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青青之前一路上沉默不語,就是在思索着要不要賭一把,後面私下找尋「歸去來兮」的元嬰修士探探口風。
「前輩,既然您也覺得此事成功率不小同,但也需要把事情大概說明一下。
否則別人哪怕是欠了人情,在不知原因的情況下也不會隨意答應下來的,畢竟他們面對的可是有能力擊殺自己的大修士。」
李言思索了一下後,提出了一個要求。
雙青青目光凝了一凝,並沒有立即答覆李言的要求,似在斟酌衡量。
「你稍後打算直接找上那兩族的元嬰修士嗎?從你之前的敘述來看,這七族中有三名元嬰修士,你都是猜出來的才對。」
李言點了點頭。
「前輩,我其實只知道巨木族中有元嬰存在,他們什麼境界還是剛才聽您所說。
因此,我打算稍後就再回巨木族一趟,然後由他們傳遞消息,最後看看這件事能不能成功!」
李言當然不知道如何聯繫到那兩位元嬰修士,甚至那兩族具體在哪他都不清楚。
「既然這樣,我打算陪你們去一趟巨木族,到了那裏由我解釋原因,對方就會更加的清晰。
另外,你過去也許只能見到巨木族族長。
我想親自與那巨木族的元嬰修士見上一面,有些話由我當面說清,可能會更好一些。」
李言想了想,便也覺得這樣更好。
那可是要請元嬰期的修士出手,自己雖然與對方有恩,可是身份落差太大,極大可能還是亭碧宵見自己。
李言做事也是果斷,有了決定後,於是三人立即動身前往巨木族。
「孩兒拜見娘親!」
遺落大陸黑魔族,一座洞府之中。
一名身材高大的年輕男子,對着坐在上方一襲黑色長袍的艷麗女子躬身行禮。
青年看起來二十出頭模樣,五官雖然英俊,但在天生就為男俊女麗的魔族中,也只能算是普普通通。
他身高過丈,一頭漆黑短髮,身着一身赤精甲冑,將自己牢牢的護在了其中,他手拿帶有紅櫻的墨色頭盔,腳踏龍紋登雲戰靴。
青年最讓人驚奇的則是那一對眼睛,雙眸暗幽深邃,讓人與之對視時,有種被吸入的感覺。
上方黑袍女子五官則是精緻絕美,身材同樣十分修長,黑色長袍被她魔鬼身材撐的起伏波瀾。
光滑的長袍如同在她體表裹上了一層緊身綢緞,細腰之上雙峰傲然翹立,而細腰之下則是平坦如川。
黑袍女子斜靠在寬大的椅背上,單手支額,雙膝合併,一雙長腿斜伸中半曲半伸,讓她更顯高挑勾人。
她的年齡看起來也只比下方甲冑青年大上幾歲的模樣,黑袍女子鳳目一掃後,揮了揮手。
「坐下吧,閉關六年,終是突破到了魔卒巔峰,對明日『魔刃營』百夫長之爭你有幾分把握?」
黑袍女子口中的「魔刃營」乃是黑魔族軍中數一數二的精銳軍隊,像萬里奔襲突擊敵軍、守護「神路」都有「魔刃營」的影子。
甲冑青年並沒有坐下,依舊是捧着頭盔站立在了下方,臉上表情畢恭畢敬。
他今日一出關就穿上了甲冑,已然做好了廝殺前的準備,黑魔族的修士,無時無刻不在準備着。
更何況,他的娘親乃是黑魔族中赫赫有名的魔將級強者---穆孤月,黑魔族中名聲不菲的一名中級魔將。
「孩兒每一戰都當傾盡全力!」
甲冑青年輕聲說道,聲音中透露着波瀾不驚,與無比的平靜。
穆孤月點了點頭,知子莫若母,她對甲冑青年的性格太了解了。
在他的身上很難見到魔族的張楊和暴烈,也沒有穆孤月的冷傲孤僻,而是遇事異常的冷靜,心志堅韌。
數年未見,望着那張越來越成熟的臉,穆孤月一時間有些恍惚,甲冑青年臉上一某些部位與某人重複在了一起。
「性格倒是與那人越來越相似了!」
穆孤月知道這看似平靜的甲冑青年,其骨子深處的有着一股暗潮般的凶厲!
