會有這一天嗎?妹妹。」
薄聿珩問出這個問題,心裏就自己給了自己答案——她不會的,他想不出妹妹有任何離開他的理由。
應如願眸光閃爍,卻是反問:「那你還會繼續調查程硯心這件事嗎?」
薄聿珩放輕鬆地靠在座椅上:「不會。」
本來想嚇唬她說「會」,但還是沒捨得讓她不安。
他對她,其實是很縱容的。
他知道她有些地方有古怪,但都沒有查到底。
比如不追查她是怎麼把薄祈震從家裏轉移到婚紗店的更衣室非禮安秣,再比如不追查她又為什麼總是接近他的兄弟們。
這次也是算了,他不想知道程硯心是怎麼被她弄到薄老爺子床上了。
她可以鬧,只要別動離開他的念頭,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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