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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寧眼底划過一抹得逞的笑意,抬頭對着皇帝笑道:「多謝父皇。」
皇后眸光暗了暗,緊緊攥了攥手中的帕子,卻沒有再說話。
正在此時,翠煙滿臉喜色的走了進來:「皇上,娘娘,大皇子醒了。」
帝後二人對視一眼,目中均露出喜色「快,過去看看。」皇帝立刻站起身朝着偏殿走去。
偏殿內,朱明嗣正虛弱的躺在榻上,見到帝後二人進來,便掙扎着想要起床行禮,皇帝擺擺手:「躺着,好好休息。」
又轉頭對着雲翹道:「快去看看。」
雲翹立刻拱拱手,快走幾步上前,為大皇子診脈。
朱明嗣看到來為他看診的不是站在一旁的韓院正,而是這位面容陌生的小少年,不禁詫異的看向皇后。
看到朱明嗣醒來,皇后也不禁暗自鬆了一口氣,此時,她一直提着的心才算放了下來。
於是便輕聲道:「這位是藥王谷少谷主雲橋,多虧了他,要不然......。」目光掃到站在一邊的瑞寧身上,皇后的話立刻轉了個方向。
「要不然,你也不會這麼快醒過來,你可要好好謝謝人家。」
朱明嗣聽到皇后的話,這才又低頭看向正在為他診脈的雲翹。
只見他年紀只有十四五歲的樣子,面容清秀,身材纖細,此時兩根修長的手指正搭在他的手腕上,長長的睫毛低垂着,如小扇子一般輕輕抖動。
朱明嗣心中不禁遺憾,這要是個女子該多好。
察覺到大皇子的目光,雲翹不動聲色的收回手指,笑着道:「大皇子殿下的身子已經無礙了,再靜心調養幾日便可。」
聽到雲翹的話,幾人都鬆了一口氣。
站在一旁的瑞寧目光閃了閃笑着說道:「大皇兄,你今日可是把父皇和母后都嚇到了呢,不過幸好今日有驚無險,你可要好好謝謝這位雲少谷主。」
說完抿唇一笑,又把目光轉到雲翹身上:「不過,我也很好奇,大皇兄今日為何會突然暈倒,雲少谷主能否給我們解釋一下原因?」
還未等雲翹說話,皇后的聲音便冷冷的響起:「瑞寧,你不是關心你大皇兄的身體嗎?如今他已經醒了,你可以回去了。」聲音中帶着淡淡的警告意味。
此時皇帝也想起了剛剛皇后說過的話,也轉頭對着瑞寧到:
「你大皇兄已經醒了,你快回去吧,餓了這麼久,小心身子。」
瑞寧正要再插科打諢幾句,卻見皇后目中的警告意味已經愈發濃郁。
她目光輕輕流轉對着皇帝嬌聲道:「父皇,兒臣先回鸞鳴宮中給您備些吃食,您一會兒忙完了過去用些可好?」
聽到瑞寧的話,皇帝目光寵溺的點點頭:「好,父皇忙完就過去。」
瑞寧這才滿意離開。
皇后掃了一眼垂首站在一邊的韓醫正淡淡道:「韓醫正也辛苦了,下去歇着吧。」
韓醫正也躬身退出了偏殿。
見偏殿中再無他人,皇帝這才沉聲問道:「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
皇后淡淡開口,不疾不徐的把大皇子何,如何中毒的前因後果講了一遍。
只是隱去了大皇子吃了壯陽藥之事,而是換成了他近日勞累,吃了些補藥,裏面含有與之相衝藥材的說法。
聽完皇后的講述皇帝目中划過一抹陰沉之色,居然有這樣的害人手段,真是令人防不勝防。
思及此,他的目光看向一直垂首站在下方的雲翹,若是把他留在自己身邊,那豈不是能多一層保障?
於是,皇帝又沉聲問道:「雲橋,大皇子體內的毒確定已經解了?」
雲翹點點頭,目光觸及皇后暗暗帶着些許警告的眼神,不動聲色的開口:
「大皇子中毒的時辰尚淺,又解毒及時不會留下隱患,只是身子會虛弱一段時間,需要好好調理一番。
這些方法,相信太醫院的太醫們要比草民更有經驗。」
聽到雲翹的話,皇帝讚許的點點頭,心中對他的喜愛又多了幾分,如此小的年紀卻醫術高明,知進退,守禮節。
不由讚嘆一句:「小小年紀,醫術卻如此了得,真是少年天才!」
雲翹即刻躬身一揖:「多謝陛下盛譽,草民愧領了。」
皇帝一怔,隨即仰頭哈哈大笑,他此時心情大好,便問道:「你救了大皇子一命,想要什麼獎勵?」
「什麼都可以嗎?」雲翹笑着看向皇帝。
皇帝沒想到他居然敢反問自己,不由的更覺新奇:「那要看你想要什麼了。」
他雖臉上帶着笑意,話也說的和藹,但云翹明白 。
若他真的提了過份的要求,即使皇帝現在礙於面子答應了他,那心中必然也會不悅,誰知道會在什麼時候找她的後賬呢。
不過雲翹並不貪心,也從未想過要讓皇帝會幫他報仇,畢竟從剛才他對瑞寧的態度就可以看出,皇帝有多喜愛她那位五公主。
雲翹笑着道:「陛下,草民自幼長在山野之中,自在慣了,不喜約束,陛下能否賞草民一個自由之身,容我做一個自由自在的山野郎中?」
皇帝一怔,隨即明白了雲翹話中的意思,在心中暗贊一聲,好機敏的小子,他剛才確實起了愛才之心,想把他招到太醫院。
可是還沒等他開口,這小子居然猜到了他的意圖。
不止如此,他今日醫治好大皇子的事情一但傳出去,只怕是想招攬他的人會大有人在。
在這京中,除非他進了太醫院,否則以他的身份,無論哪位皇親國戚想要招攬他,他只怕也不能輕易拒絕。
所以今日只要自己允了他的請求,那日後再有人想以權勢壓他,都要掂量掂量。
思及此,皇帝看向他的目光中又多了幾分欣賞。
醫術高明,身上卻沒有一般的少年天材,那股自傲之氣,聰明又不呆板,假以時日必能成為一代名醫。
若自己強行把他招進宮,他也不會盡心,還不如多結一份善緣,將來若自己需要用到他的時候,他也能全心全意的為他所用,正所謂收人不如收心。
於是,皇帝點點頭:「好,朕允你自由之身,任何人不得強制招攬於你。」
「多謝陛下!」雲翹趕緊跪下謝恩,心中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有了皇帝的話,有心想將他收為己用的人就要好好考慮考慮,是否能承受得起皇帝的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