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雅留在了京城,她的公司要等到正月初八才正式開工,因此她不着急回江陵。
一路上放着張學友的歌曲,高遠開得不緊不慢的,反正也不趕時間,中午在服務區吃了點飯休息了會兒方才重新上路。
馬上要到南都出口時,高遠一點都沒猶豫,直接下了高速,奔燕山路龍亭小區而去。
進了小區後在別墅門口停下,下車鎖好車門,拿出鑰匙開門進去。
見屋裏收拾的很乾淨,他打開燈走進廚房。
冰箱裏肉蛋菜齊全,高遠笑着取出食材,擇完菜後掏出手機發了條短訊:回家吃飯吧。
片刻後,叮的一聲,手機響了,他拿起來一看,是邵佳彤發來的信息,上面三個問號。
高遠哈哈大笑着撥打過去,接通後說道:「我在龍亭小區,美女確定不回來吃飯嗎?」
邵佳彤嗯了一聲,一陣兵荒馬亂,匆忙說聲等着,便掛斷電話。
高遠的心情一下就明媚起來,系上圍裙開始忙活,先把排骨燉上,再炒兩道蔬菜,最後蒸條魚。
邵佳彤腳步匆匆闖進來的時候,正聽到這傢伙手拿炒鏟荒腔走板哼唱着:「哎喲我說命運吶,是否每天忙碌只為一頓飯,是否幻想里只有綾羅綢緞,是否愛人已愛成了一個伴兒,是否半夜裏心痒痒的直蹭炕沿兒」
「這是啥歌?還挺好聽的!」邵佳彤眼底里有淚光閃動,飛快地走過來,從後面抱着高遠,顫聲問道。
高遠嬉皮笑臉道:「這歌啊,沒有十幾年的精神病史還真欣賞不了,姐姐說好聽,看來病得不輕。」
把頭邁進高遠寬厚的背上,邵佳彤知道這傢伙是在逗自己開心,她也確實很開心,因為知道小流氓心裏有自己,剛從京城開車回到江東,第一站就是南都,來不及休息就給自己做飯吃。
被一個男人如此眷戀着、愛護着、寵着膩着,邵佳彤怎麼能不感動。
「嗯嗯,姐姐病了,病得不輕,得了很嚴重的相思病。」邵佳彤輕聲說道。
高遠爽朗一笑,說道:「姐,別鬧啊,我這炒着菜呢,快去換衣服,順便洗個手準備吃飯。」
邵佳彤聲音甜膩的嗯了一聲,鬆開胳膊,轉身離開廚房。
四菜一湯被端上桌。
邵佳彤找出一瓶茅台來,對高遠說道:「喝一點吧。」
高遠今晚就沒打算走,爽快地點頭道:「那就喝一點。」
把酒打開,在兩個酒杯中倒滿,邵佳彤坐下後看着菜盤笑嘻嘻說道:「幹部標準啊。」
端起酒杯跟她碰了一下,抿了口酒後高遠說道:「四菜一湯,營養健康。快嘗嘗味道如何。」
他夾了塊排骨放進邵佳彤碗中。
邵佳彤咬了一口,眼睛亮了,誇獎道:「手藝又有點進步了,這排骨醬的特別入味,好吃。」
高遠笑道:「那就多吃點,反正你屬於咋吃都不胖的類型。」
邵佳彤點着頭,她還真跟大多數女人不一樣,體質屬於特別易消化類型,咋吃都不胖。
當然,也跟她平時堅持健身有關係,佳彤姐還持有一本瑜伽教練從業資格證你敢信?
