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民老公的一億寶妻
李常智的眼珠在室內溜達,最後,落在對面顧暖的身上。
真讓她吃驚呢,這個女人,居然想着和對手聯盟。不過,究竟顧暖能拿出多少本事和他們聯盟呢?
合作,必然是雙方要談條件,不可能說沒有一點有利可圖來講合作,雙方合作的條件更好是平等的,比如說資金,你出一半,我出一半。哪有說一方出全部的錢,來承擔所有資金的風險。基於此,顧暖能拿出多少錢,來和他們談合作,成了最令人質疑的。
不是說了,蕭家的人,董事長並不承認顧暖的存在。顧暖不能從蕭家拿到一分錢,顧家是沒有錢的人,那麼,顧暖從哪兒變出錢來和他們合作?
這樣一想,李常智有理由像來看笑話一樣,過來參加這次談判。讓她不解的是,陳家銘為什麼會接受了顧暖的邀請。明明,這是一樁看起來不划算的生意。
眼光瞟到陳家銘側臉。陳家銘微低着頭,像是在專心致志地看着眼皮底下的一份資料。
那是他們進來以後,顧暖遞給他看的。
李常智想看那份資料上寫着什麼,目光努力地溜過去,都是一排排的外文。
這個顧暖,倒是個外文通。是個聾子,倒也能學習了世界上多種主流語言,真是不可小看的學習能力。
在這個時候,又有個不速之客,走進了他們所在的這個小房間。
李常智一抬頭,看到了吳子聰的臉。她確實不知道吳子聰要來,驚訝的目光一閃而過之後,回到顧暖臉上。
她這是傻了瘋了嗎?和自己的前男友合作?
&坐,吳董。」顧暖的臉上毫不動聲色>
吳子聰因她這句稱呼貌似也訝了下,接着嘴角一勾,道:「怎麼是吳董了?」
&不是陳董的合作夥伴嗎?」
是,基本是,但是,基本上,新公司的錢,都是陳家銘出的。他吳子聰暫時沒有這個資本。說是陳家銘手下的第一員工比較合適。
低着頭的陳家銘,似乎對於吳董這句稱呼,也沒有表示出任何不滿和反對的意見,因為,他當時確實找吳子聰的時候,因為要藉助吳子聰的人脈,給了吳子聰相當可觀的地位保證。
見所有人都默認了自己身份的樣子,吳子聰只好聳了聳肩,在拉了把椅子坐在沙發右側的同時,說:「這事兒找陳董不就好了,為什麼找我呢?」
李常智聽見這話,心裏都快笑了起來,笑顧暖這個搬石頭砸自己腳的。
一般分手的男女,哪有這麼傻的,要和前任一起工作?如果和前任一塊工作,少不了這樣那樣的麻煩,一如現在這樣,令人尷尬討厭的氣氛,將會非常容易的頻繁發生。弄的不好,積怨俱增,連自己現任的家庭都會影響到。
&董你想多了。」顧暖聳了下肩頭,雙手交握在身前,眉毛眼神淡淡的,口氣更是像雲一樣的淡然,說,「這點,在以前,我已經提醒過吳董了,你我之間,只談利益,要不是有利益的事,我何必找吳董來呢。」
吳子聰拉了下身上的外套,說:「你認為我身上有利可圖,可我沒錢沒勢的,怎麼個有利可圖?像顧小姐,都攀上了豪門,何必再找我這個寒門的?」
&董不是找你了嗎?這還不足以證明你有利可圖?」顧暖的神情依然淡淡的,並不被對方三言兩語所挑撥。
&但是,我能做的,基本上都賣給陳董了。其實你只要找陳董,都可以直接解決這個問題。」
看的出來,聽的出來,這前任就是在挑刺。
李常智的眼神微微地划過一抹灰黯,是女人都能感覺得到,這吳子聰,是對舊女友到現在反而舊情難忘,因此抓住不放了。
眼神再一閃,到顧暖的臉。
顧暖的眸光,卻是緩慢地移動到對面的兩人身上。
這令李常智,和低着頭的陳家銘都分明感覺到了一種意外。
怎麼,不是他們舊情人之間的談話嗎?顧暖看着他們這些局外人幹什麼?他們兩個人感情上的私事與旁人毫無關係,他們又不傻,怎麼會去隨便插手人家男女間的私事,這種事,肯定是像和稀泥一樣,不能踩,會越抹越黑惹禍上身的。
顧暖這回看着他們,想指望他們說話?
