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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裏,他整日裏感到迷茫無措,除了打打遊戲,就是前往麻將館消磨時光。如此這般玩法,一個月下來能有千八百的零花錢可用,倒也輕鬆,還特別能打發時間。
然而,時間一長,即便他不說自己去做什麼,父親也自然知曉了他的行徑。這天,當李剛在家中吃飯時,父親終於忍不住開口了:「李剛啊,你這樣下去可不行啊。天天去玩牌,人都要廢掉了。」
李剛微微一怔,沒想到父親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了如指掌,但他還是滿不在乎地說道:「沒事的,我就隨便玩玩而已,反正我也是贏多輸少。」
「那時間呢?你白白浪費的時間就不算了嗎?」
「我的時間?我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了,就算不浪費在打牌上,它不一樣也會過去。」
「那你就打算這樣打牌打一輩子嗎?你還要不要成家了?」
李剛其實根本不想成家,他覺得自己都自顧不暇了,哪還顧得上老婆孩子。而且,誰會看得上他現在這副模樣呢,他自己都看不上自己。但這些話他不能直接跟父親說,只能繼續推脫道:「爸,你別着急,我還沒到三十歲呢,急什麼呀。」
李強聽了有些生氣:「你還好意思說還沒到三十歲,人家說三十而立,你就剩兩三年時間了,你怎麼立?到時候你再着急還來得及嗎?你自己看看你身邊的朋友,有多少成家立業了?你再看看你自己現在這副樣子!」
李剛苦笑一聲,自己都這麼大了,父親還拿小時候那套說辭來教訓他,說別人家的孩子如何優秀,自己要向他們學習。不過他也有理由反駁父親的話:「爸,那你就不懂了,我身邊的朋友沒幾個結婚的,一個兩個都要等到三十歲以後呢。」
「胡說,我那些老鄉的孩子各個都結婚了,怎麼能說沒結婚呢?還有幾個連孩子都有了!」
李剛想了想說道:「你說的都是女生吧?她們結婚早一點很正常啊。」
「男的,都是男的!」
正所謂同一個世界,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視角,每個人的關注點也不同。所以李剛看到的都是單身漢,而李強只關注那些聽話的孩子。
因此,這場談話無法繼續下去了,沒有充分的證據,誰也說服不了誰。好在李剛多少還有些孝心,隨便找了個全職夜班保安的工作,這樣他就可以白天打牌,晚上睡覺,還能堵住老父親的嘴,至少不能說自己沒工作了吧。
這份保安的工作,用「輕鬆」二字來形容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一整個晚上,他只需進行兩次例行巡邏,而其他的大部分時間,他都可以毫無顧忌地躲在小小的保安亭里安穩地睡覺。或許有人會覺得他這樣做有些不負責任,但仔細想想,以他一個月千把塊的微薄工資,又能要求他做到何種程度呢?他這也算是在有限的條件下,儘自己所能了。畢竟,他是犧牲了自己健康的作息規律,才換來的這份工作呀。
再說了,就算他一晚上都不睡覺,一刻不停地去巡邏,真的在巡邏過程中發現了什麼不法行為,難道他真的要去和窮凶極惡的歹徒進行殊死搏鬥嗎?他不過是拿着一天三四十塊錢的工資,換做任何一個人,都不會願意去做這種既危險又沒有什麼實際回報的蠢事啊。所以,他每晚都能在保安亭里安然入睡,睡得心安理得。就算偶爾被業主看到了他在睡覺,業主對他說上幾句,他也絲毫不會覺得羞愧或難為情。
李剛現在是想明白了,在這個現實的社會中,人們往往會根據所獲得的報酬來衡量自己的付出。對於李剛來說,這份保安工作雖然輕鬆,但工資微薄,他也只能在自己的職責範圍內儘自己所能。他明白,自己無法改變這份工作的性質和待遇,所以他選擇以一種相對輕鬆的方式來應對。或許在別人眼中,他的行為有些不負責任,但對於他自己來說,這已經是他在目前狀況下所能做出的最好選擇了。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和選擇,我們不能簡單地用自己的標準去評判他人。而李剛,也在自己的世界裏,按照自己的節奏,過着屬於他的生活。
但打牌卻與之不同,儘管坐上半天可能會讓人感到疲憊,即便可能會輸錢,可這對他來說卻是一種娛樂項目,能讓他沉浸其中,享受其中的樂趣。其實,和他一起打牌的人又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呢?大家不過都是想給日復一日平淡無奇的生活增添一些刺激罷了。
他就這樣渾渾噩噩地混了小半年,整個人都仿佛變得麻木了。可他卻還把這種狀態當成是一種充實,畢竟至少他知道到點了自己該去做什麼。
而李強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動用了所有的關係,又為李剛介紹了一個女生,並約好了見面的日子,還叮囑李剛必須要去見一面。
李剛對此卻並沒有什麼感覺,只是提醒李強說:「爸,這種通過別人介紹的方式真的不靠譜啊,你不記得上次那個相親對象了嗎?她差點沒把我嚇死。」
李強卻不這麼認為,他說:「怎麼不靠譜了,介紹的可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只是你自己沒有認真去了解別人而已。這一次不管你們見面後情況如何,你必須請人吃一頓飯!成不成那是另外一回事。」
看到老爸馬上要發火了,李剛無奈地說道:「行行行,我去還不行嘛,我也請人吃飯,但人家願不願意那我可就管不着了。」
「瞧瞧你這態度,就完全不對!你這種吊兒郎當的態度別人怎麼能看得上你呢?」
李剛徹底服了,心想現在誰還看態度啊,大家看的不都是經濟實力嗎?他也懶得再說什麼了,像老爸這種老古董是不會明白的。
不管怎麼說,他也並沒有刻意去精心打扮自己。在他看來,是金子總會發光,是坨屎怎麼也掩蓋不了,靠衣服是遮擋不住本質的。他就這麼隨隨便便地去了,能看上他就看上,看不上就算了,他自己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要求。
他還是那個態度,沒必要為了迎合別人而刻意改變自己,做最真實的自己就好。他抱着一種無所謂的態度去赴約,心裏並沒有太多的期待,只是覺得走個過場罷了。