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民老公的一億寶妻 【151】獲得與失去

    警察到達蕭家,做了現場勘查,由於呂醫生的情況較為嚴重,被緊急送醫洗胃。一勺湯而已,都能令人幾乎致命。可知下毒者的心腸邪惡到了極點,是意圖讓人死地。

    湯叔不由感到後怕,使勁兒回想整件事情的過去,確實,這個廚娘,當時是蕭鑒明讓他安排,然後,那時候,和洪主席似乎提過這件事,洪主席給帶來的廚娘。

    自己工作的疏忽,導致大老闆生命受到威脅,湯叔慚愧不已。待他起身,要拿廚娘當面再對質時。

    警察帶着廚娘走下樓梯,那廚娘突然掙脫警察的手,直接從樓梯護欄上翻了下去。

    幾個人匆忙上前去撈她,都沒有能及時撈到。本來,大家都以為,只是二樓上摔下去而已,應該不致死。哪知道這廚娘已經是瞄準了機會尋死護主,一頭栽下去,頭部直接撞到了樓下樓梯口擺放的一尊石雕擺件上,硬撞硬,正中腦袋。

    真是可謂不死,都是腦死了。

    一群人看到這一幕都被嚇到,目瞪口呆,心驚膽戰。

    趙夢瑾皺緊眉頭。這小姑娘以前生活單純平安快樂,近期發生太多事,導致她現在都對整個世界充滿了改觀。

    想這廚娘其實大可不必死,只要主動自首,招供幕後主使,並不會是死罪一條。結果,沒有想到對方死活都要去保護背後的人。足以說明這其中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故事。

    她定下神,轉身走回去。做姐姐的,擔心弟弟的心是有的。

    慶慶年紀小,雖然被她關在房間裏,但是不知道究竟聽見了沒有。

    等她輕輕擰開房門,見着裏面,趙夢慶可能在她走了以後過於無聊,小腦袋趴在小朋友的小書桌上,早已呼呼大睡。

    趙夢瑾回頭一想,今天忙碌了半天,小布丁都沒有睡過午覺。這個時間點,本來都是小朋友夜晚入睡的時間了。布丁平常是個非常遵守規矩的小孩子,睡覺的時間一分不差的。

    登時,心頭感到了對弟弟無盡的疼惜、愛憐。

    趙夢瑾走過去,把睡着的弟弟抱起來打算放到床上。她留個心眼,往病人躺着的那張床上掃了眼。

    她姥爺,睡在床上依然沒有動靜的,好像根本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趙夢瑾再次緊了一緊秀眉。

    把弟弟抱到隔壁房間,路過門口遇到蕭管家,趙夢瑾說:「讓唐教授上來,讓他今晚和小少爺睡一間房。」

    「哎?」蕭管家對她這個吩咐有些吃驚。

    「我今晚要陪在董事長房間裏,所以,慶慶需要有人照顧。」

    聽趙夢瑾這話,大概是認為,有個醫生照顧小朋友,那是最好不過的了。只是她這話一出,八成某位腹黑教授的臉上都得烏黑了。

    他堂堂一個著名的外科教授,結果,淪落到了變成照顧小朋友睡覺的保姆了嗎?

    說來說去,誰讓他愛錢呢?

    唐思禮最終並沒有拒絕這個趙大小姐的提議,原因很簡單,他是個醫生,因此可以看出她這話底下埋藏的真正意圖。

    她其實是怕他見到這麼糟糕的情況,感覺不妙之際自己先跑了。

    狀況有多糟糕,這廚娘自己尋死了的消息,尚未傳到顧暖那裏。趙夢瑾兀然先聽到了另一個消息,說是她嫂子乘坐的法拉利,被人在江邊追車,現在不知道是不是掉在江裏面了。

    「你說什麼?」趙夢瑾這時確實按不住心裏的情緒了,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問。

    顧暖不知從何時起,已經變成她母親她小舅走了以後,她心中唯一的支柱了。

    沒有顧暖的話,她想都不敢想接下來能怎麼辦。根本沒有人可以代替顧暖。

    給她匯報消息的蕭管家,剛接到電話的時候,也是不可置信。想顧暖那麼聰明的人,都給人一種料事如神的感覺了,都能中套?