李常智的嘴唇里近乎快冷笑似的發出一聲。想你這個顧暖,原來是連自己的前男友都搞不定,才找他們來?
真是無聊透底。
哼。
這邊,陳家銘卻是在抬起頭之後,與顧暖對上眼,接着,合上了手裏的文件,道:「如果你們兩個想私談,我們可以避開。」
嗯嗯。李常智跟着點頭,只等看顧暖自己怎麼應付這個笑話了。
況且,如果沒有弄錯的話,現在門口,那麼一雙雙偷窺他們這兒的眼睛,都是這裏的人吧,而且,是顧暖老公的人。這顧暖真行,當着自己老公的人,和前任唧唧我我?
看來,這個顧暖是走投無路了,所以,乾脆——破罐子摔死?
眼看,陳家銘和李常智兩個人剛要站起來。
顧暖出聲道:「沒有什麼關係的。我顧及陳董,主要是擔心會影響到陳董和吳董之間的合作關係。」
什麼?
李常智嘴角一抽:這顧暖,以為陳家銘會為了她和吳子聰打架嗎?
太看得起自己了吧,這女人,以為全天下男人會為了她一人犯花痴?
李常智臉上不由自主地划過一抹怒氣,在陳家銘未開聲之前,對着顧暖說:「顧小姐,不要忘了你現在是蕭太太的身份了,說話最少要知道得體一點,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身份。」
&說話哪兒不得體了嗎?」顧暖問,聲音無波無瀾的。
李常智氣沖沖地說:「那你說說看,你剛才那話什麼意思?」
&麼意思?不是像我話里說的那樣嗎?我說的這個秘密,可能涉及到陳董不知情的某些商業情報,吳董知道,但是沒有告訴陳董,這不——」
顧金融的話,到這裏點到即止。
剛才以為自己正義凜然的李常智頓然臉上一僵,整個兒僵住了。
守在門口處做偷窺的鐘巧慧拿手第一時間捂住自己的嘴巴。這個李常智,像以前那樣,真以為自己到哪兒都很很了不起似的,凡事想當然的。比如說一口咬定當初顧暖提的是個山寨包,結果,這表情,和如今這個表情,如出一轍。
顧金融這話放出來,震到的,肯定不止是李常智一個人。
李常智或許想歪了,而且想歪到有些離譜了。其他人,也或許有些誤會,譬如沉默配合眾人反應打算順水推舟的吳子聰,再有剛提出離開避諱的陳家銘。
更別說,外面一幫,不放心的,為大白擔憂的兄弟們。
顧暖這話究竟什麼意思?
什麼叫做,吳子聰知道的,陳家銘不知道的,甚至吳子聰是有意隱瞞的。既然吳子聰是有意對陳家銘隱瞞了,那麼,顧暖怎麼知道的?難道顧暖和吳子聰之前聯繫過了,串通好了?
