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一個時辰。
獨孤行帆帶着十幾個將士等在帳外。
都不行就嘟着小嘴兒,不滿的輕聲嘟囔道:「大人,到底在忙什麼?怎麼還不出來?」
獨孤行帆也不是小孩子,對於帳內是不是傳出的喘息聲。
她也猜到林倉到底在幹什麼。
特別是,她派人找遍了整個軍營都沒有發現柳兒的身影。
猜到營帳內的畫面,獨孤行帆的俏臉通紅。
心裏更是異常憋屈,為什麼營帳內的女子不是自己?
這都過去一個時辰了,裏邊的兩個還有完沒完啊。
她攥緊秀拳,再也忍受不了了,直接朝裏邊喊了聲。
「大人行帆已經準備好了,我們什麼出發?」
此話落地,營帳內的兩道身影總算分開了。
林倉虐待粗啞的聲音響起。
「等會兒,馬上到。」
片刻。
林倉邊穿着外衣,邊匆匆往門外走去。
他身後還跟着個滿臉嬌羞的柳兒。
跟柳兒告別後,林倉便帶着人朝城門走去。
進入城門後。
林倉看向獨孤行帆,認真的囑咐道:「我自己去找哪些匪寇,你們在外邊等着。」
獨孤行帆趕忙回道:「不行,大人要是遇到危險了怎麼辦?」
林倉淡淡的道:「我要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也不可能會過來。」
「而且就算真打起來,就憑你們幾個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要是被那群匪寇知道自己帶兵入城,肯定會引起對方的猜疑。
反而得不償失。
獨孤行舟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那就聽大人安排吧,如果事情有變,大人立刻向我們求救。」
林倉點點頭,隻身朝前走去。
看見林倉,門口的小廝頓時滿臉熱情的迎了過去。
「這不是孟掌柜嗎?我們家二老爺最近一直念叨你呢。」
「您上次那批貨,直接送到我們二老爺心坎里去了。」
林倉看都沒看那小廝一眼,淡淡的道:「今天我不是來找二老爺做生意的,把你們家大少爺給我叫出來。」
就在這時。
一面帶猙獰的傷疤,皮膚黝黑的壯漢,朝二人走來。
看到林倉後,他頓時目露凶光,怒喝道:「你小子怎麼沒死?償命來。」
林倉認得眼前的男子,正是這段時間一直在巡撫府陪他飲酒的眾大臣之一。
「呵呵,要不是陛下御賜的解毒丸,本官今天便不可能站在這裏說話了。」
林倉臉色鐵青,裝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眼前男人便是宋洪波的義子宋超。
宋超看見林倉後,頓時怒從心起,根本聽不進林倉所言。
「狗娘養的,你個龜孫兒必須給我義父長命。」
話畢,宋超直接,揮拳朝林倉擊去。
「狗官,拿命來。」
在他出拳的瞬間,林倉微微一躲,瞬間閃現到他的身後。
反手朝他脊背擊去。
剎那間。
他整個人直接跪倒在地。
隨後林倉伸出雙手,將他牢牢制服在地上。
宋超拼命怒吼:「傻愣着幹什麼,趕緊把這個人給爺剁碎。」
話音剛落,無數小廝裝扮的壯漢,紛紛朝林倉衝來。
剛才在門口迎接林倉的小廝見狀,趕忙跑上前來,焦急的說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呀?這是跟二老爺合作的孟掌柜呀。」
聞言,宋超怒吼道:「什麼孟掌柜,他是朝廷那狗官林倉,大老爺就是喝了他敬的酒,才會駕鶴西去的。」
此話落地,府上眾人皆面露殺氣。
這群人本就是群匪寇,身上都負着數條人命。