    不管怎樣,對方電話里說了,說是顧暖他們在被江邊被人追殺時,先已經有人對準顧暖他們坐着的車潑了可怕的油漆。

    如果說第一次有幸躲過對方的襲擊,第二次不幸未能躲過,確實有可能是真的。

    和趙夢瑾一樣,聽見這個噩耗的蕭管家,心頭撥拉撥拉地涼,快涼透了。

    於是兩個人面對面站着,好像無所適從,束手無策。

    他們似乎並沒有發覺,在病床上宛如死魚一樣的鱷魚,悄悄睜開了條眼縫:怎麼,她死了嗎?這麼快就死了?

    對他大肆宣戰,氣焰囂張到極致的白花蛇,居然這麼輕而易舉被人弄江裏面了?原來僅這麼點本事?

    趙夢瑾呆站了會兒,腦子幾乎成空白狀態,這時,突然聽見背後似乎傳出一聲類似嘆息的動靜。她一愣,轉頭往回看,當然看到的只有蕭鑒明閉着眼睡覺的樣子。

    「小姐?」蕭管家詢問要怎麼辦。

    趙夢瑾坐了下來,仿佛思考狀,嘆道:「沒有辦法了,我沒有我舅媽那麼聰明,更不知道怎麼去救太姥姥,只能坐以待斃了。誰讓我還是個沒有畢業的學生呢。之前我能做的,都是舅媽教的,沒有舅媽,我什麼都不懂。」