聯想起這些,陳家銘的臉色自然很不好看起來,微微有些不滿。
講合作,講生意,最重要的是誠信。一個夥伴連誠信都沒有,那麼,根本不用談了。
&你把這個事情解釋清楚了!」陳家銘一字一句的,非常的用力,認真,符合他向來一本正經的謹慎風格。
這會兒,他倒是忘了去看吳子聰什麼反應。
顧暖眼角微眯,卻也一樣沒有去看前任是啥臉色,說:「陳董不要誤會了,陳董知道的,我給他發的邀請函,可是先徵詢過陳董本人的同意的,因此,我知道的他的這個商業秘密,肯定不是通過他本人。再說這男人,之前,甩我的時候,偷偷地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腳踏兩條船都不知道多少年了,你說我可能再信任他說的哪個字嗎?」
只見吳子聰因為她最後面那幾句話直接黑了臉。
只因他無話可駁。
腳踏兩條船是事實,偷偷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多年是事實,關鍵時刻甩掉青梅竹馬是事實。
渣男一個是事實。
哪怕他現在想反悔了,按照他以往的不良記錄來看,能讓人再次信任的機會,基本為零。
&說的話,永遠七分是假,有三分是真的話,必須謝天謝地了。」
顧暖這話,相當於眾目睽睽下,剝了這個男人的那層皮。
導致,陳家銘都不禁愣了下,背上仿佛爬上了一層寒意,掉頭去看吳子聰的時候,目光里充滿了另一種味兒了。
事到如今,吳子聰再不說話,等於默認自己的罪證了。咳嗽兩聲嗓子,他說:「顧小姐真看得起我。我要是真有這個本事,能騙到世界上無數人了,還能混得如今這麼慘嗎?」
顧金融才不會被他這話糊弄過去,輕描淡寫道:「那要看你,最終的目的是什麼了。」
陳家銘再次被一震。一如他如此聰明的人,肯定馬上意識到,顧暖口裏說的含義——放長線。
吳子聰眉頭皺了皺,嘴角幾乎要咬了起來,眸光微閃是要在她臉上掠過去。從她平淡無奇的表情上,是看不出任何一點痕跡,但是,僅此而已,並不能說明,她或許是知道了。
從另一個男人那裏,歐亞楠那裏,得知了他的過去嗎?
突然出乎眾人的意料,吳子聰沉低聲音說:「顧小姐我們彼此私下談談吧。」
這口氣,大有一種舉手投降的意味。
陳家銘的眸光就此更深了,既然,顧暖都說了,說和自己的生意有關,他怎能不想知道。他砰的,直接坐回剛才想離開的椅子上。
淡定地坐着,是不想離開了。
吳子聰臉色再一變。
李常智更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尷尬地杵立在那裏。當然,她能分明地感受到,哪怕不是她之前想歪了的情節,無疑,顧暖還是成功地挑釁到了眼前這兩個男人。
不關感情,單純的商業技巧。
李常智的面色變了變。
至於在門口貓着的那些人,一個個既是有些看明白眼前發生的場景,但是,確實和室內的人一樣,都在好奇並且等待顧暖解釋剛才的話。
&子這話什麼意思?」等不及的展大鵬,貼到了第六感超強的章三鳳耳邊。
章三鳳眉頭微垂,目光盯着地板,道:「我不知道,但是,嫂子知道我們在這裏聽着,可能都是有意讓我們在這裏旁聽的。」
&就是說,她說的這話,與我們有關了?」展大鵬和賈寶墨更是詫異。
與顧暖接觸的時間比其他人短,但是,賈寶墨分明和他人一樣,都能感受到顧暖非同尋常的一些地方,是牢牢地抓住了人心。
陳家銘不讓他們避嫌。
吳子聰似乎臉上有焦急,有猶豫。
這無疑刺激了事情的進一步發展。
誰大概也沒有想到,這叫來的人,生意沒有開始談呢,先要崩了的節奏。
顧金融,究竟在打算着什麼,下着什麼棋。
&太太,請說吧。」陳家銘把筆扔到了桌面上,仿佛在宣告最後通牒。不說的話,別說和顧暖合作,和吳子聰之前的合作都得崩。
吳子聰壓根沒有料到會到如今這個後果,眉頭再一皺,目光放到顧暖臉上。
她這是想報復他了嗎?