他們身上的戾氣匯聚到一起,使全場陷入一片死寂。
「狗娘養的,你是何居心,先是坑騙二老爺,再傷大老爺性命,老子今天就要了你的小命。」
之前門口那小廝指着林倉怒喝道,隨即領起草叢的長槍。
直接朝林倉的脊骨次去。
林倉只能鬆開宋超,猛地轉身,和眾人扭打在一起。
俗話說得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別看這小廝臉無二兩肉,可戰鬥力極強。
他招招致命且出手速度極快,迅如閃電。
跟着十幾個壯漢,一起圍攻林倉。
林倉一直防禦,並未出手反擊。
他在等一個合適的機會,等着這府中能管事的人聽到動靜朝這邊趕來。
府內。
外院會打鬥的聲音太響。
曹東陽、宋長松等人聞言都朝這邊趕來。
在看到林倉後,眾人臉色皆變。
「本官看宋家正在操持白事,好心過來弔唁,你們不領情也就算了,憑什麼跟本官動手。」
「這小子還說,是本官害死了宋府大老爺。」
「本官連宋府大老爺的面都沒見過,怎麼害他?!」
林倉看向宋長松怒吼道。
當日宋洪波並沒有表明自己的真實身份,林倉也索性裝糊塗下去。
聞言,宋長松等人也想起。
那日打當家的,確實沒有跟林倉表明真實身份。
而且,大當家的也是在林倉昏死後,才毒發生亡的。
宋長松喝道:「宋超、燕小六住手!」
宋超殺紅眼,根本聽不進別人的話。
燕小六,冷聲回道:「大少爺,你不要信他的鬼話,前些日子就是他假扮脂粉商人坑騙二老爺的。」
聽聞此話,眾人頓時心生疑惑,眼神複雜地朝林倉望去。
林倉怒罵道:「老子特麼的搶了一批貨不好脫手,老子好歹是朝廷命官,總不能用真實身份吧!」
聞言,眾人對林倉的疑心減半。
宋長松看向秦曉問道:「此事你如何看?」
秦曉眉頭一挑,緩緩的開口道:「前些日子,他確實搶砸商鋪,所言倒也合情合理。」
身為貪官,肯定不可能只做出那一件荒唐事。
搶了別人的貨品,再用假身份將貨品脫手,也是他們這群匪寇慣用的伎倆。
聽了秦曉的話,曹東陽指着宋超怒喝道:「趕緊給老子住手。」
燕小六頓住雙手,聽話的退到一旁。
但是那宋超依舊打的火熱。
曹東陽又厲聲喝他。
就算曹東陽的嗓門再大,聲音在遼闊。
那宋超雙耳閉塞,發瘋似的朝林倉襲去。
此刻,林倉也怒了。
直接反手抻住他的手臂,將他整個人向前拉去,隨後反手握在他的掌中。
旋轉半周,將宋超體內的大部分內力吸入掌中。
宋朝的五官變得扭曲,感覺全身血液倒流,五臟六腑也跟着移了位,仿佛隨時都要爆體而亡。
就在他即將死亡的時候,林倉突然收回了手。
把整個人重重摔倒在地,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他滿臉震驚的看向林倉,想要開口質問,卻根本沒有說話的力氣。
看着眼前的一幕,就連武功最高的曹東陽也被驚得變了臉色。
林倉的功法太詭異了,簡直聞所未聞。
任何人只要對上了這功法,恐怕都沒有逃離的機會。
原以為林倉不過是個太監,沒想到竟有如此高深的內功。
「本官不過是看在宋知府的面子上過來弔喪,你們宋府此舉意欲何為?」
林倉臉色鐵青,語氣不善。
他目光冰冷地朝眾人身上掃過。
宋超總算恢復了精神,指着林倉怒喝道:「你跟我爹同喝了毒酒,憑什麼你活蹦亂跳的站在這裏?」
「我爹極有可能就是被你害死的,你還有什麼臉面給我爹弔喪?」
聽聞此話,林倉眉頭緊蹙,裝出一臉疑惑的樣子,開口問道:「你爹是誰?這不是宋家大老爺的喪事嗎?」
王長松如實道:「昨日那個表哥便是宋家大老爺。」
聞言,林倉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頗為無奈的說道。