    蕭管家聽她這話只能愣眨眼。

    趙夢瑾伸了個懶腰,走到一邊在室內加搭起來的行軍床,躺上去睡。

    蕭管家見她都這樣子了,只好惶惶然地退出去。

    管家離開時,房門關了,燈也關上了。

    房間裏陷入一片黑暗之後,老鱷魚仿佛按捺不住了,往躺在那邊的趙夢瑾看了下,那表情似乎在說:就這副德行?難怪白花蛇可以操控你了。

    可惜他再怎麼瞪眼都好,趙夢瑾似乎都是已經睡死了一樣。

    這下,真不知該怎麼辦了——

    *

    蕭氏療養院

    負二層電梯處,獨眼龍伸出長臂,如牛一般可怕力氣,不費吹灰之力可以把一百多斤重的洪主席一把拽了起來,接着直接拿洪主席堵在了電梯門上。

    洪主席被電梯兩扇門夾在了中間,仿佛個肉夾饃。他下巴上的肥肉因此哆嗦着,是連聲音都很難從喉嚨里發出來了。

    兩隻眼,只得努力瞪着眼前的這張臉。

    獨眼龍剛才好像說認識這個人,對他來說,他卻是不認識的,根本沒有見過的一個人。

    這個男人,年紀應該多少,不知道,因為對方是好像特種部隊一樣的裝備,臉上蒙上了黑色面罩,只露出鼻孔,眼珠子,和嘴巴的嘴形。

    單純看那雙眼睛,是仿佛黑色的冰面一樣的陰森冰冷。

    洪主席全身打顫,啞聲道:「你不會殺了我吧?那地下室只有我能打開那扇門。」

    聽到他這句話,似乎動了殺機的,並不是這個持槍的宛如特種部隊的男人,而是站在他後面的獨眼龍。

    只見獨眼龍猛地從自己拿着的那條拐杖尖部抽出了一把匕首。

    刀子出鞘的聲音,劃破了空氣,發出冰冷血腥的叫囂。

    電梯門隔着,在這樣的情況下,要不是一個對這樣的危機狀況有着難以想像的敏銳程度的人,恐怕是來不及。

    獨眼龍手裏的那把匕首往洪主席後背心臟的位置插進去時,說時遲那時快,持槍男人的一隻手伸出去,同樣力大如神,輕而易舉把洪主席從樓梯門裏拉了出來。

    洪主席像殺豬一樣尖叫着。因為獨眼龍來不及把刀子插進他心窩口,因而是刀子劃破了他的衣服他的後背。

    刀子帶出來的鮮血在空氣裏帶出了一條血河的軌跡,如果通過慢速攝像頭觀察,能發現,隔着血河,獨眼龍和持槍男人的眼睛,再次遙遙相對。

    獨眼龍的嘴角為此猙獰地扭了下,仿佛一條長着獠牙的野豬的嘴巴。

    對方冰冷地看着他的臉。

    獨眼龍舉起手裏的拐杖,抬起的另一端瞄準他。

    男子立馬後退一步,電梯門分秒不差關上的同時,子彈卻已通過了門的縫隙從電梯裏射了出來,男子側身,及時閃躲,子彈擦過了他右臂的堅實的黑色緊身服,露出了個冒烏煙的窟窿孔。

    於是,站在男子身後的另外幾名一樣裝備的人,一同發出喊聲:「衛少!」

    男子對此只是簡單擺手,因此,這幾個人馬上又兵分兩路,一路朝樓上繼續追擊獨眼龍。

    那算是九死一生的洪主席,伏面躺在了地上,呼呼呼呼地喘息着,汗流如注,背後一攤子血像是觸目驚心。

    衛少,稍微屈下一隻膝蓋,瞧了瞧閉着眼睛仿佛已經死了的姓洪的,對底下留守的另兩個人說:「死不了,讓他起來繼續走。」

    很快的,兩個人把人從地上拽了起來。

    洪主席不得睜開了眼睛,哇哇大叫:「我流了好多血,我要見醫生!」

    「你——確定要見醫生嗎?」聽見他聲音的衛少,緩緩地轉過頭,手裏同時亮出了一把鋒利的小刀,仿佛手術刀那樣的鋒芒。

    當場,就把姓洪的,嚇到尿流了,喊:「不,我不要了!」

    「走!」押着犯人的男子把姓洪的一推,說,「要不是我們衛少剛才眼疾手快,你已經死在對方手裏了。現在是你爭取留住你這條命的最後時刻,你再敢玩弄花樣的話——」

    「不,我不敢,我絕對不敢。」洪主席一邊舉高雙手表明自己屈服的狀態,另一方面,卻是小心翼翼地瞄起了前面走着的,明顯是這群人頭目的,被他們稱為衛少的男人,小聲地討好的聲音說,「衛少,小的,算是眼睛瞎了,以前都不知道衛少——」

    「你不知道我?」

    男子的聲音,冰冷得仿佛冒着寒氣的冰面,而且聽不到任何陽光的感覺。

    洪主席努力按住自己心裏的恐懼,說:「是,如果我早知道——」

    「你知道就好。知道剛才那個男人的一隻眼睛是怎麼沒有的嗎?」

    可見洪主席認識獨眼龍的時候,獨眼龍已經是獨眼龍了,只剩下一隻眼珠子了。

    「不,不知道,請衛少賜教。」

    「是被我兄弟挖的。」

    咦?洪主席硬是沒有能聽明白對方這個拐彎抹角的話。

    當他們一行人繼續往前走,洪主席接着看到了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

    那男人,哪怕在這個潮濕黑暗的負二層空間裏,都是那樣的猶如放出金光的美麗,是美似神仙。

    章三鳳眯起的眸子,一樣在洪主席圓圓肥肥的臉上轉了一圈。

    做慈善的,竟然能吃得這麼胖,像豬一樣的德行,這讓那些被救濟的窮人看了心裏都啥感受,不言而喻。

    洪主席很顯然,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哪兒露餡的。實際上,顧暖在第一眼看見他這張像豬一樣的臉時,尤其他下巴的肉那種累贅感,和一般胖人完全不一樣。