顧暖抓住了他遞過來的這一瞥,說:「吳董不要誤會了,我只是以事論事,畢竟我們三方都是要合作的人,不該是彼此存有商業秘密的人。」
聽她這個口氣,似乎又與他家裏的私事無關,此時此刻吳子聰心裏頭不禁糾結。
她這麼的口氣,真是讓他幾乎要瘋狂的冷淡!
仿佛他們以前的那段感情,完全是過眼煙雲了,在她心目中完全不存在了。
她真的是已經心裏裝上了另一個男人了嗎?
想到這裏,吳子聰突然敏銳地意識到一件事,雖然接到她邀請時,他已經有些懷疑,並且聽到了一些諸如的風聲,結果,真的來到這裏之後,沒有再看見那個男人了。
她被那個男人,甩了?
被蕭夜白甩了?
吳子聰的嘴巴咂了下,似乎心裏已經吃了定心丸,道:「沒有關係,顧小姐你有話就說,我在這裏聽着,畢竟,我也是很有誠心,想和顧小姐重新建立合作關係的。」
這話傳到門口,無疑大白的一幫兄弟黑了臉。
這男人,欠揍!
在展大鵬生氣的,仿佛都看不下去轉過身時,只聽顧暖在室內驟然揭開了謎底。
&董,和洛克先生,保持有親密聯繫吧。」
嘩。
這波炸彈,炸到室內外的人,全部都懵了。
李常智聽不懂:什麼洛克?
她的目光往旁邊一溜,卻足以驚訝地看到陳家銘和吳子聰臉上均呈現出了誇張的劇烈的表情浮動。
說明似乎只有她聽不懂。
李常智的心瞬間落到了谷底:她和顧暖之間的能力,似乎差的不是一丁半點。
想她之前,一開始自認領先於顧暖的情報能力,現在,是遠遠落後於顧暖了。在生意場上,要知道,情報是決勝的第一要訣,誰掌握到最新最準確的商業情報,誰就能掌握生意的主導權,最終大大提高了勝出的機率。
顧暖,怎麼能知道這麼多?
只見顧暖坐在那兒,突然兩隻手舉起來,輕輕地合起來拍了下,就好像舞台上的魔法師,突然揭開結果顯示奇蹟的剎那,說:「看來,我的推斷是對的。」
話聲落地,吳子聰像屁股被針扎了下,跳了起來。
所有人的目光早在顧暖吐出那話的時候,都注視到他臉上了,也就是說,他之前來不及收斂起來的那些表情,全部落入了他人的眼裏。
吳子聰全身不禁起了一遍雞皮疙瘩。
他是上套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上了她設計的套。
多麼的大膽包天,也多麼的心細如髮,才敢當着那麼多人,各方懷着不同利益不同目的各懷鬼胎的人面前,使這樣一招。
門口的一幫人瞪着眼珠子。
賈寶墨忍不住的,揪了下衣領上的領帶,是想,要不是有前期的長時間鋪墊,製造氣氛,顧暖這一擊,倒不一定真能抓住吳子聰瞬間露出來的把柄。只能說這個女人,將商業談判中,最至關重要的秘訣,把握住全場人心理的這個秘訣,是玩弄到爐火純青!
牛,真的牛!
眼看自己露餡露了個十足,吳子聰知道自己詆毀不了了,乾脆嘴角一笑,道:「顧小姐想知道我結識了什麼人,直接問,不就可以了?何必這麼大費周章的——」
&麼說,吳董願意告訴我和陳董這一切了?」
&不是不可以不告訴。只是——」吳子聰的眼睛銳利地掃回她臉上,「這和你們有關嗎?」
&然有關係了。想藉助吳董,向對方透露些誠意。」
聽到這兒,展大鵬突然轉身就走。
&哥——」賈寶墨低喊着,追上去。
章三鳳的頭保持微垂。
鍾巧慧用眼神問他:洛克是——那幫人?
章三鳳沒有回答她。
展大鵬停住在大門口,兩手叉着腰,剛才他確實聽不下去了,如果顧暖不知情為一回事,明明知情,現在卻想主動去接觸那些人。怎麼,是想和那些人合作嗎?