「」那日本官毒發的樣子你們也見到了,要不是當時那個女子及時為本官服下了解毒丸,本官也毒發身亡了。」
「你們說本官那壺酒有毒,本官認,但這也絕對是有人想毒害本官。」
「至於宋大老爺的死本官也很惋惜,還請諸位節哀。」
宋超怒罵道:「就是你下的毒,你在賊喊抓人,就是你想害死我爹。」
林倉臉色一沉,怒喝道:「放肆,你豈敢污衊朝廷命官。」
「本官連你爹是誰都不知道,跟他又無冤無仇,幹嘛要下毒害他。」
「現在本官有理由懷疑是你們給本官下毒,想置本官於死地。」
「本官現在就回朝,奏請女帝派兵,一窩端了你們這群東荒狗賊。」
對方步步緊逼,林倉自也沒有再讓步的道理。
一味以理服人,只會助長他人囂張氣焰。
所以,林倉必須使用手腕先禮後兵,威脅這群奸詐匪寇。
沒有任何意外。
此話落地,全場一片寂靜。
就連原本囂張至極的宋超,也瞬間閉緊了嘴巴。
講真的,他們不過是地方匪寇,哪有敢真的跟朝堂硬剛。
見林倉態度如此堅決,他們也只好低頭讓步。
宋長松趕忙朝林倉拜道:「大人息怒,我這弟弟性格魯莽,請你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我也相信大人,這事絕對跟大人沒有關係。」
話畢他朝林倉深鞠一躬,隨後扭頭看向宋超,怒喝道:「別再胡鬧了,趕緊跟林大人道歉。」
其實他們也很清楚,林倉在巡撫府只是個客人。
那麼多雙眼睛緊盯着林倉,所有人都防着他,就算他想下毒也根本沒有機會。
至於胡清風,明面上看來,胡清風刺殺宋洪波的可能性極大。
但這事兒根本沒辦法深推,胡清風又怎會蠢到在自己的府中對大當家的下毒。
那日胡清風的手下跟宋家人打的不可開交。
但等到曹東陽趕到後,雙方便化干戈為玉帛。
一致的認為是巡撫府上出了奸細,其目的不是為了刺殺林倉,便是宋洪波。
而胡清風只是那個奸細的擋箭牌罷了。
可宋超非但不領情,反而罵的更厲害,他指着宋長松的鼻子怒吼道。
「你怕得罪這狗官,不敢替爹說話,我宋超可不怕。」
「就是這死太監,想害死我爹,想吞了我宋家的財產,我絕對不可能讓他如意。」
聽聞此話,宋長松的眉頭緊皺,沉聲道:「宋超,你不過是爹爹收的義子,我宋家的財產跟你無關,用不着你多管閒事。」
見狀,林倉忍不住想笑。
「宋超,剛才本官還真以為你是因為宋大老爺的死情緒過激呢。」
說着林倉,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中超又看了看送長松。
有時候,話不需說得太明,反而效果會更為有用。
本就對宋超剛剛所言,心生不滿的宋長松。
在聽聞林倉的話後,臉色巨變,看向宋超的眼神滿是警惕。
但宋超依舊沉浸在自己暴怒的情緒中,根本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
「你個狗官再說風涼話,老子立刻殺了你。」
他怒指林倉,繼續喝道:「你們根本就不用怕他。」
「咱們直接殺了他,然後再滅了城外五百精兵,看他如何像女帝告狀。」
聞言,林倉非但不怒,反而笑道:「你先消消氣,這事確實跟本官脫不了關係。」
「本官徹查了此事,是振國將軍府的李春梅想要借你們的手毒害本官,說到底宋大老爺也是受到本官的牽連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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