    那感覺,不僅僅是胖而已,是,被人故意下了什麼藥。

    對於這點,恐怕是連那個腹黑教授唐思禮都不得不欽佩她三分。

    具體而言,以唐思禮的專業判斷來說,洪主席根本胖得叫做不正常,是激素吃了過多的表現,為滿月臉的狀態。

    洪主席接着抬頭,看見了從附近停放的藍色法拉利車上走下來的顧暖。

    那輛法拉利果然沒有掉進江水裏,而且是,看起來毫髮未損,包括車上的人顧暖。

    突然一種非常挫敗的感覺,呈現在了洪主席的臉上。

    顧暖輕輕地從他臉上掃了一眼,目光是落在了那個把洪主席成功抓過來的男人身上。

    衛少同時注意到了她射來的眸光。

    這種帶着鋒利,像刀光一樣尖銳的光芒,似乎很容易令他想起了另一個人。

    衛少愣了下,或許他之前有所聽說,但是,現在親眼目睹了她的臉,確實令他吃驚。

    顧暖卻是從他臉上的表情,很快地意識到了一個事實。

    那就是,當他們看見她這張可能對他們來說為似曾相識五官的臉,無論是她老公或是章三鳳展大鵬,都能表現的非常鎮定平常,以至於她都可以沒有察覺,可眼前這個男人卻是辦不到的。

    章三鳳站在他們兩個人中間,為彼此介紹:「老六,這是二嫂子。」

    「嫂子。」衛少道。

    顧暖輕輕地點了下頭。既然是她老公的兄弟,倒也不用說太多客氣的話。因為他們和她的目的是一致的。

    章三鳳接着對顧暖介紹:「老六,姓衛,衛長青。」

    顧暖在對方那身想野戰部隊的裝備上轉悠一圈眸光,或許是考慮對方是什麼專業。

    像章三鳳,據說擅長賭。展大鵬,擅長打架,家裏做港口的。這人,都拿着槍支了,在這個禁止槍支的國度里,只能是?

    似乎更具體的,他們也沒有打算和她多做解釋,但確實有可能是特殊部門的人員,所以才沒有給她多做解釋。

    在他們幾個人說話的時候,很顯然,有人並沒有完全死心。只見洪主席突然拿身體撞了下自己身旁的人,拔腿瞅到空隙要跑。

    當然,他這哪能跑得了呢?衛長青的人,轉頭伸手,把他一抓,宛如擒雞一樣,根本不費力氣。

    事不宜遲,為防夜長夢多,讓姓洪的趕緊帶路前去解救被綁為人質的蕭家人要緊。

    走到了負二層最末端的一面白牆。洪主席把手掌,貼在了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異常的牆面角上。

    像他剛才說的那樣,只有他的掌紋,可以打開這個神秘的地下囚室入口。

    咔的,緩慢的,磚塊混合鋼鐵門移動的響聲。

    牆面發生裂縫的樣子,變成了一扇門打開,露出了個黑色的入口。

    為了以防萬一,衛長青讓一部分人,在門口把守。

    顧暖要跟着進去時,展大鵬等人都攔着她:「嫂子,我們進去先看看情況,或許裏頭有詐都說不定。」

    「你們進去都危險,我就因為可能有危險不能進去?夜白如果在這,他要進去我肯定也要跟着進去,何況——」

    何況——後面她似乎沒有說出來的話,仿佛才是她真正的心跡。

    也只有在這個時候,在獲得他下落的線索的時候,她平常掩埋在面具底下的情緒,才在其他人面前顯露出了一角。

    其餘人,登時跟着她這句未說完的話,跟着悲傷,同時是難免不為她感到一股心疼。

    章三鳳和展大鵬他們都不由想着,她一直都把自己偽裝的那樣的冷靜,仿佛堅不可摧,快讓他們以為她是個沒有血肉的女人了,都是冷血心腸的了。

    事實肯定是,不是的——

    比起章三鳳和展大鵬較為熱血容易被觸動的一面,衛長青,可就顯得相當冷酷了許多。

    他臉上蒙着的黑色頭罩,一直也都沒有準備脫下來的傾向。

    衛長青的目光掃了眼兩個不說話的兄弟,道:「如果她想進去,後果她自己需要擔負。」

    「老六——」展大鵬不禁都要跺腳,想他這說的什麼話呢,而且對着一個女人,他們兄弟的老婆這麼說。

    「她自己說的。當然,我不認為二哥在這裏的話,會讓她進去。」衛長青後面這句話,仿佛才是重點。

    對此,幾個人的臉上繼續出現猶豫。

    顧暖突然再次開口:「錯了,他在的話,會讓我進去的。因為我們結婚的時候,一開始已經說好了,有什麼事我們兩個人都會共同承擔。」

    衛長青仿佛在她臉上犀利地眯了下,儼然並不習慣被個女人駁嘴的樣子,但是,又很肯定她的臉讓他聯想起另一個人。

    「快點走吧。」顧暖催促。

    確實在這裏猶豫這個問題,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展大鵬他們正一愣時,顧暖擦過他們的身旁,先往裏面走了。