因為有她的存在,魔族一些懷疑甲冑青年並非正統黑魔族之人,至少在她面前一直不敢說些什麼。
魔族性格本就奔放,未婚生子的大有人在,最多背地裏議論別人一二,但到了她這裏,忌憚於她的威懾,也只敢隱晦提及。
只是穆孤月突然有了子嗣一事出現後,可讓族中不少才俊青年黯然神傷了許久。
雖然在魔族中像穆孤月這樣姿容的女修存在不少,可是像她這種修為、氣質的極為少見。
魔族女子大多火辣大膽,除非隨着修為日益加深,才會對七情六慾越來越淡漠,整個人的性情會慢慢沉積下去。
而穆孤月從小就是如此,這是天生性格所至,並非功法改變。
這種另類的存在,從小可能讓她極難合群,但在成年後反而顯得與眾不同,一直被不少人追求。
只是穆孤月一心向道,從不談論男女之事,這讓不少人只能在不斷的等待中,尋找良機。
不料,三十多年前,穆孤月突然帶出一男嬰,開始也不說明男嬰來歷,只是不斷購買各種藥草煉製藥液。
並將這男嬰放入藥液之內日日浸泡,為其增強筋骨,起初別人以為是她在外面撿到的棄嬰,打算收為門人弟子的。
穆孤月一直都是獨自一人埋頭修煉,哪怕修為都到了元嬰期,依舊未有收徒,這一次突然身邊多出一男嬰,這讓不少人很是好奇。
於是,在族內一次會議上,有些魔將忍不住問起了此事,他們只是好奇穆孤月怎麼突然改了秉性。
她既然能收一名弟子,那麼就能再收其他弟子,他們一些子嗣中可是有人很適合傳承穆孤月功法的。
但穆孤月隨後的回答,讓在坐的一眾魔將面面相覷,她竟然直接宣稱這是她的子嗣,名為「穆殺」。
之後就沉默了下去,根本不說出其道侶是誰,對他人提出的收弟子一事,都是搖頭拒絕。
穆孤月的話可是讓其他人半信半疑,不少都認為她依舊一心向道,男嬰的出現就是在找理由拒絕那些暗慕她的人。
尤其是隨着穆殺的長大,他的容貌非但沒有繼承穆孤月絕世容顏,在魔族中甚至可以說是平凡之極。
這更說明了穆殺並非其所稱的血脈!
對於一些背後的議論,穆孤月根本不予任何解釋。
不過,隨着穆殺一天天長大,終也是對自己的身份同樣出現了懷疑。
只是他的心思極重,從來不會直接詢問穆孤月,但小孩子的心機再深沉,如何能與大人相比。
穆孤月瞧出後,根本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直接將已然懂事的穆殺拉到自己的面前,拿出了一枚散發着極幽光芒的黑色符菉!
這東西在魔族坊市中就有,名曰「族符」,常用來鑑別家族血脈真假。
這種符菉很是偏門,雖然價值也不是很便宜,但對於修仙者來說只屬於較少的消耗之物。
不過在一些族群當中使用還是較多的,不少流落在外的族人回歸時,通常都是用此符測試。
這種符菉在煉器士手中煉製後樣式雖然有所區別,但效果大同小異。
就在穆殺忐忑的眼神中,穆孤月指尖滴出一滴鮮血到了「族符」上,然後就將這枚符菉印在了穆殺的印堂之上
從那次以後,穆殺臉上出現了一些笑意。
但伴隨着他的成長,同齡中的一些同齡人依舊會拿此事來譏諷他,每一次穆殺都會展現出他平靜之下的兇狠。
出手都是照着對方至少殘廢,甚至是致命的方式去的。
這在嗜殺的黑魔族雖然很是常見,但在像穆殺這個年齡還是較少的,穆孤月對此幾乎是不管不問。
反正她覺得自己就是從這種血腥中一步步成長起來,穆殺也同樣需要經歷,只是出發點不同罷了。
不過,她很快的發現了一個問題,穆殺的體格雖然也算健壯,但相較於同齡的那些男性魔族實在屬於很消瘦了。
可是穆殺肌肉十分的有韌性,力量大的出奇。
在五歲左右時,就可以輕易舉起比他身體重上兩三倍的重物,根本沒有絲毫的吃力之狀。
起初穆孤月還以為是自己花費了不少珍貴藥液給他浸泡帶來的效果,對自己當初的決定也很是滿意。
穆孤月自小可是沒有這般條件的,也沒有帶過任何弟子,並不知道如何具體教導弟子。
對穆殺的教導方式,除了強行灌輸一些功法、術法外,就是放任他自我修煉。
穆孤月最多會在隔上一段時間後,才會主動去檢查一番他的修煉進度。
達不到穆孤月的要求,穆殺就會受到不輕的懲罰,甚至直接禁錮在某處幾天,閉門思過。
穆殺在外與他人衝突中不斷交手,穆孤月起先也沒關注身上帶傷回來的穆殺。
反正她早將一些常用的修煉、療傷丹藥給了穆殺許多,只要不是致命傷勢,他自己外敷內用就是了。
穆殺自小就在這般教導下成長起來,也早習慣了自行療傷。
只是後來有一次,當穆殺回來時,恰好撞見了穆孤月。
她就發現穆殺後肩處有一處極為嚴重的貫通傷,幾乎將他的一條手臂生生截斷。
穆孤月於是神識掃了過去,發現並沒有傷到重要臟器,便也由他去了,她可沒有出手給穆殺療傷的打算。
只是這一次穆殺的傷勢還是較重的!
即便以魔族的肉身強度,以及自小給他強筋健骨藥液的浸泡,穆殺至少也要好好療傷月余時間才能正常活動了。
不過,他也正好藉機感悟與人廝殺的心得,這就是穆孤月的教導方式。
可是僅僅過去十九後,她就看到穆殺又是生龍活虎的跑了出去。
這下穆孤月覺得有些驚奇了,這可不像是她那些草藥能夠發揮出來的功效,她於是散出一縷神識悄然跟了出去。
當她看到穆殺與那些比他年長,更加強壯的魔族修士鬥法時,終於注意到了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
每當穆殺身上受傷後,尤其是那些肉眼可見的外傷,穆殺幾乎不會去服用藥丹,或塗抹藥液在傷口上,而是頂着傷勢依舊瘋狂戰鬥。
之後讓穆孤月有些震驚的是,穆殺身上的那些傷口竟在戰鬥中就會慢慢的自動癒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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