他似乎想不通,同時卻好像想得通。
因為她的想法,從來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說到這個世上,誰能理解顧金融,恐怕只有現在不在這裏的大白。
為此,展大鵬嘴角一抿,是想起了蕭夜白的口頭禪了。
你們嫂子那麼厲害,是你們能想得到的人嗎?
同樣在室內,被顧暖這話第三次震到的陳家銘,是坐在旁邊一聲不發的了。
只等他們怎麼說。
吳子聰確實乍聽一樣的意外,有些狐疑的,不可思議的眼睛在她臉上溜達兩圈,接着,仿佛領悟到了什麼,眯着眼道:「你想收購長達?」
&他們現在手裏握有的股權,我想購買下來。」顧暖道。
&是不是想的有些簡單了。」吳子聰低了聲音,突然變得一本正經地和她說,「那些人,什麼本性你還不知道,我勸你——」
&董認為我自不量力?」
她聲音不卑不亢的,清秀的眉毛卻有一種駭人的向上揚的尊貴氣勢。
吳子聰當場感覺自己的舌頭打了個結。
顧暖淡淡地說:「吳董要做的,很簡單,按照我說的去做就可以了。吳董的目光,是到哪個地步,吳董自己吃過的教訓,難道到現在都沒有能吃透嗎?」
吳子聰的臉色再次刷白刷青。
論投資的目光,他真不如她。就說他們之前,還是情侶時投資的房子,她投資的收益,是他的千倍。
然後說他自己選擇的女人吧,是把眼前最值錢的女人,給甩了,做了畢生最追悔莫及的事情。
&吧。」吳子聰突然語氣一轉,像是對她妥協了,仿佛要討好她一樣,說,「顧小姐什麼吩咐,儘管開口就是了。」
顧暖的眼睛在他臉上銳利一掃,和她剛才說的話一樣,他的話里,大都是不可信的話。但是,也有可信的時候。
陳家銘終於見縫插針,找到了自己說話的地方,出聲道:「如果想要真正當上長達的主人,光靠收購長達現有在市場上的股權,恐怕不夠——」
&明白陳董的意思,但是,有個人和我說過的話,想必陳董一樣聽過,這世界上,有錢就是任性。」
聽她這話,她真是想一大口地吞下長達。
陳家銘、吳子聰等人再次愣住了,她哪來這麼多的錢?
長達是上千億資產的上市公司,要得到長達的控制權,買這個長達的股權,必須要到千億的數目,如此短時間內如何聚集這麼一大筆的資金,談何容易?
要是真能辦到的話,想當初,長達經歷被惡意收購的危機的時候,只為了那麼一點超出對方百分之幾的股權,蕭家幾個女兒四處奔波尋找合作的投資人,都到了頭破血流仍毫無結果的地步了。論人脈人氣,蕭淑梅等人,在這個圈子裏混了這麼長的時間,肯定比顧暖多出許多的優勢,最終仍是這樣的後果。
所有人一片沉默。
李常智暗地裏眯了下眼:想這個顧暖,夜郎自大,恐怕栽倒,*不離十,就這麼幾天的了。
*
蕭淑珠、蕭淑菊、蕭淑蘭三個人,坐在一塊兒。
三人各自拿着一杯茶或是咖啡,各自低着眉頭。
蕭淑珠第一個開了口,說:「爸這回是不是做的過分了些?」
&分?」蕭淑菊不以為然,「怎麼說都好,那是奶奶,爸的親媽。」
對於很多男人來說,都會面對這樣一個選擇題,母親和老婆跳下河之後,只能救一個,選擇救誰。
有人,用很多的分析法來分析,嘗試用各種理智的理由來為自己的抉擇辯解。但是事實上,這壓根兒掩飾不了狼狽。