    其餘人見她都走了,只好匆匆忙忙跟着她進去密道。

    走到密道的盡頭,是一間暗室,完全沒有燈光日照。

    衛長青拿起了強光的手電筒,在密室里掃了一圈,隨之,很快迅速鎖定了密室里的人。

    那個人,是被五花大綁在了密室內豎起的木棍子上。

    猶如古代受刑的囚犯一樣。

    眾人一看,都吃了一驚。

    只見這被五花大綁仿佛耶穌受刑一樣的人,正是蕭家的老太太。

    老太太年紀都九十了,現在突然受到這樣的酷刑折磨,是人都不禁感覺到心頭的陣陣寒涼。

    顧暖微微拉起了兩條秀眉,眉頭有些隆起。隨之,對身旁的人說:「麻煩,把老太太先從上面挪下來。」

    展大鵬他們聽見她開聲,才從震驚愣怔的情緒中緩過神來。同時是都想着,之前蕭老太太那樣地為難她,此刻,倒是不失為一個嘲笑老人的機會。結果,倒是她先出了聲,讓人把老太太解救下來再說。

    外面的人,再怎麼說她心腸不好,實際上呢?

    能做到如此恩將仇報的人,此等心胸,放在這世界上哪個角落,誰還能說其是心腸不好。

    所謂的謠言蜚語,到底都是非常的,不可信的。

    章三鳳他們,當然都知道顧暖她心腸其實很好,因此聽了顧暖這話以後,都覺得蕭家以前對她的所作所為,確實越來越令人憤怒,生氣。

    眼看,幾個人上去,輕手輕腳把綁在木棍上的蕭老太太解救了下來。

    衛長青上前檢視一番老太太的情況,摸了下老太太的鼻息和脈搏,說:「活着。命很硬。」

    一個九十歲的老人,被關在密室里都這麼幾天了,固然不排除期間有人進來給她餵過水和食物不讓其致死。但是,確實,沒有意志力和運氣,這九十歲的老人想在這種情況下活下去,是難以想像。

    蕭老太太的命,確實很硬。

    顧暖對此一點都不覺得出奇。一般來說,壞人都要比好人來的長命。

    想想顧爺爺顧奶奶,一把老骨頭整天挖盡心思裝模作樣,結果偏偏很長命。疾病,似乎更喜歡瞄準一些心腸太過善良的人。

    再有那老鱷魚到現在都沒有死,阮汝珍卻過世多年了。

    給蕭老太太餵了點水,松松老太太被捆綁的手腳,然後,展大鵬親自背着老太太走出了這個陰暗的地下囚室。

    顧暖是在囚室內逗留了一陣,四處看着,仿佛在尋找什麼似的。

    對她這個目標和表情,章三鳳的臉上跟着微微黯然。

    很顯然,她是在找他們的兄弟蕭夜白會不會可能遺留下來的任何痕跡。可是,確定是不可能有的。

    因為招供的洪主席看起來並不需要在這件事上對他們繼續撒謊。據洪主席說:「蕭少,在我們到達之前,已經自己先溜走了。我們想綁他,都沒有能綁到。他去了哪裏,我們確實不知道。要是知道,我們早就可以拿着他對你們下手了。」