兩人邊吃邊先聊着,主要是邵佳彤詢問高遠回家過年的情況,高遠負責回答。
邵佳彤多少知道一些高遠和繼母關係不睦的情況,小心翼翼迴避着這個話題。
倒是高遠主動提起,年三十晚上他給老爸打電話,讓他順便替自己問聲好的事情。
邵佳彤不方便多說什麼,想了想後說道:「這個事情之前我跟高雅也聊起來過,我的意思是,即便你倆對她有意見,最好也不要擺在臉上,表面上能過得去就行。現在看來,你已經解開心結了,姐姐為你感到高興。」
握着邵佳彤的小手,高遠說道:「其實也沒啥大不了的,就是一時還無法面對面交流,慢慢來吧。」
「嗯,時間有的是,慢慢來。」邵佳彤莞爾一笑,說道:「對了,省里的經貿會馬上要開始了,你們江陵市有沒有目標企業?」
高遠苦笑道:「我們還沒拿到參會企業名單呢,都不知道有哪些企業來參加貿洽會,肯定沒有目標企業啊,要不,姐幫着打聽一下有哪些大公司來參會。」
邵佳彤點頭道:「行啊,我估計過完年初八上了班參會企業名單就能確定下來了,到時候我幫着打聽一下,打聽到了告訴你。」
把邵佳彤的小手拿起來,在手背上親了一口,高遠嘿嘿笑:「謝謝姐了。」
邵佳彤俏臉通紅,說道:「跟姐永遠不要說這兩個字。」
兩個人喝了一瓶茅台,有七兩進了高遠的肚子。
酒足飯飽後,兩人窩在沙發里看電視。
央八重播《康熙王朝》,太和殿跪了一地滿清大臣,端坐在龍椅上的陳道明正痛心疾首發表着演講:當朝大學士統共有五位,朕不得不罷免四位,六部尚書,朕不得不罷免三位,看看這七個人吧,哪個不是兩鬢斑白,哪個不是朝廷的棟樑,哪個不是朕的兒女親家,他們爛了,朕心要碎了巴拉巴拉
這段長達七分多鐘的經典台詞看得高遠心潮澎湃,邵佳彤熱淚漣漣。
躺在高遠大腿上的邵佳彤不由感慨道:「那時候的皇帝老兒也不容易啊,一個不小心就被臣工們偷家成功了。」
她這一說法引得高遠哈哈大笑起來,捏着佳彤姐挺翹的鼻樑,高遠說道:「『偷家』這個詞兒可不是這麼用的啊姐,被你這麼一說,弄得跟大臣們集體搞了康熙的三宮六院七十二妃似的。」
邵佳彤仰着臉望着高遠,嘻嘻笑道:「也是哈,這詞兒是不能用到這裏。」
很難得的是,今天這個夜晚,兩人就這麼安安靜靜的待着,喝點茶,聊聊天,看看劇,心靜如水。
兩集電視劇看完,高遠打起了哈欠。
邵佳彤起身拉着他往臥室里走。
高遠這才迫不及待起來,進了臥室,蠻橫的把佳彤姐推到床上,提槍便要上馬
被佳彤姐伸腳抵在他的胸膛上,邵佳彤紅着臉兒輕聲說道:「別,大姨媽來了,姐姐身子不方便。」
我靠!
高遠懊喪的直想拿頭撞牆,難怪彤姐今天包裹的這麼保守呢,居然穿了一套純棉睡衣,原來是該死的親戚登門造訪了。
高遠委屈、難受、求抱抱
抱了小流氓一會兒,邵佳彤忍不住樂了,笑得那叫一個花枝亂顫啊。
高遠嘆着氣站起身來走下床,進廚房找出紅糖,泡了杯紅糖水端過來,對着杯子吹着氣,等紅糖水溫和了,看着邵佳彤喝完,然後往床上一趟,背對着佳彤姐,賭氣似的說道:「關燈睡覺!」
啪地一聲,床頭燈熄滅了。
黑暗中,又傳來邵佳彤一陣猛烈的笑聲。
這個女人有點猖狂啊。
高遠翻了個身,把人摟進懷中,罪惡的手撩開睡衣伸進去。
片刻後,一陣喘息聲在半空中迴蕩起來
隔天清晨,邵佳彤眼圈兒烏黑,小嘴兒都是腫的,舌頭髮麻,憤恨的在高遠肩膀上咬了一口,嗔道:「就你花樣多!討厭死了小流氓,居然逼姐姐這可怎麼得了啊?」
調教得逞的高遠見佳彤姐捂着臉一副羞澀,見不了人的樣子,開懷大笑,摟着佳彤姐又是一陣輕薄,在佳彤姐一頓亂錘下方才起床洗漱。
去廚房下了兩碗麵條簡單對付了一口,邵佳彤開始指揮着高遠從她車後備箱裏往豐田霸道後備箱倒騰煙酒茶。
高遠對邵佳彤這種變相的包養方式早已經坦然接受了,心安理得的把東西倒到自己車上,抱了抱邵佳彤,依依不捨的離開。
過年期間值班也沒啥正經工作,高遠之所以讓齊采菱安排他初三值班,是因為要躲避初三回京的老爸和張三姑娘。
高老三在京城另有住處,想躲的話自然能躲開。
高遠不行,他回京只能住在西山大院兒,為了避免見面後的尷尬,不如早點回來。
局裏今天的帶班領導是何連城,辦公室里還有家在本地的幾位同志。
高遠過來的時候,大家正商量着干點啥。
「打撲克唄,夠級啊,我和何局打對門,宣你不開點。」高遠摸出兩包軟中來扔到茶几上,笑着提議道。
何連城搓着手說道:「你小子口氣不小啊,來來來,不服咱就練練。」
兩位領導開口了,大家歡笑着積極響應,某位職工找出四副撲克牌,擺開陣勢操練起來。
官場上,能有機會陪領導娛樂,對普通職工來說也是一個機會,說不定進入領導的法眼,就有機會提個中層呢。
一天的值班就這麼消磨過去了,初八正式上班前,高遠找了一天時間去陳建業家混了兩頓飯。
期間說起市裏的局勢來,陳建業感嘆很微妙,因為至今都沒看透王宏偉書記的執政策略來,兩人也處在互相試探的階段中。
陳建業的意思高遠聽明白了,也就是說,書記和市長相處的並不和諧,早晚會有一戰,但戰爭什麼時候爆發,陳建業心裏沒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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