其實,在那個時候,人哪有什麼理智可言,都只能是任由感情上的天平作祟了。
很顯然,在蕭鑒明心裏,老太太最重要,其餘的,包括老婆,包括兒子,包括孫子,都不及老太太的一根毫毛。
蕭淑珠只要想到這個,心裏一陣寒瑟。
蕭鑒明都能這麼的對待自己的親兒子了,那麼,就是說,她之前偷偷聽見的,有關弟弟和父親的對話裏頭,關於蕭鑒明害死了自己老婆的事,有可能是真的了。
對此蕭淑蘭說:「沒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如果那會兒,只能救一個,爸肯定選擇救奶奶。」
&不覺得寒心?」蕭淑珠看着老二,「要換做是你自己,你能接受得了?你也是人家的老婆了。」
&說我那老公?我嫁給他時,從來沒有指望過他能伸手救我。你瞧瞧他那窩囊的德行,一出事,不說撇下我,連他媽都撇下了。」蕭淑蘭道,「是女人,都得靠自己。靠男人根本不可靠。要是她沒有這點覺悟,那麼,她現在也該栽了。真以為巴結上我弟弟能有什麼好處嗎?」
蕭淑菊跟着點點頭:「就是。如果她只是貪圖我們蕭家的錢,現在,該夢醒了。蕭家根本不會給她做這樣的夢。」
蕭淑珠自然不怎麼贊成她們倆的話,別過臉,兀自心裏悶着,說:「好像,她都從來沒有想過貪我們家的錢。」
&沒有,過段日子就知道了。」蕭淑蘭像是掌握到了什麼情報說。
&這話什麼意思?」
&不知道嗎?她當着我們爸的面,說過要讓孩子姓顧。」蕭淑蘭真是禁不住的感到好笑,「有這樣和自己公公說好的女人嗎?她那不懂事的爺爺奶奶說出這話,那叫做愚蠢。她不是,她是個聰明人,說明她有多大的野心,認為蕭家這點資產是手到擒來的事情。要我是爸,肯定早也看不過眼了,如此狂妄自大,欠教訓。」
&是,不管怎麼說,她是夜白的老婆。」蕭淑珠強調道,「爸把他們兩個分開來,是不是有違道德?」
蕭淑菊聽到這裏明顯聽不進去了,插進來說老四:「你說你是爸的親生女兒嗎?我怎麼見你天天為她說話的?她給了多少錢給你為她說話,當臥底?」
蕭淑珠百口莫辯,氣得往後扭。
管家這時走過來,對她們三個說:「二小姐的電話。」
蕭淑蘭站起來,離開她們喝茶的小廳,走到了臥室里拿起話筒。
對面傳出蕭鑒明的聲音。
&
&大姐現在,依舊下落不明。我一個人,身體有限,沒有辦法事事包辦。這樣吧,你代替我,代你大姐去做件事兒。」
&儘管出聲,我一定全力以赴。」蕭淑蘭表情嚴肅地回答。
&我讓湯叔開車去接你。」
說完,掛了電話。
由於湯叔已經在蕭鑒明打電話的時候,開了車到她們這裏等着了。蕭淑蘭做好着裝的準備,沒有和兩個妹妹解釋,直接出了屋門,坐上了湯叔的車。
開車路上,她再問起要去哪裏時,湯叔才和她說起她要做的事,說:「那人是過世的太太的朋友,二小姐應該很熟悉,也認識的。以前,太太留下了不少資產給人打理。董事長基於尊重太太的意思,從來沒有插手過。如今,出了些問題,需要找這個人問一下明白。」
&說的這個人,是我媽的遺產代理人了?」蕭淑蘭有些驚訝,眨了下眼。
沒有想到之前聽說的,都是真的。她們的父親,並沒有拿到她們母親的全部遺產。