    拿住蕭老太太,可以威脅到蕭鑒明。但是,誰都知道她顧暖和蕭鑒明以及蕭老太太的感情都不好,因此,要拿蕭夜白,才能恐嚇到她顧暖。

    這一切,與他們之前推測的一樣,黑帽子沒有抓住蕭夜白。因此,蕭夜白去了哪裏,更是成為了一個難以解開的謎。

    「嫂子。」章三鳳按動輪椅來到顧暖面前,說,「或許——」

    顧暖知道他要說的話,現在有關他的線索在這裏又斷了,只能從頭再來了。

    「他一定活着的。」顧暖說。

    她的聲音,似乎不僅僅是說給章三鳳聽而已。

    衛長青的眼,瞟過她的臉。

    章三鳳陪着她走出去。

    衛長青讓人突然把洪主席五花大綁起來。

    「你,你你做什麼呀?!」洪主席大聲喊道,「你們這是要殺了我嗎?不是說好了,只要我主動幫你們把人解救出來,你們會饒了我。」

    「沒有說讓你死,既然你這麼惡趣味,那麼,讓你自己先嘗一下這種滋味。」

    洪主席兩目一瞪,暈死狀。

    顧暖走在前面,仿佛都沒有看見聽見他們之後做了些什麼。但是,她知道,這麼就把人送到警方那裏去,那絕對是,這個人連一點受苦的懲罰都嘗不到的。

    是該,嘗嘗自己折磨他人的感覺,受點教訓。

    再說,她老公的這幫兄弟,八成和她一樣,因為沒有能解救到他們真正想要解救的人,心頭鬱悶無處發泄。

    剛走出來,見着外面的燈光。

    老八賈寶墨的車,趕到了。

    見到展大鵬完好如初,賈寶墨全身激戰,道:「四哥,你怎麼跑掉的?!」

    人家都說他們兩個掉江水裏了。他親自到江邊一看,確實看見了掉入江水裏的奧迪。

    展大鵬看着他激動的樣子,把手按在他肩頭,同時眼角在顧暖那裏瞄了下。

    要說真正厲害的,那肯定不是他了,是顧暖。

    「江邊有個地方在施工,這個你知道嗎?」

    賈寶墨愣了愣,對展大鵬搖頭:「不知道。」

    「嫂子知道。嫂子靈機一動告訴我那地方。我把車開到江邊,引誘後面兩輛車衝進了施工地,然後它們翻車進江里了,我和你嫂子成功逃了。」

    賈寶墨佩服的目光立馬射了過來。

    顧暖怎麼連這種地方這種事兒都知道。

    城裏每天,都有那麼多地方在施工,一般人哪裏能都知道呢。

    這個事能知道,顧暖確實是巧合,那天趙夢瑾被歐亞楠送到江邊賞景,後來,和她聊天時稍微提過,說是江邊的路現在不太好走了,哪裏在施工。

    顧暖走到了法拉利車門前,拉開門,看見了老太太坐在後座上。

    也不知道是真睡假睡,老太太閉着眼。

    顧暖低頭,在她臉上看一眼確定她呼吸。

    蕭老太太驟然睜開了半隻眼縫,好像剛睡醒的樣子,看到了她的臉上。

    那瞬間,老太太臉上,閃現出一絲不可置信和驚訝。

    顧暖似乎能讀到她心裏在想說什麼,大概是說:

    我等着我兒子我孫子來救我,結果等個老半天,來救我的,卻是這個女人嗎?

    這個被我嫌棄的孫媳婦——

    老太太的嘴巴因此都抖了那麼兩三下。

    顧暖垂眸,既然看得出這個老女人確實命很硬,沒有什麼大傷大礙,她就此退出車內,不想和對方多費口舌。

    這時,老太太的一隻手突然伸出去,抓住了她要離開的身影。

    顧暖只得回頭,想着,這個老人又想做什麼。

    平心而論,蕭老太太對她顧暖,其實還算客氣的。沒有怎麼用卑鄙的手段來逼迫她。之前,還讓過她顧暖回蕭家。也正是因為如此,老人家的一廂情願,給外面的人抓住了把柄和漏洞,有了中間一連串的意外發生。

