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鳥被威廉教訓一頓之後變回了人間體,氣息奄奄的鎖在一處透明屏障做成的囚室里。還以為是宇宙人,但是看裏面的人員,全部都是地球人的身形。這些人到底是什麼?
他不清楚外面的情況,卻能聽到哈斯塔和堡壘里的人對話的聲音。
「哈斯塔……」他咬牙撐着站起來,「你到底是誰……接近小魚兒有什麼目的……」
神識恍惚之時,囚室外有了動靜。
「啊,賽文大人!您怎麼會來這種地方?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快扶賽文大人回去休息!」
一個溫和的男聲響起:「別擔心,我只是來看看老朋友,你們都先下去吧。」
「可是裏面的人是……」
「我知道。」雖然很溫和,卻帶着貴族的威嚴。
「……是。」
腳步聲有序遠去,只留下一個沉穩的足音漸漸接近。飛鳥抬眼看去,只見囚室外站着一個身長玉立的男人。
是的,君子如玉,這個男人只能用玉來形容,無論是相貌,還是氣質。飄逸的黑色髮絲,黑色的眼瞳,不說話時嘴角也噙着笑意,飛鳥從未見過這樣一個集溫和與風度於一身的人,雖然才剛剛見面,雖然他一句話都還沒跟自己說過。
見到飛鳥驚愕,男人笑了,俊美的臉像是化開了春風一般,聲音也暖暖的:「在這種地方相見呢,真是意想不到的重逢。」
飛鳥瞪了瞪眼:「你說重逢?我們認識嗎?」
男人微笑:「是的,你可能不記得了,但我一直沒有忘記過,戴拿。」
想起堡壘傳播的那個廣播,以及剛才囚室外面的對話,飛鳥警惕立刻上來了:「他們說處決我和賽文奧特曼,說的就是你吧?那你怎麼能在這裏自由行走?」
「只是一種手段。」賽文一直都是微笑着,突然眉頭微微一皺,掩唇咳了兩聲。
飛鳥注意到了,賽文的臉色是病態的蒼白。
這傢伙生病了,而且病的不輕。
見到飛鳥不經意間流露出關切的神色,賽文在外面坐下來,像是真的在和朋友聊天一樣:「你的性格,果然和那時一樣,一點都沒變呢。」
「能把話說的更明白些嗎?」見到這人這麼和善,飛鳥也放下了些警惕,「聽你們的語氣,我們以前似乎是認識的,而且相當熟悉,為什麼我會不知道?」
賽文微笑:「你不記得也是正常,畢竟切換了你記憶的人是我,若是恢復了,我可就對自己的能力沒信心了呢。」
飛鳥驚訝:「什麼?」
切換記憶?真是越來越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了。
賽文依舊是善解人意的微笑,款款道:「三元老能找到這裏,相信很多事情也不用再瞞着你了。只是在這之前,我還是想要確認一下:你有沒有願意用生命去守護的人?」
飛鳥一瞬間就想到了阿良。
賽文明了:「不管那個人現在是不是公主,你都有了戰鬥的理由。」
「公主?」
提到公主,賽文一臉寵溺:「我們光之國的公主塔克拉,已逝查理國王的獨女。三千年前,你就是為了守護她,被剝奪了貴族榮譽和騎士身份,流放到三千萬光年外的獵戶臂。」
「別開玩笑,三千年……我怎麼可能活那麼長時間!」
「你是不能,但戴拿可以。」賽文從胸前拿出一副紅框的眼鏡,「變身器,你的不也在嗎?」
「光之國……變身器……難道你們全是奧特曼?」飛鳥恍然大悟。
雖然把他抓來的人是地球人模樣,但是那種強悍的力量,怎麼看也不是地球人所有的吧?但如果這些人全是奧特曼的人間體,那就說得通了。
賽文點頭,為他終於開竅而舒了口氣。
一點點的引導,讓戴拿慢慢清楚自己的處境,並不算是干涉記憶。
飛鳥一想起小魚兒曾經變身光之巨人,驀地一驚:「那這麼說……」
賽文卻突然用眼神制止他繼續說下去,飛鳥看到監視器會意,輕咳兩聲:「那這麼說,剛才過來打我的那個大叔也是奧特曼了?」
「他是威廉上將,守護光之國的英雄之一,脾氣有些暴躁,但是個好人。」
「喝!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打,好人會這麼幹?」飛鳥抱怨,隨後又問,「不過你們光之國的人特地來地球做什麼?」
「得到了公主可能在地球的情報,所以來找她。不過你不用擔心,不會傷害到地球人的。」
「不會傷害?」飛鳥有些惱火,「你們為了抓我就放青鬼出來,知道會有多少人流離失所嗎?」
「公主帶着皇族繼承的寶物逃走,如果沒了這件寶物,光之國就會能源衰竭,後果不堪設想。但是又不能讓民眾恐慌,所以元老院在秘密解決這件事情。」賽文起身,「我們會儘量減少傷亡的,但如果一直找不到她……今天說的有點多了,下次我們繼續聊吧。」
飛鳥站起來追到囚室門口:「那你認識哈斯塔嗎?」
賽文腳步一頓。
飛鳥趕快追問:「他是個怎樣的人?」
「一個十分狡詐腹黑的天才戰士。」賽文回過頭,微笑,「但是在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比他更喜歡公主了。」
飛鳥看着賽文離開,心中千轉百回。
哈斯塔也是光之國的人,他絕對不會傷害小魚兒。
小魚兒就是光之國的公主!這些人來到地球就是為了找她!
小魚兒……
你到底是光之國帶着寶物潛逃的公主塔克拉,還是那個單純善良的村婦江魚呢?
哈斯塔曾說過你是他的未婚妻,因為一場變故才導致你流落大象王朝。現在,一方面是地球人來之不易的和平安寧,一方面又是遠在三千萬光年之外的光之國存亡,全部都系在你一個人的身上了。
你知不知道……
飛鳥抱着腦袋陷入一片混亂。
得知賽文回去了,威廉就來到五十五層。
「威廉上將。」賽文放下電子書,微笑起身,命人端茶過來,「請隨便坐。」
威廉擺擺手:「別給我整那東西,難喝的要命。」
賽文不可置否,坐在他對面:「果茶可以嘗嘗吧?你們不是要跟蹤哈斯塔嗎,怎麼有空來這裏?」
「別說得那麼難聽嘛,這種事有哈里去做。」威廉坐下來,接過果茶喝了一口,「真不明白你怎麼這麼喜歡這些。」
賽文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戴拿那裏,有問出什麼話嗎?」
「他什麼也不記得了,曾經的超級戰士變成這樣,倒讓人很是惋惜。」賽文由衷道。
「哦……」威廉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