車開到一個地方,蕭淑蘭一看,是陳家。
她心裏轉悠一圈之後,似乎有些明白了。
想公司里那麼多人,討好陳家銘原來是這回事,包括她的公公丈夫,只有她一個人給蒙在了鼓裏。
陳家裏,陳家銘不在,陳夫人長年累月,都是一個人在家裏呆着的。
很低調的一個太太。
都沒有多少人真熟悉。
蕭淑蘭回憶着,自己和陳夫人打交道的次數,好像都不超過三,說些什麼話,自己都忘了。
但是她不怕,她是她媽媽阮汝珍的親女兒,有這個權利得知自己母親的遺產情況。
陳家的人知道她來,倒不能關門拒絕,給她開了門。
蕭淑蘭一路走進去,走到客廳里,看見了在修剪插花的陳夫人。
真是修身養性的一個女人。
蕭淑蘭挑挑眉,走過去,走到陳夫人面前,喊:「陳阿姨。」
陳夫人聽見她聲音,才從眼前的插花盆裏抬起頭,看見她之後,神情也是不甜不鹹的,說:「坐吧。——有什麼事嗎?」
之前蕭淑蘭都從來沒有主動到這裏來做客。
蕭淑蘭都不好意思在這裏假惺惺坐下了,想到蕭鑒明的囑託,開口直說:「聽說阿姨知道我母親的房子現在是給了誰。」
&說什麼?」陳夫人臉上貌似寫滿了不解,聽不懂她說的什麼話。
蕭淑蘭不由臉上一個繃緊,語氣跟着難聽起來,說:「阿姨,你不用隱瞞了,我們都知道了。你快點把那個人交出來,難道你想看着我媽媽的房子,我媽媽的財產都淪落到他人手裏嗎?作為我媽媽的女兒,我絕對不允許,不同意的!阿姨如果今天不表態,不要怪我們把阿姨送上法庭,對薄公堂!」
面對對方如此氣勢洶洶的質問,陳夫人波瀾不驚的,說:「你要報警就去報警吧。我真不知道你說的什麼。確實,你們家公司是出了些問題,但是,不能把你們的怒氣隨意遷怒到其他人身上,是不是?」
蕭淑蘭繃着臉,以前不知道,現在接觸之後,才驟然意識到,原來這個低調的仿佛是空氣一樣的女人,是個難啃的硬骨頭,恐怕都沒有人能啃下。
話多說也無益了,蕭淑蘭的眼睛開始在陳家家裏搜索着,看有沒有蛛絲馬跡。
她這點小動作,卻是惹惱了陳夫人。
&有什麼事的話,你走吧。」
伴隨陳夫人的逐客令,蕭淑蘭被迫離開。離開前,蕭淑蘭放話:「屬於我們蕭家的財產,就是我們的,誰也拿不走!」
陳夫人的眼珠子,冷冷地看着她離開的背影,在人走後,嘴唇里終於溢出一聲:「姓蕭,又不是姓阮——」
在得知蕭淑蘭出去辦事,蕭淑菊和蕭淑珠也在暗自思考着期間是不是發生她們不知道的事情了。
蕭淑珠突然呀了一聲。
蕭淑菊問:「怎麼了?」
&覺得——」蕭淑珠都被自己這個念頭嚇了一跳,但是,很快益發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說,「弟媳會收購長達。」
蕭淑菊立馬在她腦袋上潑了杯水:「你在說笑話嗎?!她能收購長達?她家裏什麼環境,揭不開鍋蓋的人家,想收購上千億資產的長達?」
蕭淑珠被她澆了水,只好罵罵咧咧地跑回自己房間裏洗頭換衣服。
路過的蕭管家聽到她們說的話,卻也表現出了神情莫測。足以說明,蕭淑珠的話有可能是真的。
收購長達這樣瘋狂的舉動,真的有可能被那個年輕的女人做出來的。
誰讓,那是蕭夜白挑中的女人呢?