    蕭老太太好像和她一樣在回想所有事情,在確定所有事情的起因後果。

    似乎,都可以想像到她會像老鱷魚一樣,把所有的錯,都歸咎在顧暖一個人身上。

    可是,蕭老太太的目光,終究和老鱷魚還有些差別。

    顧暖想了想,非要說這其中有什麼不同的話,應該是因為蕭老太太和她同樣是個女人吧,同樣是個曾經失去過丈夫,家裏突然沒有了男人,只能靠女人來支撐的女人。

    蕭老太太的眸光,在她臉上從驚詫,到質疑,再到一些其它複雜的情緒,使得她一雙老眼似乎變得益發渾濁難以捉摸。

    顧暖輕輕的,要把她的手從她抓住自己的手腕上撥開時。

    突然聽好像輕微的咔的一聲,好像老太太嘴巴里咀嚼的聲音。

    顧暖回頭。

    蕭老太太的另一隻手,是突然伸進了自己的嘴巴里。因此,剛才讓人誤以為她在咬牙齒。

    「老太太——」顧暖不得不提醒她。

    這老太太把自己手指放進嘴巴里不怕把自己噎死了?

    老太太這是幹嘛了?莫非是被在密室里關的太久了,神智不清了,作出一些發瘋的常人無法理解的舉動。

    可是,老太太似乎堅持着這麼做。

    顧暖只得把她的下巴扶着,免得她下巴給嘴巴里的手指撐到移位變形了,老人家的骨頭本來就脆弱。

    蕭老太太的手指頭在自己嘴巴里掏着掏着,掏了貌似許久,終於給她掏到了她想要的東西似的。

    她老眼眯眯,手指頭帶着些老人家拿東西固有的顫抖和哆嗦,把嘴巴里掏到的寶貝抓在了指尖,慢慢地將東西給送了出來。

    顧暖看着,她從自己嘴巴里拖拉出來的是一枚金戒指。

    這肯定是連當初綁架蕭老太太的洪主席他們想都沒有辦法想到的。

    在遇到危險的時候,這些老人,一如以前亂世時,肯定是把隨身最值錢的,金銀珠寶類的東西,找地方保藏着。現在放鞋底恐怕都不行的了,會被人搜捕到,因此,只好把東西放嘴巴里。剛好,老人嘛,哪個不是有假牙的,把假牙弄出來,戒指放進去,剛好嘴巴不會很鼓,一般不說話,裝啞巴,對方也未能察覺。

    正因如此,蕭老太太剛才看着她顧暖,想罵也好,想表達被救的感激也好,反正,都張開不了嘴巴說話,因為她嘴巴里藏着顆金戒指呢。

    顧暖知道,當然,這絕對不是一隻普通的金戒指那麼的簡單。

    想這蕭老太太,靠着兒子,什麼榮華富貴的東西也都看了,享受過了。普通的一枚金戒指,都沒有平常兒子孝敬她的東西來得值錢。

    只能說,這枚金戒指,是不能用錢來衡量的。

    蕭老太太咳咳幾聲,是把自己剛才嘴巴里掏戒指時給噎着的口水全吐了出來,終於順了這口氣。

    接着,她仔仔細細,拿自己的眼睛觀察這枚藏在嘴巴里的戒指有沒有損壞。

    顧暖告訴她:「它看起來很好,沒有任何破損的地方。」

    蕭老太太的眼角又掃了一眼她臉上,大概意思是說,你這麼聰明,應該都猜到這枚戒指是什麼戒指了吧。

    據顧暖心裏初步判斷,這枚金戒指,極有可能是蕭老太太結婚時自己戴的戒指。

    她猜的,確實沒有錯的。

    蕭老太太說:「我丈夫當年給我留下的唯一值錢的東西,他送給我的結婚戒。雖然這東西,換作在現在,遠沒有鑽石寶貴。」

    金價放在現代,是不比鑽石。

    但是東西的意義,不僅僅是它本身的原材料來衡定定價。

    顧金融肯定比老太太更懂這點,說:「一樣什麼樣的東西都好,如果離開了人,一文不值。」

    蕭老太太似乎因她這話一怔。怔了半宿,仿佛只能認命地說:「你看來,真的是懂行的。」

    那用得着說嗎?她這麼多年的努力,在學校學習了那麼多,目標明確。

    蕭老太太,一隻手裏抓着金戒指,另一隻手抓住顧暖的手,然後,把戒指重重地放到她手掌心裏,說:「這是我原先就準備好的,我丈夫說那是他家裏的傳家寶,只傳給蕭家的媳婦的。我的兒媳婦過世了,這東西,本來就是留給夜白的老婆的。」

    顧暖本要拒絕,自己那隻手被老太太用力地包住,不讓她動。

    這老太太為此付出的力氣,只怕比自己被綁時面對生死時候的掙扎更甚。

    顧暖心裏是想着,因為這枚戒指,先想到了他之前已經送給他的戒指盒。很顯然,老太太都沒有準備給過他自己的這枚金戒指。

    蕭家的姓蕭的老人的想法,從這裏已經可以看出來了,自己孩子挑選的媳婦,必須老人家來決定。

    而他送給她的那個戒指盒,恐怕是代表了他母親的想法。她過世的婆婆,那個叫阮汝珍的女人,恐怕從一開始,和蕭家老人的想法就已經是截然不同並且有勢不兩立的姿態。

    否則,怎麼在阮汝珍死後,這個老太太本該已經送給阮汝珍的金戒指,回到了老太太手裏。

    這是不可能的事。

    老太太的金戒指,很顯然,從來沒有給過阮汝珍。

    顧暖像是被迫於無奈,暫時收下了老太太這枚金戒指。

    為此,蕭老太太像是得意的眸光,在她臉上不留痕跡地睨了睨。

    那眼神分明在說:現在你都收了我蕭家的傳家之寶,今後你肚子裏的孩子還能不姓蕭?

    老太太這是經歷過生死劫難之後,更是想明白了,她這把骨頭是隨時可能見西天的了,所以,萬萬要讓蕭家的後代流傳下去要緊。

    車外空地上,賈寶墨見到了衛長青,欣喜道:「六哥!」

    一幫兄弟,老三、老四、老六、老八,難得齊聚了四個人。賈寶墨一想,都覺得自己要像小九張小鏈一樣興奮起來。

    衛長青看着他們三個,比較吃驚意外張小鏈不在這,問:「小九呢?」

    「他現在在大哥那裏吧。」展大鵬說得模稜兩可的口氣。

    他這個口氣,是讓章三鳳抬起頭感到吃疑。

    展大鵬見其他人目光都射到自己臉上,笑了一笑,說:「小九本來就是大哥帶來的人。小九每次突然不見了,都是被大哥叫去了,你們不是不知道。」

    「他走了,都沒有和你說一聲嗎?」衛長青不信。

    「可能有,但是那時候,挺亂的——」展大鵬嘴裏發出長長的一句嘆息。

    張小鏈突然走了的時候,剛好是這邊,顧媽中毒,緊接蕭夜白失蹤,大家都被這一串事逼迫到喘不過氣來,哪裏顧得上張小鏈突然說要回老大那裏的事。

    聽着展大鵬這個嘆氣聲,幾個兄弟好像各有各的想法。

    衛長青犀利的眸光,在章三鳳那兒釘了一下,道:「我本以為,是大哥讓你叫我過來的。」

    章三鳳的眼睛微低:「不是。」

    衛長青於是在他們幾個臉上掃了一圈,擲地有聲說:「我知道你們和二哥感情好,和大哥說是一般。但是,現在二哥都出事了,你們是一直都沒有準備告訴大哥知道嗎?」

    幾個人都還是沒有說話。

    衛長青像是有些拿他們不知道該不該生氣的樣子,自己一個人轉過身。然後,他看見了從車裏退出來的顧暖。為此他的眼珠子再次眯起,聲音低沉地問:「她和老五是什麼關係?」

    見展大鵬他們還是沒有說話,衛長青伸手突然把章三鳳的領子揪了起來:「你別告訴我,二哥在遇到她的時候,沒有察覺出任何異常!」

    賈寶墨到底不是當時他們七兄弟之一,不太了解他們過去的事,看着突發的這一幕內訌只能愣在了旁邊。

    展大鵬把手放在衛長青抓對方領子的手背上,情急道:「你冷靜點!」

    「我怎麼冷靜?」衛長青的雙眼像是要吃了他一樣,「不要忘了,我們這些人的命,都是老五換來的!」

    章三鳳突然吐出了一聲:「二哥當然是知道的,只有接近她,或許就能見到老五了。」



【151】獲得與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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