市面上,在傳出蕭公子的老婆是只沒錢的麻雀的消息之後,現在,是瘋狂地傳送起另一個消息,說是蕭公子這隻沒錢的麻雀老婆,正意圖收購長達。
有人對此付之一笑,稱之為是史上最可笑的笑話。
然而,很快的,很多人都笑不出來了。
長達的股權,如今除了之前打算惡意收購的sunv,董事長蕭鑒明以外,其餘三四位握有重要股權的公司,大都為保險投資公司。
現在,這些公司的股權,突然有了減持長達的姿態。
市場上有此人心惶惶,都在議論着sunv莫非再次對長達下狠手了。
據說長達裏面高層是連夜開會商討對策。
在章三鳳的別墅里,鍾巧慧終於是忍不下去了,跑到顧暖工作的房間宣誓,說:「讓我幫你一把吧,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背叛你的!」
顧金融玩的遊戲有致命的吸引力,管它什么正義不正義的,鍾小姐只知道,不參與,會後悔的要死。
對於鍾姐姐的宣誓,做妹妹的早信得過了,顧暖嘆聲氣,道:「但是,你能做什麼呢?」
&們能做什麼,我就能做什麼。」說起來,鍾巧慧還不知道顧暖讓陳家銘他們做什麼嗎。
&董本身公司已經聚集了不少投資資金,所以,我需要他。吳董的話,我已經說了,我需要藉助他和某些人談判。」
&認為,那些人會願意手裏握有的勝利籌碼來幫助你獲得長達?」鍾巧慧一方面發出質問,一方面也承認,自己暫時沒有那麼多錢可以支持顧妹妹。
&息很快會到。」顧暖道。
顧暖這麼說的時候,吳子聰正對着自己的電腦發呆。因為,洛克很快給了他一個答覆,給的是一個ok的手勢。
洛克,接受了顧金融的合作邀請。
吳子聰這就想不明白了,直接腦袋當機了。因為他們這邊都沒有開出任何豐厚的條件呢,洛克居然就同意了。
天下買賣這麼好做的嗎?
顧金融一開口,誰都願意合作?
不管如何,事實就是,以sunv為代表的長達存量股權,以各種方式,正在加緊流入了顧金融的口袋裏。
長達的股票在市面上開始一路上揚。老鱷魚很儼然也吃不消了,趕緊申請了停牌。
在蕭鑒明的辦公室里,所有堅持站在蕭鑒明陣營里的董事,和高級主管,齊齊地擠在房間裏,每個人的臉色都異常的嚴肅難看,以及說不清前所未有的壓力沉重。現在這個情況,竟然是比蕭鑒明之前昏迷的時候,來的更嚴重了。因為那時候,sunv打算惡意收購他們長達的時候,可不是如今這個一呼百應的狀態。所有人,當時的輿論,大多數是偏袒蕭家的,認為sunv是個害人之物,不可以合作。
現在呢,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居然獲得了比蕭鑒明更高的支持率,導致那些大股東不斷地轉移股權給那個人。
連sunv都屈服了的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大人物?
大家心裏不僅打了個大問號,同時對網絡上流言裏說的說是蕭鑒明的寒門兒媳婦乾的,不由開始動搖了起來。
蕭鑒明鋒利的老眼,掃視到屋子裏一窩人的表情,他們的忐忑,猶豫不決,都盡收到老鱷魚的眼裏。
只能說那條白花蛇,打了一個漂亮的羊群效應。
資金戰,最怕的,就是人心渙散。
現在市面上那麼多和長達有關的小道消息橫飛四串,蠱惑人心,想必,也是那條白花蛇乾的。當然,能讓人信服,不能不說,白花蛇自身肯定也有過硬的資本。
蕭鑒明臉色一沉,對身旁的湯叔說:「去查,趕緊去查,包括她的出生地,她就讀的所有學校,仔細查清楚了,她都有些我們還不知道的後台。」
湯叔匆匆忙忙跑出去。
與此同時,蕭鑒明桌面上擺放的電話機響了。
蕭鑒明頓了下,才拿起話筒。
話筒對面,一個像是熟悉的聲音說:「我該叫你董事長,或是像以前那樣叫你姥爺呢?」
林意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